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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志生:書法結構與章法中的審美哲學

[摘 要] 書法藝術所呈現出來的美是多方面的,除形式美、神韻美以外,用哲學的觀點欣賞書法,同樣能體會出其中的別樣美來。本文試圖從書法結構的「主」與「次」、「疏」與「密」、「違」與「和」、「向」與「背」、「黑」與「白」等諸方面,探討書法藝術結構的辯證美。

[關鍵詞] 書法藝術;結構章法;審美;哲學

鄒志生:書法結構與章法中的審美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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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之所以成為一門藝術,除了在線條形態上有其獨特的形式美外,結構和章法美也是其形式美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如同建築要講究空間結構,寫文章要講究謀篇布局一樣,書法藝術結構和章法的好壞,決定著一幅作品的優劣。所以自古到今的書法名家們無不苦心追求美的結構和章法,留下了大量值得後人學習和研究的不朽傑作。以哲學的觀點來欣賞書法藝術,對這些傑作進行研究我們會發現,書法界的先輩們經過千百年的探索、實踐和總結,形成了一套結字謀篇的法則,按照這些法則創作的書法作品極具辯證之美,頗有欣賞價值。

鄒志生:書法結構與章法中的審美哲學

一、「主」與「次」的對比諧調之美

不同的字,其筆畫多少不一。除「一」字外,其餘無論少筆畫字還是多筆畫字,基本上都能分出主次來。主筆的走向,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或左右著體勢的縱橫。篆書字形多為縱向,它的主筆豎向多於橫向,主筆上聳下垂,次筆隨之,以增加字的長度;隸書多為橫勢,它的主筆橫向多於豎向,書寫時主筆左右分張,次筆隨之,以增加字的闊度;楷書字形多為方正,橫、豎、撇、捺各種筆畫依據不同情況不同對待,都可作為主筆慎重書寫,以求結構的合理和美觀。結構單一的單體字為一類分主筆與次筆,結構單位多的複合字為一類,分主要部分和次要部分。劉熙載在其《藝概?書概》中有言:「畫山者必有主峰,為諸峰所拱向;作字者必有主筆,為余筆所拱向。主筆有差,則余筆皆敗,故善書者必爭此一筆。」① 從劉熙載的書論可以看出,書法與繪畫的結構基本同理。畫山必以主峰為重點,寫字必以主筆為重點,主筆既敗,全字皆輸。顏真卿楷書《多寶塔碑》中有幾個字可以佐證:「中」字的最後一豎是主筆,其餘為次筆,因該字在結構上屬於重心偏上一類,豎畫肩負著「頂梁」重任,因此要寫得粗壯有力、直而不僵,以體現其主筆地位,此筆一成便大局已定,成功在握;「奉」字,撇和捺二者「合作」形成主筆,其餘為次,主筆的書寫力求行筆舒張、筆力到位,左右均衡,這樣方能使結構合理而又美觀;複合結構一類的「翼」字屬上、中、下多層次結構,最後的長橫有如「棟樑」,當屬主筆,其餘為次,所以這個長橫在書寫時力求起止到位、左右平衡,起架梁承重、穩固重心之用,還須寫出合適的長度,以增加橫向寬度,使該字由長形字變為方形字;「傳」字為左右結構,左為偏旁位居其次,右為主體位居其主,書寫時主要部分佔格約為四分之三,次要部分佔格約為四分之一。除上述所列字例外,其餘所有楷書單字都能依據其實際結構形式分出主次來,分清了這些「主」和「次」並處理好它們的關係,就能表現出結構上的對比協調之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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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向」與「背」的形神離合之美

中國漢字的造字方法是多樣化的,如象形、指事、形聲、會意等,漢字的造型因此而豐富多彩,各具風姿。同樣是左右結構的合體字,如上文第一點說到的分清主次的相反相形之美,主要是要講究結體的大小比例,而與之不同的另一種合體字由於字形上帶有明顯的相向和相背之勢,那麼,在結構這些字的時候,不僅要講究主與次之間的大小比例,還要在形和神兩方面做到有機的統一,做到向不犯礙,背不離神,這就是書法結構學上的形神離合之美。

顏真卿的《多寶塔碑》和歐陽洵的《九成宮醴泉銘》中這種相向、相背的字為數不少,由於巧妙處理,它們各自呈現出融洽、協調的關係形態:

在相向類型的字中,如顏體的「妙」、「場」二字及歐體的「終」、「錫」二字,各自的左右兩個部分雖有大小之分,但在體式上卻呈相向之勢。

在相背類型的字中,顏體的「我」字,左半的豎鉤和右半的戈鉤構成該字左右相背相違之勢;「胤」字首筆和末筆分處中間部分的左右而呈相背之勢;「兆」字與歐體的「非」字結構上有類似之處,左右兩半「背靠背」;歐體的「肌」字的偏旁面左而立,主體向右而立。

這些在書寫時,書家們在結構上的處理各有妙法——相向者須「向不犯礙」;相背者則「背不離神」:「場」與「坊」二字書寫時,「土」旁的最後一筆向右上挑起,其姿勢有向右上迎呼之勢,而主體頗具「禮儀」之風,呈向左下「回應」之態,但由於避就和穿插做得好,這些筆畫各就其位,雖相向而立,但互不攪裹;「終」字書寫時,將偏旁的上部組合和下部三點斜向右上,有「迎呼」之勢,而主體的兩個撇畫向左下,呈「應接」之態,且偏旁與主體似「老幼」相伴而行,兩相「對話」,互為「關照」;「錫」字的書寫,讓偏旁向右側立而「望」,主體向左「頷首致意」,分「賓主」、講「左右」,猶如「好友」相對。「我」字在書寫時,通過一個橫畫維繫左右兩鉤,使之分而不散,合而不重,左鉤略短,右鉤略長,左邊挑畫右上「迎呼」,右邊撇畫左下「應答」,全字中宮緊湊,四面舒張;「胤」字以中間部分為主,牽攜左右首筆與末筆,使之不致遠離;「兆」字雖左右兩部分無所牽連,但在書寫時將四個點畫如梅花狀向中心聚攏而似有呼應,儘管沒有筆畫明連,但筆意始終有暗接,這正是形離而神合;「非」字的處理方法與「兆」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左右兩部分看似相背,其實是相互依存,既不過分「親密」,又非互不搭理,二者呈若即若離之勢;「肌」字書寫時將右半的撇畫當作豎畫來寫,只是在收筆時略有左下之意,意到而筆回,這一收筆動作正體現了書法結構學上的「避就」與「迎讓」法則。

「相向」類型的字在書寫時雖有點畫互為對應,但由於巧妙安排而絕無犯礙之弊;「相背」類型的字在書寫時雖然兩個部分明顯相左,卻因處理得法而未見神離之虞,達到了形離而神合的藝術境界。

鄒志生:書法結構與章法中的審美哲學

三、「違」與「和」的對立統一之美

孫過庭在其《書譜》中有這樣的論述:「至若數畫並施,其形各異;眾點齊列,為體互乖。一點成一字之規,一字乃終篇之准。違而不犯,和而不同。」⑥ 這段話特別是最後兩句,用十分精鍊的語言,既具體又概括地說明了書法藝術形式美的主要規律,其中「違而不犯,和而不同」兩句,就是「違」與「和」達到協調統一的最高境界,是孫過庭融會孔聖人的哲學思想於書法審美的一個範例。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⑦ 原意為「君子用自己的正確意見來糾正別人的錯誤意見,一切做得恰到好處,卻不盲從附和;小人只會盲從附和,卻沒有自己的不同意見」,而孫過庭引聖人之言以說明書法創作當於變化中求統一,不可為了求統一而放棄多樣變化,這是書法藝術審美的辯證觀。那麼,在書法創作中如何體現這一辯證觀點呢?

在書法歷史上有此一說:「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即唐人在書寫時崇尚法度,用筆、用墨、點畫講起收、行筆講節奏、結構將緊湊、整字講端穩, 而宋人在靈活遵循法度的基礎上更注重情感的抒發和宣洩,即「意」的表現。米字名作《蜀素帖》在其眾多法帖中算是「法」和「意」高度統一的、創意中保留著規整的面目的、是今人學米字的最佳入門范帖。有志於臨習米字者請留意其中「州」、「易」等豎畫、撇畫相重的字,米芾在書寫時始終遵循著「違」與「和」的辯證統一。「州」字有兩豎相重,三點相像,為不致雷同、重複, 書寫時米芾將第一筆豎撇當作豎畫與其他兩豎作藝術處理,即在三個豎向筆畫的長短、粗細、走向上略加變化,在三個點畫的書寫上變化大小和布列形式上錯開高低,使得這些相重相復的筆畫各有其形,各現其意;而「易」字有三撇相重,對這種復筆的處理,米芾不愧為大手筆,寫來與眾不同:三撇起點不一、粗細不一、方向不一,頭聚尾散呈扇形張開,給人一種獨特的美感,「違」與「和」的對立、在這裡得到高度的統一。不僅是上述相重的豎畫和撇畫,其實在米字中有很多種相重筆畫甚至是相類似結構的字,米芾寫來都不會面目雷同,必定各具其形,各縱其神。

顏真卿《多寶塔碑》中的「無」和「淨」的書寫,在對多個點畫同時出現時的處理方式,就足以表現「違」與「和」的對立統一之美。「無」的四個點畫講究布局上的「違」,行筆的方向各不相同,最終形成大小不一,走向上各朝一方的格局,這正是「眾點齊列,為體互乖」法則的貫徹。在四個點的整體處理上,以「違」來區別對待各點的形態和布局,又同時用「和」維繫它們之間的關係,即四個點畫的尾端呈扇形散開,有相違之態,上端(起筆處)聚攏,有向和之意。「淨」的六個點畫更是處理得恰到好處:左邊偏旁的三個點,形態上各不相同,中間一點左移些許,三個點畫起端呈扇形散開,末端聚向一方,既避免了豎向垂直布點的呆板之弊,又有「違」與「和」的高度協調;右上部的橫列三點,形態、大小不一,布局上中點略高,三個點呈扇形排列,同樣避免了呆板和重複之弊,這種處理又是遵循「數畫並施,其形各異」的法則,同時又以「和」的法則來維繫個點的關係,所以最終寫成的字呈現一種相輔而相成、對立又統一的和諧之美。

鄒志生:書法結構與章法中的審美哲學

四、「疏」與「密」的章法分布之美

「疏」與「密」,是指點畫與點畫之間、字與字之間、行與行之間留白的大小。從字面上看它們是相矛盾的,但又是相輔相成的,二者不可分割,無「疏」則無「密」,無「密」亦無「疏」,它們是一對矛盾的統一體。蘇州的園林舉世聞名,若信步其間,你會發現,疏與密的處理是如此完美。在狹小的地盤上營造玲瓏、雅緻的園林勝景,必然是見縫插針,精心布局,較之寬場闊地上蓋大廈來其密度可想而知。但我們看到的曲廊亭榭、樓閣廳堂到處可以通前達後,門戶窗扇透風漏目。這些通透設計,不單是透風采光,也在於穿目借景,營造疏密相適的空間環境,足見設計家們的匠心獨運。

在書法的結構上,疏與密的處理有約定俗成的法則,也有書家們自己獨到的見解。隋代的釋智果在《心成頌》中有「潛虛半腹」② 之說,用以解決方框結構中的「左實右虛」問題,如「日」、「月」等字,內有短畫,書寫時不可與兩邊的豎畫相粘結,留出通道以貫氣。這就提出了「虛」與「實」的概念,觸及到了書法結體中空間分割和書法藝術的空間美的問題,這就是書寫中要注意筆畫布列時的開合處理,使結體中各部分氣息互相溝通。遵照書法藝術的這種結構法則所獲得的效果,與中國古建築藝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字不欲疏,亦不欲密,亦不欲大,亦不欲小。小促令大,大蹙令小,疏肥令密,密瘦令疏,斯其大經也。」③ 這是唐代書法家徐浩處理「疏」與「密」的方法,即字形小的,筆畫要伸展開去以變小為大;字形大的,筆畫要緊縮些許以變大為小;筆畫少的字,點畫要化疏為密寫粗重;筆畫多的字,點畫要化密為疏寫瘦細。經過這樣的處理,就能消除由於字形本身所造成的大小懸殊、疏密不勻之弊,而取得結體的和諧統一之美。

清代書論家包世臣在《藝舟雙楫》中轉述其老師鄧石如的著名觀點時說:「字畫虛處可走馬,密處不使透風,常計白以當黑,奇趣乃出。」④ 這則著名的論述不僅是對書法藝術傳統的疏密關係認識的重大突破,而且提出了「計白以當黑」(對結構的留白處要當作實畫來對待)的觀點。這個論斷為書畫的結字和布局開闢了一個嶄新的境界,後世為書者無不奉為結構之經典教條。包世臣還在《藝舟雙楫》中說:字有九宮。九宮者,每字為方格,外界極肥,格內用細畫界一「井」字,以均布其點畫也。凡字無論疏密斜正,必有精神挽結之處,是為字之中宮,然中宮有在實畫,有在虛白,必審其字之精神所注,而安置於格內之中宮,然後以其字頭目手足分布於旁之八宮,則隨其長短虛實而上下左右皆相得矣。⑤ 這段文字說明兩個意識,一是把一個字的點畫分別安排在九宮格里,可以收到疏密停勻、長短合度的效果;二是指出「中宮」是一個字的精神所在,可以是實畫,也可以是虛白,都能統領其它「八宮」。按照這樣的安排,無論真、行、草、隸、篆,都能做到疏密合理,各得其宜。

在書法史上運用疏密對比的方法由來已久,如秦篆中常見的「垂足曳尾」和底部橫畫下降、上部豎畫上升等寫法,就是一種運用疏密對比來破除過分平衡的方法。而楷書中的一些合體字如顏真卿《多寶塔碑》中的「夢」(上密下疏)、「環」(左疏右密)、「歡」(左密右疏)等,書寫時按照多畫則瘦寫、少畫則粗寫的法則安排結構,就自然形成了疏密對比。至於行草書的疏密對比範例更是比比皆是,其中黃庭堅的行草書,中心筆畫緊密,四周舒張,結體呈放射狀,長槍大戟,氣勢磅礴;而清代鄭板橋的書法更善於誇張對比,他的字結體或密聚,或舒張,或窄長,或寬鬆,奇變百出,跌宕多姿,無不表現出疏密對比之美,結體開合之妙。

除在單字的結體上講究「疏密」外,在整幅字的章法布局上同樣講究疏密。如行草書的創作,根據整體結構布局的需要,有時是一個數字密集連寫的「情節性」塊面,字距不大,表現作者書寫時豪放的心理情緒,精心「安排」,使之形成「密不透風」之勢;有時緊接密集而來的是一個疏朗寬鬆的「環境」,有如「緊跑」後的放鬆,得以「小憩」片刻,使點畫之間、前後字之間留白較大,給人「疏可走馬」的感覺。如黃庭堅的《寄賀蘭銛》,首行一二字緊密安排,其後二字點畫減省並以曲線拉開字距,「疏」勢盡顯;另,首行與次行之間留白較多,次行與第三行字字相連,緊密安排,「密」勢可見。這種疏密處理恰到好處,無人不欽佩他的匠心獨運。

鄒志生:書法結構與章法中的審美哲學

五、「白」與「黑」的虛實相生之美

書法藝術中的所謂「章法」,包含了書法結構學上的許多內容。章法,即整幅字的布局方法,也稱為「分行布白」,簡稱「分布」。其實「章法」之概念,其外延過於寬泛,適用於很多領域,而「分行布白」一說更能切合書法藝術的實際,更具有專業性。因為一幅書法作品的外在表現形式不外乎黑白兩種顏色,「黑」為墨寫的線條,「白」是除黑色線條以外的白紙。古人認為寫字雖從實筆落墨,卻應著眼於空白的變化安排,離開了「白」的藝術處理,也就無「章」無「法」了。

一幅書法作品要把整篇的布局處理好,必須運用統一辯證的規律來進行分行布白。「分行布白」就是斟酌字數的多少,按照內容的需要,針對各個字的結體特點統籌安排,一行多少字,整幅多少行,事先打好腹稿,每一個單字點畫間的空隙到整篇字與字之間、行與行之間,作「計白當黑」(清?包世臣語)的藝術處理,使筆墨所到之處的「黑」與筆墨未到之處的「白」,兩者互相生髮、彼此映襯,這樣才能有參差、有變化,既充實飽滿又靈動透氣。

所以,書寫時要做到:有大小、方圓之分,有揖讓、顧盼之儀,有曲直、欹正之態,有開合、收縱之勢,有粗細、短長之形,有輕重、徐疾之變,有疏密、集散之狀,有斷連、承接之意,有起伏、動靜之氣。這即是說,書寫時一方面要設置矛盾,使其有豐富的變化和強烈的對比;另一方面,又要解決矛盾,即在「分行布白」上加以處理,使「實黑」(有墨處)與「虛白」(無墨處)既有聯繫又有約束,以避免簡單化、絕對化,使其相反相成,相剋相生。這樣就可以使字與字、行與行之間大小適宜,黑白相襯,疏密得當,虛實相安,首尾應接,照應有意,既舒張而又有節奏,既富於變化又渾然一體,達到「窮變態於毫端,合情調於紙上」的藝術效果。

還是以王鐸的草書《題野鶴陸舫齋詩卷》帖 ⑾ 為例,王鐸在「白」與「黑」的章法布局上,可謂是大手筆,僅從詩卷所書十首五律的「其一」和「其二」這一截就能體會到。開篇書者濃墨重彩地下筆,守黑經營,此後便一氣呵成筆意連貫地三字連書,書至第三字「鶴」時,筆頭濡墨將盡而飛白漸顯,自第四字起重新濡墨,「陸舫齋」三字各自單立,前五行除幾個字略大外,其餘字大小基本相類,這是一個黑多於白的塊面,經營出緊湊密布的「集合式場景」;而自第六行起,似乎書者意氣風發,揮灑恣意,「其一」的末句「更有高歌處,相邀潭柘行」十字分三行書就,大小有別,粗細有分,虛實相安,有密有疏,「黑」與「白」在恣意揮灑中自然地分布,尤其是末字「行」的右半,三筆化作一筆曲行彎走,飛白如神龍擺尾,若隱若現,用以結束這首五律的書寫,在「其一」和「其二」之間留下大片空白。這種章法布局給人留下的是閱讀時的「小憩」間歇期,讓賞讀名帖的愉悅和激動得以暫時的平靜,為欣賞下一段落「換口氣」,準備進入更為精彩的藝術境界。這就是「黑」與「白」在高度協調時帶給人們的一種精神享受。

書法藝術有兩種美,一是形式美,一是神韻美。形式美是外在的表現形式,神韻美是書家內在學養的積澱。形式美和神韻美相輔相成,形式美表現書家的高雅氣質,神韻美內含書家的學養而通過形式美表現出來。書法藝術的結構與章法之美,類屬書法形式美的範疇,是一種看得見的氣質美,是書家內在學養外在化的表現。所以,千百年來成千上萬的書家無不追求形式美和神韻美,並使它們高度統一,力求形成具有自己獨特個性的、具有高雅氣質的鮮明風格。

以上所言僅為本人學書、教書過程中一點體會和陋見,今冒昧呈上,不妥之處還望諸位方家不倦而誨之,筆者在此先謝為敬。

鄒志生:書法結構與章法中的審美哲學

鄒志生,1955年生,湖北省黃石市人。湖北師範學院中文系畢業後留校任教,現為 武漢輕工大學 藝術與傳媒學院教授(主講書法,兼授大學語文),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被《 評師網 》評為2009年度、2010年度(非"211院校")通識類課程全國"最受歡迎十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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