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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達吉堪布】傳講《維摩詰經》27課:兩位內力高手的巔峰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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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課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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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課






(上師念傳承)



接著講《維摩詰經》。念誦完《普賢行願品》後,學院道友留一會兒,有些事情要交待。




為度化一切眾生,請大家發無上殊勝的菩提心。




昨天我也提到,大家應該以一種歡喜心和對法的恭敬心來聽聞佛法,不是對我個人有恭敬心,這樣如理如法地聽受很重要。




從總體上講,現在的聽法群體還算比較如法,大家始終在堅持長期聽聞,對之前我所傳講的經典都很認真地在聽受、學習和思維法義,這也是一種修行。




在我們這邊現場聽課的人雖然比較多,但相較於學會報名學習的人數來說,真正喜歡聞思、堅持長期聽課的人不到百分之十,其中有部分所謂的佛教徒(大約百分之九十)是不喜歡聽課的。我們以這種形式在一起學習,但很多人僅是名義上報名學法。實際上,若對現場直播的課程都興趣索然,可想而知,私下管理課程的學習情況只能每況愈下。



從總體上講,少部分佛教徒的學習和聞思還是較為穩定,但大多數人的狀況並不理想。

包括我這邊所掌握的情況——從我的微博、微信群,或是平時跟蹤學會道友的數據上分析,雖然顯得人數可觀,但從長期堅持學習的人數佔整體人數的比例來看,我是非常不滿意的。




其他所謂的佛教徒或其他上師座下聞思的狀況,我不太清楚。儘管目前國內有些道友長期以來始終都堅持聞思,但從人數上看,不論從整體畢業的比例,還是平時一起參加學習的道友人數來看,確實令人遺憾。




也許對佛教群體而言,以後像這麼好的聞法機緣不一定再有。這點大家可以觀察里里外外各種因緣。

我前幾年也說過,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佛法難聞,也許大家會有所感觸,也許無所謂。但不管怎樣,我也是一直在堅持講課,哪怕再忙碌,身體再不好,或者各種瑣事纏身,也一直在竭盡全力地堅持。因此,即使以後這樣的因緣隱沒,我也於心無憾了。



有些所謂的佛教徒,只是圖個虛名、求個皈依證,跟這個上師跑跑,跟那個上師轉轉。這種「跑跑居士」不要說佛教真正的見修行果,恐怕連一部論典的傳承也沒有從頭到尾真正圓滿過。現在的人心態焦躁不定,智慧也浮而不實。也許剛才給大家講的,都是一些負面信息,但我從去年以來一直觀察,真正的聽眾人數與整個佛教徒群體之間的比例,確實不容樂觀。




今天在座的聽眾,大多是始終堅持聞法的人。特別有些人,不管遇到任何困難,如國外有些學員聽課時間存在時差,哪怕凌晨兩三點鐘聽課(因為這裡的時間不可能和世界各個地方同步),也不畏艱辛,始終堅持不拉下一節課。這種人也不在少數,對此我非常歡喜。

但從佛教徒整體的聞思興趣來看,確實是令人遺憾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末法時代吧。

不知他人觀點如何,在我看來就是如此。 




在如今這樣的時代,學法的因緣很可能每況愈下。從全球的情況來看,不管經濟、信仰,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方方面面都問題叢生。不關注新聞的人也許不太清楚,稍微關注就會發現,世界上許多錯綜複雜的問題層出不窮,國際形勢風雲變幻。整個世界變成了「地球村」,各個國家互相依賴、彼此影響。在這樣的時代,作為住在同一個地球村的佛教徒,想要聞思修行不受影響,一如既往地圓滿成辦,未必能如願以償。




我今天再次給大家提前講一下,明天是佛陀的天降日,希望各個地方能從早到晚好好地發菩提心,盡量行持善法,具體方式可以因地制宜。

這是我第二次給大家重複提醒。希望遇到殊勝日時,大家要更加精進。

當然,有些發心人員可能忙於各種發心,行持有一定困難,但大多數的發心崗位,可以默默地念咒語,這應該沒有太大的阻礙。畢竟我們是佛教徒,應具備佛教徒應有的發心、行為和學識,而這些可以依靠各種善巧方便的方式來完善。




前面大概就說這麼多。

接下來繼續講《維摩詰經》的第五品。






昨天受佛陀的委託,文殊菩薩(包括他非常龐大的眷屬團)一起來到維摩詰居士家裡。維摩詰居士的屋子裡沒有任何其他人和物,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唯一的一張床上。文殊菩薩到了之後,他們之間進行了一場曠世問答。




文殊菩薩問候維摩詰居士:「您病得怎樣了?現在有沒有好轉?病情有沒有減輕?佛陀非常殷切地關注您,對您致以無量的關心問候。」唐譯中還包括另外一些內容,如「您最近的身體是否安康」等等。




緊接著是文殊菩薩自己的問題:

「您得病的因緣是什麼?病了多長時間?什麼時候能痊癒?」

這三個問題昨天已經提出來了。我們今天來看看維摩詰居士的回答。




在這裡,首先是從「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和「什麼時候病痊癒」這兩方面講述,而病因則是在後面進一步宣說。雖然有些注釋中還有其他的解說方法,但按照個別的古代注釋,這部分確實是這樣解釋的。




在這裡也順便提一下,不知道大家各自的學習狀況是什麼樣的?從每天晚上學院這裡極少數人的輔導來看,大多數人還是比較重視,但我並沒有看到或聽到使用《維摩詰經》的幾個注釋與譯本一起對照學習的情況。




學院以前的傳統是這樣的,我們聞思的時候,不管是講哪部法,首先會找一大堆參考資料,然後從頭到尾盡量去看其他大師怎麼解釋,自己的智慧如何分析,相關的法師和輔導員又怎麼講解,非常認真地全部學完。但現在這個時代比較特殊,你們具體如何學習,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實際上,若能將不同大師的解釋、自己的智慧與傳承導師們的講法幾方面相結合刻苦琢磨,《維摩詰經》的密意一定可以無礙通達。




我經常這樣想,處在如今這樣的濁世,無論是真正能通達,還是僅僅大概地了解這樣的經典,都是非常榮幸的。

有生之年,我們能夠有機會學習如此深奧的大乘經典,並對它的基本內容有所了知,亦是極其難得。




首先我講一下維摩詰居士的回答。




維摩詰言:「從痴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




他說:「我的病,是從有了痴心開始的。因為有了痴心,就有了"有愛"。」




「有」指三有。「有愛」,即三有的愛,即我們常說的十二緣起中的「愛」、「取」、「有」等因緣。

從「無明」開始,一直到「老死」之間的一個連續不斷的緣起輪。也即眾生有了「無明」愚痴之後,就有了「行」、「識」、「名色」、「六處」、「觸」、「受」以及「愛」,便開始造業,於是就有了輪迴中的生老病死。






維摩詰居士說:「所以,自從有了無明愚痴,我就開始生病了。」




他的病並非由四大不調、飲食不當、睡眠不佳、外感風寒,或被他人傳染所致。我們世間人生病,可能是由暫時的四大不調等因緣所致,但相較之下,維摩詰居士的病則極為特殊, 「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

他生病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十二緣起當中的「無明」;另一個原因,是三界一切眾生各自不同的煩惱病,即因為眾生生病的緣故而生病。




「若一切眾生病滅,則我病滅。




那這樣的病何時能康復呢?「如果一切眾生的病消失了,我的病也會消失。」前面文殊菩薩問到:「你的病從何時開始?何時會結束?」維摩詰居士回答:「我的病何時結束,由眾生的病情決定,如其能減輕或滅盡,那我的病也會有所好轉甚至痊癒。」




《維摩詰經》的一些注釋,也分析了菩薩生病與眾生生病的不同之處。主要從病因、病果以及病況三個方面進行闡述。

比如,眾生的病因,是無明煩惱;眾生的病果,是五蘊,即色、受、想、行、識;眾生的病況,即病的狀況,是頭痛、腳痛等等。




而菩薩的病因,是大悲心;菩薩的病果,是因大悲心而在眾生面前顯現各種幻化身;菩薩的病況,也示現與眾生一樣,如頭痛、腳痛等等。




我們一定要明白,對於眾生生病與菩薩生病,從病況上分析未必十分清晰透徹,因為眾生有頭痛、腳痛等痛苦,而菩薩也同樣會示現頭痛、腳痛等痛苦。我們經常會遇到看起來非常可憐的病苦眾生,而菩薩生病時的示現也與眾生生病別無二致,對此二者有時很難分清,因此我們要了解,維摩詰居士生病與眾生生病是有一定差別的。






《大寶積經》云:「病能摧勢力,劫奪勇猛心,壞諸根聚落,羸劣無依怙。」

意思是,

疾病能摧毀我們的勢力,劫奪我們的勇猛心,毀壞我們的諸根,從而導致我們諸多勢力逐漸衰減,最後變成無依無靠的人。

眾所周知,不論是菩薩的顯現,還是實際中的凡夫,但凡生病,都顯得束手無策、無計可施。正如《大圓滿前行》中所講,眾生生病的時候就像小鳥被石頭擊中了一樣,一切能力喪失殆盡,這就是生病後的狀況。




當然,維摩詰居士的病痛是否和我們凡夫如出一轍,這點不得而知。但從顯現上來看,當時廣嚴城有那麼多人去看他,他也的確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和凡夫生病也相差無幾。


以上講了生病的狀況,下面接著講。




「所以者何?菩薩為眾生故入生死,有生死則有病。若眾生得離病者,則菩薩無復病。




是由於什麼原因而生病呢?

菩薩雖然沒有無明煩惱,但為了救度眾生,也會在眾生面前顯現入於生死輪迴之中。有了生死,則一定會有病痛。所以,菩薩的病就是眾生的病。

眾生若有病痛,菩薩就會示現疾病。一旦眾生遠離了疾病,那菩薩也不會生病。




就像上師如意寶,他是真正的大菩薩。或許那些不認識上師如意寶,或是不曾在他身邊侍奉過的人,對上師的功德和超世間的能力並不是特別清楚,也未必認同他是菩薩。但我們也絕不是因為是他的傳承弟子,而特意去讚歎、恭敬他。確實憑藉上師的威懾力,讓我們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力量,而發自內心地認為他是大菩薩。




原因何在呢?一是他的所作所為,凡是大乘經論中所講到的菩薩法相,上師無有遺漏,全部具足;第二,不論是他的加持力,還是他講經說法的攝受力,的確讓無數人的相續中生起了菩提心,有些是真實無偽的菩提心,有些至少也是相似的菩提心。還有數不勝數的因緣,都讓我們覺得上師的確是那個時代的一位大菩薩,他來到這個世界,轉了一段時間的法輪之後,就自由自在地前往清凈剎土了。




在他的一些顯現當中,不管是看到眾生的疾病還是痛苦,經常以自他交換的方式來代受。

包括法王的心臟病,也是他老人家大悲心的顯現。法王心臟不好,其實是因為當時在當地蔓延著非常嚴重的心臟病。法王代受了眾生的心臟疾病,故顯現上他老人家也時常心臟疼痛。




藏文版的

《不忘》

里收錄了這個故事。當時漢文版將要出版的時候,有些人覺得「疼痛」會顯得法王有自相的煩惱一樣,因此就沒有提「疼痛」一詞,但去年他們翻譯英文版本的時候,好像西方人比較喜歡這個細節,覺得代入感挺強,令讀者有一種實實在在的切身感受。西方人說:「哦,痛很好啊!法王顯現上都那麼痛,那我們肯定要痛。師徒連心,一定要加上疼痛這個環節!」因為他們有這種想法,所以在不同版本的《不忘》教言中,有些故事會略有不同。




眾生遭受痛苦時,有些菩薩會通過自他交換的方式來代受。佛學院有些調皮的小喇嘛,用石頭驅打野狗的時候,法王就經常會顯現疼痛等等。一些比較老的弟子都心中有數,我在這此就不過多贅述了。






實際上,

真正的菩薩依靠慈悲心居於世間,也是為了替五濁惡世里的無數眾生背業。

《入大乘論》云:「生死苦長遠,應當入涅槃,以大慈悲力,久住而不舍。」

其實菩薩是完全有能力自在趣入涅槃的,但看到可憐眾生,因悲心所致,才住於世間。

以菩薩住世的因緣,無論是世間的刀兵、饑荒,還是各種不祥之事,都會自然隱沒。以此因緣,菩薩才會「生病」。當眾生的病苦和業力減弱時,菩薩也就沒有疾病了。所以,菩薩的健康狀況,是和每個地方的眾生密切相關的。




我們以前也講過,有些大德確實是菩薩轉世,非常了不起;而有些則是受到一些所謂弟子的追捧,慢慢變成了「菩薩」,究竟是不是菩薩還需打個問號。

不管怎樣,真正的菩薩是可以生死自在的。




「譬如長者,唯有一子,其子得病,父母亦病;若子病癒,父母亦愈。




這裡引用了一個比喻:譬如一位商主長者,他唯一的兒子病得相當嚴重,長者夫婦由於焦慮萬分、過度操勞地照顧患病的兒子,而導致身心疲憊不堪,縱然本身沒有病,也和病人差不多了。但如果孩子痊癒了,父母也自然而然就痊癒了。




我們常說:

「母心如水,子心如石。」

意思是父母的心溫柔似水,而子女的心則像石頭一樣堅硬,不易感化。這是世間的普遍規律。《前行》中也講到,子女生病時,許多父母都寧願代替子女生病。每當看到子女遭受病痛,而自己又無能為力時,內心就會痛苦不堪、異常煎熬。




「菩薩如是,於諸眾生,愛之若子,眾生病則菩薩病;眾生病癒,菩薩亦愈。




菩薩也是一樣。因為菩薩愛眾生如子,就像父母疼愛獨生子女一般。眾生如果生病,菩薩也會生病;眾生如果病癒,菩薩也會病癒。

這是很好的比喻。




有時候菩薩示現的心情好壞、身心健康與否,都與眾生的業力有一定關係。

真正的菩薩自不必說,即使是僅僅發了一些相似菩提心的我們,當看到一些眾生受苦時,心裡也會不好受。在座各位也是這樣,當時常遇到一些特別可憐的眾生時,尤其是去到一些環境糟糕的地方時,心裡確實會特別痛苦難過。




前段時間去非洲,雖然我自認為並不具足真實無偽的菩提心,但因為學習大乘佛教的原因,當到了一些非常偏僻的地方,看到那裡食物匱乏、遍布饑荒、戰爭頻發、疾病蔓延,以及當地人愚昧無知的各種陋習不斷湧現時,的確十分渴望能做些事情幫助他們,但因能力有限,那種斷臂母親眼睜睜看著獨子被河水沖走的痛苦無奈的感覺時常浮現心頭。




當時想做點什麼,卻無計可施。如果草率行事,可能連自身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有時候,我們單憑好心去做一些事情,也未必周全,

正如麥彭仁波切所說:「利益眾生需要有一種善巧的智慧,如果缺乏善巧之智,也許最初的好心後來也會變成煩惱之因。」




世間也經常會出現類似的情況,比如,德國總理默克爾在難民問題上的決策。過去我也走訪過那些接受難民的地方,用佛教的語言來講,我也特別隨喜她的發心,因為當時歐洲許多國家根本不接收難民。不論德國是以悲憫心還是人道主義精神為出發點,迄今為止接收了上百萬的難民,但這一舉動不僅造成了國內的困難,甚至令整個歐洲都受到了牽連,產生了諸如安全、衛生、環保、傳染病傳播、宗教矛盾等諸多問題和影響。




我們時常會發現,最初好心好意去做事,比如以悲心收養寵物,或幫助身邊的人,但最終在現實生活中卻受到了打擊。雖然這些行為未必具足大乘佛教的悲心,但確實也說明,單憑好心未必能成辦所有的事情。






2013年我去過一些國家,當時也質疑大家為什麼不接受這些難民。聽說戰爭地區有成百上千萬的人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當時我也在不同場合的演講中表示,我們都是地球上的人類,應該力所能及地幫助他們。但現在看來,無論是英國的脫歐問題,還是德國的難民問題,好像整個歐洲都出現了問題,與之前歐洲國家天堂般舒適愜意的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當然,我對分析政治並沒有興趣,但有時將大乘佛教教義與現實社會的人道主義思想結合起來看,發現還是存在諸多問題。




有時候,大乘佛教徒最初會因為一個善心而引發一些行為,但最後卻給自己帶來許多隱患。比如有些人剛開始遇到一個新道友,覺得他十分可憐,便特別熱情:「你住到我家裡來吧!」結果交往一段時間後,卻產生了極大的煩惱,甚至還會對最初所發的善心產生悔意。






(上師咳嗽、喝水)好,今天我講慢一點。昨天他們說我講得太快了,中途沒有喝水(眾笑),所以有點不開心。(上師喝水)我喝了水了啊!(眾笑)




這裡講到,眾生生病、感受痛苦的時候,菩薩也會示現生病;眾生的病好了,菩薩的病也就痊癒了。




「又言是疾,何所因起?菩薩病者,以大悲起。」




維摩詰居士繼續回答關於他的疾病的問題。前面回答了何時康復,這裡談到了病因。昨天講了文殊菩薩向維摩詰居士詢問病情,其中就問了他的病是由什麼因緣引起的。




維摩詰居士如此回答:「菩薩的病是因大悲心而生的。」

他說「我是因為大悲心太重了,所以生病了」。(上師笑,眾笑)




藏文裡面說「


向卻森華南極那呢釀界欽波里炯噢」(上師念藏文)。這句話以前我也講過,意為諸菩薩的病是由大悲心而產生的,這很有意思。






我們平時可能認為某某人是菩薩,但當他生病的時候就覺得:「那位上師、那位菩薩好可憐哦!他病得那麼厲害,我很心疼他哦!」但實際上,如剛才所講,如果他是真正的菩薩,不一定會有自相的煩惱。




我們之前學習一些經論時經常講到,

菩薩生病的緣由有幾種:一種是示現生病。因為他的生病,可能會令很多人對生老病死產生新的認識;或者因為他的生病,而促使人們行持放生等善法,這是在創造一種因緣。




另外一種密意是,通過菩薩生病,可以消除如饑荒、疾病等自他惡業,減少眾生的痛苦。




還有些菩薩生病,則是為了遣除違緣。

一些密宗經論中講,有些真正的菩薩,會示現出看起來慘不忍睹、苦不堪言的表現。以前我們那裡也有這種說法,某位大德病得非常痛苦,聲嘶力竭、呼天搶地,但後來卻因此而消除了當地很多外魔和障礙。




當然,這也可能是信徒的說法,但據一些高僧大德的傳記記載,當他生病或死亡時,看起來彷彿比凡夫還要痛苦可憐,正如我們昨天講的戒賢大師的故事,當時他顯得非常痛苦難忍,甚至經常想自殺,但實際上依靠菩薩們這樣的示現,為無量眾生帶來了安樂。




我想,我們在座的每個人,肯定都有生病的情況。從來沒有生過病的,一般來講比較少,生病是遲早的事。因此,正如博朵瓦格西所言:「是病者病,是死者死。」生病或臨終時我們應該想到:「該病的生病了,該死的快死了。」這兩句話大家要記住。如果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你可能活不了幾個月就要死亡,你就可以很淡定地說:「我是該死的快死了。」 (上師笑,眾笑)當然這有點困難。有修行境界的人,也許才會這麼淡定。沒有修行境界的人可能會說:「醫生,求求您想辦法給我開個特效藥吧……喇嘛,請幫我念念經吧,我還有沒有希望活下去啊?」很多人都會這樣講。因此我們要提前串習這方面的竅訣。






當然,我們對生命還是要尊重。

學習這個教言,並不代表我們將生命視若草菅,可以隨意踐踏,看到人生病就說「該病的病,該死的死」,甚至拒絕治病。有些修行人對人世間已經沒有了興趣,覺得什麼時候死都行,死了更好,這種視生命如兒戲的態度,也是一種極端。




就像《四百論》中所說,行持善法的人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在增長善根。所以,

我們作為持戒、行善者,還是要盡量利用各種醫療手段、養生方法、鍛煉、持咒、修長壽法,以及世間的各種健康食品維護好身體。

現在的「健康食品」太多了,到底有沒有效果也不得而知。這個是「健康食品」,那個是「綠色食品」,有些東西到底能不能帶來健康也不好說。

不過我們確實需要通過鍛煉,比如磕長頭,以及規律的飲食和作息、調柔的言行,

最重要的是平和的心態來獲得長壽,這是一個很好的行持善法的秘訣。






最重要的是,這裡講到,菩薩的病是由大悲心而產生的。在眾生界中,菩薩生病實際上是一種大悲心的顯現,希望大家記住這句話。

現實生活中,無論是我們認為是菩薩的高僧大德,還是菩薩公認的很有修證的大德生病時,我們應該想到:雖然他們沒有自相的業力,但可能還是會顯現生病。

《大般涅槃經》中云:「菩薩摩訶薩無地獄業,為眾生故,發大誓願,生地獄中。」

菩薩摩訶薩本來沒有墮地獄的因,但因為他們的悲心和誓願力,還是會生在地獄當中。

同樣的道理,菩薩摩訶薩沒有我們世間凡夫的業,沒有生病的業,但因為他們的發願力和緣眾生的慈悲心,也會示現生病。我們經常要憶念這一點,這是很重要的。




我也因此想起,以前我有緣分經常接觸到上師如意寶,也隨同上師去過很多國家。那時經常會看到上師吃西藥,比如晚上吃一兩顆安眠藥,而且老人家的胃不好,所以常吃西藥「胃舒平」。當時自己並沒有覺得是菩薩的示現,只是在心裡想:「西藥不好,為什麼要經常吃呢?為什麼不注意身體呢?」會有這樣的分別念。而今看來,這些示現都應該是有著甚深密意的。




以上這段內容主要是講菩薩的病是以大悲心而起,此乃病因。




接下來,文殊菩薩向維摩詰居士問了三個問題:

「為什麼您家是空的?為什麼沒有侍者?您生的到底是什麼病?」

今天先剖析這三個問題,其他問題下節課分析。




文殊師利言:「居士此室,何以空無侍者?」




文殊菩薩問:「居士,為什麼您的房子里空空如也,連個侍者都沒有?」




有些譯本是用兩句話提問的,分別是「為什麼您的房子全是空的?」和「為什麼沒有侍者?」維摩詰居士早就準備好空空的房子,什麼都沒留,甚至說:「侍者們,我有重要的客人來,你們先出去,離得遠遠的,什麼時候他們走了我再按呼叫器通知你們。」(上師笑、喝水,眾笑)開玩笑的!






對於文殊菩薩提出的這兩個問題,維摩詰居士先回答第一個。




維摩詰言:「諸佛國土亦復皆空。」




他說:「不僅我的屋子是空的,包括佛陀國土在內,所有器世界和有情世界也全都是空的。」




本來文殊菩薩的問題是:「怎麼您的屋子裡空空如也,連個侍者也沒有呢?」這原本是個很普通的問題,但維摩詰居士卻從法義方面回答:

「諸佛的國土全部也是空的。」




所以,我們以後可以學習他,從另外一個角度回答問題。比如有人問你:「今天身體怎麼樣?」你就可以說:「你問的是法身、報身還是化身啊?」(上師笑,眾笑)




又問:「以何為空?」




文殊菩薩繼續問:「以什麼為空?」




「空」的概念,漢語、英語以及其他語言的解釋都不


太準確,會有「實有之物」的感覺。藏文中是「 


 「 東巴涅德」(上師念藏文),這個詞就自然而然地帶有

「所有的法本體是空性」

的直觀概念。因為「東巴」是「空」的意思,「涅德」是「性」的意思,即性質也是空的。這樣的解釋比較正確,也容易理解。




西方有些學者認為,所謂空性,是指虛無縹緲的事情。比如前不久,我在波斯灣的一所學校講課之後,有位老師對我說:「我原來以為佛教講的空性是虛無主義,但今天聽了您的演講,才發現『空性』並不是虛無的。」可見很多西方人對「空性」都有這樣的誤解。




還有一些漢族人,會從「空」字的字相上來解釋。他們認為,「空」字上方一個「穴」,下面一個「工」,指的是人工挖出來的一個洞,所以「空」是外有內空,外面是有的,裡面是空的。甚至更早的時候,有人認為「空」本應是「孔子」的「孔」,就像碗里沒有裝東西,或者屋子裡面沒有人,這就是空性。但這些都是不正確的理解。




所謂「空」,分為相似的空和真實的空。相似的空是中觀里講的單空,真實的空卻是連「空」也不存在。




答曰:「以空空。」




維摩詰居士回答:「以空性來空。」




因為本體為空。比如,為什麼器世界是空的呢?是因為器世界以本體空性而空,而不是用另外一個法對它進行摧毀而變成一無所有。




因此我們很需要依靠前輩大德的教言以及中觀推理方法來認識空性。




又問:「空何用空?」




文殊菩薩又進一步問:「如果本體為空,怎麼還需要空?」




既然器世界以空性而空,是通過什麼來了知的?或者說,器世界的本體就是空,怎麼還需要空呢?




答曰:「以無分別空故空。」




維摩詰居士這樣回答:

「以聖者的無分別智慧通達,才是真正的空性。」




以世間凡夫的心識,無法真正通達世間萬物本體空性的甚深奧義;只有擁有了聖者的智慧,才能真正了知。




《三摩地王經》云:「眼耳鼻非量,舌身意也非,若此為正量,聖道復益誰?」

(上師念藏文)如果我們的諸根是量,那聖道又有何用呢?聖道是以無分別的智慧才能通達的。




又問:「空可分別耶?」




文殊菩薩繼續問道:「這樣無分別的空性智慧,還可以分別嗎?」




答曰:「分別亦空。」




維摩詰居士回答:「分別的本體也是空性的。」




本體不空,「法」就不能安立,所以無分別的智慧也是空性的。

關於這一點,《入行論?智慧品》和《中觀根本慧論》中有詳細剖析。




以上通過層層解析,闡述了有境無分別智慧的本體也是空性的道理。




又問:「空當於何求?」




文殊菩薩繼續刨根問底:「證悟勝義諦無分別的空性智慧,是如何求得的呢?」




有時孩子們會這樣提問(上師模仿):「世界有多大?為什麼這麼大?太陽在哪裡?為什麼會發光?光是誰製造的……」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文殊菩薩也是如此,從開始問屋子裡為什麼沒有人,一直問到空性,最後問題的高度已經進入到聖者的無分別智慧境界。由此可見,文殊菩薩是十分擅長提問的。




我認識一位西方人,他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會提問的人。大概在2013年,那時我經常和他接觸,他提出的問題,會讓人不得不深入地回答,由此也能看出提問者的水平。有時,提問可能比回答難度更大。


答曰:「當於六十二見中求。」




維摩詰居士也繼續答道:「應在六十二見中求得。」




關於「六十二見」,有一些不同的解釋方式。例如,《俱舍論》中分為身見、邊見、見取見、邪見、戒禁取見,每種見又有不同的劃分,分為六十種,加上斷見和常見,共六十二種見。




此外,還有許多講義是按《大智度論》的劃分方式,即:將五蘊以三時(過去、現在、未來)劃分,則共有十五種見,其中每種又分為四類——常、無常、常無常、非常非無常,共六十種,加上斷見和常見,共六十二種見。




可見,

維摩詰居士不僅沒有要求放棄邪見,相反卻說應從這六十二見中求得空性,這與「煩惱即菩提」的道理是一樣的。 




又問:「六十二見當於何求?」




文殊菩薩又問:「六十二見應當如何求?」




答曰:「當於諸佛解脫中求。」




維摩詰居士說:「應當於諸佛斷除邪見獲得解脫的境界中求。」




又問:「諸佛解脫當於何求?」




文殊菩薩繼續問:「那諸佛的解脫應以什麼方式來獲得呢?」




答曰:「當於一切眾生心行中求。




維摩詰居士答道:「應當從一切眾生的心行中獲得」。

因為眾生的心行始終被煩惱束縛著,若能通達一切心和行為的本性,則再無束縛。




以上講到,空性的見解,可依靠六十二見得到;六十二見,則可從諸佛的解脫中求;而佛的解脫,是依靠眾生的心和行為獲得,問題又回到原點了。歸根結底,就是認識本性——眾生心行的本體「邪正同根」。

一些注釋中也是如此宣講的,「邪」與「正」同一根本,解脫也是自然而然獲得的,這樣的道理比較深奧,希望大家能夠了知。我們常說,中觀最高的見解不離世間法,道理與此雷同。




現在有許多似是而非的說法,例如對「佛法不離世間法」的解讀等等。許多佛法甚深的見解和行為,凡夫人在理解和行持時,可能會出現一些偏差,此處不廣述了,以後有機會時再講。




以上維摩詰居士解答了為什麼屋內空無一物。




「又仁所問:『何無侍者?』




接下來,維摩詰居士繼續回答文殊菩薩的第二個問題——屋內為什麼沒有侍者?




「一切眾魔及諸外道,皆吾侍也。




維摩詰居士說:「我並非沒有侍者,我侍者眾多,一切魔眾和外道都是我的侍者。」(上師笑,眾笑)以後要是再有人問我:「你有沒有侍者?」我也回答他:「我有侍者,外道和魔就是我的侍者。」(眾笑)若是回答:「啊,我有侍者,我的侍者是某某。」這就答錯了。




「所以者何?眾魔者樂生死,菩薩於生死而不舍;




為什麼這樣講呢?

因為魔眾特別喜歡製造各種各樣的因緣,讓眾生停留在輪迴中,反覆生死,不能解脫,這是魔最喜歡的工作。而菩薩因為不舍眾生,心甘情願在輪迴中救度眾生,這也隨順了魔眾,彼此各得其所。

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謂相得益彰。




以上,是維摩詰居士沒有侍者的原因之一。此處,藏文和梵文的譯法稍有不同,便不詳述了。




「外道者樂諸見,菩薩於諸見而不動。」




其次,外道都很喜歡以上提到的六十二種見,而菩薩的見解絕不會被其動搖。

僧肇大師的譯本中說:「不動不舍。」即於眾生不舍,於邪見不動。




作為一名佛教徒,我們不應捨棄外道和魔眾,要學會隨順他們

。如果我們自身有穩固的見解,便絲毫不用擔心會被外道和魔眾影響,還能與其和平共處,他們也能成為侍者。

其實,對於好的修行人而言,且不說魔眾,起碼應該能包容身邊一些性格惡劣的眷屬,按照大乘佛教的教義,他們應該無法影響你。




以上,維摩詰居士回答了自己為什麼沒有侍者的問題。




今天……也可以吧,再講一點也可以。




文殊菩薩此前的兩個問題——「你有沒有侍者?」「屋中為何空空如也?」現在維摩詰居士都已經作答了。




以下是今天要講的最後一個問題。




文殊師利言:「居士所疾,為何等相?」




文殊菩薩說:「大居士,我這次前來,主要是探望您的病情。您得的到底是什麼病?這病有何相狀?能否告訴我?您到底生病了沒有啊?(上師笑,眾笑)」維摩詰居士一會兒說自己因為眾生病了所以才病了,一會兒又說自己的眷屬和侍者都是魔眾和外道,現在文殊菩薩已經有點暈了。(上師笑,眾笑)




維摩詰言:「我病無形不可見。」




維摩詰居士回答道:「我的病沒有形狀、顏色,是不可見的。」




僧肇大師的譯本中說是:「無緣則無相。」

因無緣大悲同體,則沒有所謂的「相」。無相故不可見。




其實,不僅維摩詰居士的病是無形的,我們每個人的病都是無相無形的。我們雖然能真切地感覺到身體某處的疼痛,但這種痛苦既看不到,也摸不著,的確是「無相」、「不可見」的。




又問:「此病身合耶?心合耶?」




文殊菩薩又問:「您的病是與身體相關,還是與心相關呢?」




現在有些人得的是身體上的疾病,有些則是心靈上的疾患。尤其二十一世紀的眾生,心病層出不窮。




答曰:「非身合,身相離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維摩詰居士回答說:

「我得的不是身病。因為身體離相之故。此外,也並非與心相結合,因心如夢如幻之故,所以也不是心病。」

身體本身是遠離一切戲論的、空性的。眾所周知,身體是由微塵組成的,深入觀察下去,最終連組成身體的微塵都無法成立,身體自然也不成立,病又如何能夠成立呢?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因此,病與身均離相。同樣,心的本體也不成立,又如何能夠與病相結合呢?






我們生病時也可以依此思維,分析是身病還是心病?若是心病,

「現在心不可得,過去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若是身病,則以拆分無分微塵的方式來進行觀察。話雖如此,就像昨天講到的公案一樣,雖然在觀察時,身心的確不可得,可一旦面臨病苦,那位出家人還是選擇了自殺。




同樣,嗔恨心也是如此,雖然不論以何種方式觀察,嗔恨心的本體肯定也是不成立的,

但有些人一旦生起氣來,嗔恨心似乎就形成了滿腔怒火,於是大發雷霆、怒不可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這是修行比較差的體現。

反之,若是通過長期穩固的修行,不論是嗔恨心還是病痛、煩惱等,都能應對自如。




以上,維摩詰居士回答了自己的病在哪裡。相關的注釋也比較多,在此不予廣述。




接下來,

維摩詰居士繼續分析病的本體是什麼,是由四大中的哪一個引發的。




又問:「地大水大火大風大,於此四大,何大之病?」




文殊菩薩問:「地、水、火、風四大之中,您的病是由哪一大引起的呢?」




答曰:「是病非地大,亦不離地大;水火風大,亦復如是。而眾生病,從四大起,以其有病,是故我病。」




維摩詰居士答道:「我的病不是地大,卻也不離地大;不是水大,也不離水大;不是火大,也不離火大;不是風大,也不離風大。(一些論典中講了五大,即地、水、火、風、空。)而眾生的病,則是由四大引起的。因眾生病,我便示現生病。」




從實相勝義諦的角度而言,疾病的本體是不成立

的。

眾生的身體由四大組成,顯現中疾病也從四大而起。但若一一分析,不但四大本身不能成立,四大之外的法更無法安立疾病的本體。






《佛說五王經》

中,講述了曾有五位國王,其中一位信奉佛法,後以各種因緣令其餘四位都皈依佛門的公案。其中有一個偈頌說道:

「一大不調,百一病生,四大不調,四百四病。」

意為

如果四大中有一大不調,就會生出一百零一種疾病;若是四大全部不調,則生四百零四種疾病。

表面上看,眾生的病是因四大而起,但其實是與自心相關。

維摩詰居士的「病」則完全不同,他是因眾生病而示現生病的。




有些世間人也許在聽說與自己關係不好的人生病時特別開心,佛教徒中有沒有這樣的人?應該沒有,對吧?我們應當希望:「眾生生病,我來代受;眾生健康,我也健康。」有些人則完全相反:「眾生不病,我不高興。」(眾笑)這樣不太好,是吧?(上師笑)




好,今天就講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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