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東莞風塵女郎講述那些年的故事,背後的艱辛慘痛經歷令人心酸
我叫羅娜。乘著車即將要離開這個花紅酒綠的城市,想起我做夜場的那些年,想起那擦乾眼淚繼續做的日子,只有悵惘和悔恨……
羅娜不是我的本名,父母離異,我被推來推去,都不願意繼續花錢供養我讀書,為了我的事他們甚至大大出手,不知道多少次後媽後爸對弱小的我來回撕扯,打的我身上遍體鱗傷。
剛剛只有九歲的我,哭著離家出走,被人販子拐了,輾轉將我賣給了一個風塵女子,就是這個風塵女子給我了一個新的名字,和新的人生。
在那個時期夜總會還不盛行,小歌廳和站街女比較多,我的養母就是一個站街女,整日濃妝艷抹的站在巷子口,每晚都帶不同的男人回來。
我總是躲在房間里,裝模作樣的趴在書桌上寫作業,靜靜的聽著養母那隱約傳來的作假的嬌嗔聲。
儘管是這樣的環境,我也沒有覺得什麼。養母對我不錯,供我上學,每天照顧我吃喝拉撒睡。據說是因為做這一行做的不能生育,又對男人心灰意冷,便託人找了人販子,想弄個孩子作為寄託和希望。
本來她不想要我這麼大年齡的,擔心記事,知道親生父母,將來養不住,會跑了,但因為我在她面前說,我沒有爸爸媽媽,我想要一個好媽媽。
養母叫之前叫婉兒,年紀大了,大家都改口叫她婉娘,人如其名,本質是很溫婉賢惠的女人,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只是喝酒喝多的時候,總是對我發脾氣,大呼小叫,但是發過脾氣後也會抱著我哭。
我不知道她都經歷了什麼,但莫名的覺得她可憐,我從沒想過離開她。
我十二歲那年婉娘的一個姘頭有些許黑道背景的陳叔,開了一間小夜總會,把已經快接不到客人的婉娘叫過去做帶女孩的經理。
婉娘很會交際,人又沒有壞心,實實在在的,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跟她稱兄道弟,女孩們都也管理的服服帖帖,夜總會慢慢的風生水起,短短一年,便開了分店。
在我十八歲那年,陳叔結束了小場子,開了一間這個城市裡最大最豪華的夜總會。
婉娘開心極了,不管怎麼說也是開荒功臣,錢也沒少賺,每天開著豪車,拉著我這富二代四處轉悠。婉娘說,我是她的福星,一定是我給她來的福氣,所以她待我更好,還說過要送我出國留學之類的話。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陳叔突然心臟病發過世了,婉娘被陳叔的老婆吳麗一巴掌狠狠的扇回了家,這幾年婉娘辛苦賺的錢房子車也都被奪走。
婉娘不敢吭聲,對方的手段,婉娘最清楚,搞不好小命都沒了。最重要的是,她還帶著我這個年芳十八的姑娘。
按婉娘的話說,「這就是命,白白給人家做牛做馬賺了大錢,本計劃再存兩年錢,就離開這裡,誰成想陳叔走的這麼突然。」
陳叔一倒,因為吳麗上位,婉娘平常的朋友也都離婉娘遠遠的。又一把年紀,身材也早走了樣兒,婉娘很難東山再起了,連老本行也做不了。她帶著我租了一間房子,日子越來越清貧,過慣了有錢的日子,婉娘受不了,那種落差感可想而知,整日躺在小客廳的沙發上酗酒。
「媽,不要這樣……」我實在忍不下去,上前抱著婉娘哭泣著,「咱們娘倆會過好日子的,我會工作賺錢養你……」
「留學,留不成,大學還沒上,你賺個P錢!賺那點不夠我喝杯酒的!」婉娘一把推開了我,憤恨的沖我吼著,「做雞賺啊?」
「你讓我做,我就做!」我哭泣著嗆聲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做,但是我就是這麼說了。
「啪……」的一聲,婉娘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呸,白他嗎的養你了!」
我感覺甚是委屈,捂著被打的火熱的臉頰哭的更凶了。她從來沒這樣打過我,但我知道她也心疼……
婉娘不知道怎麼面對剛被打的我,用力的搓了搓臉,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家。
我擦乾了眼淚,開始整理凌亂的客廳,我以為她一會兒就會回來,可她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
我急壞了,三天里找了很多她經常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婉娘從小就灌輸我有事不能報警的思想,因為她們那一行是偏門,警察不敢多打交道,有事她會想辦法,會有各路人幫忙。
可是這幾年,在我眼裡,婉娘都是順風順水的,出事也從來不告訴我,這下我都不知道找誰幫忙。後知後覺,我才知道婉娘有多疼我,在這樣的環境下,竟然可以把我養的像溫室里的花朵一樣,那些所謂能幫上忙的各路人,我竟一個也不認識。
只為了那第一次見面時,我所說的,想要一個好媽媽,她真是用心良苦。
正當我糾結要不要報警的時候,婉娘回來了,一臉的萎靡,頭髮蓬亂。臉頰有些淤青,手臂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的,她身後還跟著肌肉結實,滿臉橫肉的幾個中年男人。
她去賭場賭博,賭了三天三夜,結果很明顯,輸的褲衩都不剩,倒欠了幾十萬。
幾個中年男人拿到我簽名畫押的借據,放下不按時還錢就跺了婉娘手的狠話,才肯離開。
我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看著窗外的藍天,藍天自由飛過的鳥兒。
這借據,意味著接下來的每個月,我要償還只是利息就要兩萬多,什麼工作可以每個月拿足夠兩萬?我一個沒有學歷,沒有本金,只空有青春的女孩……
婉娘拿著酒坐到我身邊,點燃了一支煙,喝著酒,抽著煙,什麼也沒說。
我很理解她,沒有恨她。她早就有賭博的習慣,贏的時候也不在少數。我知道,她想弄到錢,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有好日子過,還想供我讀書,不想我走她的老路。只是她刀子嘴,又死好面子,說不出這些肉麻的話……
「媽,我去給你做飯。」我們沉默到天黑,我才起身向廚房走去。
婉娘看了看我,這才忍不住跟上來,從冰箱里拿出一些青菜,在我旁邊漫不經心的摘著,「娜娜,咱逃吧。」
「能逃到哪裡去?被逮到,還會好果子吃?你的手不要了?」我咬緊了牙根,回頭微微嗆聲道。
婉娘沉默了,慢慢繼續摘著青菜,雙目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摘好青菜,轉身走出了廚房,走出廚房門口又停下腳步,「老媽是雞,女兒做雞也沒什麼!」放下這看似冷冷的話,她回到客廳,大口大口的開始喝酒。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便聽到她的哭聲,哭的凄慘,哭的哀怨。
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她滿滿的悔恨。
我被這種氣氛感染,鼻尖湧上了一股熱流,但我沒有哭,忍住了,繼續做飯。
「嗙……」的一聲傳來。
我嚇了一跳,趕忙跑出廚房,婉娘竟摔破了酒瓶。
只見她拿著碎玻璃,將尖銳的玻璃碴子刺進了她的右手,鮮血淋了一地……
她的哭聲在這一瞬間停止,她看著她的顫抖的流著鮮血的手,擦乾眼淚,回頭微笑著看著我,「我試試疼不疼,不疼,這手不要了,讓他們剁了吧,你不準去上班!」
「你去的賭場是陳叔的嗎?」我沒有接她的話,慢慢的冷靜的走到她面前,認真的問道。
「嗯。」婉娘點點頭,順手拿了紙巾自己擦著掌心的血液。
我單膝跪到婉娘面前,將她手裡的紙巾奪了過來,輕輕的擦著她的傷口,「那現在那賭場應該是陳叔老婆的了。」
婉娘怔了一怔,似乎這才明白些許什麼。
我深吸了口涼氣,有些無奈,婉娘這一輩子都是實實在在的做人,從來沒有陷害過誰,也沒有陷害人的心思,這樣的她早晚會被淘汰,她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我去拿了醫藥箱,替婉娘包好傷口,溫柔的親了她的手,「就是這隻手,拉著我,讓我有了家,我不能它有事。」
婉娘哭了,軟弱的哭了,不由的將我抱進懷裡,「媽,對不起你,沒想到她拿了我所有,還解不了我和老陳那點事的氣,竟然沖你來,這是故意給我下的套,逼著你去做這行,你可知道那種苦水……」
我抱著婉娘,將所有的眼淚都吞咽進肚子里。告訴自己,我要去上班,而且要順著陳叔老婆的意思,去她的那間最大的夜總會,我要把她欠婉娘的,都拿回來!
第002章 應付吳濤
第二天傍晚,我來到夜總會,告訴接待我要應聘做公關小姐時,接待都傻眼了。恐怕這裡的老員工沒人不認識我羅娜,婉娘最疼最保護的女兒。
一瞬間便傳開了,我坐在新經理的辦公室里,門口堆滿了人看熱鬧。
短短數日,沒想到這裡已經改了些許制度,不像婉娘曾經那般,一個人全包攬了,大概是女孩太多,公關經理只管像婉娘那樣的帶女孩的領班,提高了層次。
公關經理是個男的,三十多歲,叫吳濤。是陳叔老婆吳麗的遠方侄子,長得有些猥瑣,賊眉鼠眼。一米七多的身高,加上那老鴇子鬼奴的氣質,那身西裝穿在他身上可真的白瞎了,哪裡像做經理的料。
他看到我來,一點也不稀奇,也沒多問,似乎是預料之中的,還真是應了我之前的猜測。
我微笑面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絲。
忍不住在心裡嘲諷,那吳麗也夠可憐的,這幾年陳叔因為婉娘能幹,格外親瀨,一直都和婉娘出雙入對,很打她這個正牌夫人的臉,她這口氣還真是很難下咽了。
活該!
我只恨吳麗怎麼沒被氣死。
吳濤看似友好的叫來了年約三十歲的短髮美女沙姐,沙姐身材很是豐滿,肉嘟嘟的,倒是有幾分福相。
吳濤格外關照要沙姐照顧我後,便要我跟著沙姐去領工作服。
沒想到現在還需要工作服,之前婉娘帶女孩的時候,可還都是隨意穿自己的衣服。
來到更衣室,看著那暴露的,長長的似晚禮群一般的衣服,我真是無奈,感覺穿上後,胸都快掉出來了。還真是吸引男人,婉娘當初怎麼沒想到,早想到恐怕會給吳麗賺更多的錢了……
不出所料,沙姐臉色從出了公關經歷辦公室開始,臉色便拉了下來,到了更衣室見我換衣服遲疑,忍不住諷刺,「這千金小姐,還真高貴,不喜歡?那光著?或許客人高興,小費還多呢。」
我勉強的笑了笑,連忙脫衣服開始換。
「當初婉娘還帶過我呢,想不到她混到這地步,年紀大了,早該回去了,怎麼就不服老呢。」從她的語氣里,我聽出她對婉娘的諸多不滿,但似乎不好明面說的太多,很是控制的模樣。
換好衣服,我捂著胸口拖著貼身的長裙跟著沙姐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公關休息室。
公關休息室足足坐滿了穿著跟我一樣服裝的女孩子,十幾歲到三十多歲不等的年紀,一個個濃妝艷抹,臉白脖子黑!精神狀況都有些萎靡,不像是外面碰到的女孩子精神飽滿青春活力的。畢竟,這是熬夜熬心血每天又要喝很多酒的工作。
她們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補妝,有的叼著小煙兒大聲的聊天……
剛開業不久最大的夜總會,生意紅火,做這一行的,都紛紛涌了進來搶錢。
看我進來,女孩們紛紛向我頭來異樣的眼光,或許是我沒有化妝,或許我的氣質和她們不太一樣,或許她們不喜歡新人的到來搶飯碗,又或許其中有人也知道我羅娜……
我被安排到一個角落裡坐著,幾個和沙姐一樣的領班穿著黑色一步裙也袒胸的小西裝,紛紛都瞄了我一眼後,繼續低聲討論著些許什麼。
我低著頭沒有言語,雖然對於夜場來說,我還是個圈外人,但耳渲目染也知道一點點籠統大概,這裡看似和諧,暗流涌動,尤其是對新來的,尤其是我這麼特殊。
低調是現在唯一能做的。
黃金時間,領班們念著除了我以外的,那些女孩的名字,帶著離開,來來回回的,直到公關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還沒有被叫去跟她們一同去「選台」過。
我沒有著急,甚至是希望不要讓我去被選,大概是心理上還沒準備好接待客人,陪客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未知的恐懼。
「羅娜,你過來下。」
正當我彷徨的時候,吳濤忽然從門口冒出頭來,輕輕喊了句。
我的心跳越發快了,慌亂的起身,踩著高跟鞋跟著吳濤來到了一間包廂的門口。
讓我詫異的是,包廂里並沒有人。
沒等反映過來,吳濤拉著我進了去,他將房門緊緊的關了上,外面的音樂聲很吵,關上門口這裡顯得安靜多了,顯示器黑著的,並沒有被打開,房間里只有昏暗的幾盞小燈亮著。
「坐。」吳濤坐到沙發上,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
我遲疑了下,還是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也盡量離他遠點,又不敢離他太遠,剛剛好兩拳的距離。
「你這新來的,要學會陪客人。」吳濤撇撇嘴,一把摟住了我的腰,將我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我心裡一「咯噔」險些亂了陣腳,下意識的想抬手捂住胸口,但我止住了,強忍著看著他那張猥瑣的臉微笑,「吳經理,我會陪客人,您放心好了。」
「也是,不看看是誰的女兒。」吳濤撇撇嘴,儘管很贊同我的話,但還沒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用力了,竟又變本加厲的將臉頰靠近了我的胸口。
我受不了,下意識的用力推開了他,意識自己的反映不對,連忙又露出笑容,「吳經理,您這是要做什麼。」
「這樣可不行……」吳濤臉色變得難看,從衣兜里掏出一根煙,銜在唇中,又將一個打火機扔到面前的茶几上。
我怔了一怔,連忙起身拾起打火機,卑躬屈膝的替他點煙。
吳濤努了努嘴,火機靠上他煙頭的時候,他又將煙丟到了茶几上。
我尷尬的漲紅了臉,不得不又低著頭坐回他身邊。
「來這裡,什麼目的?」吳濤試探著問道。
我心頭一震,腦子裡快速的思考著,他問這話的含義。看來,他背後的吳麗還是有些不放心,既想我做雞,又想我來她的場子繼續給她賺錢,看著婉娘保護多年的女兒墮落出氣,可又是不放心,這是要他試探我的。
「賺錢啊!」我不敢思考太多,遲疑了下立刻裝著不以為然的樣子回應,「我媽欠了賭債,每個月要還好幾萬,我是來賺錢的啊,老媽是做這個的,我做也沒什麼,我感覺挺好的,賺的又多吃的又好,你們總不會因為我媽之前是這邊的經理,就不用我吧?我會好好努力的,陪好客人多賺錢……」
我想讓吳麗知道,我和婉娘一樣,很笨,甚至是更笨!
「那你媽的錢車房子,都被我吳總收回去,你就沒點意見?」吳濤又問道。
「什麼意見?」我十分茫然的看著吳濤,連忙又露出笑容,「那不是應該的嗎?年紀大了不能做了,公司的東西總要收回的,更何況,之前那錢也是陳叔給的,我媽那個身份本就不該拿。我因為這個還跟我媽吵一架呢,搶別人老公,沒打死她不錯了!我又不是親生的,整天瞎管,這又去賭,欠那麼多錢,真是過份,逼急眼了,都不想管她了。還不同意我來這裡賺錢,這裡賺錢可比別地方多多了,看在她養過我的份兒上,賺錢給她口飯吃。」
說完,當我看到吳濤似乎被我演藝的這叛逆少女的模樣騙過了,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傻樣,還沒經人事呢吧?」吳濤嘴角揚起一絲淫邪,斜眼瞄向了我的胸口,「你媽那麼保護你,這出來做,可的先學怎麼討好客人……」說著,他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丟到一旁,又開始解白襯衫的扣子。
我傻眼了,這是要做什麼。
「想在這裡做,那還不得先規則一下嗎?」吳濤邊解衣扣,邊提醒我。
看著吳濤那嫻熟自然的動作,那一副利索當然的模樣,我竟無言以對。
婉娘是女的,之前她帶的女孩,會隔山差五的「上貨」,討好她這經理,但婉娘很少收,除非是真有賺了大錢的,知道女孩都不容易。
這吳濤,想必已經習慣了這種規則,吃到過不少甜頭,只是此刻對我有些明目張胆了吧?難不成也是吳麗授意嗎?
不管怎樣,我好像都逃不過去了。
吳濤脫了上衣,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拾起剛剛丟在茶几上的煙,銜在嘴上。
我連忙又上前拾起火機,這次可把他的煙點燃了。
我微笑著,顯得有些緊張,「吳經理,濤哥……」我喊他的聲音越發的親昵,我知道,我越推越矜持便越麻煩,「您看,我這今天不方便,不然改……」
「別給我整這套!自己看著辦……」
我的話音未落,便被吳濤不耐煩的打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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