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記者
原標題:我是記者
作者、來源丨傳媒一線(ID:cucyixian)
曾幾何時,記者這一職業包含了無限的驕傲和榮光。每當別人問起職業,我們都能驕傲地說出「我是一個記者」,言語之間透著自豪。
而如今,當你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否多了一份無奈或苦澀?
你可能開始思考,記者還是無冕之王嗎?
自謙與自嘲
一直以來,媒體民工這個詞就備受媒體人喜愛。每每提起自己的職業,很多記者都會補充一句:「其實就是媒體民工罷了」。
隨著媒體環境的變化,這個詞的內涵也在發生著變化。
在以前,記者說自己是媒體民工,多半是出於自謙,心裡的潛台詞是「淡定,不要顯得太驕傲」;現在呢,大家開始認識到自己可能是真正的「媒體民工」了,幹活像民工一樣累、社會地位慢慢向民工看齊,更可笑的是,收入可能還沒有民工高。
一個電視台的朋友開玩笑說,每當有人推薦孩子做電視記者時,他都會問一句:你孩子是親生的嗎?
從無冕之王到媒體民工,記者的這條路走的著實心酸。
變與不變
說到改變,老記者深有感觸。
原人民日報社記者部主任曾坤回憶道,剛開始做記者時,行業威信之高、地位之高,「今天看來難以想像」。在地方駐站期間,採訪晚了回不去,掏出記者證,「哪輛車都會停下來載你一程」。
那個年代,就算是一個基層媒體的小記者,「車接車送」外出採訪都是家常便飯,相當有面子。
後來,隨著市場化媒體逐漸出現,媒體環境發生了劇變,記者的地位也發生著微妙的變化。時至今日,在媒體做記者和當年已經沒有什麼可比性了。
尤其傳統媒體的記者落差更大,不要說車接車送,就連採訪的機會都不一定能爭取到,「吃閉門羹」屬於常事兒。大家不僅感概:記者的尊嚴都哪兒去了?
地位改變了,然而卻有一些東西不曾改變,比如勞累、比如待遇。
加班、熬夜、三餐無規律被認為是記者的日常,也因如此,各種職業病都盯上了記者這一群體。中青報曾做過調研,56.65%的90後記者存在頸椎、腰椎問題。訪問中,一位記者表示,去按摩頸椎時,醫生笑稱,「我治好好多記者了!」
尊嚴和待遇,該變的沒變,不該變的卻變了。
夢想與掙扎
新聞工作猛如虎,這是業內人士的調侃,一定程度上也說明了記者工作的現狀。
據統計,2018年1月至10月,全球共有86名記者遭到殺害,而2016、2017兩年間,全球殉職記者人數達182人。從戰火紛飛的混亂地區到富裕的和平社會,記者面對的暴力、威脅、迫害不曾減少,記者這一職業也逐漸變成了高風險職業。
與此同時,一線記者出走的事件也頻頻發生。前《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鄧麗在職的最後一條簽名是「珍愛生命,遠離新聞」。深究這些轉型者離開的原因,總是驚人的相似:青春飯、常年焦慮、沒有歸屬感、上升空間有限、看不到出路、待遇千年不變。
回望當初的選擇,每個記者都是懷著對新聞工作的憧憬和新聞理想進入這一行業的,如今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當現實再也不能承受夢想的重量,記者就活得越來越掙扎。
其實,無論現狀多艱難,大家的夢想始終很簡單,無非是還能驕傲的說出:我是一個記者!
正是這份簡單的執著,大家依舊前赴後繼地行走在追求真相的路上。
有人說,現在的媒體環境變了,記者的門檻降低了,價值也降低了。可這樣的環境反而更加需要一批堅守理想、追求真理的記者站出來,用自己的眼睛去辨別是非,告訴大眾,什麼才是真相。
當問題疫苗泛濫的時候,是調查記者王克勤用用單薄的肩膀去揭開殘酷真相,將黑幕公佈於眾;
在敘利亞空襲之夜,是央視記者徐德智肩負出鏡記者、編輯、導播、攝像、新媒體直播等多重任務,為觀眾帶來了最真實的前線戰況;
當網路虛假信息泛濫的時候,公眾依舊期待媒體能夠發聲,期待記者帶來最真實的報道。
無論傳媒環境如何改變,社會終究是需要真相的。就像馬克吐溫說的那樣:「輿論雖有令人生畏的力量,但它是由一群無知的自鳴得意的傻瓜營造出來的。我認識幾百個記者,其中大多數的個人見解並不值錢,但當他們報紙上說話時,那就成了報紙的意見,於是,他們的話也就成了震憾社會的雷鳴般的預言。」
新聞是一條註定要長跑的路,一朝一夕不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無論何時,請相信新聞依然有助於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而記者將是千萬推動者中的一員。
無論前路有多艱辛,請堅信記者的力量。
就像螢火蟲的光芒,雖微弱,匯聚起來也能照亮夜空。
-完-
※中國新聞獎一等獎也存在缺憾,普遍缺少對消息寫作常識的敬畏
※B站歷時一月獲解封,秒拍、56視頻等5款產品仍暫停上架
TAG:傳媒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