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貪婪村民套狗拉犁騙神仙，牛神一怒，九頭黃牛變石牛

長白山深處有個夾皮溝村，村裡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彭老大與彭老二，父母死後分了家，各自過日子。

彭老大人很勤勞,又娶了一個勤勞的媳婦,兩口子一個下地做活路,一個在家養豬餵雞鴨。地里的糧食年年長，家裡的豬雞鴨年年多,日子越來越富,不久就買了一頭大母牛,幾年過後,牛母生仔,牛仔又生仔,欄里圈起八頭黃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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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二呢,為人厚道勤勞,只因年歲較小,農活還不熟手,媳婦又沒有娶進家,里里外外都靠他這把手,地里的糧食倒也年年長,家裡的豬雞鴨倒也年年多,但日子畢竟比不上哥哥火紅。儘管如此,幾年過後也買了一頭小黃牛。

彭老大人心隨財變,日夜都盤算著發更多的財,夢裡也盼望著家財象拱屎蟲滾糞泥團那樣越滾越大。

有一年,夾皮溝發生了大水災,彭老二的地正好又是山沖地,地里已戴紅帽的玉米全被大水沖走;一顆糧食沒有收上來。他依靠一些陳糧過日子,但淺水易干,到了年底，家裡就灶頭熄火,鍋頭倒掛了。

彭老大見此情景,來到彭老二家串門,熱情關照地說:「兄弟你遭水災還不等於哥哥我遭水災嗎,沒糧沒米，儘管到哥哥那裡去要吧！」見兄長這麼說,彭老二心裡很感動,說:「兄長,弟弟不忘你的解難之恩,日後一定厚報。」就這樣他來到哥哥家裡,借回糧食度荒。

第二年初夏,地里的禾苗還青,彭老大卻突然走進彭老二的家門,幾句家常話過後,舌頭一轉,就說到正題上來了:「兄弟,去年你借的一擔糧,如今已時過半年。我家人口多,眼下也倉空糧無了,你快快還吧！」一句話說得彭老二如聞到晴天驚雷,目瞪口呆。彭老二再打量打量兄長,看不到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心裡涼透了,但還是帶著懇求的口吻說:「兄長,地里的苗還沒有落黃,哪來的糧食?為弟借得兄長的糧食,待新糧登場,一定一次還清,絕不拖欠。」

彭老大一聽,雖然嘴角抽動了一下,但一心想到自已要發財再發財,便又咬住嘴唇換出一副不認人的面孔,帶氣帶怒地說道:「彭老二!你這樣哪裡是兄弟之情?你在危難之時我救了你,我在危難之時你卻置之不顧,你算什麼兄弟！……好!你不講情義,也就莫怪我沒情義了。無論如何,今天得把糧還清!」

彭老二見彭老大翻臉不認親骨肉,還是再一次懇求說:「兄長,家裡的確一樣東西也沒有了,拿什麼還你呢,請再寬寬期限吧!」

彭老大這時指著彭老二的牛欄說:「你不是還有牛嗎,你以牛抵糧還我。」彭老二什麼話也再說不上口了,他橫一橫心,將那頭小黃牛牽出牛欄,摸了摸牛背,把牛交給了彭老大,含著眼淚說:「牽去吧！」

彭老大牽回了逼親兄弟抵債的小黃牛,關進了自已的牛欄里。他蹲在牛欄邊,望著九頭牛,心裡樂開了花。

這一年,彭老二的地里雖然打上了糧食,不過全賣了出去也買不回一頭牛,因此,春耕到來了,彭老二無牛耕地,只好用鋤頭翻土。他翻了幾天地,手腳都要散架了,地還沒翻鋤到一半,正好右手又長了一個瘡,痛得他連撈不起鋤頭,眼看季節將過,他急得火燒火燎。他開動腦筋想了好久好久,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彭老二家裡餵養著一隻大黃狗,便在大黃狗身上打主意。他把大黃狗帶到地里,用繩索套住了它的頸脖,再把犁套上,趕狗拉犁。

狗,本來不是拉犁的牲口,可憐的大黃狗,使盡了氣力,才拉走了一步,地里才翻開了一個土坯。可要它再拉走第二步,它卻怎麼也不肯向前走。鞭子抽到它的背脊上,它又拉走了一步,又慘叫了一陣子。 這叫聲酸了彭老二的心,他抱著狗流下了眼淚。這時,地邊走來一位陌生的老人。老人問：「後生家,用狗來拉犁,你不覺得這是造孽嗎?」

彭老二對老人說:「老人家,實在沒法啊!」

「你不是有了一頭小黃牛嗎?」彭老二隻好將兄長如何逼走他的小黃牛,一五一十地訴說開來。

老人說:「後生家,明天一早你再來吧!地這頭會有一頭大黃牛,那是送給你的。」說完順風走了。

第二天清早,彭老二來到地頭,當真有一頭大黃牛。他高頭極了,架著大黃牛很快把地犁完,晩上,把牛牽回到牛欄里。

彭老二突然有牛的事很快傳到了彭老大的耳里。一天，彭老大來到彭老二的家裡,打聽這件事。 厚道的彭老二一五一十地把老人送牛的事全說了出來。

彭老大聽在耳里,高興在心裡。第二天,他把自家的大黃狗帶到地里,套上繩索,使狗耕犁。彭老大高舉鞭子越來越密地使勁抽打大黃狗,狗叫聲越來越慘,越傳越遠。到了中午,地邊來了一位陌生的老人,責問他為什麼用狗拉犁。彭老大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撲咚」一聲跪在老人的面前說:「老人家,我家的牛全給強盜搶走了,無可奈何這才用狗來拉犁。請你可憐可憐我,賞賜我一頭牛吧!」老人點頭允諾了，叫他第二天一早到地頭來。

第二天天還矇矇亮,彭老大就來到地頭,睜大眼晴望來望去,不見牛也不見老人的影子。他正要破口大罵,那位老人來到了。

彭老大迎了上去,氣急敗壞地問老人:「老人家,地頭沒有牛,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老人不動聲色,用發亮的眼睛打量彭老大,好久才說道:「後生家,你真的沒有牛嗎?」

「真的沒有牛。」

「若真的沒有,我送給你的牛將比送給你弟弟的牛還要多得多。」指著寨背的嶺上繼續說:「我的牛全放在那邊嶺上,你跟著我到嶺頭去牽吧!隨便你挑哪,想要哪頭就牽哪頭。」

彭老大喜沖沖地跟著老人來到嶺邊,見嶺邊上有九頭大黃牛正在吃草,他瞄準最大的那頭黃牛直衝過去。他抓住牛鼻圈要牽牛,突然大黃牛一下變成了石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彭老大發愣了,他很快奔到第二頭大黃牛跟前,手抓起牛鼻圈,奇怪!第二頭大黃牛也突然變成了石牛。彭老大心裡發慌了,他又跑去牽第三頭大黃牛、第四頭大黃牛……一直牽到第九頭,結果九頭大黃牛都變成了石牛,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嶺頭上。

彭老大轉回身來,要找老人算賬。老人哈哈大笑說:「彭老大!你財迷心竅,居然侵吞親兄弟的牛。我是管牛神,我見他可憐，送他一頭牛。你家裡明明關著九頭牛,卻還要來騙我要牛。告訴你,這嶺上的九頭牛,是我打開你的牛欄把它們趕來的。」說完順風飛去了。

從此,這條嶺被人稱為「九牛嶺」,九頭石頭牛世世代代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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