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芬奇畫畫為什麼厲害？視覺神經專家：可能因為他患有斜視
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偉大藝術家、科學家萊昂納多·達·芬奇可能患有一種不同尋常的眼疾：他的眼球會間歇性地向外轉動，這在臨床上稱為外斜視。近日發表於《美國醫學會眼科雜誌》上的一篇論文稱，這種疾病可能幫助達·芬奇精妙地把三維空間重現在二維畫布上。
最近完成修復的油畫《救世主》被認為是達·芬奇的作品，一篇新論文聲稱，它顯示畫家的眼睛存在外斜視。
如果真是如此，達·芬奇倒也不孤單。研究人員在對一些畫家自畫像中的眼球對齊情況進行分析後發現，包括倫勃朗、丟勒、德加和畢加索在內的其他幾位著名藝術家，很有可能也存在某種形式的斜視。由於這樣的不對齊往往會抑制眼位不正的眼球，外斜視讓達·芬奇得以在單眼視覺和正常視覺之間進行切換，從而讓他在藝術創作中獲得獨特的優勢。
這篇論文的作者、倫敦大學城市學院的視覺神經科學家克里斯托弗·泰勒（Christopher Tyler）說，「如果你試著閉上一隻眼，那麼世界在你眼中會顯得更平一些，這樣你就更容易在平面畫布上呈現空間關係。
「（靈魂）引導著畫家的手臂，讓他重現出自己。」
泰勒仔細研究了六件可能以達·芬奇為原型的肖像和自畫像作品（包括兩座雕塑、兩幅油畫和兩幅素描），以尋找其患有外斜視的證據。泰勒在作品人物的瞳孔、虹膜和眼瞼周圍畫上了若干圓圈和橢圓，並測量了它們的相對位置。他得到的測量結果與斜視的診斷是一致的。
鑒於達·芬奇在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重要地位，他現存的肖像可謂少的出奇。但泰勒認為，任何達·芬奇的肖像作品都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反映出藝術家本人的外貌。達·芬奇曾在自己的《大西洋古抄本》（Codex Atlanticus）中論述道：「（靈魂）引導著畫家的手臂，讓他重現出自己，因為對靈魂來說，這似乎是描繪一個人的最佳方式。」
在泰勒看來，持這種觀點的達·芬奇很有可能在作品中把自己當成模特，比如著名的《維特魯威人》，或是最近完成修復、被認為出自達·芬奇之手的《救世主》。（這幅畫作去年11月在佳士得拍出了450,312,500美元的創紀錄高價。）
青銅雕塑《大衛》（創作於1473-1475年）可能是以年輕的達·芬奇為原型。（右側眼部特寫為研究人員所做的分析，下同。）
達·芬奇的油畫《年輕的施洗者約翰》（創作於1513-1516年）。
安德烈·德爾·韋羅基奧（Andrea del Verrocchio）的陶俑雕塑《年輕的戰士》（創作於1470年）。
達·芬奇的素描《維特魯威人》（創作於1490年左右）。
這幅素描被普遍認為是達·芬奇在年老時的自畫像（創作於1515年左右）。
達·芬奇的板面油畫《音樂家肖像》（創作於1485年左右）。
安德烈·德爾·韋羅基奧的青銅雕塑《耶穌祝福聖托馬斯》（創作於1482年）。
貝奈德托·達·邁亞諾（Benedetto da Maiano）的彩繪木雕《施洗者約翰》（創作於1480年左右）。
這些真的都是達·芬奇嗎？
有一點可以肯定：假設所有這些作品都是以達·芬奇為原型，這也只能算是一種概率推理而已。因此，它自然會招致一些質疑。對於達·芬奇到底有多少肖像留存於世，藝術學者並未達成一致。研究達·芬奇的權威專家肯尼斯·克拉克（Kenneth Clark）認為，只有那幅老年人的紅粉筆畫可以肯定畫的是達·芬奇。
即便對此，其他學者也有質疑，因為素描中的老人看上去至少比達·芬奇當時的實際年齡老了十歲。這些學者認為，素描中的人物可能是達·芬奇的父親或叔伯。（話雖如此，有記載顯示，一些與達·芬奇同時代的人曾說，他看上去的確要比實際年齡老很多。）
至於其他可能以達·芬奇為原型的作品，文藝復興時期的歷史學家瓦薩里曾斷言，韋羅基奧創作的雕塑《大衛》參照的就是年輕時的達·芬奇。用他的話說，達·芬奇「體型十分健美。」由於達·芬奇當時是韋羅基奧的學徒，因此，他充當這座雕塑的模特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泰勒曾在2012年與人合著了一篇論文，其中對六件最有可能以達·芬奇為原型的藝術作品進行了定量分析，並得出結論：達·芬奇確實是這些作品的原型。不過論文作者也承認，要讓這個結論具有統計學意義，還需要做更多的比對。
「所有藝術評論家都各持己見，所以我也不指望他們都同意我的觀點。」泰勒說。不過，對於達·芬奇存在斜視的假設，他還是有一定的信心，即便時間已經跨越了幾個世紀。
翻譯：何無魚
審校：李莉
編輯：漫倩
來源：Ars Techn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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