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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5年重返斯里蘭卡營地:中國人走到這裡,當地人都會表示友好

(斯里蘭卡小妞,蘭卡華文第一自媒體)

小妞說:「我們這些人留下的除了這條公路,還有這份深厚的情誼。」

呂亞鵬所著書籍《沒有獅子的獅子國》自推出以來,反響熱烈,受到多家主流媒體報道、轉載。以下文字來自我們的舊友呂亞鵬。

(撰文:呂亞鵬 | 排版:主頁妞)

呂亞鵬,生於陝西關中。大學畢業後因工作被派駐蘭卡工作,遂將所見所聞所感寫成日誌,著有書籍《沒有獅子的獅子國》。

往事並不如煙 | 當年的老夥計們

曾經一起奮鬥的斯里蘭卡朋友

離開斯里蘭卡5年,終於重返斯里蘭卡,與惦記的斯里蘭卡人一見,有點迫不及待。

傍晚,我提前到了距離首都不遠的鎮子上的飯店等他們。第一個到飯店的是Sunile,他緩緩走向我,顴骨比以前突出,眼睛更深邃。與我擁抱之前能看到他淚光閃閃,擁抱之後我用力拍了拍他後背,問他過得好嗎,之後握著彼此的手,讓他坐下說話。

(斯里蘭卡人)

我離開斯里蘭卡後,Sunile出過車禍,動了大手術,我從別人那兒聽到這個壞消息後,眼前立即顯現出Sunile的形象。他像一個勇於請纓的戰士,在工程遇到困難時,他總說自己可以搞定,而且不是嘴上功夫,他常常都是竭盡全力去完成。雖然也有失敗,讓我為此抱怨過。

幾年前中國同事和斯里蘭卡同事一起,一點一滴,共同建立起營地 | 圖:呂亞鵬

比如項目進口的車輛清關後,我帶著司機們去港口提車,司機幾乎都是我請Sunile聯繫的,自卸車、洒水車、油罐車等差不多十輛,但出發返回營地的當口,發現有一個司機其實不會開車,我便抱怨Sunile找的人不靠譜。最後他開自卸車,我開Sunile拉我們到港口的麵包車,我們一行慢慢悠悠開了一百公里路(有的司機開進口車並不熟練)。

但平心而論,Sunile的擔當精神令我們佩服,因此他從最早帶領幾個民工幫我們建營地圍欄,到施工期間的工長,再到我們願意他辭職,讓他分包我們一些施工任務。


當年青澀的中學畢業生,已成長為項目商務經理助理

接著,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兩個小夥子,一位顯然是Lakaml,他比以前略胖但大體模樣沒變。他從2012年中學畢業就加入我們,從測量隊到物資機械管理,一干就是六年多。另一個喊我「Sir」,我略感陌生,但從電話里和Nelum溝通過,知道他是和Lakmal騎摩托車過來。

(斯里蘭卡鄉村 )

我仔細端詳這位留著絡腮鬍子和Lakmal一樣壯實的小夥子,再與記憶里的Nelum對比,基本確認了這就是Nelum。

想當年我初來乍到,Nelum到我臨時辦公的House面試,一個瘦得杆子似的男孩,當時我只想試用下,沒想到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中學畢業生,在我租項目營地、租交通用車等節省成本方面功不可沒,後來被公路局看中調走。最後,他又來到新項目,與Lakaml一起還在我們項目工作,成為一名商務經理助理。

接著,項目司機Nawas也走進餐館,一位工作非常積極而又無怨無悔的人,聽臧倩龍講了許多有關他感人的故事,比如由於業務繁忙加上路況不佳,倩龍的很多時間都在Nawas的車裡度過,他看到倩龍睡著了即使到達目的地也絕不會打擾,除非事先告訴他最晚什麼時候要叫醒。但在原則性問題上可一點都不含糊,比如在加油站Nawas堅持提醒倩龍不能撥打或者接聽電話。

(喜歡騎摩托車的斯里蘭卡人)

我讓Nelum打電話聯繫了幫廚Jaya,再次見到Jaya,他依然沒變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立馬又是大大的擁抱,還特別用力,行貼面禮,一如當年,就是他在我當年離開斯里蘭時,淚流滿面地對我說:先生,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曾經奮鬥的營地 | 我們在異國的家

當中國人走到這裡,當地人都會表示友好

五年了,我常能想起這些人,我一直惦記著他們。幸運的是,五年後我還能再見到他們。

期間我讓Nawas帶著我回來一趟項目營地,從飯店驅車到營地十分鐘。聽臧倩龍說營地的活動板房等在項目結束後已賣給了當地公司。我坐在車上想像當年我們辛辛苦苦建起的營地現在是什麼模樣,路上遇到當地的陌生人向我招手,我也愉快地回應

(5年後重返我們的營地 | 圖:呂亞鵬)

這條公路54公里,對於沿線的影響深遠,修建時為幾百個當地人提供就業機會,建完後當地的經濟也得到迅猛發展。因此,當中國人走到這裡,當地人都會表示友好。

終於到了營地大門口,映入眼帘的是大門緊鎖,從地勢較高的公路上看到院里一片蕭索,除了辦公室和廚房兩棟活動板房孤立在那裡,其他地方雜草叢生。監理辦公室、兩棟宿舍以及當地員工宿舍都被拆了。

這個營地是我們共同建設起來的,從砍伐椰子樹、平整土地、打好混凝土基礎、支起活動板房的骨架,到安裝活動板、裝水管和電線等等,到後來成為我們一幫人在異國他鄉的家。

(重返營地 | 圖:呂亞鵬)

這院子里除了工作、生活,還發生了許多事情。

比如旱季井水乾枯,我們去隔壁人家買井水;一幫人晚上去隔壁的商店買東西,坐下來聊天,喝下的都是思鄉;夜裡各自耳旁放著手機在院里踱步,一聽都是打給國內可親的人;還有整個項目大幹期間,夜裡營地集結加班,一派熱鬧的場景。最讓人懷念的是春節,掛起大紅燈籠,一起包餃子、吃年夜飯;我負責修築了旗台以及製作的旗杆,策劃舉行了升國旗儀式。

曾經熱鬧的營地,記錄了我們的奮鬥的青春| 圖:呂亞鵬

還回想起自己常常因為停電或有人射門或檢查保安執勤,我半夜在營地走動,被一群野狗圍著,驚悚抵不過內心的惆悵,於是到辦公室敲字寫日記,一呆就到了凌晨兩三點。

如今人去樓空,傷感如院中荒草瘋長蔓延。


善良的當地人:以優惠價格租賃土地

讓我們省下幾十萬人民幣的那位當地老人

離開營地前,我又步行到營地的土地所有者家門前,他當年已有70多歲,如今安好?房屋並未變,我喊著是否有人,一直無人應聲,只有兩隻小狗從營地趕來圍著我叫。Nawas走過來告訴我,老人已經去世了。那刻,正值夕陽西下,餘暉射來,被老人屋前的椰子樹切成一道道光。

(已離世的老人曾經的房子 | 圖:呂亞鵬)

我彷彿又看到老人站在門前,臉上堆著笑。我帶著Nelum向老人詢問地租,老人竟以當地公允的價格租給我們,比之前找好的土地節省幾十萬元人民幣。

後來,我們建設營地,特別是當地新年長假,為了趕進度,中方員工自己擼起袖子安裝活動板房,老人總要默默地站在附近看我們幹活。如今斯人已去,頓生「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之感慨。

悵然地坐上車,離開前又看了一眼營地,想起我們初來的情景,Sunile帶著剛畢業的Lakmal挖坑立桿做圍欄,還有其他附近的勞力,包括Jaya、Nelum,與我們一起下決心要在此建立一番事業。

(5年後的重聚)

營地上的活動板房鐵定要被拆完,營地前的路修得平整又寬闊。我們這些人留下的除了這條公路,還有這份深厚的情誼。

(謝謝點贊,我是斯里蘭卡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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