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蕭紅短促的一生,是多災多難的一生,只有痛苦,沒有歡笑
原標題:女作家蕭紅短促的一生,是多災多難的一生,只有痛苦,沒有歡笑
蕭紅是20世紀30年代為數不多的女性作家之一,她只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31個春秋,便像電光石火似地倏爾而逝了。蕭紅的短促一生,是多災多難的一生,只有痛苦,沒有歡笑,她的一生是一幕悲劇。蕭紅這個名字,儘管在現代文學史上有一定的地位,但在現代青年人中,除研究文學者外,卻很少有人知道她。因此,在她逝世60年後的今天,我來寫這個悲劇性的人物,也算是對她的一點悼念吧。
蕭紅1911年生於黑龍江省呼蘭縣。父親是這個縣裡一個不小的地主,母親在她幼年時便去世了,父親又是這個家庭的暴君,所以蕭紅自幼便沒有得到過家庭的幸福與溫馨。只有在老祖父那裡才得到一點兒溫暖。
蕭紅原名張秀環,後來外祖父給她改名叫張乃瑩,蕭紅是她後來的筆名。15歲時,蕭紅在本縣的高級小學裡畢業了,因為縣裡沒有中學,她的一些家境比較富裕的同學都到百里之外的省城哈爾濱去上中學,可她的父親重男輕女,當她提出此一要求時,卻被父親罵了一陣,說什麼也不讓她走出家門,並且說:「女孩子能識幾個字就不錯了,還上什麼中學、大學,有什麼用!早晚還不是人家的人!」可蕭紅是一個性格倔強的女孩,她揚言:如果不讓她到哈爾濱去上中學,她就到修道院里去當修女,或到姑子庵里去當尼姑!就這樣,經過鬥爭,她才被允許到哈爾濱女子中學去讀書。
五四運動以後,像中國的許多大城市一樣,哈爾濱也受到新思潮的影響,各種各樣的與「三從四德」迥不相同的新的書籍、雜誌、報紙,充斥著市場和校園。蕭紅貪婪地讀著,從中吸取著營養,產生了動力。她參加了演劇、編牆報,參加了各種各樣的愛國遊行,反日示威和集會。父親知道了她在哈爾濱的這些離經叛道的行為,為了規範她的行動,便自作主張地為她找了一個她素不相識的小軍閥的兒子,作為她未來的丈夫,並命令她回家完婚。蕭紅不願中斷學業,更不願跟自己素昧平生的人結婚,於是便離開了這個無可依戀的家,流浪到了哈爾濱。冬天的哈爾濱,風雪迷漫,堅冰塞途,蕭紅在大風雪中踟躕。這時她遇到了一位過去在反日遊行中認識的哈爾濱政法大學的姓李的學生,這位大學生熱情地與她打招呼,當他了解到蕭紅當前的困境時,便殷勤地把她領到自己的住所,在走投無路之際,蕭紅無可奈何地將這位大學生的住所作為自己的暫時投宿之處。也許是出於對她的父親、對她的未曾謀面的未婚夫的報復,也許是為這位風度翩翩的大學生的信誓旦旦的話所打動,幾天之後,她作了這處住所的主人的新娘。可是,他們的蜜月尚在進行,一位抱著孩子的少婦便踏進了家門——這位大學生的妻子回來了。蕭紅驚呆了,她簡直不能想像這位大學生幾天前對她所說的一切竟是謊言!她覺得自己受騙了,一怒而去。
蕭紅的未婚夫是一個紈絝子弟,名叫汪恩甲,他聽說父親為他選定的妻子,是一個明眸皓齒其貌如花的妙齡女郎,如今離家出走,在哈爾濱流浪,他便四處探聽她的行蹤。「功夫不負有心人」,當蕭紅逃離那位有婦之夫的大學生的家在哈爾濱街頭再度踟躕時,汪恩甲根據她的未婚妻的父親提供的關於蕭紅的外貌特徵等線索,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對她作了自我介紹。她對他打量了一下,居然也風度翩翩。這位汪姓少爺說,他和她雖然是父母做主的婚姻,兩人過去互不了解,但感情可以培養,再說兩人在年齡、學歷、外貌等方面並無多大懸殊,將來兩人結合後,他一定會好好待她,並且可以資助她繼續讀書。汪恩甲的甜言蜜語在蕭紅的心中掀起了波瀾,她漸漸地消失了原先對這位不相識的未婚夫的反感;何況她已經做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新娘,作為女性,她失去了原來的矜持與自恃;再加上漂泊無定的生活給她帶來的痛苦,於是她再次輕信,投入了她為之逃婚的男人的懷抱。
蕭、汪的自動結合給兩個家庭帶來欣慰,新婚的生活還比較愉快。然而當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個階段之後,她發現汪恩甲每當精神萎靡不振之時,便匆匆出去,回來時精神特別亢奮,對她的肉體的需要又特彆強烈。她悄悄跟蹤窺探了一下,原來汪恩甲每天必到「鴉片專賣所」去,而那裡是吸食鴉片和海洛英的地方。她憤怒了,原來她的丈夫是吸食毒品的癮君子。一怒之下,她登上了開往北平的列車,去投奔她偷偷愛過的表哥。
蕭紅在北平剛剛安頓下來,汪恩甲便跟蹤而至。他威脅她,說她是他的合法的妻子,她的肚子里已懷有他的孩子,如果她不跟他回哈爾濱,他便要訴諸法律。為了自己肚子里的無辜的小生命,她妥協了,又隨汪恩甲回到了哈爾濱。
在哈爾濱,他們住在一個叫東興順的旅店裡。汪恩甲照常去吸食鴉片,蕭紅卻腆著個大肚子呆在旅店裡,像個女囚。在這個旅店裡住了一些日子,蕭紅的肚子越來越大,欠旅店的食宿費也越來越多。汪恩甲以回家弄錢還賬為名走了,蕭紅卻像人質一樣被典押在旅店裡。
蕭紅的產期越來越近了,而汪恩甲卻一去不復返——他將蕭紅遺棄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大腹便便,欠了旅店那麼多食宿費,旅店老闆像看守犯人一樣地監視著她,惟恐她再偷偷溜掉。
蕭紅呆在旅店裡,度日如年。一天,旅店的小夥計對她說:「大姐,你快走吧,老闆準備把你賣到妓院里去呢!」天吶,她能往哪裡逃呢!這時,她忽然想起了她常常看的《國際協報》,她想:報紙不是常常標榜主持正義嗎?於是她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給報社寫了一封求援信,詳述了她被遺棄並即將被賣入妓院的狀況。沒想到,這封信改變了她的命運,使她走上作家之路。
兩天後,一個年青的關東大漢來到了蕭紅所住的旅店,他說,他是《國際協報》的助理編輯,名叫蕭軍,現在奉主編之命,來找向報社求援的張乃瑩。蕭紅說,她就是張乃瑩,並再次申述了自己的不幸。蕭軍立刻去找老闆,警告他,不許虐待張乃瑩,如果她有不測,報社將找老闆算賬。老闆雖不樂意,但又不敢得罪報社,只得諾諾連聲。蕭軍雖然十分同情這個被欺騙、被損害、被遺棄的女子,可是他卻拿不出蕭紅所欠旅店的660元的食宿費。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1932年7月,松花江發了大水,哈爾濱一片汪洋,東興順旅店被浸泡在大水中。旅店老闆為了活命,他丟下蕭紅跑掉了。蕭紅獲得了自由,去投奔蕭軍,蕭軍收留了她,並和她成為夫妻。
蕭紅和蕭軍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她產下了一個女嬰,這是她和汪恩甲的女兒,因為無力撫養,蕭紅又患著病,所以把孩子送給了別人。
他們住在一座白俄開設的旅店裡。蕭軍是東北講武堂畢業,學過武術,為了增加總收入,他收了一個學習武術的年青人。這個年青人的父親是哈爾濱路警處的處長,靠他的幫助,他們終於離開旅店找到了住處。
為了生存,蕭軍除教武術之外,又努力寫稿,送到報社掙點稿費補貼生活費用。蕭軍對蕭紅說:「你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為什麼不把你的所見、所聞、所歷寫出來呢?」在蕭軍的鼓勵下,蕭紅寫成了她的第一篇小說《王阿嫂之死》。隨後,他們創辦了刊物,成立了劇社,以文藝為武器,參加了反滿抗日的行列。
這時,蕭軍出版了他的文集《跋涉》,在東北引起轟動。但《跋涉》的出版給蕭軍帶來了榮譽,也帶來了不幸。當時東北已是日本人的天下,東三省早巳變成了「滿洲國」,日本人哪裡能容得下與他們唱反調的《跋涉》,於是下令禁止這本書的發行,並對蕭軍和蕭紅加以監視。二蕭預感到他們不幸的日子即將到來,於是在 1934年6月,他們偷偷踏上了從大連開往青島的航船。從此,他們離開了這塊原是他們的家鄉,今天卻成為異國的土地。
1934年,山東的統治者是軍閥韓復榘,他雖然不是日本人,但在鎮壓進步勢力和禁止抗日活動上,跟日本人沒什麼兩樣。在青島,蕭紅完成了她的代表作《生死場》,蕭軍完成了他的著名小說《八月的鄉村》。除業餘寫作外,蕭軍還擔任《青年晨報》副刊的編輯。二蕭的作品主要內容都是抗日的,韓復榘為了取悅於日本人,禁止任何抗日宣傳,於是緝捕二蕭的命令隨之而來,這對患難夫妻不得不在1934年冬再次逃亡,南下上海。
上海當時是中國的文化中樞,文化人大都集中在這裡,各種書籍、雜誌、報紙也大都在這裡出版。二蕭到了上海這個燈紅酒綠的冒險家的樂園,兩眼墨黑,無所適從。這時,他們想到了魯迅。過去他們讀過魯迅的不少作品,或者可以說,他們是讀了魯迅的作品才走上文學道路的?他們知道魯迅是最富有正義感的長者,而且樂於幫助和扶持青年作家。因此,他們懷著十分崇敬的心情去拜訪魯迅。完全不出他們之所料,魯迅十分熱情地接待了這兩個來自東北黑土地上的流浪者,對這兩個抗日的熱血青年特別關注,在生活上幫助他們,在寫作上給他們以指導,還親自修改蕭紅的長篇小說《生死場》和蕭軍的小說《八月的鄉村》,並為這兩本書作序。在為蕭紅的《生死場》寫的序言中說:「這本稿子使我們看見了五年以前,以及更早的哈爾濱。這自然還不過是略圖,然而北方人民的對於生活的堅強,對於死的掙扎,卻往往已經力透紙背;女性作者的細緻的觀察和越軌的筆致,又增加了不少明麗和新鮮」。說這本書「如果還能擾亂讀者的心,我們還決不是奴才。」
由於魯迅的關注與介紹,二蕭的名字震動了上海文壇,自然也震動了中國文壇。從此,上海及全國各種文藝刊物都向他們敞開大門,紛紛向他們約稿,對女作家蕭紅,尤其是這樣。在魯迅那裡,蕭紅、蕭軍又結識了胡風、聶紺弩、錫金等作家。
正當二蕭在文壇上有了一席之地、事業上有了初步成就的時候,他們在感情上卻發生了一些小的糾葛。發生糾葛的原因主要在於他們性格上的差異,蕭紅敏感、任性,而蕭軍卻粗魯、倔強,甚至還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他們產生糾葛的表面上的原因卻是蕭軍另有新歡。儘管蕭軍向蕭紅表示歉意並與那個女人結束感情,但是蕭紅卻仍固執地說:「說什麼愛情?說什麼受難者共同走盡患難的路程?都成了昨夜的夢,昨夜的明燈!」為了解脫痛苦,1936年7月,蕭紅東渡日本,名義上是去探親和養病。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在上海病逝。蕭紅得知這一消息,悲痛不已。她怎能忘懷這樣一個文學前輩呢?是魯迅,支持和幫助她在文學創作上逐步成長起來;是魯迅,父親般地在生活上愛護和關注她;是魯迅,使蕭紅能在上海這個茫茫的人海中有了立足之地。而今,這位偉大的哲人竟與世長辭了!蕭紅匆匆返回上海,哭倒在魯迅墓前。
蕭紅從日本返回上海以後,雖然仍與蕭軍維持著夫妻關係,但二人心中的芥蒂卻並未完全消除。
1937年7月,日軍向北平和天津大舉發動進攻。中國軍隊奮起抵抗,中日戰爭遂全面展開。8月13日,日軍又進攻上海,戰火又燒到了中國南部,蕭紅、蕭軍隨文化界的一些朋友到了武漢,在這裡,她遇到了她此生所鍾愛的最後一個男人——端木蕻良。
端木蕻良原名曹京平,是遼寧省昌圖縣人,中學時代便開始寫作,著有長篇小說《科爾沁旗草原》、《大地的海》、《大江》等。抗戰時期曾參加編輯胡風主編的《七月》雜誌。有的文藝評論家說「端木蕻良是一位用莎士比亞的浪漫激情和華麗辭藻進行巴爾扎克和托爾斯泰嚴肅創作的現實主義作家」。但是在當時文壇上的名氣卻遠遠比不上蕭紅和蕭軍。他崇拜蕭紅,也愛慕蕭紅。1938年春,一些文學界的人士多奔向戰地採訪或體驗生活,蕭紅、蕭軍和端木蕻良、聶紺弩、艾青、田間等等也奔向了臨近戰地的山西臨汾,在這裡,他們遇到了女作家丁玲率領的西北戰地服務團。這些文藝家們除在一起交流寫作心得或作抗日宣傳外,還展開了文藝家是否走上前線問題的討論,在這個問題上蕭紅和蕭軍又產生了矛盾。蕭軍想投筆從戎去參加實際的抗日鬥爭,而蕭紅卻認為文藝家應堅守自己的崗位以一己之所長來盡上對祖國的責任。隨即蕭紅、端木蕻良、聶紺弩、田間等和丁玲的西北戰地服務團南下,而蕭軍卻北上前線了。臨別時蕭紅對蕭軍說:「我們永遠分離吧!」蕭軍說聲「好」,從此兩人的6年夫妻關係宣告終結,而蕭紅此時卻已懷有身孕。不久,蕭紅與端木蕻良在武漢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雖然端木蕻良並不像蕭軍那樣為蕭紅所不喜歡的粗暴,但端木和蕭紅在一起生活得卻不愉快。由於兩人的生活經歷不同,因而性格迥異,在對方身上雙方都得不到滿足。1938年夏季,日軍開始從長江下游和京漢鐵路北段向武漢進逼,政府機關紛紛遷往重慶,個人已很難購得沿長江西上的船票,端、蕭二人不得不分頭奔往重慶。
30年代重慶是一個並不太大的城市,由於戰爭一下子來了這麼多政府機關和逃亡者,頓時顯得臃腫起來,除達官貴人外,一般人很難找到個棲息地,連當時任「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主席的老舍先生,也只能住在一間只有幾個平方米的房子里。端木和蕭紅無力找到供兩人棲息的房舍,只能分頭和別人擠住在一起。在蕭紅分娩前,端木把她送到江津白朗、羅烽夫婦家,其實這對作家夫婦也是寄居在親戚的房舍里。不久,蕭紅生下了一個男孩,數日後夭折。
端木在重慶主編《文摘》,並在復旦大學任教。蕭紅生下孩子後便遷住到《文摘》社的房子里與端木同住。蕭紅這時身體非常虛弱,在端木身邊她一邊療養一邊寫作。在1938到1940年這段日子裡,蕭紅寫作了《回憶魯迅先生》及一些別的文章,端木則寫了長篇小說《大江》。
1940年初,復旦大學的教務長孫寒冰建議端、蕭二人去香港主編「大時代文藝叢書」,他們覺得合意,於是由重慶乘飛機去了香港。
蕭紅到香港後,參加了許多社會活動,許多社會團體都來歡迎這位來自內地的女作家。端木蕻良卻在忙著編輯《時代文學》,並開始寫作長篇小說《大時代》。
由於上海的淪陷,當時中國的許多文化人紛紛奔向重慶或香港,「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還在香港設立了分會,茅盾、夏衍、宋之的、戴望舒、許地山等等都在香港。這裡沒有戰爭,生活還是像過去一樣進行,對於文藝家來說,這本是一個適合於寫作的環境。可是蕭紅的心情卻並不好,她在寫給作家白朗的信中說:「這裡的一切景物都是多麼恬靜和優美,有山,有樹,有漫山遍野的鮮花和婉聲的鳥語,更有澎拜泛白的浪潮。這一切不都正是我們往日所夢想的寫作佳境嗎?然而呵,如今我卻只感到寂寞!在這裡我沒有交往,因為沒有推心置腹的朋友。因此。我將儘可能在冬天回去。」她還請在重慶的朋友為她預先找好房子。
蕭紅在香港,而且在自己的作家丈夫端木的身邊,為什麼感到寂寞呢?原東北大學校長周鯨文七十年代在他的《憶蕭紅》一文中說:
「……我們得到一種印象,端木對蕭紅不大關心。……端木雖系男人,還像小孩子,沒有大丈夫氣。蕭紅雖系女人,性情堅強,倒有些男子氣質。所以,我們的結論是:端木與蕭紅的結合,也許操主動權的是蕭紅。」
在香港,蕭紅的身體很不好,常常咳嗽,到了1941年春,蕭紅的病更加嚴重了。儘管如此,當美國進步女作家史沫特萊返美途中經過香港時,當地文化界設茶會歡迎,蕭紅還擔任了這個歡迎會的主席,因為她們已是近十年的朋友了。
1941年夏,端木陪蕭紅去香港瑪麗醫院看病,醫生說蕭紅的病是肺結核,應趕快治療。端木和蕭紅在香港生活,靠兩人的稿費收入還過得去,可是要去住院,他們卻負擔不起高昂的醫藥費和住院費了。他們的東北同鄉周鯨文知道了這件事,向蕭紅伸出了援助之手,說「一切醫療費用」由他負責。1941年11月中旬,蕭紅住進了瑪麗醫院。可是蕭紅在這所醫院裡只住了十來天,因不滿意護士小姐對她的態度出院了。
1941年12月7日,日軍偷襲了美國在太平洋的海軍基地珍珠港,太平洋戰爭爆發。12月 8日,日本飛機開始轟炸香港。12月18日,日軍強行在香港登陸, 25日,香港總督宣告向日軍投降,這塊大英帝國的殖民地又換了新的主人。
香港的淪亡加重了蕭紅的病情,1942年1月12日,蕭紅被送進了養和醫院。可是這所醫院的醫生卻將蕭紅的肺病誤診為喉瘤,並且對喉管動了手術,這樣便加速了蕭紅的死亡。端木守護在蕭紅的床邊,哭道:「我們一定挽救你!」1942年1月18日,端木和駱賓基將蕭紅轉送瑪麗醫院,重新動手術。19日夜,蕭紅示意身邊的端木和駱賓基,表示要筆和紙,她寫下了此生她要寫的最後幾個字:
「我將與藍天碧水永處,留得那半部《紅樓》給別人寫了!」
1942年1月22日上午11時,蕭紅的脈搏停止了跳動,她只在這個「天地大戲場」中扮演了31個年頭的悲劇角色。
蕭紅被臨時埋葬在香港淺水灣,以後被遷葬到廣州銀河公墓。一個北國女兒埋葬在南國的土地上,伴隨著每天的日出和日落。
※中越戰爭:死在戰壕里的越南女兵
※抗戰勝利後,解放軍收編了東北的三萬日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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