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留給新人導演的時間不多了
引言
儘管還有一個半月,2018年才要結束。但不論如何,新人導演絕對是本年度中國電影的關鍵詞之一。
從一月初,李芳芳執導的第二部院線電影《無問西東》(7.54億票房)上映,到已官宣將在12月31日上映的、畢贛備受期待的第二部長片《地球最後的夜晚》,新人導演各方面出彩的表現或將貫穿整個2018年。
幾乎每個月都有新人導演的片子亮相。奪目的有,文牧野《我不是葯神》票房與口碑的雙豐收,蘇倫《超時空同居》黑馬般的出現,還有黃渤《一出好戲》在八月末掀起的票房狂潮。
隨著最冷國慶檔的降臨,吳昱翰(《李茶的姑媽》)、包貝爾(《胖子行動隊》)、落落(《悲傷逆流成河》)也許是影片成功票房破億的最後一波新勢力了。
最後一個半月,冒頭的新導演在哪裡?
自年初開始,新導演的一路高歌猛進,在最後一個半月怕是會暗淡不少。
上周五原定上映的韓琰導演的《破夢遊戲》,儘管有園子溫站台,但導演超負荷的表達欲拖垮了影片,目前僅30萬票房。而由段奕宏、萬茜主演、《一步之遙》、《讓子彈飛》的編劇郭俊立執導的處女作《一意孤行》,在上映前臨時撤檔,改檔至2019年。
兩部新導演作品,在毒液、柯南、岩井俊二的夾擊下,一部垮了,一部跑了。
本周即將上映的新導演作品中,饒曉志導演的荒誕喜劇《無名之輩》,柳珂執導的懸疑驚悚片《夢境之源》,台灣新導演蘇文聖執導的改編自輕小說的腦洞故事《有5個姐姐的我就註定要單身了啊!!》,恐怕很難是國內觀眾的菜。
同樣有落地困難的,還包括定檔11月30日,由新導演劉暢執導,改編自韓國同名電影的《二十歲》,原版電影本就鮮為國內觀眾了解,而改編版本會不會水土不服,還需打個問號。
後面上映的許添執導《進擊的男孩》,以及熊瑋執導的《雲上日出》,從豆瓣想看和貓眼描述上已經略顯頹勢。
在今年最後一個月份,本年度最受期待的新人作品,從戛納亮相起始,便被影迷和電影界關注的《地球最後的夜晚》即將上映。同時影片也獲得了金馬影展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提名,導演畢贛對藝術電影的高敏銳度和嗅覺,其實並不具有普適性,其票房也較難預測。
對於大多數的新人導演來講,用第一、二部影片試水行業,了解行業水溫,進而調整自身的創作,或許才是常態。今年的國產電影,給了新人導演充分的展現舞台。
「過億票房俱樂部」
跨界、共鳴、改編與類型
截止目前,2018年的年度票房前十名影片中,文牧野的處女作《我不是葯神》居第三位,閆非、彭大魔合導的第二部影片《西虹市首富》居第四位,劉若英的處女作《後來的我們》以及黃渤處女作首秀《一出好戲》分居第九、第十位。
同這四部電影也是今年票房破十億的唯四新人導演作品,無一例外地,十分具有代表性。
「跨界」成功率頗高。
這一點匹配的自然是劉若英和黃渤,從演員跨界做導演,大抵從趙薇執導《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開始,每年都有。除了他們二位外,還有《胖子行動隊》的包貝爾、《猛蟲過江》的小瀋陽、《祖宗十九代》的郭德綱,他們的電影導演處女秀都有著破億的表現。
演員轉行做導演,首先疑賣的是他的觀眾緣和廣泛的受眾。劉若英的名字幾乎代表了好幾代人的青春,黃渤在全民中的高認知,包貝爾、小瀋陽、郭德綱作為喜劇人均有其自身的受眾。
影片選擇的類型、所表達的內容又具有高度「共鳴」。
選擇喜劇的包貝爾、小瀋陽、郭德綱,奉上的是可以預料到的喜劇配置;黃渤用喜劇的鉤子把觀眾勾進影院,延展出的是人性故事,這自然是加分項。而讓劉若英來執導《後來的我們》更是水到渠成,情懷、感動、共鳴都在她的作品中了。
與《後來的我們》有異曲同工效果的,是年初上映的《無問西東》。雖然影片的品質優劣頗有爭議,影片中渲染出的濃厚家國情懷、青春的熱血和時代背後的五味雜陳仍痛擊觀眾淚點。
當然,最能擊中現實痛點的是文牧野導演的《我不是葯神》。以現實為藍本,對喜劇、社會劇類型元素、張弛有度的把握,純熟到不似新人導演的鏡頭調度能力和情緒表現力,成為今年國產電影最大的黑馬。
「改編」也成為許多新導演的重要利器。
比如《西虹市首富》改編自美國電影《布魯斯特的百萬橫財》,開心麻花團隊的《李茶的姑媽》脫胎於同名舞台劇,而導演也正是舞台劇的導演。舞台劇經過上千場的錘鍊,為電影新導演助力不少。
同理還有首次執導電影的舞台劇導演何念,《21克拉》過億的表現,是小成本的一次勝利。改編自郭敬明同名小說,由落落執導的《悲傷逆流成河》,在青春片中結合了校園霸凌的元素,拓寬青春片維度。
類型元素的融合是新導演創作的又一個長項。
拿下2.34億票房的《南極之戀》,改編自吳有音導演依據自身極地工作經歷所寫的小說《南極絕戀》。影片中除了愛情外,南極風景和抓人的冒險故事拓展了國內電影的類型元素。同樣把類型融合,將奇幻與愛情嫁接的是蘇倫導演的《超時空同居》。
不管是運用自身優勢跨界,改編成熟作品,引起受眾共鳴,還是拓展新的類型,這些新導演的成功,無不為自身的商業電影之路開了一個好頭。
新導演的價值探尋:
票房,不是唯一標準!
縱觀2018年新人導演的作品,其實多數初執導筒的新人作品,在票房上的競爭力相當弱勢。斬獲千萬、百萬甚至幾十萬票房,在票房大盤佔比中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許多新導演嘗試懸疑類型創作,力圖將犯罪類型元素與自我表達統一在一起,成功的不多。今年上海國際電影節亞洲新人獎最佳影片《未擇之路》,被冠上年度最佳處女作的頭銜,但其未過千萬的表現,或許也說明了作者表達與類型融合之路的不易。
而表現不錯的,也只有忻鈺坤導演的《暴裂無聲》,過5000萬的票房表現較之其處女作《心迷宮》1000多萬的斬獲算是不錯的成績。票房的上升背後,最喜人的地方在於暗示了忻鈺坤導演在藝術與商業間達成平衡的潛力。
近兩年在各大電影節上,拿到無數獎項的新人作品,也有不少國內公映。無論是鵬飛的《米花之味》,劉健的《大世界》、周全的《西小河的夏天》、蔡成傑的《北方一片蒼茫》以及王學博的《清水裡的刀子》,小眾、低成本、小體量的文藝片經由專業的宣發公司加持,為觀眾提供了另一種審美的可能性。
藝聯、蒸騰、獅鼠、無限自在、寰宇、放大等這些宣傳發行公司的主推,以及First青年電影節、青蔥計劃、上海國際電影節、北京國際電影節、乃至國外各大電影節力推新人的姿態,為新人導演忠於自我表達提供了機會。
明年,楊明明的《柔情史》、曾贈的《雲水》、陸慶屹的《四個春天》、崔斯韋的《雪暴》、白雪的《過春天》、劉浩的《詩人》等新人導演的佳作將擇日上映。藝術,表達、人文、獨立、關懷等,散發著新人導演創作激情的字眼,在這個時代成為一種潮流,電影的面目變得更加多元了起來。
2018年12月31日,在畢贛《地球最後的夜晚》中結束2018年地球的最後一夜,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這個好的選擇背後,更值得慶幸的是,如今的觀眾有選擇的自由和餘地,能在浩瀚的電影中選擇自己更感興趣的電影類別,比如商業、比如類型、比如小眾、比如獨立。而這需要電影市場提供足夠充足、類別各異的影片,創作活力最濃烈的新導演自然成了整個行業最大的動力源。
所以,我們慶幸2018年有這麼多的新導演出現,豐富了整個電影行業生態,有類型,有票房,有表達,也有態度和美學探索。
因為如此,2019年,才會更加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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