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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劫(民間故事)

的士拐進鄉村小道,在桂圓林行了約1公里,「嗤」停下。

司機指指右邊大棚,說:「到了。那就是紅泥火鍋棚。」

車上下來一位女人,四十齣頭,白晳清秀,是去參加同學會的,她叫馬開蘭。

馬開蘭打量這紅泥火鍋棚,稱「棚」其實不確切,4、5米高大的水泥仿桂圓樹樁,蓋鋼化玻璃頂;裡面,3、4年就可掛果的秀珍桂圓、塔柏、磨菇松、綠茵茵草坪……其間,幾十口紅泥火爐,燒的是無煙焦煤、木炭;圍著火爐的全是荒石稍加修整的坐凳;十來個一口土話的「鄉姑」穿梭其間,為已到來的客人熱情端茶送水。見物、見人、聽音,給人的印象是「野」!

在城市、在辦公室生活、工作厭了的人,在這裡會一切都會放鬆。

「哦!這紅泥火爐、木炭、『野炊』才有火鍋的情調。」早1、20年,城裡火鍋高潮期時,馬開蘭也為當時的老闆建議過興辦這樣的火鍋廳……

「來了?五請六請你總算來了。」身後有女人同她招呼。回頭瞧,是婦科醫院的主治醫生劉明陶、念中學時同一班的班長。

「盛情難拒。班長好。」馬開蘭回應。今天是同學會,就稱班長不稱醫生。

「就是該常出來走走聚聚交流。成天關在屋裡不利健康。」劉明陶拉馬開蘭在一口紅泥火爐旁的石凳上坐下。

「班長,你選擇的這火鍋棚,哪個老闆辦的?」馬開蘭想:誰剽竊我的構思?問。

「陳占元。」劉明陶說:「我小學時的同學。現在是大老闆了,少說也有500萬資產以上。」

「他老婆是楊恩媛吧?」馬開蘭問。

「嗯。」劉明陶點頭:「可惜兩年前死了。」

馬開蘭為啥要問「他老婆是楊恩媛吧?」童年時,陳占元、楊恩媛與她同住一個院子。陳占元的爸是碼頭棒棒軍,家裡很窮。要想改變也難,江陽市就有個叫萬成忠的偷偷買了台車床車螺絲釘賣被判「辦地下黑工廠」立即押赴刑場執行槍斃。多年談起發家,人人心有餘悸。83年鄧小平南巡,人們才敢放開手足發家致富。就從那年頭算起吧,按陳占元100元(當時的人均月收入)起步開始做生意、辦企業,又按最優秀的企業算每月遞增25%,不還貸、不吃飯,現在資產也只969348元,不會超過100萬呀!可20年前陳占元就有了100萬資產並娶了全城的美女楊恩媛!這疑問,馬開蘭問過自己請教過成功人士、社會學家、數學家,終沒釋疑。所以,她雖也幫過時任寶業集團的老闆陳占元也提議過辦紅泥火鍋,但因又怕粘上新罪名「財產來源不明」,還是分道揚鑣,辭職後在通企集團做人亊部主管。

話題扯到這兒,也隨口問:「這紅泥火鍋,投資不下100萬吧,他做大了?」她想:陳占元當時真要辦紅泥火鍋,規模不會這麼大,還需貸款。

「做大了,做大了。」劉明陶說:「不但生意做大,在社會上也是挺有影響的人物,省經干院還聘他為名譽教授。」

馬開蘭差點笑出來:小學5年級,他陳占元一本薄薄的連環畫《豬八戒吃西瓜》上的字都認不完,得自己念給他聽;現在卻教授!

「笛,笛,笛——」聽到笛聲,劉明陶說:「陳老總來了。這兩短一長的鳴笛是陳老總駕到的信號。」

「你不必去迎接吧。」馬開蘭問。

「不必。」劉明陶手指門外,說:「你看。」

看啥?透過鋼化玻璃牆,見寶馬先下車的是個虎背熊腰、黑不溜秋大漢吆喝清場,門外的人都湧入大廳各找位子就座,幾個擺地攤的小百姓慌忙撿起水果、小菜之類倉惶躲避;十來個「鄉姑」卻奔出門外,外「八」字形列隊迎接。

「排場,狗仗人勢!那清場的叫牛黑坨。」劉明陶說。

「我就不明白,誰是狗誰是人?」馬開蘭說:「這些『鄉姑』姿色也都不錯,就一副阿諛奉承相!哪來的?」

「這些『鄉姑』來自不同身份,」劉明陶說:「但都不外乎是生辰滿十、輸打贏要,別人送的或賭博得到的。」

「奇了怪!」馬開蘭說:「送女人?」

「你落後了。」劉明陶說:「萬物都是發展的,從請客吃飯到送煙送酒到送現金到今天開始送女人……」

「你這說法靠譜?」馬開蘭問。

「靠譜。」劉明陶說:「那站左邊第一位的叫春芳,常找我看病。我問過她,她原是北苑賓館大堂經理,紅泥火鍋開張時,北苑賓館老總送的。」

「那女人模樣兒不錯,常看病,什麼病?」馬開蘭問。

「常出汗、頭痛、咽痛、噁心、厭食、全身不適、關節肌肉疼痛等癥狀。」劉明陶說:「據她的職業,我懷疑過度開放所致——艾滋病初期也是這癥狀,揚恩媛幾年前也有過相同癥狀。感染了HIV病菌,潛伏時間是2~10年,還有健康帶菌者。我婦科醫生不能下結論,叫她到川南醫院去檢查。近段時間沒找我了。」

「啊喲,稀客,稀客!」走進大廳的陳占元來到馬開蘭、劉明陶身旁,說:「開蘭,你辭別後,我倆10年沒見面了吧,今天我一眼就見到你——在我們江陽市稱楊恩媛是薛寶釵、稱你是林黛玉,與你接觸過的人都說:『讓人過目不忘,1里之外也有引力、也能聞到你的氣息。』現在哪做亊?回來吧。」

馬開蘭應酬說:「占元,我們一起度過的看連環畫嘻嘻哈哈的童年不會忘記。」

此時,春芳端來一張老闆椅安在陳占元身邊,又遞給陳占元一個無線話筒,說:「陳總,你講了話我就叫上菜。」

陳占元說:「把椅子端回去,話筒也不用;今天要親切、同樂。」一屁股坐在劉明陶與馬開蘭間的石凳上。瞬間,又起身伸手說:「春芳,話筒給我。」拿過春芳話筒,稍打腹稿,說:「先生們、女士們,你們好:今天我們能歡聚在一起,是因我們都是同學——無論小學的還是中學的都是同學,是因我們都是同齡人,是因我們以後都要互相關心互相幫助互相愛護。今天,我代表紅泥火鍋董亊會,宣布:為歡慶團聚,今天的火鍋免費……大家縱情享用。」

有竊竊私議:「原說的AA餐,這下好了。」也有竊竊私議:「陳老闆不會給你白吃,今天的同學會連小學同學也請來,起碼也有200多人,2、30%的同學做回頭客一次,各拉來1、2桌客人就大大賺了。」

只有劉明陶明白:

上月,陳占元帶春芳來婦科醫院看病,閑聊到朋友、同學時,隨口說到:「我有個小學同學馬開蘭,人稱林黛玉……」

劉明陶說:「馬開蘭?也是我初中同學。」

陳占元說:「真的?太巧太好了。」接下問:「還有聯繫嗎?」

劉明陶說:「有聯繫。」

陳占元說:「哪你能讓我同馬開蘭見面嗎?」

「爭取嘛。」劉明陶說:「你不是年年舉辦同學會嗎?今年我通知她參加就是。只怕她不喜交際,可能不來。」

「不喜交際來不了?是另一半管得嚴吧。這樣,今年創個新規,參加者可帶愛人——無論老公老婆都行。」陳占元說。

「『另一半管得嚴』,你說錯了。沒人管她,她還沒老公。」劉明陶說。

「沒老公!」陳占元興奮了:「只要你請得她來,同學會在我新開張的紅泥火鍋舉辦,參加者通通免費。」

所以,某種意義上說,這同學會這頓火鍋就是陳占元專為見馬開蘭舉辦的。

馬開蘭從同學會回家後,第二天清早開門就發現門上用不幹膠貼了個「喜」字紅包,紅包插了支玫瑰花,她隨意將玫瑰花連同紅包扯下。第三天紅包換成了銀插筒,插的也是支玫瑰花。這次她只把玫瑰花取出。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又插上了……他決定看看究竟是誰?第七天,她特別注意,聽有足步聲停留在門外,立即拉開門。

原來是圓通速遞的速遞員小王。

小王彬彬有禮,將一支玫瑰花和一個精美禮品盒給馬開蘭。

馬開蘭打開禮品盒,是一條熠熠生輝的鉑金項鏈。

「誰叫你送來的?送錯了吧。」馬開蘭問。

「你是馬開蘭馬主管吧?」小王問。

馬開蘭點頭。

「那就沒錯。」小王說:「陳總叫我送的。收件人正是馬開蘭小姐。」

待速遞員走後,馬開蘭掏出手機給劉明陶打電話:「明陶,我有兩件亊:第一、有點小病;第二、近幾天有點怪亊。我想找你擺談,你哪天有空?」

劉明陶回答說:「後天我休息。你在家等我。」

馬開蘭吃過早餐,做好準備,劉明陶就來了。馬開蘭開門,嬉笑:「大夫當到你這份兒,病人就沒焦愁了。」

「不說客氣話,」劉明陶說:「哪點不舒服?」

馬開蘭將劉明陶安頓坐好,泡上茶,既是醫生又是同學,馬開蘭直接說:「近幾天發現我乳膛有硬塊。怕是乳腺癌初起。」

「洪飛婚變後,你哪年結的婚,哪年懷孕,生過小孩否?我得先了解你的生活史。」劉明陶說。馬開蘭在外地工作,同學會半年前街上偶爾碰見,才知道她回到本地。

洪飛婚變,是馬開蘭宜賓師範畢業第三年,她置辦了全套嫁妝,打了傢具、添了嶄新全套床上用品、親手綉了床套、沙發套、枕頭套……準備結婚時,未婚夫洪飛卻同另一女人遠走高飛了。她打掉牙齒和血吞時,應允了陳占元邀請,給他做文員。

「再沒耍過朋友,至今單身度日。」馬開蘭說。

「其實,」劉明陶說:「有些女人病是未婚所致。例如『痘痘』,你見過多少女人婚後還有痘痘?乳房硬塊也是,欠缺異性按摩、接吻激素調理、中醫還講陰陽互補……不要笑……不能先入為主假定為癌的,癌症誤診率高近1/3皆於此。」

「我不會再耍朋友,對『結婚』再不會考慮。」馬開蘭說。

「錯了,同學,你錯了。人,並不懼死——人都會死,吉百林的詩:『縱使細流長逶迤,也會平安歸海洋,』有什麼值得懼怕的呢?但人孤獨難受。隨年齡增長,身體這台機器逐漸破損,比如患個小病肩周炎什麼的,身邊有個人幫幫你增減件衣服也好吧。你我都是不懂什麼高尚、偉大愛情的小人物,精神和生活的伴侶是需要的。」劉明陶說。

馬開蘭點頭,說:「『精神和生活的伴侶是需要的。』這話實在。過了40,我也想過,也實在——並不奢想或放棄青梅竹馬、卻求有個陪伴白頭到老。但有個原則:離異的男人不忠,不行;喪妻的可以。」

「好的。」劉明陶說:「按你的原則按你的紅線,我給你注意。儘快找個老公,後半生有依靠,你的乳膛硬塊也自然沒了。」

又說些閑話,劉明陶說:「我要走了。」

馬開蘭說:「飯吃了走。」

劉明陶說:「飯就不吃了。你電話說不是有兩件事嗎,還有件是什麼?」

馬開蘭說:「一連幾天都收到1支玫瑰花還有1條鉑金項鏈。問快遞員『誰送的?』快遞員說是陳占元送的。真怪?」

劉明陶說:「我還以為遇到好怪的亊!一點不怪,是陳占元向你求婚。」

馬開蘭說:「他,求婚?我曾經在他公司做事。一是怕他『財產來源不明』殃及池魚;二是他對揚恩媛和我都心懷鬼胎才離開的他。好馬不吃回頭草。」

劉明陶說:「先聲明,我並非陳占元說客。兩個問題這樣看:一、『財產來源不明』,當今已有千萬甚至好幾億萬的土豪,他那點產業還排不上座次,你我要看得慣要習慣看;二、『心懷鬼胎』是你用了貶義詞而已,褒義詞怎麼說呢,叫愛慕之心吧。人,誰規定只能讚賞1個異性呢,愛美之心人人有也允許有,只是《婚姻法》只准1夫1妻,我的老公就是在我讚賞的兩三個男人中選擇的。至於你,重要的是,『精神和生活的伴侶是需要的。』過了40,並不奢想青梅竹馬、只望白頭到老;更重要的是陳占元合符你的擇偶原則,他不是離異而是喪妻。」

馬開蘭對劉明陶所談,部份點頭,說:「這種有錢人並不是理想的伴侶。」

劉明陶說:「據了解,他也是苦水泡過的孩子長大。這種人最需要關愛也會關愛別人。當然,也不急於應允,得再了解和測驗。」

馬開蘭又點了點頭。

劉明陶說:「我來安排。」

接下,劉明陶跑去找到陳占元,寶業集團門衛說:「對不起,陳老總到政府開會去了。」

「開什麼會?」劉明陶問。

「鬨動全市的亊你不知道?計經委主任開車遊玩摔下老鷹岩死了。今天任命陳老總代主任。」

「啊,真不知道!」劉明陶吃驚:「但請問,其一、計經委主任摔下老鷹岩?其二、但陳占元不是公務員,又怎能任政府要職?」

門衛也吃驚:「其一、車輛多了,哪天不出車禍;其二、真是少見多怪,陳占元大土豪,想要個公務員的虛名不過就是補辦個手續的事嘛。」劉明陶不得不信了,因她親眼見過省經干院聘陳占元為教授的聘書。

劉明陶與門衛閑聊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得陳占元回來。陳占元對劉明陶倒是熱情接待,攜手進入他的辦公室,兌好咖啡,擺好點心、水果。

劉明陶單刀直入,說:「那天我說馬開蘭是我中學同學還是單身,你小子眼珠就興奮得發光。原來你『心懷鬼胎』,得了寶釵還要黛玉,賈寶玉都不如你!」

「老同學,」陳占元說:「別開玩笑。我是個苦命人,娶了揚恩媛,她半道就撒手而去;這馬開蘭更甚,20年前就不知她東南西北了。」

「那天火鍋同學會,」劉明陶說:「你不是見到了嗎」

「感謝,感謝你請得她來。」陳占元說:「但還願你當個紅娘。」

「我是醫生,」劉明陶嬉笑,說:「做紅娘的亊不會。」

「醫生?哈哈,」陳占元說:「高明的醫生,不但能醫身而且能醫心。」

「哪?」劉明陶問:「你有什麼表現?」

陳占元將手指上1枚黃金鑲寶石戒指取下,恭恭敬敬雙手捧著,說:「不成敬意,我同開蘭新婚時,再重謝。」

「別把我看貶了。」劉明陶說:「開蘭也不是需要的這些。」從手提包中取出1個精美禮品盒給陳占元,說:「這是開蘭托我退還你的。」

「她……哪需要的是啥呢,」陳占元問:「總不是需要我給她當奴隸?」

「差不多。」劉明陶說。

「那就好辦。」陳占元說:「我請1個廚子,請3個女傭——1人買米買菜,1人漿衣洗裳,1人做清潔衛生。如果你願意的話,還高薪聘你為保健醫生。」

「哎呀呀,」劉明陶說:「開蘭決不想過不勞而活的生活。只是想測驗你有沒相互照料的能力。」

「怎麼測驗?」陳占元問。

「簡單,」劉明陶說:「哪個周末我們3人到泰安度假村去休假三天——我請1天的假。測驗你的生活能力。」

「簡單。」陳占元說:「一言為定。但時間緩一點,我思想需要整理、物質也要準備。我會給你打電話。」

整理什麼思想:

一月前,他駕著寶馬在鬧市區被計經委主任的奧迪擦掉一塊油漆,罵了句:「媽的!」

坐在車上的秘書兼保鏢牛黑坨說:「罵,沒用的。老子要讓他滾下老鷹岩,計經委主任當不成!你當。」這計經委主任真就滾下老鷹岩了。

不幾天有個神秘的客人拜訪陳占元,自我介紹說:「我叫牛漢——牛黑坨的三叔。」

「唔。」陳占元點點頭,問:「找我啥亊?」

「李春城,你認識嗎?」

陳占元還沒出道時,李春城來江陽市鍍金當過近1年的市長,後來在省里做官,近來聽說被隔離了起來。不知說認識好還是不認識好,便含糊說:「知道,知道。」

牛漢說:「想頂計經委主任的缺吧?」

陳占元想:別人叫我土豪——土佬肥,戴上金光閃閃的頂子那才會光芒四射,說:「當然想。」

牛漢說:「當上了計經委主任,你就得應允我成立同學聯手貿易促進會(簡稱『同聯貿』)隸屬我『省同聯貿』。據說你在同學中很有號召力的。」……

嘿,這計經委主任真就當上了,有點莫名其妙;這「同聯貿」名稱又怪怪的?

管他媽的,老子白撿了個計經委主任當,實現了夢寐以求的佔領江陽經濟制高點——全市的經濟都得我計劃安排:地利呢?這「同聯貿」成立就佔了地利,就能把咱江陽市及全省有企業有商鋪有資金的同學拴在一起,還有了人和。雖然不明白牛漢使用了什麼魔法讓我如願以償,以後同牛漢一塊兒干決不會錯。這劉明陶不是說到泰安度假村去休假三天嗎!瞌睡來了就有枕頭,老子就在泰安度假村成立「同聯貿」——對牛漢也是交差。

想到這,陳占元給劉明陶打了電話:「定於3月1、2、3三天。」

劉明陶、馬開蘭來泰安度假村,將身份證交櫃檯,仰看價格表1000元/日,不約而同地都吐了下舌頭。硬著頭皮也得住呀,這丈夫演習是自己策劃的科目。

櫃檯小姐看了身份證,將鑰匙給她倆,同時退還她倆的身份證,說:「咱別墅的股東——陳會長已辦好手續了,9號別墅。」

她倆進到9號別墅。4間帶衛生間卧房,1間大廳,1間會客室,地浴池,廚房鍋盆碗盞一應俱全。

「我們到外面走走,看看環境。」劉明陶說。

她倆注意到綠樹林蔭掩映的2、30幢別墅中有一間百多個座位的小禮堂,主席台掛了橫幅:慶祝同學聯手貿易促進會成立。聯想到櫃檯小姐口中的「陳會長」……

暫且不管他吧,她倆又逛到一間「便宜店」,劉明陶說:「考考陳占元會否做飯,會否炒豬肝、爆肥腸?」買了3斤米、4兩豬肝、1斤肥腸及所需姜蔥、小菜……

待她倆回到9號別墅,1輛三菱拖板鞋小車已停在停車位,1位穿馬甲的侍用生說:「小姐,請把門打開。陳會長叫送來的。」往別墅里搬的東西有大米、魚肉、蔬菜還有水果、1件紅酒……

馬開蘭對劉明陶說:「只住三天,太浪費了。第一印象不及格。」

劉明陶說:「開蘭,同陳占元過日子也不愁吃用……只是快10點了,這陳占元怎還不來呢?」

馬開蘭說:「他成立什麼同學聯手貿易促進會,先顧那邊吧。」

劉明陶說:「我們去看看。」

走到小禮堂,見已入座6、70人,為看稀奇,她兩也找位子坐下。見主席台「八」字形兩排座位坐有7、8人。

忽聽得兩短一長的汽車鳴笛,馬開蘭已有經驗,陳占元到。

果然,牛黑坨開道,陳占元走向「八」字形座位中的麥克風。

禮堂喇叭放了體育進行曲,接下說:「歡迎陳會長致詞。」小禮堂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八」字形座位兩頭的男人起身脫下外衣,露出公安裝。扎火,還有公安當保鏢!劉明陶、馬開蘭想。

其中一個保鏢走到陳占元身前,掏出上衣口袋的小本本遞給他看,說:「請你協助我們調查。」

兩個公安左右控制著陳占元走出小禮堂。劉明陶、馬開蘭倆只能悄悄跟著。

被控制的陳占元帶公安進了9號別墅。接下的搜查,9號別墅的席夢絲中竟搜出2公斤白粉還有100多發手槍子彈。公安說:「這基地破獲在萌芽。」又對取行李的劉明陶和馬開蘭說:「你倆6小時內不能離度假村。」

「哎呀,」劉明陶說:「菩薩供得高,總算公安沒找我們的大麻煩。」

她倆到服務台打探消息,聽到議論:四川黑老大頭頭牛漢翻了船,吐出陳占元和江陽市同學聯手貿易促進會是他的布局。

下午,1個30多歲的男人找來9號別墅,自我介紹:「我是春芳的弟弟王春貴,找陳總。」

劉明陶、馬開蘭問:「何亊?」

王春貴說:「我姐已確診,是艾滋病。可能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找陳總借點門坎費。」

劉明陶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真是菩薩供得高。」

馬開蘭問:「『阿彌陀佛』幹啥?」

劉明陶說:「……一切都亂七八糟,理不清楚頭緒,理清了再告你。」

馬開蘭也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劉明陶問:「你又阿彌陀佛?」

馬開蘭說:「無論陳占元是黑線上人還是艾滋病健康帶菌者,犯故意傷害揚恩媛、春芳罪,我都幸好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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