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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我要酷得人盡皆知

面對死亡,我們無力又彷徨。但不得不承認,在生與死、回憶與相遇的摺疊之中,總有一種豐饒和英勇在發生。

希望你們能在這五部電影中,感受到生命的強力,向死而生。

1.

生之欲(Ikiru)

導演: 黑澤明

編劇: 黑澤明 / 小國英雄 / 橋本忍

主演: 志村喬 / 千秋實 / 藤原釜足 / 金子信雄 / 中村伸郎

上映日期:1952-10-09

片長:143分鐘

黑澤明導演的《生之欲》雖然不像《羅生門》和《七武士》那樣聲名遠播,但它同樣是一部堪稱偉大的作品。電影用非常具體的鏡像語言刻畫了一個垂死之人的內心改變。電影不但拋出了一個關於「為什麼活著和怎樣活著」永恆話題的嚴肅探討,還同時深刻展現了日本戰後突出的社會問題。正如《武士的攝像機:黑澤明的電影》一書的作者斯蒂文?普林斯所言,這部影片「從內深入人物的內心,從外關注戰後的日本社會。」

影片的第一個畫面是渡邊生了癌症的胃部X光片。根據斯蒂文的介紹,腹部在日本是作為心而存在的。人所有的感情,精神,思想等等在日本人看來都是在腹部的。而剖腹自殺除了表明武士堅強的意志品質之外,更是一種說真話的象徵。而這裡渡邊在腹生病,也就意味著是他的心,精神生了病。戰後日本人在50-60年代的頭號殺手除了肺結核之外,最盛的也就是影片主人公渡邊所生的胃癌。

渡邊得知自己胃癌晚期後,死亡幽靈般盤亘在他的內心。他曾想在自己的親人那裡得到安慰,可到頭來卻發現兒子兒媳只是在意他的退休金,他和兒子之間的關係,也早已冷漠僵化到了一定地步;他也試著放縱自己的身心,在縱慾中忘卻一切,但是,酒醒後更覺虛無痛苦。後來,在和那個向他辭職的年輕女下屬的交往中,他漸漸被她鮮活的生命所觸動。

渡邊終於在死前做了一件實實在在的事,就是解決影片開頭市民反映的社區污水問題——他在本來因積污帶來疾病流行的貧民社區修建了一個公園,在修建的過程中,他排除所有的困難,幹勁十足,逐漸得到了社區民眾的擁戴。在影片中,渡邊修建公園的事迹,影片沒有直接表現,而是通過葬禮上的所有人的對話和回憶中顯現出來,這樣,該片的批判現實的力量,進一步達到高潮,虛偽冷漠的市長的發言,市政各部門代表曲意逢迎的態度,對比聞訊趕來弔喪悲痛萬分的市民,嘲諷不言而喻。

怎樣才算活過一生?《生之欲》把焦點鎖在了特定的時代和工作背景中的一個小人物身上,但有多少人同樣是在毫無意義的忙碌中消耗自己的生命呢?黑澤明的御用演員志村喬在本片中飾演男主角渡邊。電影給了他很多特寫鏡頭來捕捉他臉上的細微神情,志村喬很好地演繹了這個將死之人的痛苦茫然以及渴切盼望等各種情緒。

影片中,我覺得最感人的鏡頭大概就是渡邊兩次吟唱歌曲的片段。第一次是在聲色場所中,他以為放縱享樂能減輕自己的痛苦,可是喧囂浮華卻反而讓他倍感凄涼。第二次唱歌是在公園建設完工的雪夜,他獨自一人坐在公園的鞦韆上再一次哼唱起了那首歌。

「生命多短促,少女快談戀愛吧。趁紅唇還沒褪色前,趁熱情還沒變冷,誰都不知明天事;生命多短促,少女快談戀愛吧,趁黑髮還沒褪色前,趁愛情火焰還沒熄滅,今天一去不復來……」

生之欲,與其說是和死亡的角力,不如說是和遺忘的對抗——如若塵世將你遺忘,對沉靜的大地說:我流動。對迅疾的流水說:我在。

2.

達拉斯買傢俱樂部(Dallas Buyers Club

導演: 讓-馬克·瓦雷

編劇: 克萊格·鮑登 / 梅麗莎·沃雷克

主演: 馬修·麥康納 / 詹妮弗·迦納 / 傑瑞德·萊托 / 史蒂夫·茨恩 / 達拉斯·羅伯特斯

上映日期: 2013-09-07(多倫多電影節) / 2013-11-22(美國)

片長:117分鐘

1980年代是全球陷入艾滋病恐慌的年代。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人們痛苦地死去,但當時美國的里根保守政府卻沒有對此採取積極的醫療政策,也沒有投注相應的研究經費,媒體、教會與社會大眾亦抱持著一種「只有壞行為會導致壞死病」的高傲態度,換而言之,艾滋病早期被當作只屬於同性戀的疾病,其他人若沒有幸災樂禍,也是在冷眼旁觀。於是當1985年,德州一位名叫羅恩·伍德魯夫的水電工被醫生宣判身患艾滋只剩三十天可活時,他卻發現自己就算有錢也沒藥醫,因為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核准的艾滋治療藥物少到趨近於零,當時唯一合法的ATZ一來難以取得,二來毒性強大,於是他開始自學自救,甚至鋌而走險,跨境奔波尋找替代性藥物來延續生命,甚至開辦起地下「葯」房,將這些救命藥品販售給其他病友。這就是《達拉斯買傢俱樂部》的故事原型。

姑且不論電影對羅恩·伍德魯夫的真實人生進行了多大程度的改編,這裡的核心是,即便這樣一個「白人垃圾」,在得知自己瀕死之際,也會奮不顧身、不惜一切的想活下來。為了減輕身體的痛苦,他可以假扮各種身份走私藥物;為了賺買葯錢,他可以和原本瞧不起的變裝癖者蕾蒙合夥賣葯給同志社群。所有醫療體系的不公不義、政府的不聞不問、藥商與官方的勾結,都在他的求生意志與行動中被揭露出來。

艾滋病毒吞噬羅恩的健康細胞,同性戀污名讓羅恩經歷了他一直不以為然的人生。至此我們可以理解到,藥物自然是緩解身體病症、分散死神注意力的「小丑」,然而作為朋友的雷蒙,才是轉化朗恩心態的一帖「葯」。在雷蒙病死前,羅恩的買傢俱樂部只是他個人求生與謀生策略的一部分,絕非社群運動,也不是什麼慈善事業,出不起會員價的病患一律免談。每一次與同性戀者接觸他都像刺蝟炸開滿身的刺,深怕自己被當作「同類」;儘管他的會員大多是酷兒同志,他也從未對這個社群產生過認同。只有當他與雷蒙在嬉笑怒罵中日漸成為朋友,又失去這個朋友之後,他才在「喪失」與「哀悼」中與會員們重新站在一起。

我認為電影開始與結束的場景——牛仔競技場,便是羅恩求生張力的註腳。一開始,我們看到羅恩在和兩個妓女在牛棚下濫交,畫面切換到他從柵欄縫隙窺見的競技場:一名牛仔騎在起伏不定的牛背上,但公牛將他倏然摔落在地,還補上一計猛撞,而一旁的競技小丑根本來不及反應??觀眾跟隨他的視角,一反傳統的窺淫關係,看到的是競技場上的生存法則。

表面上,這一分多鐘的開場似乎在向觀眾影射羅恩淫亂的性生活,駕馭女人就像牛仔駕馭牛一樣,揮霍著大把的男性氣概,並且預示已病入膏肓的羅恩將和場上的牛仔一樣鎩羽。然而,若我們對牛仔競技的文化有點了解,便可以領會到整個競技場上的配置其實是這場生命角力的縮影,其中牛仔與牛分別象徵著「生命」與「疾病」,而競技小丑是牽制兩者的「葯」。所謂的競技小丑,是競技場上以分散公牛注意力來保護牛仔生命的存在,他們穿著寬鬆鮮亮的衣服、臉上戴著誇張的小丑妝,賽間空檔時提供觀眾娛樂,但更常要吸引憤怒的公牛沖向自己。牛背上的八秒是輸贏的關鍵,但牛仔落地後生死存亡的關鍵卻是小丑。當羅恩為躲賭債逃跑,故意在危急之際打了警察朋友奈特一拳,被逮捕而逃過一劫。逮捕便成為一種庇護,警察霎時就像競技場上的小丑,保護了從牛背上摔下來的牛仔。短短的開頭便足以窺見導演如何形塑羅恩的人物個性和求生應變能力,並為他罹病後的種種求生方式作鋪墊。最後,他用自己的方式頑強地在馬背上多活了七年。

真正的英雄主義,大概就是在不可把控的風險之中依舊保持行動的能力——「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

3.

星運里的錯The Fault in Our Stars

導演: 約什·布恩

編劇: 斯科特·紐斯塔德 / 邁克爾·H·韋伯

主演: 謝琳·伍德蕾 / 安塞爾·艾爾高特 / 威廉·達福 / 納特·沃爾夫 / 勞拉·鄧恩

上映日期:2014-06-06(美國)

片長:126分鐘/133分鐘(加長版)

這部電影的片名,"The fault in our stars"取自莎士比亞的劇作《凱撒大帝》中的台詞,劇中本是凱西斯對布魯圖所說的箴言,告誡布魯圖會有這樣的身份地位,不是因為天生註定,而是因為我們的脆弱所致。在《星運里的錯》這部電影當中,便用這樣的台詞做為引言,罹患癌症或許是在出生前就冥冥註定的錯誤,但該如何活在這樣的缺憾當中,接受它而活的美好,便是這部作品想要告訴我們的真義。也因為如此,即使電影從美麗的愛情、溫暖的家庭出發,最終,故事的中心還是回歸到了主角海澤爾的身上,看她如何在缺憾當中豐盈自身。

海澤爾,是甲狀腺癌末期的患者,她的生命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也因此讓她在剩餘不多的日子裡,希望可以走的輕巧,不要因為她而造成身邊的人沮喪,生活變調,在這樣一個悲觀、憂鬱的生活狀態下,一本沒有結局的小說《莊嚴的痛苦》成為她的良伴。直到她遇見了男孩奧古斯都,這位陽光、開朗的男孩之前罹患骨癌,失去了一隻腳,卻在這樣殘缺的生活當中,找到了自信。他的出現帶給了海澤爾很不一樣的人生體會,古斯在海澤爾的心中慢慢佔有一席之地,改變了海澤爾對於她有限的生命的看法,兩顆殘缺但是美麗的星星相互撞擊,產生絢爛的火花。

愛情對海澤爾來說,可能是從來沒有想過會實現,但是卻極度渴望的人生歷程。她擔心愛情繼續下去會造成對方的痛苦,造成那個人後續生命的悲慘,古斯卻認為他的生命雖然有限,卻應該要做些什麼事情去累積美好的回憶,讓人們不會因為他的死亡而遺忘。在被古斯的影響下,海澤爾懂了「愛」是不談傷害的,能夠得到另外一個人無怨無悔的付出,你也能夠甘之如飴的用相等的能量去回應他,是人生最珍貴的部分。不管是男女朋友之間的愛,還是父母對於子女的關愛,都是一種付出,即使其中有各種苦澀,卻是最甜蜜的負擔,而在這樣甜蜜的負擔之下,很慶幸我們都能有人記住我們,成為最珍貴的回憶。

人生是一個註定要別離的旅程,差別只是終點站的遠近。既然註定要別離,與其對人生旅程中上車相遇的同行者冷漠相待,不如就和那個有緣的他相視而笑,讓每一個有限的分秒,因為有了相遇,有了記憶,而變得無限美好。我想,這就是古斯對海澤爾的影響,而這也是海澤爾在遇見了古斯之後產生的思考與改變。

海澤爾與奧古斯都因為彼此的缺憾而相識,也因為擁抱這樣的缺憾,才能夠更清楚地看見他們有限生命中的快樂與美好。如英文片名「The Fault in Our Star」,我們的命運都被寫在屬於自己的那顆星星上,即使海澤爾與奧古斯沒有辦法改變他們的星星上註定的缺憾,但卻能選擇不被這樣的命運傷害,並且在對方的扶持與陪伴之下,堅持不懈地閃爍耀眼的光亮。

「零與一之間有無限的數字,而當然,零與二之間有更多無限的數字——有些無限大於另一些無限。」 海澤爾這麼說。也許她和奧古斯都在短暫的生命中,能探索的無限小於許多人能夠擁有的無限,但他們仍然可以在這小小的無限中,找到屬於他們的永恆。

4.

我和厄爾以及將死的女孩Me and Earl and the Dying Girl

導演: 阿方索·戈麥斯-雷洪

編劇: 傑西·安德魯斯

主演: 托馬斯·曼 / 奧利維亞·庫克 / RJ·賽勒 / 尼克·奧弗曼 / 莫莉·香儂

上映日期:2015-01-25(聖丹斯電影節) / 2015-06-12(美國)

片長:104分鐘

故事並沒有在病痛上多作著墨,男女主人公之間也沒有任何情愫,只是一個溫馨的友情故事。然而,此片在同類型的電影中最與眾不同的,也最吸引我的,是導演對於主角格雷戈的社交疏離感的描繪手法,以及他如何透過陪伴朋友的死亡之路而漸漸發生改變。

格雷戈是一個自稱跟學校各個小團體都能打交道的男孩,他的生存哲學就是盡量與人保持距離,就能與任何人都友好不交惡,但看似遊走自如的他,其實內心對人充滿疏離感,害怕與人建立關係。厄爾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是學校里最親近的人,但格雷戈稱他為「一起拍電影的同事」;與蕾切爾的友情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片段之一,但他在故事標題僅以」將死的女孩」作為她的代名詞。格雷戈越是消彌他們在他心中的不可取代性,就越凸顯他其實多害怕失去他們。

導演阿方索·戈麥斯-雷洪很適當的在影片中用各種方式呈現這樣疏離感,首先是電影橋段每個章節以字卡的方式標記,讓觀眾的情緒被累積到一個程度時,瞬間被拉回理性的時間軸,對於即將面臨的死亡能提早做心理準備。另外,在畫面構圖上也有一番巧思,導演藉由操作主角的身體相對距離,讓觀眾體驗格雷戈心中與人漸漸建立關係的改變,隨著格雷戈與蕾切爾的感情越來越好,兩人在畫面中的距離也來越近。

有人說,這是一部適合青少年「教你如何面對朋友的死亡」的好電影,我認為不僅僅如此,這是適用於所有人「如何跨越心中障礙與人建立關係」的指導手冊。

對格雷戈來說,人與人之間的親密感可能叫他退卻,所以藉由電影表達自我,本是屬於他自己內心一塊不輕易讓人發現的小天地,在蕾切爾發現後,變成了一個進入他內心的入口。電影所象徵的意義不僅是蕾切爾的救贖,讓她暫時逃離化療摧殘病痛,更連結了兩人的友誼。格雷戈從一開始不願意分享自己的作品,到最後願意幫Rachel拍攝一部她的電影,這時候,電影的意義便成了療愈。影片內容沒有同學加油打氣的話,因為他們討論過這些無用的安慰之話讓人抓狂;只是一塊塊耗時耗工的拼接動畫,明明沒有劇情,但蕾切爾卻看得津津有味,好像深怕一個眨眼就再也不會睜開一樣。對那個時候在醫院虛弱的她來說,已足夠伴她度過煎熬。最後當格雷戈回到那個友誼開始的房間,他主動翻尋蕾切爾的東西、第一次觀察她的牆壁、發現她的小秘密……

或許,在這種生與死、回憶與相遇的摺疊之中,有一種豐饒和英勇在發生。

5.

遺願清單The Bucket List

導演: 羅伯·萊納

編劇: Justin Zackham

主演: 傑克·尼科爾森 / 摩根·弗里曼 / 西恩·海耶斯 / 貝弗利·陶德 / 羅伯·莫洛

上映日期:2007-12-25(多倫多電影節) / 2008-01-11(美國)

片長:97分鐘

卡特在剛進大學時,他的哲學老師叫他們學生列出一份人生清單,寫出他們在過世前想做、想看、想體驗的所有事情 。

雖然卡特一直很想依照他的夢想和計劃實現這份人生清單,但是現實還是不可迴避。他歷經婚姻、生兒育女、各種責任義務及46年的黑手工作,逐漸地,他的人生清單也僅僅成為一個甘苦的回憶,代表他失去的無數契機及他在修車時的白日夢。

另一方面,億萬富翁愛德華·科爾則完全忽略他的人生清單。他從年輕到老年都忙著賺錢,並建立起自己的企業王國,然而他根本沒有空檔認真考慮自己的人生。

很湊巧地,他們的人生都發生了轉折,像一記當頭棒地提醒他們該追求自己的人生。

卡特與愛德華住進同一間病房,他們開始有許多時間思考接下來的人生,以及他們到底擁有什麼。雖然他們兩人的背景截然不同,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他們具有兩個共通點:第一點,他們都不了解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的人生抉擇是否正確;第二點,他們都希望好好利用人生的最後時光,完成一直想做卻沒做的事。

此刻,他們的人生清單不再只是空想,而是等待他們實現的計劃。

於是,這兩個原本互不相識的陌生人不管醫師的指示擅自出院,一起踏上他們現在可能才真正開始的人生歷程,從印度泰姬陵到東非坦尚尼亞大草原,從最高級的餐廳到最低層的刺青店,從超炫的古董跑車到刺激的螺旋槳飛機,他們帶著自己的人生清單及滿腔熱情,追尋著各自的夢想。

實現遺願的過程有的不僅僅是瘋狂而快樂的,還有面對死亡這個問題更加淡然的思考。影片廣角鏡頭記錄,在埃及金字塔的頂部,夕陽的餘暉紅紅的映照著倆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的臉上,沒有了病痛的折磨,沒有了慘白失血的病容,有的是晚風徐徐吹來,倆個來自不同階層老人臉上洋溢著的生命的曼妙,和從眼裡透露出的坦然和祥和。

唐諾在《盡頭》中寫道,所謂人的生命圖景,一般認為是人過去的整體遭遇、人的經驗總和如油畫般一層一層塗抹的結果,但不僅僅是這樣,還要加上我們對未來的預期,包含著一大堆想望的、期待的乃至於我們以為是應然性的東西。

時間的刻度也是人心變化的刻度。

死亡是永遠的地平線,而我之雲帆高張,晝夜星馳。

圖片電影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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