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中的幾大理性批判,超級燒腦,開啟智慧必看!
西方理性精神的確立與危機
18世紀的啟蒙運動開啟了現代性社會的大門,啟蒙運動的思想家們將理性作為人類追求的一切,並以理性取代了上帝在中世紀的至尊地位,這實質上是為人類建立了理性至上的價值追求,確立了理性的最高權威,使理性演變成現代社會的新的信仰。
哈貝馬斯認為,「理性是作為宗教統合力量的等價物而發揮其有效性的」。理性精神成為西方現代社會制度與價值的核心。從此,西方社會進入了理性化高度發展的歷史時期。然而,伴隨著啟蒙理性的發揚光大,並且成為現代社會制度與價值中心,它的缺點也日益凸顯出來——理性化的過程給西方現代社會人類的生活世界帶來了巨大的危機。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精彩圖片英國經驗論哲學家休謨首先對理性進行了質疑,他的思想中所呈現的的理性危機使啟蒙思想家所鼓吹的啟蒙理性價值受到巨大衝擊。康德創造性地開啟了理性批判之路,從此,對理性的反思與批判就成為現當代西方思想文化研究的主題。
請看西方的幾大哲學家的理性批判之路。
1,康德的理性批判
康德在對啟蒙進行反思的基礎上,揭開了理性批判的大幕。
1784年康德在《柏林月刊》第12期發表了文章——《答覆這個問題:「什麼是啟蒙運動?」》開始對啟蒙問題進行探討。伴隨著康德對啟蒙問題的探討其理性批判得以展開。康德認為,「啟蒙」是「人類脫離自己所加之於自己的不成熟狀態」,而「啟蒙」的關鍵就是勇敢地運用自己的「理性」。這樣,康德就將「啟蒙」與「理性」緊密關聯起來。
在此,康德對「理性」的崇尚也為現代社會奠定了「理性」精神。在確定了「理性」的崇高地位之後,康德亦首先對理性的獨斷地位進行了批判。他認為,有必要對「理性」進行「批判」,即對「理性」合法使用的範圍進行追問:「在什麼條件下運用理性才是正當的」。
康德之後,對理性的反思與批判開始進入思想家們的研究視野,理性批判的歷史也得以展開,並貫穿整個西方現代哲學。可以說,康德的理性批判為他之後的黑格爾、尼采、海德格爾、法蘭克福學派、福柯等思想家們的理性批判思想奠定了基礎,使得他們的理性批判在其開啟的批判道路上前行。福柯甚至認為康德之後的現代哲學都是在以不同形式重複這一問題。
那麼,什麼是「理性批判」?康德認為,「理性批判」就是對理性本身進行分析與考察,對「知識何以可能」問題進行追問。「在《純粹理性批判》一書的第一版序中,康德解釋了『批判』的含義:所謂『批判』不是對書本或者理論學說的批評或駁斥,而是對理性之認識能力的『分析』。」因此,「批判」就是一種「分析」,「理性批判」就是對理性的分析。由於,康德的「理性批判」首先是從理性的「認識能力」開始的,因此,他將其理解為對理性的認識能力的分析。通過對理性之認識能力的分析,康德認為理性是有局限的,這是他的「理性批判」思想的一個重要結論。
總的來說,康德的「理性批判」的「作用正是確定在什麼條件下運用理性才是正當的,以斷定人們所能認識的、應該去做的和准許期望的東西。」這是一種「先驗批判」,它對理性界限的先驗基礎進行了確定。
康德之後的理性批判基本上可以分為兩種類型:
一種是理性的批判:理性的批判依舊以理性為目的,從理性自身發展的角度入手,對理性進行「內部批判」。可以說,這是一種「片面化」的批判方式,它將理性作為現代性總體結構中的核心,並以理性自身為標準,對理性在現代社會的片面化發展、分化進行批判。我們可以把這種理性批判進路稱為「片面化批判」。這種「片面化批判」承認理性在現代社會的發展中具有進步與壓迫的雙重屬性——由於它在現代社會的發展過程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因此具有進步性,但是,它在現代社會的理性化過程中又存在著自我生成的、體制性的危險,這種危險造成了理性的壓抑或壓迫性。面對理性的雙重性特徵,片面化批判者堅定地認為理性的成就與貢獻是主要方面,而理性化過程中所造成的風險是可以通過理性內部的批判來彌補的,關鍵就是理性的發揚與運用。「片面化批判」的實質是依據啟蒙辯證法,在理性的框架內通過對理性概念進行分析與修正來解決理性發展中所出現的問題與危機。這是一種啟蒙辯證法的思維批判框架;
另一種類型是非理性的批判:我們可以稱之為「全面的批判」或「徹底的批判」。「全面的理性批判」或「徹底的理性批判」並不將理性作為社會發展的最高權威,人類發展的最終目的,它拒絕在理性的範圍內對理性概念作進一步的修正,主張超越理性的視界,在理性之外解決現代性過程中的理性發展過渡化、分化、異化等問題。
這種批判類型是以非理性來完成對理性的批判,是一種「外在的批判」進路。尼采是這種全面理性批判的開創者與典型代表。
2,尼採的非理性批判
尼采對理性進行權力意志化,這使得他成為理性批判新路向的開拓者。之前的理性批判堅持啟蒙辯證法的引導、在主體理性的基礎上進行,然而,在尼采外在批判的理論新路向的影響下,理性批判的領域和內容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19世紀下半葉,尼采質疑了理性的權威性:理性並不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它本身是被決定,是被生命意志即權力意志所決定。現代西方文明將「理性」作為人的本質,作為知識與價值的源泉與保障,把現代社會的發展看作是逐步理性化的過程。然而,隨著現代性的到來,理性所設計的「理性王國」並沒有實現,這就導致哲學家們開始對現代性進行反思與批判,更為激進的哲學家則將批判引向一種反現代的思潮。尼采就是這一思潮的開創者與引路人。尼采現代性批判的對象是作為現代性核心與本質特徵的「現代靈魂」。
在《權力意志》一書中,尼采強調「窮盡現代靈魂的整個圓周,歷遍它的每個角落——這是我的野心,我的受難和我的幸運。」
尼采所謂的「現代靈魂」是指人的觀念與精神,因此,他的現代性批判就是對現代人的批判。尼采將對現代人的批判具體化為制度性的批判和哲學的批判。尼采認為他所批判的制度與哲學的核心精神就是「理性」和「自由」,因此,對「理性」的批判成為尼采現代性批判的重要組成部分。尼採的理性批判與「邏輯」相關。
尼采對理性的批判主要包括:
第一,通過對邏輯的起源的探討揭示其非邏輯的來源,這就意味著理性來自於非理性。
第二,反對將世界的本質歸結於邏輯的觀點。「在我們看來,世界表現出了邏輯性,因為我們事前先使世界邏輯化了。否則,一切都不是那麼有秩序和有邏輯。」
最後,對建立在邏輯和理性基礎之上的知識觀進行批判。這種理性的知識觀主張知識具有客觀性和必然性,並認為真理是對事物的本質的把握。
尼采從視角主義的觀點出發,認為知識僅僅是從某一視角出發的「解釋」,並不存在什麼客觀地真理。人類通過概念體系認識自然目的在於把握自然,在於滿足自己的需要。這就是尼采關於知識是權力的工具的觀點的表達。
3,福柯的理性批判(核心點是權力批判,下次有機會和大家分享)
福柯的理性批判思想承襲的就是尼采開創的外在批判之路,是在理解與反思啟蒙理性批判的基礎上形成的。在福柯的理性批判思想中,方法論的創新發揮了關鍵的作用。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方法論是福柯理性批判的基石。
在對批判方法的探索中,福柯首先對康德的先驗分析方法進行批判。福柯認為,由康德開創的先驗分析方法具有很大的局限性:
第一,批判方法與批判目的相悖:理性批判的目的是要劃定理性的界限、限制理性的使用,然而,批判分析的結果卻使得其對理性進行了超驗的使用,由此,形成了一套完善的形而上學的科學體系。在先驗批判的基礎上,「理性」逐步取代了「上帝」的身份,佔據了「上帝」的位置,這都與啟蒙批判的初始目的——擺脫任何外在權威相背離。
第二,由於先驗批判方法對理性在現代性社會發展中的過分推崇,而忽視了理性之後的「權力」與「技術」要素的支撐力量。在此意義上,康德的理性批判並不徹底。福柯認為,要實現啟蒙批判的目的就要改變現代的思維方式,創造新的批判方法與批判理論,使其與批判目的相吻合。
在此意義上,福柯的考古學方法、譜系學方法和權力批判理論應運而生。
1)考古學方法
福柯的理性批判首先是從對思想史的研究入手的,他運用新的考古學方法對其進行描述與分析。然而,與傳統的思想史研究不同,福柯「考古學的描述卻恰恰是對思想史的擯棄,對它的假設和程序的有系統的拒絕,它試圖創造一種已說出東西的歷史。」通過批判地吸收符號學、結構主義和科學史的方法,福柯的考古學從「話語」入手,形成了其嶄新的歷史分析方法,即話語分析方法。
「話語」是福柯考古學的核心範疇,「話語」問題是福柯理性批判及其方法論創新的基礎性問題,是其批判研究的基點。與其它意義上的話語不同,在《知識考古學》一書中,福柯將「話語」定義為:「隸屬於同一形成系統的陳述整體。」「陳述」是話語的「原子」,一種意義原子,而「話語」則是「陳述」的整體、陳述群。單個陳述的意義取決於話語群中其它陳述,話語中的陳述原子之意義是相互關聯、有機地聯繫在一起的。
因此,對話語的分析實際上就是對陳述整體的分析。「話語是如何形成的」是考古學的核心問題。考古學將話語視為一種「實踐」:「話語,至少像考古學所分析的那樣,就是說在它的實證性的層次上,不是某種把自己的計劃納入語言的外部形式之中的意識;不是一種語言,也不是講這種語言的主體。它是一種具有本身的連貫和連續形式的實踐。」因此,對話語的分析就是考察特殊話語實踐(陳述整體)是在何種條件下進行的,也即對話語的「形成規則」進行分析。「形成的規則是在一定話語分布中的存在條件(也是它們共存、保持、變化和消失的條件)。」考古學的話語分析斬斷了話語與真理和意義間的必然聯繫,它以純粹描述的態度對話語的出現、展開、變形、轉換以及最終的結果進行展示,從而揭示具體的話語或知識形式是如何得以實現的。福柯運用考古學方法,通過對話語實踐的描述,也重點揭示了主體是話語系統建構的一個位置。考古學展現了福柯對理性主體批判的思想。
但是,在考古學時期福柯將話語視為自治系統,僅僅對話語的形式進行分析,對話語間的衝突進行「認識型」說明,但是,他並且沒有對話語之衝突、歷史非連續、斷裂的原因進行考察,似乎斷裂是突然發生的。
另外,儘管考古學的話語分析揭示了主體是話語形成規則所決定的一個位置,但是,它並沒有對主體如何實現對這一位置的佔據進行說明和論述。福柯本人也意識到了考古學的局限性:「就目前以及可見的未來而言,我的話語遠不能決定其說話的出發點,反而要避開它可能得到支持的所在。」面對考古學的局限性,福柯轉向譜系學研究。福柯的譜系學重點探討了上述歷史斷裂的原因,他認為這個始作俑者就是權力,權力意志的冒險。譜系學堅持認為在歷史的開端之處並沒有穩定不變的根基,認知主體並不佔據歷史的本體位置。在某種意義上說,在歷史的本體位置只是某種歷史性,並且這種歷史性只是權力的鬥爭,「權力意志的冒險」。
2)譜系學方法
譜系學方法是一種以權力分析為中心,將知識與權力,即將話語實踐與非話語實踐相結合共同考察事物的歷史的分析方法。非話語實踐是作為「來源」的背景出現在福柯的新的「來源」分析之中的,也就是說,福柯的譜系學方法由關於「來源」的分析和關於「出現」(它有「湧現」的含義)分析共同構成。並且,福柯將非話語實踐歸結為權力鬥爭。
譜系學研究首先是從對傳統的「起源」研究的拒絕開始的。福柯認為:「譜系學不是以一種在博學者鼴鼠般眼光看來高深莫測的哲學家視域而與歷史對立;它反對理想意義和無限目的論的元歷史展開,它反對有關起源的研究。」福柯主張對事物「來源」或出身進行追溯。
首先,「來源」或「出身」分析從辨認個體事物的標記入手。這些標記比較細微與獨特,但並不是無關緊要、細枝末節的東西,而是確定個體本質的重要來源;它們並不具有相似性,而是相互區別,由此而形成的個體事物並沒有同一性基礎,並不來自於「我」的綜合,而只有自身的散落。
其次,是獲取「自身散落中發生的東西」,即眾多事件的聚集。這些事件是不同標記或特徵形成的原因,來源分析要對標記或概念的特殊方面背後的紛繁複雜的事件進行探究,並且,事件只具有偶然性。
3)是探尋肉體/身體的歷史。
譜系學家認為肉體是來源的家,紛繁的歷史事件在肉體上留下自己的印跡,事件在肉體中纏繞、結合和鬥爭。這是對傳統主體哲學起源研究之意識中心論的反抗。主體哲學將肉體/身體看做依附於意識主體、空洞且無關緊要的東西,並將它棄之於不顧。譜系學則不同,認為身體是中心,通過對身體的歷史的追溯,來源獲得揭示。這樣,譜系學就將歷史與肉體連接起來。
然而,譜系學並不就此止步,它進一步探究來源的「發生」,即來源是如何「出現」的。 「出現」即對「事物湧現出來時的那一刻」的分析與考察,也是對各種「權力的糾結狀態」的考察。這與形而上學中的 「出現」不同,它並不與「起源」相對,它只是征服系列的插曲而已。譜系學考察的對象沒有純粹的起源,只有組成它的各種要素、成分,它們是對象的子個體、外來形式。
因此,譜系學要對各組成要素是如何結合為此對象的。對象的發生並不受制於普遍規律,具有偶然性和隨機性。福柯認為「出現」是諸權力對峙的場所,是統治實施的場所。福柯提出譜系學的分析是對「權力的活動、相互鬥爭的方式、與環境相對抗的搏鬥、以及為避免退化獲得新生所作的努力—自我分化」的揭示。因此,對權力進行分析成為譜系學方法的重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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