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跑步傷膝蓋了！即使關節炎患者，跑步都不會加重病情

每每聽到有人說人到中年不要跑步，要跑每周只能跑兩次，每次不超過7000步或8000步，否則就會跑壞了膝關節而得不償失，聽一秒鐘就知道這種說法是不科學的。

但是，一直沒有時間出來闢謠，況且我不是骨科醫生，在這方面發表意見未必合適。過去半年以來，我幾乎天天都出去跑步，聽到這類不科學的聲音日漸增多，所以今天花點時間來做個靠譜的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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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強調，今天的文章不是從專家的視角闡述專業觀點，完全是從一個跑步愛好者的角度來收集科學的證據，以了解跑步到底能否導致或加重膝關節損傷。十分鐘之前，我在Medline網頁檢索文題中出現「running」和「knee osteoarthritis」的論文，總共查到8篇，閱讀了其中的2篇系統回顧和meta分析及3篇論著。現將這些資料作一個小小的述評，以示正聽。

2017年，英國Nottingham大學的Timmins等人在《美國運動醫學雜誌》發表了一篇系統回顧和meta分析論文（Running and knee osteoarthriti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Am J Sports Med 2017; 45: 1447-1457）。作者在閱讀153全文的基礎上，對其中符合入選標準的25篇進行匯總分析，最後得出結論：基於現有的證據，不能確定跑步對膝關節骨關節炎有影響（With this evidence, it is not possible to determine the role of running in knee osteoarthritis）。換一句通俗的話來表達，那就是跑步不能導致或加重膝關節損傷。

去年發表的另一篇系統回顧和meta分析The association of recreational and competitive running with hip and knee osteoarthriti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Orthop Sports Phys Ther 2017; 47: 373-390）報道：賽跑選手（competitive runners）、以鍛煉為目的的健步走人士（recreational runners）和不跑步者髖關節和膝關節骨關節炎的發病率分別為13.3% (95% CI: 11.6%, 15.2%)、3.5% (95% CI: 3.4%, 3.6%)、和10.2% (95% CI: 9.9%, 10.6%)。可以理解，專業運動員罹患髖關節和膝關節骨關節炎的風險明顯高於健步走者，而後者則與不跑步者沒有差異。也就是說，一般鍛煉的健步走只要不過分劇烈，就無須擔憂「會走壞了膝蓋」。

今年發表的一項研究報告（Clin Rheumatol 2018; 37: 2497-2504）的題目就非常開門見山：Running does not increase symptoms or structural progression in people with knee osteoarthritis: data from the osteoarthritis initiative（跑步不加重膝關節骨關節炎患者的癥狀以及結構破壞：來自骨關節炎動議的資料）。也就是說，不要說是健康人群，即使是那些已經罹患膝關節骨關節炎的患者，選擇力所能及的自主跑步（self-selected running）可能有助於膝關節癥狀的改善，既不會加重局部疼痛，也不會加重關節結構的進一步破壞。其他的研究結果也證實，適度跑步對膝關節有益無害。

醫學研究有其固有的規律和要求，很多研究結論只能依據回顧性分析推理而來。譬如說，為了闡明拍攝X線胸片對胎兒有無損害作用，絕對不可以將孕婦隨機分成兩組，一組拍胸片，一組不拍，然後觀察和比較分析結果。這樣的研究是不可以實施的。目前之所以認識到診斷用胸片拍攝對於孕婦和胎兒均無放射性損傷，是從因為疾病而必須拍胸片的孕婦和胎兒長期跟蹤觀察的資料得出的科學結論。

同理，日常為鍛煉而跑步尤其是健步走對於膝關節的影響，不可能設計一個隨機對照試驗的前瞻性研究來回答這個問題。此外，不可能精確地回答每天到底是跑7800步還是15210步為最佳，也不可能精確地回答何為最適宜的跑步速度。按常理，一般人為了鍛煉身體沒有必要達到專業運動員的運動量，而應該選擇所謂的娛樂性跑步（recreational running）。此處，可以將recreational running理解為健步走。

我曾經和本院不少中年醫生討論過健步走這個鍛煉問題，大家的意見居然有很大的出入。我比較認可其中一位的意見，他認為就算因為跑步跑壞了膝關節也是值得的，因為關節壞了可以置換；但是，如果因為擔心關節問題而放棄鍛煉，從而導致心臟病風險增加，則是不明智的，因為年老之後的心臟是不能置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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