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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一箭四雕

典藏:一箭四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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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藏:一箭四雕

文/黃宣林

丁大投天生一個大腦袋,而且特別靈,待人處事,他那大腦袋瓜轉得比陀螺還快。

這天,他收到兒子從日本寄來的十萬日元,今天他來到一家專門辦理外幣業務的儲蓄所,把十萬日元存了進去。哪知為他辦理業務的一位銀行小姐,接進的是日元,可她輸入電腦的信號卻打成了美元,結果,一張十萬美元的存單到了丁大投的手中。這一字之差,可嚇人啦!十萬日元當時只等於八千多元人民幣,可十萬美元就相當近百萬元人民幣啊!丁大投接過存單,他那陀螺似的腦袋瓜又飛轉了起來。

他想:這張銀行開錯了幣種的存單,他們晚上一軋賬,發現差錯,就會追到我家,我把存單還他們,叫他們寫封表揚信,以顯示我丁某人的素質。當然啦,時代不同了,如今是改革開放,推崇市場經濟,學雷鋒也要講究經濟效益,我把存單還給銀行,向他們提出意思意思,付點小費,他們也會接受的。這不是一箭雙鵰、名利雙收嗎?於是,他喜滋滋地回到家裡,吃了晚飯,打開電視機,邊看電視邊等銀行同志找上門來。

誰知一直等到電視節目全部結束,也不見銀行同志登門。丁大投的大腦瓜又轉開了。他想:你們不來找我,我來找你們,如果你們真的沒發現存單開錯,我把錢取走,你們銀行少了錢總該著急了吧?到那時,我討價還價的底盤就可以加大了。

於是第二天,他拿了存單來到銀行,把存單遞給銀行小姐時,雙眼注視著她的表情。那位小姐接過存單,見是昨天才存進來的,只是臉上微微露出點不快的神色,朝丁大投望一眼,便把他的存單往電腦微機里一塞,微機熒屏上立即顯示存單有十萬美元的信號。她大印一蓋,把十萬美元付了出來。丁大投萬萬沒想到這麼順利就取到了十萬美元,不由得心頭狂跳起來。

他懷揣十萬美元,匆匆走出外幣儲蓄所。為了安全起見,他把十萬美元存進工商銀行新成儲蓄所。心想:這一來既能得到表揚信,又能得到勞務費,還可以拿利息,可謂一箭三雕呀!

丁大投興沖衝出了新成儲蓄所,迎面碰上他的表弟王柏仁。

王柏仁在無錫鄉下承包了一家電子元件廠,已有一年多沒見丁大投面了。今天兩人邂逅,分外親熱。王柏仁當即攔下一輛的士,把丁大投拉進車裡,說:「老阿哥,難得見面。今天我請客,到鑽石樓吃茶去!」說罷手一揮,轎車飛馳而去。

再說那家外幣儲蓄所,昨天因辦完丁大投那筆業務後,電腦發生故障,到今天早上才修好。中午軋賬時,才發現這筆巨額幣種串戶的特大差錯,兩位經辦小姐嚇得呆若木雞。儲蓄所的負責人秦又儉也急得腳膀彎「彈琵琶」。這麼大的差錯,在全國金融系統也聞所未聞,秦又儉立即向各級領導作了彙報,並向支行行長建議,讓他立即去追回這筆錯款。

秦又儉是業務上的尖子,他已經把丁大投參儲時填寫的憑證找了出來,而且為防止丁大投耍賴,還想了一個個對策,得到了行長的贊同。

秦又儉找到丁大投的家,哪知他家鐵將軍把門。他走到弄堂口,向管公用電話的老媽媽打聽丁家的情況。老媽媽告訴他,丁大投夫妻倆晚上六點以後一定回家。

到了晚上六點,秦又儉第二次來到丁家,來開門的是丁大投的妻子張素蘭。沒等秦又儉開口,張素蘭就說:「你是不是為了銀行那十萬美元的事來的?」

「對對對!」

「你別急,我也在銀行工作。剛才,我丈夫給我打來電話,他說今天早上他去你們所取錢時,誰知錯把十萬日元當十萬美元給他了。他臨上火車時發現了,來不及歸還。他估計你們會來的,所以打電話告訴我,請你們別急,等他出差回來,一定如數還你們!」

聽了這番話,秦又儉暗暗說:天底下畢竟是好人多喲!便說:「那真該好好謝謝你家丁先生。請問丁先生去哪兒出差?他沒空來,我們去找他好了。」

張素蘭猶豫了一下,說:「這不妥當吧?我愛人在單位里是學雷鋒的標兵,他特地打長途電話來告訴我,請你們放心,他會如數歸還的,你們還急什麼呢?你趕到他的出差地點去追討錯款,給周圍人會造成誤會,這有損我愛人的形象……」

秦又儉見她「關門落栓」,只好知趣地退了出來。不過他想想不放心,就去派出所打聽到丁大投的工作單位,又去單位打聽丁大投的出差地點。可是單位說,丁大投打來電話,說他家有事,要請幾天假,具體去什麼地方,他們也不知道。

打聽不到丁大投的落腳點,秦又儉只好每天下班到丁家「報到」。他天天來,張素蘭感到厭煩了,對他說:「你不用來了,等他回家,我會叫他去你們銀行的。」

秦又儉尷尬地離開了丁家,心裡直犯嘀咕,隱隱感到丁大投是在故意和他捉迷藏!他找到管公用電話的老媽媽,交代了幾句話,便回到儲蓄所靜候消息。

再說丁大投的表弟王柏仁,他拉丁大投到鑽石樓吃早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來王柏仁承包的一家鄉鎮小廠眼下債台高築,瀕臨倒閉。上星期,他在上海一家科技諮詢站打聽到一項新發明,有位專家設計能探測人體癌細胞分布情況的魔椅獲得了專利。王柏仁覺得目前社會上談癌色變,如果將這種魔椅推向社會,肯定能發大財,他決定接下生產此魔椅的任務,並已把生產圖紙買了回來。可是,當他向當地銀行申請貸款時,由於他前賬未清,銀行不願再貸款。王柏仁為短缺十萬元投產資金急得團團轉時,卻意外地在新成儲蓄所門前遇到了手持十萬美元存單的丁大投。他頓時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把丁大投請到鑽石樓,三杯熱茶下肚,他便巧舌如簧地向丁大投介紹起魔椅的性能、作用及投入生產後的經濟效益,聽得丁大投入了迷。王柏仁望著丁大投那專註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說:「目前我是萬事俱備獨缺東風,所以特地找你老阿哥商量,能不能借我十萬人民幣?」

丁大投馬上警覺起來:「十萬?我哪來這麼多錢?」

「你剛才不是在新成儲蓄所里存了十萬美元嗎?只要你借我十分之一,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絕不會虧待你老阿哥的。利息嘛,隨你說。」

「嗨,你說這存單啊?」丁大投朝四下掃視了一周,壓低聲音把存單的來龍去脈和自己一箭三雕的想法全告訴了王柏仁。

王柏仁把頭湊近,小聲說道:「你將這存單轉借給我,我用它抵押給信用社,貸款十萬人民幣用作生產魔椅的資金。魔椅生產周期短,只需兩個月就能上市,銷售後的錢贖回存單。到那時我給你兩萬酬金,而你呢,只要與那家外幣儲蓄所打打太極拳,拖兩個月再還他們,你利用這個時間差,就穩篤篤賺兩萬元,你說是不是一箭四雕?」

丁大投聽到酬金兩萬,心動了一下。但他對這位表弟王柏仁兩個月後能不能如期歸心中沒底,他想:萬一脫期,被銀行發覺,向法院起訴,自己吃不了就得「兜」著走了!於是,他搖搖頭說:「不行,不行!」

「有什麼不行?你還信不過我?這樣吧,你跟我到無錫去一趟,實地去看看好不好。」說完,起身拉了丁大投,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無錫而去。

丁大投到了無錫,看到了王柏仁的工廠和各地大批預訂魔椅的訂貨單後,他相信魔椅確實有利可圖,這才掏出了那張十萬美元的存單,而且和王柏仁簽署了一份兩萬元的酬金協議。

接下來,王柏仁一方面派人陪同丁大投遊覽無錫名勝,一方面他拿了存單去公證處。經過核實,很快公證書出來了,王柏仁拿到公證書,立刻趕到信用社申請抵押貸款,並很快得到批准。貸款到手,他馬上組織供應科人員進料、投產。見王柏仁廠里的機器轉動了,丁大投也玩夠了,這才放心地回上海。

這樣一轉,就是半個月,丁大投回到上海,一進家門,就先燒洗澡水,他點旺了煤氣,就給廠里和愛人打了電話,他剛放下電話聽筒,就聽到有人「篤篤」敲門。丁大投開門一看,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那人開口就自我介紹說:「丁先生,我是銀行里的秦又儉,我已等了你半個月了,就為了我們那筆錯款……」

丁大投剛才和廠里通電話,知道秦又儉到他廠里去過了,為了保證一箭四雕那個「時間差」,與銀行拖時間,他決定先發制人。於是,他突然面孔一板,責問道:「你們這批人究竟是穿衣的架子,還是盛飯的木桶?這差錯是你們銀行工作上的疏忽引起的,為什麼你們『城門著火』,還要『殃及池魚』,連累我們參加儲蓄的客戶呢?」

秦又儉被他一頓埋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想了半天才問道:「丁先生,你此話怎講?」

丁大投聲色俱厲地說:「那天上午我來取錢,你們給我十萬美元,當天晚上你們就來我家討錯款,我愛人就明確告訴你,等我回來還你十萬美元,可你們為什麼第二天還要到我單位去放火,查問我的出差地點,弄得我單位上上下下都以為我騙走了銀行巨款,攜款潛逃,你們對我的名譽負責嗎?」

「哦——」秦又儉這才明白丁大投所謂殃及池魚的具體內容。他忙賠笑解釋道,「丁先生,請你原諒,由於我們出了差錯,急於想追回錯款,是去過你廠,不過我們沒有說過一句有損你丁先生形象的話。假如因此而對你產生了不良影響的話,等丁先生還我們錯款以後,我保證給你廠送去大紅表揚信,貼在你們廠的大門口,讓過往群眾都知道丁先生是位見巨款不動心、拾金不昧的高尚之人。」

可丁大投卻還是板著臉,說:「你們損害了我的名譽,現在是講法制的年代,損害別人名譽,這是侵犯人權的行為,所以,要我還款可以,但我先要依法追究你們侵犯我名譽的行為,並依法索取名譽損失賠償費。」

秦又儉見他節外生枝,心中暗暗叫苦。為了避免弄僵,秦又儉只好依然賠著笑臉說:「丁先生,由於我們工作上的過失,給你帶來了麻煩,要我們略作賠償也在情理之中。請問丁先生要我們賠多少呢?」

丁大投略作思忖,伸出一個手指頭。

秦又儉問:「一百元?」

丁大投搖搖頭。

「一千元?」

丁大投還是搖搖頭。

秦又儉說:「難道你要一萬?」

丁大投露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說:「我只要你們錯款總額的百分之十。」

「啊?一萬美元?丁先生,你在開玩笑嗎?你是你們單位里學雷鋒的標兵,我們兩位小姐工作上一時疏忽,你要這麼大的賠償,別說她們賠不起,即使我們銀行,也沒法付清這麼一筆款子啊!」

「秦先生,我保證我個人一分不要,這筆款子我把它捐獻給慈善事業、希望工程,這不也是在學雷鋒嗎?另外,你們銀行出這筆錢有一定困難,正因為困難,才能加深你們印象,這也是為你們好。如果你真感到有困難,可以先回去向領導請示一下,我開了價,你們也可以還價嘛——」

秦又儉氣得臉都變了色,不由語氣生硬地說:「丁先生,我們工作上是有差錯,但是當別人利用我們差錯想敲詐時,我們也會尋找法律保護的。這十萬美元,畢竟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國家的!」

丁大投見秦又儉想用法律來威脅自己,也決定來個硬碰硬。他掏出一張寫有十萬美元存單的影印件,往桌上一扔,說:「你看看,存單在我取錢時被你們取去了,這是影印件,這上面有你們儲蓄所公章、經辦人的私章,存單是銀行的信用憑證,我憑這信用憑證取款,何罪之有?現在不是提倡與國際接軌嗎?在外國,銀行為了維護自己信譽,開錯存單,銀行自己負責,客戶根據存單上數字取款,這是天經地義的。朋友,你要上法院,我等你,什麼時候傳票到,我準時準點到庭!對不起。我要洗澡了,你請便吧!」

秦又儉面對這樣一個軟硬不吃的無賴,他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好怏怏而去。

丁大投把秦又儉送到門口,嘴角漾起勝利者的微笑,說:「不著急,你可以與你們領導商量定個價,也可以上法院處理,我等著。隨你用什麼方法,我都歡迎。」說著,「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秦又儉走出丁家,好像生了場大病,兩條腿都幾乎挪不動步了。他拖著沉重的腳步,邊走邊想,丁大投不像那些憑蠻力耍無賴的小流氓,他對銀行情況很熟悉,對社會動態也很了解。料定他也會知道,我們的法律是絕不允許這筆錯款落入私人腰包的。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猛地他想起丁大投在獅子大開口之後,前後兩次提到叫我向領導彙報,並聲明他開的價,我們可以還價,這說明他也意識到他是拿不到這筆額外的錢的。他明明知道自己拿不到,又為什麼再獅子大開口呢?這說明他提出賠償是個假象,他真正的目的在與我們周旋、糾纏、拖延時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秦又儉聯想起最近報上的報道,有些人用公款去炒股票的事,他猜想丁大投這個「人精」,會不會也拿了銀行錯給他的款子移作他用?這麼一想,秦又儉決定再去試他一試。

秦又儉毅然轉身,快步來到丁家門口,再次「篤篤篤」敲響丁大投家的門。

正在脫衣的丁大投聽到有人敲門,忙重新穿好衣服,拉開門,見是秦又儉,不高興地說:「你這個人真是婆婆媽媽,有什麼事明天不能講嗎?」

「對不起,我一出你家大門,被風一吹,頭腦就清醒了。我覺得這官司不能打。一打官司,弄得滿城風雨,對我們銀行的信譽有損害。因此我決定,我們儲蓄所十個人,每人每月平均工資六百元,我們白乾一年半,省下這十萬元人民幣賠償你,請你把十萬美元歸還我們,讓我們了結這筆差錯吧!」說完,他低下頭,一副心情沉重的樣子,但眼角卻在瞄著丁大投臉上的表情。

丁大投萬萬沒料到秦又儉會來這麼個回馬槍,殺得他腦袋瓜上不由冒出顆顆汗珠。他想:人家滿足了你的賠償要求,你應該把錯款歸還人家了。可是,自己拿什麼去還呢?他一時無言對答。

一見此景,秦又儉吃准了錢不在丁大投身邊!為了找到錢在什麼地方,秦又儉學著丁大投剛才教訓他的神情說:「丁先生,我提醒你,我們都生活在這塊土地上,沒有一條法律是保護冒領者無罪的。我們工作上有差錯,應該受批評,甚至負瀆職的刑事責任,但是,利用我們工作上的差錯進行敲詐,或者把我們的錯款移作他用,這就構成了挪用公款的罪名。丁先生,請你在三天之內把這十萬美元送回我們儲蓄所,我們還是非常感激你的,也願意付些酬金。但如果三天後還不歸還,我們只得向法院起訴,請求司法機關來查明這筆款子的去路。如果被移作他用,我們要告你三大罪狀:一冒領,二敲詐,三挪用。這筆款子是七位數的巨款,你想想,即使不吃花生米,你也得把牢底坐穿!」秦又儉揚起了頭,望著呆若木雞的丁大投,又丟了一句,「你的洗澡水快涼了,你好好去洗個澡吧。我們期限三天,三天以後見!」說完,就揚長而去。

秦又儉這個回馬槍殺得丁大投亂了陣腳。丁大投知道:秦又儉告自己三大罪狀,最關鍵的是「挪用」。眼下只有把十萬美元「亮」給他們看,才能證實自己沒有挪用。可現在錢在新城儲蓄所,存單在信用社,拿不出來,挪用罪名便成立。而此罪名一成立,「冒領」和「敲詐」罪也推不掉。天哪,假如身背這三條大罪,我真要「吃花生米」啦!丁大投越想越怕,哪有心思再洗澡,急匆匆趕到電報局,給王柏仁掛長途電話。

王柏仁聽完這番話,不但不急,反而暗暗高興。他不但一口回絕丁大投的要求,還指責他忘恩負義,出爾反爾。

這一來,丁大投的大腦袋要炸了。限期只有三天啊!三天一過,亮不出這筆錯款來,自己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斬啦!

丁大投回到家裡,朝沙發上一躺,再也起不來了。

晚上,他妻子張素蘭下班回家,見此情景,大吃一驚,忙問:「你怎麼啦?」

丁大投不敢把真相告訴妻子,他知道假如妻子知道自己想一箭四雕的事,等於毀掉了他在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甚至還會提出與他離婚!在當前形勢下,後院不能再起火啦。他知道張素蘭最愛聽他學雷鋒的故事,就隨口編道:「蘭,上次我不是打電話告訴你,我去外幣儲蓄所取日元時,他們錯給了我十萬美元,當時我急著趕火車沒在意,臨上火車才發現這筆錯款,我怕帶巨款出差不安全,就把款子存進一家銀行。今天回來,我想把錢取出來還人家,誰知存單弄丟了,你說急不急人?」

張素蘭聽了信以為真,她挨著丈夫坐下安慰道:「不用急,你明天可以去銀行辦掛失,只要存款沒有被人家冒領,一般最多不超過十天,你就可以領到一張新存單,憑新存單你可以取款了。」

聽妻子這麼說,丁大投覺得這是一條十分理想的緩兵之計,頓覺心頭一松,轉身將張素蘭抱在懷裡親熱了一陣。

第二天,丁大投沒去辦理掛失手續,他要用足三天期限,直到最後一天的下午四點鐘,才到新成儲蓄所。

接待他的是位女青年,但當她按丁大投向他提供的開戶日期,翻遍所有的底卡,就是找不到戶名丁大投、金額十萬美元的那一張。女青年急了起來,連忙向負責人小林彙報。

小林打開抽屜,問:「是不是這一張?」

「對對對,就是這一張。這張底卡怎麼在你抽屜里?」

小林說:「你把他領到我辦公室來,此事由我來辦。」

女青年把丁大投帶進了辦公室。丁大投剛坐下,就進來兩名經濟警察,往丁大投身後一站。丁大投不由一怔:「你們要幹什麼?」

小林問:「丁先生,你來辦掛失?」

「嗯,我的存單遺失了。」

「你的存單沒有遺失。」小林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公證書,一份他與王柏仁簽名的兩萬酬金協議書的複印件。

這兩份東西怎麼會到小林手中呢?原來那天王柏仁拿了丁大投的存單去公證處要求公證,公證員問他:「你怎麼拿了丁大投的存單去作抵押?」王柏仁就拿出兩萬酬金的協議書,明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當公證處發出公證書的同時,就通知新城儲蓄所凍結丁大投的存款,並將有關複印件作為依據寄給了新城儲蓄所。今天,丁大投在自己存單作抵押後又來申辦掛失,這不是賣布不帶尺——存心不良(量)嗎?所以小林請來了經濟警察。小林說:「丁先生,你不要自作聰明,在存單上搞詐騙,我們見得多了。你說,你今天來辦理掛失出於什麼目的?」

丁大投做夢也沒想到,儲蓄所有複印件,他望望身後威武的經濟警察,頓時不寒而慄。他站起身拍拍大腦殼,裝模作樣地說:「不好意思,我怎麼把存單抵押的事給忘了?既然存單沒丟失,那就不用辦掛失了。」他邊說邊朝門口退去。

「你別想溜,對於真正遺失存單的儲戶,我們樂意為他們提供服務,可是你們這些人,利用我們正常的掛失手續搞詐騙……」

「我沒有詐騙啊!」

「你們這種人我們見得多了。今天,你必須講清來辦掛失的目的,否則我們送你去派出所。」

「天哪!」丁大投的大腦袋暈了,他感到此時無理可辯,又脫不了身,只得改變態度,求道,「同志,既然我有不良企圖,現在我不辦掛失了,你們應該鼓勵知錯就改的同志嘛!」

「嘿!」小林一聲冷笑,「丁先生,如果小偷到你家偷東西被你抓住,他向你表白不偷了,能不能證明他沒來偷過呢?你今天來辦掛失,就要承擔這個責任,你不講,我們去派出所里談……」說完,小林和兩位經濟警察帶了丁大投來到了派出所。丁大投抬頭一看,蒼白的臉上又加了一層灰,因為所長的身邊正坐著他的冤家秦又儉。

原來,秦又儉發現丁大投是個無賴後,就向派出所報了案。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他遲遲不見丁大投來,於是就來到派出所。他正與所長商量怎樣追回錯款,沒想丁大投被銀行送了來!

只見小林來到所長面前,指指丁大投,把前後情況一說,要求所長好好給丁大投上上課。

秦又儉一聽,忙問:「他開戶日期是哪一天?」小林剛說出「十二月十日」,秦又儉跳起來叫道:「這不就是我們那筆錯款嗎?」

丁大投立時癱倒在地。不過他人癱了,腦袋瓜依然在轉動:本來他們告我三大罪狀,現在又要增加一條詐騙罪。天哪!我想一箭四雕撈一票,卻撈來了四大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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