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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軟體上,目標中國富人的俄羅斯女郎|真實故事

原標題:約會軟體上,目標中國富人的俄羅斯女郎|真實故事



阿甲喚醒手機,打開了社交軟體Tinder。他看到納斯佳的最新照片:她用手比出愛心形狀,倚在一個歐式燈柱旁,唇紅齒白地開心笑著。定位的位置就是自己和她正在夜遊的機場高速奧特萊斯。


走累了,納斯佳拽著阿甲進了奧特萊斯的咖啡館。剛坐下,她挺直身板,挑眉瞪著湛藍色的眼珠子,一字一頓認真地對阿甲說:


「我真得非常非常喜歡北京。如果可以,我願意定居在這裡。」

看樣子,這位俄羅斯姑娘今晚逛high了。


阿甲略作詫異狀反問:「好像莫斯科也很不錯吧?」


阿甲對莫斯科並不陌生,去過幾次。雖然近年來莫斯科的CBD也崛起了幾棟外形不乏靈動的高樓,夜景看上去像那麼回事,但是經不起推敲。首先大樓入駐率很低,其次入駐的公司成色遠不如北京的CBD那麼如雷貫耳、具有國際影響力。簡言之,莫斯科的現代范兒不那麼足,缺乏北京那種經年勾兌熟化、日漸濃郁的國際繁華大都會的迷醉味道。


「開什麼玩笑?莫斯科?我不喜歡莫斯科!冷!」納斯佳聳肩撇嘴,用語法嚴謹的漢語反駁著。


來華七年,她的漢語聽說讀寫譯能力已很出色,只是偶爾有些四聲失準的問題。這樣的漢語水平,配合著她的斯拉夫臉蛋頗有些違和感。她的外表大體就是典型的俄妹。由於還有四分之一的韃靼人血統,納斯佳的五官在白人里相對柔美,女人味更足一些。既有高加索人種的面部結構,細節又平添了些許精緻的東方神韻。例如鼻樑直且高,但是沒有高到咄咄逼人的地步,鼻頭也較小巧可愛。她還有一個身材上的優勢——細腰翹臀,臀腰線比東亞人高。172的身材穿上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在街上,無論男女都會對她的背影印象深刻。


阿甲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對付著閑聊,心思活絡起來,盤算著拿下對方的步驟與預算。


開洋葷一直是阿甲的執念。雖然作為三流編劇有很多機會接觸高碑店傳媒女郎、百子灣八流小演員,但是搞定白種女郎總歸多一層征服的樂趣和挑戰性。


納斯佳成為阿甲的目標純屬偶然,那是在工體夜店MIX里打開Tinder掃到的。


照片上的納斯佳被幾個中國人簇擁著站在C位,一臉的自信滿滿。場景應該是中部省份某個商務論壇。京滬之外的不少城市如果搞活動,找些白人來冒充國際客商幾乎是規定動作了。納斯佳的收入來源之一就是開會拿錢。她的行情是主辦方包她吃住兩日,還額外給幾千紅包。


阿甲和她認識以後,也介紹了一次內蒙古的商業開幕式給她。納斯佳完全了解阿甲的醉翁之意,甘之如飴地賺了鈔票,卻繼續晾著他。和中國男人打交道多了,這種經典的中國妹子套路她也駕輕就熟了。

阿甲發現納斯佳似乎對學生身份有癮,在南方讀完碩士,又跑來北京的頂尖大學考上了EMBA。這讓她擁有更多機會接觸中國的精英圈子、出沒於各類高大上的場合。比如最近,她和同學就有機會與李澤鉅在僅限會員的北京金寶街香港馬會進行小範圍午餐會,親耳聆聽小巨人的商業洞見。


有技巧地拍下這樣的人物與場景後,納斯佳精挑細選了九張,恰到好處地在當晚10:30這個睡前閱讀時間發出Tinder,確保精確投送給她在俄羅斯的親朋故友,以及在中國有交往價值的對象。無論是微信、微博還是Tinder,她在所有社交平台都做到了「去情緒化」,只傳遞光鮮愉悅的畫面。拼接出來的效果令一眾中外屌絲望而卻步。


因為攻讀不提供獎學金的EMBA,除了繳納不菲的學費,納斯佳必須全額供養自己。她的父母早已退休,早年只是俄羅斯國營工廠的工程師,對這個27歲的獨生女在中國的生活根本鞭長莫及。


她的開銷真不小,大頭有三樣:打車、租房和旅遊。打車有些太勤了,愛穿細高跟,懶得走路。每個月出門路費就得三五千。現在和一個三十多的波蘭熟女合租在望京,分擔的租金在六千以上。每個月都要在中國和鄰近國家旅遊。住好吃好玩好,花錢更沒數了。問題是,這樣光吃乾糧不下地,錢從哪來?納斯佳諱莫如深。


她在穿衣打扮方面倒不怎麼挑,穿什麼都挺有味道,天生麗質也不需要濃妝艷抹。俄妹粗線條的性格不太在乎皮膚保養和防晒。因為對中國時尚的認知局限,優衣庫、ZARA之類的國際連鎖快時尚就湊合了。偶爾才會去郊區奧特萊斯淘淘牌子貨。


來華七年,中國人的很多社交套路已經有機地融入了納斯佳的行為模式。什麼時候該謙虛沉默、什麼時候該潤物細無聲地炫耀,她做起來不僅自然,而且已經開始真誠地相信這是必要的。最大的突破是,她連中國女孩的撒嬌都學會了。俄語里甚至沒有與「撒嬌」對應的概念。


處女座的阿甲在幾次約會之後,突然對納斯佳的興趣驟減。據說是因為阿甲某次帶納斯佳參加一個畫廊開幕式,發現她喝香檳時,偏歐式的鼻子還是太大,整個都埋進了香檳杯。那種油膩感的畫面瞬間擊垮了阿甲對洋葷的所有美好憧憬。「接吻的時候,鼻子肯定得打架!」阿甲未卜先知了。其實追洋妞的中國男人最終打退堂鼓的理由挺一致,主要都是生理上的排異感和對未知的跨文化恐懼佔了上風。


雖然阿甲停止了攻勢,然而兩人的曖昧關係還是藕斷絲連地維持著。因為阿甲發現納斯佳有利用價值。一方面,她很明確地對找個中國Sugar daddy不排斥,可以作為「禮物」轉手貢獻給關鍵人脈。此外,她也可以陪著阿甲出席一些場合,抬升自己的面子含金量。


而納斯佳也很享受阿甲頻繁帶她出沒於紙醉金迷的場合。這能給她源源不斷地提供Tinder、Ins的炫耀素材。運氣好的話,也許真得可以攀附個中國闊佬,成全自己的個人進化。


兩人就達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過了不久,阿甲就領著納斯佳見了一位潛在金主。這位人稱飛哥的已婚中年男從事房地產開發,跟著幾個大佬在環京地區折騰項目。前些年賣得火熱,最近兩年行情不好,閑得發慌,只好長時間扎在國貿消遣。飛哥的標準日程是:早上起床從大望路的家裡出發到國貿金湖茶餐廳吃brunch,將近中午才開車走高速去燕郊的售樓處轉一圈。傍晚再錯峰開車回國貿開啟晚間的聲色犬馬。他偏愛「老錢」的作風,新去處不樂意去,主要據點就是中國大飯店。因為確實在那裡消費太多,某次還得了飯店內部頒發的「季度最佳酒友獎」。


這位爺的業餘一大喜好是逗野模、耍大學生。近來又經朋友點撥,開始假模假式地板起臉來充當製片人。飛哥有一個茶友做影視公司,這些年出品了一些品質特別低下的片子,根本連院線都上不去。例如某部動作片XX天使,發行海報上的英文名赫然寫著XX ANGLE而不是ANGEL。裝洋范兒做的宣傳片乾脆來了個Come Sooning。然而架不住繼續有熱錢流進去,各種妖艷女人走馬燈似的在身邊換。茶友多次勸飛哥聯合幾個大佬投點錢給他,不看在票房的份上,還能過過製片人選角兒的癮。飛哥當然心領神會,放出消息周知各個圈子,麻利地張羅起第一部電影。


阿甲瞄上飛哥挺長時間了,始終不得要領。每回去中國大飯店的阿麗雅酒吧見他,不是打哈哈顧左右而言他,就是對劇本挑刺。想從飛哥這樣的老油條身上榨點油水真難。阿甲也不是沒試過帶女演員一起去。然而這類百子灣網紅完全達不到飛哥的興奮閾值。


「就這個你也好意思給我帶?長得還不如我自己呢!你信么?我再年輕二十歲,心一橫去趟泰國再服點兒激素,能比她好看!」


飛哥打擊阿甲總有股子別出心裁的狠勁。其實也是鞭策他趕緊想轍帶真正醒目的女伴來。什麼劇本飛哥並不在意,能不能把自己哄開心才是投資與否的主軸。


這一次,納斯佳陪著阿甲適時救場來了。穿了一身緊身旗袍,綰著丸子頭,後面還編了個蜈蚣辮,蹬著紅底高跟,一亮相就搶去了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飛哥見了納斯佳,表面故作鎮定不大說話,其實身體語言和眼神已經流露出非常滿意的信息。阿甲知道,自己的電影總算妥了。


納斯佳和許多在華的非英語國家白人一樣,很依賴援引英語的加持。他們來中國後迅速意識到,一張白人面孔再口吐英文,身價立刻就上去了。中國人不比前些年好糊弄了。但是憑藉多年國際化校園環境,納斯佳的英文口音很淡,對英文不敏感、又不知底細的人很容易誤會她就是英語國家的人。飛哥是八十年代大學生,英文湊合,雖然明知對方是中文流利的俄妹,還是情不自禁穿插著飆了幾句英語,生怕說中文傳情達意不到位。納斯佳對這個男人的心思洞若觀火。


再往後,納斯佳擺脫了波蘭室友,搬出望京,升級到了飛哥在大望路的公寓里雙宿雙飛。除了偶爾去海淀上課,大部分時間都陪著飛哥泡在東邊。過去買不起的也敢買了,SKP、王府半島里時尚女郎的標配也都搞定了。曾經吃不起玩不起卻種過的草拔了個乾淨。飛哥對她不薄,方便的私人場合都會帶著她。別人都知趣地默認納斯佳是洋助理。不過旅遊方面,飛哥得聽納斯佳的。她凈挑些中國中年男聞所未聞的地方,瑪納羅拉、伊卡利亞、奧勒松全部打卡成功。納斯佳在Tinder上的畫面感也升華了幾個檔次。阿甲在忙著電影製作時,還不忘給點贊巴結。畢竟,人家現在也算半個老闆娘了。


澳門是飛哥唯一堅持反覆去的地方。納斯佳對澳門印象一般。那裡時常出現穿著比基尼戴著黑超墨鏡,在中國老男人的遊艇上搖曳生姿的烏克蘭妹子。不知道是否近年俄烏兩國不對付的緣故,納斯佳特瞧不上她們。即使雙方都能說俄語,納斯佳在這種時候往往只說中文和英語。而烏克蘭妹子們對陪著一個五十多歲中年男人的俄妹的背景想像也很不堪。飛哥對這種微妙的對峙只是抱以戲謔的態度。


在永利皇宮酒店門口的音樂噴泉旁,納斯佳第一次和飛哥發生了爭吵。因為她吃醋了。

飛哥的朋友領著一個韓范小美女從DFS免稅店出來,正好邂逅從永利酒店下樓,準備過馬路去鼎泰豐吃夜宵的飛哥和納斯佳。好歹跟了飛哥大半年了,態度上彼此都有些「老夫老妻」的疲倦感。不是明媒正娶的話,這種疲倦感的加速折舊就更顯著了。納斯佳的俄妹本性更是顯露無疑,除了冬天出於民族偏好懂得穿上貂皮大衣,平日里打扮也不太講究了,以舒適協調為準。這次邂逅時,她更是T恤熱褲加身,反戴著棒球帽,斜挎香奈兒2.55包包,姿態慵懶而隨意。反觀對方小美女,討喜又討巧的精緻妝容、無懈可擊的纖細柔盈的身段。人家就是曉得怎麼恰如其分地呈現自我的同時又給金主長臉。


總之當時的場面就是一個「立如芍藥、坐如牡丹、行如百合」的8分中國小姐姐,不偏不倚懟上了一個陪著金主打了通宵百家樂、滿臉倦容、不修邊幅的8分俄羅斯大妞。


僵硬地點頭致意分開後,目不暇接直勾勾盯著中國小姐姐背影的飛哥來了一句:


「真有女人味兒」。


納斯佳很敏銳,知道他這句話的指向性。也許是善意而委婉的提醒,也許是不過大腦的調侃,總之這話能從飛哥嘴裡出來,就不是個好兆頭。


納斯佳先發制人地叭叭叭了一通。可能是想通過激烈方式主動出擊打敗自己想像中的敵手。飛哥火氣開始往上竄。音樂噴泉的背景射燈映襯下,納斯佳皺著眉頭、表情扭曲,瓷白色的手臂上赫然挺立著一簇簇金色的汗毛。


「哇!這麼顯眼?以前怎麼沒發現?洋妞畢竟還是不夠細膩啊。」


飛哥估計是倒了胃口,不動聲色地迅速下了狠心,回京後就要甩掉納斯佳。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幹了。


在以賭場著稱的澳門,納斯佳出局了。


如果生活方式、節奏、調性長期一致,社交媒體拼接出來的生活碎片會組成一種協調的底色。要麼五光十色、要麼素凈清爽。突然切換底色,是會讓敏感的觀者生疑:是不是遭遇什麼變故啦?

作為編劇,阿甲就是這樣敏感的人。納斯佳有陣子沒更新Tinder上的照片了。由於電影還在發行階段,他按捺住好奇沒敢過問。又過了幾天,納斯佳以一組校園裡的小清新圖景宣告了回歸。


「是不是和飛哥分開了?」阿甲小心翼翼地發了條消息。


「嗯。他不喜歡我了。就這樣。」納斯佳秒回。在之前這大半年,因為每天忙著過好日子,她回信息是很慢的。


「要不要見見?我過去?」阿甲暗暗佩服自己的直覺。心想電影也拍了,納斯佳又戲劇般回歸,也許可以再續前緣,再找個下家?


「我不想見人。我要學習。我很忙。」納斯佳繼續秒回。


阿甲識趣地沒有繼續糾纏。他事後也沒有在飛哥面前過問。後者也沒有開腔聊起這段。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阿甲繼續籌備著爛劇本,繼續「選角兒」給飛哥這樣的老闆過目開葷;飛哥繼續每天往返京冀之間,繼續拿著他的「季度最佳酒友獎」;飛哥的那個茶友製片人也繼續忙活著發行沒人看的電影,海報上也繼續出現各種拼寫錯誤與錯別字。


只有納斯佳,這個漂亮的俄羅斯姑娘,似乎從大家的視線里消失了。Tinder和其他社交平台上,她發的照片越來越少,以至於最後,阿甲甚至不確定對方是否還生活在中國。時間又過去了一陣,偶爾路過雅寶路,望著滿眼俄語的餐館、酒吧、倉庫時,阿甲才會惦記起曾經的這位故人:她現在還好嗎?


編輯 Editor|羅蓓蓓


排版 Typesetter|王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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