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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美女模特見我丈夫第一面,她便偷偷背著我要了丈夫電話

1

「我們吃飯的半個小時你的眼睛已經向對面的成人用品店瞄了五次,要不要我陪你過去看看?」

「我才不要去,是你想去,硬扯著我做借口吧?」

久經江湖的高露露顯然不相信我的託詞,親切地挽著我的手,邁著大步走向對面的成人用品店。

「臉紅什麼,都是已婚婦女,誰還不知道誰是怎麼回事啊?」

高露露笑得花枝亂顫,像藤蔓般柔軟的水蛇腰把胯部向左右兩邊送來送去。

「你和許哥還在冷戰嗎?」

「我們才沒有冷戰,我們好得很。」雖然我嘴上不承認,但我很懷疑我是不是已經把焦慮寫在了臉上。

果然,高露露遞給我一個滿不相信的眼神。

「不如你和許哥分居吧?不要以為分居很可怕,不過就是給煩膩的婚姻一個緩衝期,給彼此一點空間和自由。很多人婚後沒有激情選擇分居,也許分居一段時間後反而能重拾熱戀的感覺呢。」

自從高露露一年前和高先生分居,得了自由身,就像發情的狗一樣瘋狂和別人談戀愛,滾床單,彷彿生活開始了第二春。

但我和許哥不一樣,我們才不會分居,永遠都不會。我喜歡許哥,許哥也喜歡我,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在婚姻里呆久了會悶的,激情會沒有,愛情會沒有,可能只剩下親情、友情,就像左手和右手。不如稍微透透氣啊。你覺得小木怎麼樣?」

小木雖然是我欽點的實習生,我再欣賞他也不會搞婚內出軌。

高露露還想再進言,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回到工作室。高露露邊試穿邊挑剔,「你看看你這一季推出的都是什麼,這叫衣服嗎?不過就是兩塊布縫在了一起。莫不是生活乏味,靈感枯竭?不如換換口味?」

高露露的眼神飄向正在畫圖的小木,她努努嘴,我瞪圓了眼睛威脅她,「好好好,他是你的獵物,我不動。」

我翻了白眼,任由她胡謅懶得糾正。

「創意這種事,靠努力更靠心境。洛伈伈你和許哥的愛是不是消失殆盡了?」

我希望高露露的說法是錯的。但這一季的衣服確實大不如從前,或者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的設計成果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新銳設計師」的獎盃已經蒙了一層灰,自那之後更加努力工作,更加挑燈夜戰,嘗試融入各種流行元素,效果甚微。

「喜新厭舊是動物本能,沒人能躲過時間的銼磨,你們的愛消失殆盡也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許哥推門而入,身體一僵;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高露露的那一句「消失殆盡」是不是躥入了許哥的耳朵。

反倒是高露露沒事兒人一樣,對著鎂光燈,凹著造型,笑得妖嬈。那是一種即將對獵物發起猛烈進攻的魅惑之笑。

我上前挽著許哥的手臂,「今天拍攝就到這裡,我們去吃飯吧。」

高露露的眼神里滿是風情,我拉著許哥走出了工作室。

2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絲尷尬,我主動找話題,「附近新開了一家網紅俄羅斯餐廳,是你很喜歡的野蠻燒烤,我提前一周才訂到位,一起去吧。」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不是特殊的日子。但我想讓我們的生活更有儀式感。」

挽救婚姻找回激情的方式有很多種,比方說自我提升,重拾過去的回憶,創造儀式感,或者給對方精心準備禮物。我的兜里揣著一瓶中午偷偷買的情趣精油,看向許哥的眼睛裡也多了兩分火熱。

購物中心最火的俄羅斯餐廳,中央有一個半圓形舞台,俄羅斯大妞正起勁地跳著舞,努力搏各位食客一笑。

「這妞跳得挺賣力啊。」

「是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假裝專註於眼前的食物以掩飾淺淺的落寞。從前我和許哥總有聊不完的話題,但如今,似乎任何話題很快都會變成尬聊。

還好現場的音樂足夠熱鬧,看似氣氛很愉快。

瞅向窗外,大風挾裹著落葉打了捲兒,行人紛紛裹緊大衣匆匆而過,在這惡劣的天氣里偏偏有個年輕的男孩兒頂著風在賣唱。

許哥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個男孩兒。微笑爬上嘴角,許哥看我的眼睛裡充滿柔情。這一刻,我和許哥都想到了過去。

那時許哥也是這樣。在新中關門口的台階上,一套音響一把吉他。那個時候還沒有直播,沒有微博微信朋友圈,更沒有二維碼打賞發紅包,許哥就把吉他包放在腳邊,裡面零零碎碎有著一些錢。

那時我剛剛畢業,沒有工作,沒有男朋友。只有打發不完的時間和無邊的落寞,我常常碰到許哥。

他站在台階上賣力地唱,我坐在稍遠一些的地方。

唱歌的許哥很皮,常和路人互動,「有沒有人要點歌」,點歌是付費的,行人會在吉他包里留下零錢,他們點什麼,我就聽什麼。

後來許哥發現了我。因為那麼多看客匆匆來了又走,固定觀眾只有我。但是我從來向許哥的吉他包里投過錢,因為我壓根兒沒有錢。

許哥總喜歡調侃我,「姑娘,你想聽什麼,我唱給你,免費的。」

我也就毫不客氣,把所有「分手」的歌點了個遍,每次許哥都拒絕我,他說「小姑娘別這麼喪,我唱歡快的歌給你」,許哥唱五月天,唱王力宏。許哥唱歌時眼睛裡都是深情。

一來二去我和許哥混熟了,我用礦泉水瓶裝了潤喉的蜂蜜水,溫熱的,揣在懷裡送給他。

沒想到台上的許哥那麼皮,到了台下卻靦腆的臉紅。許哥說他其實緊張得不得了,根本不敢看下面人的眼睛,只能自我催眠下面坐著一票土豆南瓜大白薯。他和路人聊得那麼起勁,其實都是和自己在尬聊。

許哥說,不過沒有關係,總有一天他會火的。我的眼睛冒著星星,以後我要當知名設計師,開自己的工作室,要讓火起來的許哥給我代言。

我們互相鼓勵著,一起遙想著金色的明天。

也許困頓中的兩個人很容易相互吸引。我和許哥在一起了,我常縮在許哥厚厚的羽絨服里蹲在他身後,看他動情的唱歌,看來往的行人被音樂勾住了腳步。

他們也會一塊兩塊,五塊十塊地把零錢扔進吉他包,那時我覺得自己像個小乞丐。滿心都洋溢著快樂的小乞丐。

每次收攤許哥都會清點戰績,然後決定我們的晚餐。許哥總說要請我吃大餐,可是我總想著把那些來之不易的錢攢起來,給許哥換更好的設備。

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買盒飯,然後帶到肯德基去享用。肯德基門口有一條流浪狗,它總是蹲在玻璃窗外眼巴巴的看著我。

圓鼓鼓的眼睛裡都是演技,我心一軟就把它領回了家。我們給它取名捲毛。

我和許哥一直沒有孩子,捲毛就是我們的孩子。

我和許哥帶著捲毛一起走過了最艱難、最潦倒的日子,在窮得開不起暖氣時,我們每天晚上讓捲毛提前暖被窩,然後再縮在被子里撿狗毛。那時不用給捲毛買狗糧,我和許哥的日常就是狗糧。

後來許哥火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可是就像坐過山車,剛剛攀過頂峰,就一路下滑。

明明沒有小三插足,沒有婆媳矛盾,沒有大病拖累,沒有天災人禍,可我和許哥的激情彷彿被日復一日的生活偷走了,某一天睡覺醒來發現,這個我深深愛著的男人竟然不能激發我內心創作的靈感。

3

在俄羅斯餐廳結完賬,我建議一起出去看看那個賣唱的男孩兒。

推開門,大風簇著男孩兒的歌聲一股腦兒灌了過來。那是一種青澀地還未經社會好好搓磨的聲音。像極了曾經的許哥。

「許哥,他的曲子好好聽,和你的好像,有一種很純的東西,而且還融入了很多當下的流行元素。你要不要按照這個方向試一試?」

許哥不動聲色。似是讚許,也似是不屑。

許哥轉身,我卻聽得入迷。我攥著許哥,越不讓他走,他反而越想走。

「許哥,再聽一會兒嘛。」

「要聽你自己聽,我走了。」

我懵了。我忘記了搞創作的人總有一顆敏感的自尊心。金牌作曲人怎麼可能向路邊的無名氏學習?

我以為只要許哥多聽一會兒,就會找到更多的靈感,沒想到他從我手中抽出手,竟然頭也不回,說走就走了。

「喂!喂!」

許哥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我怪自己笨嘴拙舌,明明是好心卻踩在許哥的痛點上。我沒有追上去。長時間的婚姻讓我們習慣每次爭吵,都各自冷靜。

我來到工作室,挨個給音樂圈的朋友打電話。

「對,許哥最近狀態是不太好,但他還有潛力,你們不給機會怎麼知道下一個爆款不是他?」

「什麼?你們有新的作曲者了?」

「許哥最近有幾首新歌我給您寄盤聲帶好嗎?」

「不用了?最佳作曲獎許哥連參賽資格都沒有?」

一圈電話打下來我有些撓頭。

我以為許哥只是缺乏靈感,沒想到許哥的境況已經如此慘淡。

剛結婚時,許哥的創作就像井噴,各種靈感在頭腦中就爆炸一樣層出不窮,一個靈感會引發出另一個靈感,就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許哥說,這就是愛。愛讓他充滿源源不斷的動力,創作不完的精力。

而如今,許哥的創作被婉拒了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我不敢問,是因為沒有靈感,還是因為沒有愛。

回到家裡,只有捲毛歡快地迎接我。我瞥見書房的門縫透著一絲絲光。我躡手躡腳走到書房旁,想要求和,想要安慰他。可是怎麼安慰?怎麼和他開口,激情淡去,婚姻平淡,缺乏靈感是人之常情?

我自顧自爬上床,等了一宿也沒有等到許哥進被窩。

4

早晨起來許哥依舊把自己關在書房。我猶豫再三,留下清粥,沒有打擾許哥。

工作室。沒想到小木和高露露都在。

高露露俯身翹臀擠在小木身旁,見我來了慢悠悠退避三舍,滿臉都寫著「這是你的獵物,你先來」,然後拎包走人。

我挺不喜歡高露露。但在我用過的所有模特里只有高露露充滿靈性,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活了一樣。高露露說,靈性來源於愛,她的心裡永遠都裝滿了愛。無論這愛來源於高先生,或者來源於路人甲乙丙,這都不重要。

「洛姐,這條項鏈你覺得怎麼樣?」

小木遞給我一條銀質項鏈,吊墜是一雙展開的翅膀,上面裝飾著許多眼睛。每一雙眼睛都像小木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特別,笑起來彎彎的,像初戀般溫暖。在我這裡買衣服的許多女性是被小木的眼神殺到了。

「洛姐,這是我新做的項鏈,送給你。」

我有些詫異。

「洛姐,我喜歡你。」

當小木專註地看著我,當他溫柔地笑著,我想起了大學時初戀的男朋友,想到了在新中關賣唱的許哥,想起了俄羅斯餐廳門口的小弟弟。

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我愛著許哥。明明知道我和許哥要牽著手走一輩子。可還是心動了。只有一下下。

「洛姐,我喜歡你。對美好事物的心動是人類本能。你對我心動了是不是?」

我被逼問地口唇乾澀。

如果一個人的婚姻有50年,在這50年里夫妻雙方要保持身心專一,是不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允許再喜歡上別人,是不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允許再對別人心動。

到底喜新厭舊是人的劣根性,還是身心專一是反人性?

一輩子的婚姻到底是靠著感情,還是靠著道德?

「洛姐,我幫你帶上。」

小木繞到我的身後,雙手環在我的脖子上。

「不用了。」我慌忙把還未戴好的項鏈摘下來還給小木,「你走吧,收拾你的東西離開這裡。」

「洛姐,高露露向我要了許哥的手機號。」

小木這是在威脅,誘惑?又或者給慾望找一絲道德的借口?小木靠近,用他那初戀般的眼神含情脈脈看著我。

我轉身,推開他,「你走吧。」

在工作室消磨了一下午,努力給自己找許多事,但整個心總是輕飄飄的。無處安放。

手機被點開了很多次都沒有許哥給我發的信息。

我不知道高露露是不是已經對許哥展開了瘋狂的聊騷。我想我應該制止,我應該拿出正妻斗小三兒的范兒,讓高露露滾遠。

又或者我應該假裝不知,隔岸觀火,看這一場考驗。在婚姻的低谷,是不是把持得住。

我的心很亂。(本文來自《婚前婚後》系列之《愛情的模樣》,作者:三分鐘小姐。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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