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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阿保機為何非要滅掉粟末靺鞨族建立的渤海國?

作者:陳二虎

(耶律阿保機)

一、李楷固與靺鞨人首領大祚榮大戰天門嶺的確切位置

遼寧開原市著名歷史學家劉興曄先生看到我寫的那篇有關契丹人李楷固的文章,就留言十分想知道當年李楷固與靺鞨人首領大祚榮大戰天門嶺的確切位置,因為劉先生正在系統考證有關渤海扶余府的史實,讓我這個喜歡遼史的人,拜讀劉興曄先生的考證文章,受益頗多,遙遙心音相通。

晚上回家,就查閱了一些相關史料,也沒有找到確切的記載,除了《唐書》中簡略地記載李楷固敗於「天門嶺」,《資治通鑒》也載:「(李)楷固擊乞四比羽,斬之。引兵愈天門嶺,逼祚榮。祚榮逆戰,楷固大敗,僅以身免。」

有關「天門嶺」的位置,據劉興曄先生文中所說有三種說法:

一種認為「天門嶺」是今日的遼寧省彰武縣西部;

一種說法是吉林的哈達嶺;

第三種法就是在輝發河與渾河的分水嶺長嶺子附近。

劉興曄先生分析二、三之說幾乎一致,這「長嶺子」就是哈達嶺的一部分,根據地理位置結合當時的歷史事件,這哈達嶺「長嶺子」地段,當是大祚榮伏擊李楷固的所在。

透過史料,也可以看出李楷固幾乎全軍覆沒,讓大祚榮「包了餃子」。


二、耶律阿保機的「兩個心愿」

話說「天門嶺」李楷固慘敗,一晃二百多年過去,契丹人耶律阿保機南征北戰,建立了契丹帝國。

天贊三年(公元924年)六月的一天,遼太祖耶律阿保機大宴群臣,幾乎所有的宗親、後族、重要文臣武將、諸部頭領都參加了。

耶律阿保機似乎來了「仙」,對所有人說:「老子就是天上下凡來管理你們,深層的東西說你們也不懂?不過我告訴你們,我所做都是天意,才有今日的一切,讓我們契丹人強大起來,可是老子早晚也要升天的,三年之後,歲在丙戌,時值初秋,必有歸處。可我現在有兩件大事還沒解決,我要加緊辦了。」

耶律阿保機的話神乎其神,弄大家一頭霧水,相互望著,是不是喝高了或者老年痴呆了?正在大家捉磨之時,耶律阿保機開始布置任務,大舉西征吐谷渾、党項、阻卜諸部。

那麼,這兩件大事是什麼呢?

其一就是馬上行動的西征,另一件就是消滅渤海,只不過當時沒有說出來而已。

(栗末靺鞨人)


三、所謂的「世仇未雪」事件

而耶律阿保機征討渤海的理由的「世仇未雪」是怎麼一回事?

說來這渤海立國,跟契丹人頗有淵源,當年武則天時期,契丹首領李盡忠與孫萬榮反唐,居於遼西一帶的栗末靺鞨人也加入契丹反叛的行列,靺鞨人的首領乞乞仲象還被李盡忠封為「大舍利」,協同契丹人與大唐幹了一陣子。

這靺鞨人是被高句麗打敗逃到營州一帶的,看到李盡忠與孫萬榮被收拾了,便在乞乞仲象、乞四比羽等人率領下舉部東走,武則天女皇發現這靺鞨人原來不是要真造反,是藉機想返回遼東故地呀,就封兩個靺鞨人首領乞乞仲象為震國公、乞乞比羽為許國公,赦免其罪行,想安撫一下。

(靺鞨人雕塑)

乞乞仲象覺得這女皇很給面子,也就你好我好表面應承下來,可另一位首領乞四比羽卻認為這陰險的女皇沒安好心,一定有陰謀,就拒不接受。

武則天火了,你們這些靺鞨人敬酒不吃呀吃罰酒呀,就派出兵馬征討。

乞乞仲象又急又怕,一病不起死了,其子大祚榮統領其眾,當時負責討伐靺鞨人的是歸順武周的契丹人將領李楷固,其部下大部分都是隨李楷固投降的契丹部眾,一戰先砍下了乞四比羽的人頭,然而追擊大祚榮,深入松漠,跨越遼河。

說來這個李楷固是一個厲害角色,是一位勇冠三軍的猛將,當年與武則天的兵馬大戰,用蹋索生擒了唐將麻仁傑、張玄遇等將,馬上一桿長槊更是縱橫無敵,勇冠三軍。

(靺鞨人雕塑)

投降武則天后,李楷固率部反戈討伐契丹餘黨,建立了功勛,隨後讓他統兵進剿栗末靺鞨,消息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靺鞨人,但是天門嶺一戰,大祚榮充分利用地形,聯合高麗,大敗李楷固,他帶去的兵馬,沒有幾個活著回來,這讓契丹人深深記住了靺鞨人,李楷固也由於這次慘敗,而受到武則天的冷落而降職。

而大祚榮成功回到遼東,後來建立了渤海國,也就有了渤海人的稱呼。

耶律阿保機實是借這二百年前的事件,給消滅渤海一個充足的理由,鼓舞士氣。那「仇」也不是靺鞨人與契丹本部結下的仇恨,而是降唐的李楷固呀。

這就是耶律阿保機征渤海,所謂的「世仇」,給我一個理由。

(耶律阿保機雕像)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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