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評分8.7,講述日本南洋姐的故事,曾在國內上映!
王安憶說:
暖窩裡孵出來的女權主義,要有男人的相讓與寵愛的保證。
反觀某滴司機殺害少女事件,再次讓人們意識到女人在暴力面前的脆弱。
當危險來臨,不要期待一隻小綿羊可能逃脫惡狼之口,那不現實。
惟願逝者安息,生者自愛。似乎這個世界永遠無法向我們保證,女人的青春里不會出現帶血或是煮熟的「大豬蹄子」。
今天介紹44年前上映的一部日本電影《望鄉》,電影改編自紀實文學《山打根八號館》,作者是日本大名鼎鼎的女性史學家山崎朋子。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更多精彩圖片時間過去了44年,如今看過這部經典的網友不多,但位數不錯的豆瓣網友給出了8.7分的好評。
電影講述了明治時期,日本少女被賣到英屬殖民地北婆羅洲做風塵女的悲慘遭遇,一直想回故鄉卻多次求而不得的故事。
那時候只有十幾歲的女孩被偷偷地裝上運煤船,運到大洋彼岸的陌生城市——Sandakan(山打根),被迫出賣身體。
這些女人,後來被稱為「南洋姐」。
而幫觀眾翻看這頁歷史的是一個面容俊秀、神似黃聖依的日本演員,她叫栗原小卷。
憑藉早年的《望鄉》《生死戀》等電影,栗原小卷在中國吸粉無數。2008年栗原小卷獲中日友好交流促進獎。
影片中,栗原小卷飾演的山穀圭子在天草尋找關於當年「南洋姐」的蹤跡,無意中結識了孤苦伶仃的當事人阿崎婆。
阿崎婆的兒子兒媳都不在身邊,圭子在老人破敗的房子里住下,幫著圓「這是我兒媳婦」的謊,和阿崎婆一起幹活,這讓常年煢煢孑立的阿崎婆感動不已。
一天夜裡,不懷好意的某猥瑣男闖入阿崎婆家裡企圖侵犯圭子,沒有得逞。阿崎婆咒罵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慢慢對圭子講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阿崎十幾歲時,母親改嫁,家中一貧如洗,為了改變命運,當得知去南洋可以賺錢時,她毅然決定遠行。
臨行前,她還對哥哥說:「賺了錢,你就可以娶一個好媳婦。」
山打根風塵區「規模以上」的風俗店共有8個,按照數字排序,阿崎被賣到了「八號館」。
在老闆的威逼利誘下,她開始無休無止地接客,為的是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開始,她眼含淚水,滿心羞愧。
後來,她目光獃滯,身心麻木。
她學會了喝酒跳舞,學會了搔首拉客。
她,慢慢變成了一個典型的「南洋姐」。
直到一個叫竹山秀夫的年輕人出現,她才意識到世上還有「愛情」這種東西。
竹山一直默默喜歡著阿崎,卻從沒有去她那裡消遣作樂。阿崎主動把青澀的竹山拉進卧室,他才鼓起勇氣說:「我就是來看看你,就足夠了。」說完便要離開。
一句話說得阿崎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她央求著:「今晚就在這過夜吧,你是我第一個想一起過夜的男人。」
在一個女人受傷的時候,需要男人給她點亮命運溫暖的燭光。
米蘭·昆德拉說過:「女人無法抗拒呼喚她受了驚嚇的靈魂的聲音,男人無法抗拒靈魂專註於他聲音的女人。」
那短暫的時光里,阿崎是幸福的。
遺憾的是,那夜之後,竹山還是遠離了阿崎的世界。這讓阿崎悵然若失,意志消沉,就像是丟掉了初戀情人。
8號院生意日漸蕭條,幾經轉手,被同樣出身的阿菊媽盤下。善良的阿菊媽為已經死去的眾多「南洋姐」們建起了墓碑。她臨終前告誡阿崎,餘生不要再回日本。
思鄉心切的阿崎沒有領會阿菊媽的良苦用心,執意回到了日本老家,卻遭來無數的侮辱和鄙夷。
無奈,阿崎只得再次離開了故鄉。不同的是,上一次是憧憬未來,這一次是心灰意冷。
她輾轉嫁到中國東北,日本戰敗後回國。兒子長大娶妻,卻不願與母親來往。
這就是阿崎婆非要讓圭子冒充自己兒媳婦的原因所在,她想在鄰裡面前,挽回那點可有可無的尊嚴。
圭子後來去了阿菊婆傾注心血修建的墓地,祭拜那些屈辱死去的同胞靈魂。
圭子應該慶幸,堅強的阿崎婆能忍辱負重地活下來,那對一個女人而言,就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現實中,東南亞的日本人墓地中確實有很多小墓碑,年齡記載十四五歲,都是女性。這些墓碑的主人,就是當年名噪一時的南洋姐。
南洋姐的悲劇,折射出日本一個時代的悲劇。
日本歷來推崇風塵行業,明治時期伊藤博文主張保留德川時代的「游廓政策」,也就說要開風塵店,要讓男人可以找樂子。
而伊藤本人,喜歡藝伎也是出了名的。
這個行業確實也在一段時期為日本發展做出了貢獻,尤其是日俄戰爭後,「南洋姐」成了日本經濟恢復元氣的重要創收來源。
當時,一名「南洋姐」的月營業額約有150美元,和老闆五五分成後,也能達到普通人的四五倍,這些血汗錢被寄回日本,都用來補貼日本經濟復甦。
到上世紀30年代末,先後共有14萬的日本婦女下南洋。
這是14萬場青春,也是14萬聲無助的吶喊。
只人性的烏雲下只有錢、慾望和冷漠,不見半點相讓與寵愛。
4年後,也就是1978年,《望鄉》在國內上映,無數觀眾看完都潸然淚下。
從「南洋女」到「慰安婦」,國度不同,卻有著相似的命運,對女性尊嚴的踐踏是最可恥的行為。
值得注意的是,影片中圭子的原型就是山崎朋子。
《山打根八號館》誕生到阿崎婆去世的十幾年間,朋子一直與阿崎婆保持著來往,她親切地稱阿崎婆"媽媽",每個月都給阿崎婆寫信,還會不時地去天草島探望老人。
1984年,阿崎婆老人去世,帶著她的故事向「南洋女」的身份告別。
如今的天草市風光旖旎,絲毫不見當年歲月的斑駁。上世紀80年代還出了一位唱歌好聽的女歌手原田悠里,同為女人,她是幸運的。
而馬來西亞的山打根,也早已洗去當年的脂粉和煙火氣,成了著名的旅遊城市。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是否還有人記得當年八號院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