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龍門」在哪兒？

原標題：老北京的「龍門」在哪兒？

古代科舉考試金榜題名，被比喻為「魚躍龍門」。此典何來？老北京真有「龍門」嗎？

從昨天到今天為時兩天的高考，既牽動了考生、家長、老師的神經，也吸引著全社會的目光。其實，高考不過是一次升學考試而已，與被稱為古代「高考」的科舉考試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科舉考試是古人求取功名、走上仕途的重要途徑，考生一旦金榜題名，即猶如「魚躍龍門」。而且，「龍門」並非只是一個簡單的比喻，而是確有其「門」，明清兩代的「龍門」，就是太廟前的長安左門。

「魚躍龍門」之典最早源自《辛氏三秦記》：「河津一名龍門，禹鑿山開門，闊一里餘，黃河自中流下，而岸不通車馬。每逢春之際，有黃鯉魚逆流而上，得過者便化為龍。」《埤雅·釋魚》中亦有：「鯉魚之貴,俗說魚躍龍門,過而為龍,唯鯉或然。是以仙人乘龍,亦為騎鯉。」意思是說，魚跳過龍門，就會變化成龍，跳不過去仍為魚，而能跳過龍門的，只有善跳的鯉魚。比喻寒窗苦讀，功成名就。

長安左門原來的位置在天安門東側、現在的勞動人民文化宮南門前面，與天安門西側、現在的中山公園南門前面的長安右門東西相對，是皇城通往內城東部的通道之一。被譽為中國「第一街」的長安街即因長安左門和右門這兩座門而得名，取長治久安之意。長安左、右門建於明永樂十八年（1420年），倆門規格建制相同，均為三闕、券門、漢白玉石門檻、單層歇山黃琉璃瓦頂、紅牆，基礎為漢白玉石須彌座。明清兩代「科考」殿試後，考中進士的考生姓名會被寫在一張長長的黃榜上，在鼓樂御杖引導下，從午門接出，向南經天安門，再向東至長安左門出來，張掛在臨時搭建的龍棚內。由於古代金榜提名就像「鯉魚跳龍門」，一登「龍門」，身價百倍，其人生立馬會「青雲直上」。所以，古時人們又稱長安左門為「龍門」，或稱「青龍門」，以附「左青龍、右白虎」之意，與長安左門東西相對的長安右門則被稱為「虎門」。

其實，「虎門」這個俗稱的由來也是與其用途密切相關的。明清時期，每年秋天，皇帝都要詔令三法司會同王侯、大學士、九卿等在天安門前的西千步廊旁，進行「秋審」；每年霜降前，又要在這裡舉行「朝審」。所謂「秋審」，就是由東到西橫列上幾十張大八仙桌，桌子鋪上紅毯，判官面北端坐，審理囚犯判文，然後再呈給皇帝，皇帝只要紅筆一勾，該犯即被判為死刑。「朝審」則是委派兵丁，將刑部監獄內的死囚犯提押至長安右門下車，再由長安右門的南門洞走入，一字形地跪在「朝審」公案桌前，聽候審訊。每年冬至這天的一大早，所有的死刑犯就要被裝進囚車，押赴刑場砍頭。明代要押送到西四牌樓，清代則要押送到菜市口。因此，囚犯一旦被押入長安右門就如同進了「虎口」，凶多吉少，很難生還。所以，人們將「長安右門」稱為「虎門」，或稱「白虎門」。

「龍門」和「虎門」位置一左一右，距離不過四五百米，帶給人的命運卻有天壤之別：或榮，或亡；或「飛黃騰達」，或走進「地獄」。

明清時期，在長安左門和長安右門外還各豎有一塊一人多高的下馬碑，石碑上面刻有「官員人等，到此下馬」8個大字，並有禁軍站崗。文武百官上朝時，都要在門外下馬下轎，步行進長安門，經天街（即天安門前、長安左右門之間的長安街），過金水橋，進承天門（清順治八年即公元1651年改建後稱天安門），再步入午門，到紫禁城上朝。

1912年12月，為便利通行，長安左、右倆門漢白玉石門檻拆除；1913年1月長安街正式通行。1952年8月，長安左、右門被全部拆除。

如今這兩座門雖然消逝了60年，早已蹤跡難覓，但「龍門」的典故卻流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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