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自駕時有村民求搭車,好心捎他一程,不料中綁架陷阱
我叫石蕭,是個寫懸疑小說混飯吃的。成績不算好,工作也難找,三次考研後我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了研究生。研究生的日子很寬鬆,所以我有大把時間碼字賺外快,因為寫多了殺人放火的故事,也看多了恐怖片鬼片陰謀片,自認為神經夠大條,平時常以膽大自詡。
其實我在圈子裡的名氣不算大,只是出版了兩本銷量平平的書而已,如果不是成功介紹了圈子裡最漂亮的美女寫手給東海學院擔任副校長的師兄大大,客座講師這種好事根本就輪不到我頭上。
客座講師需要的時間不多,收入卻比寫兩萬字破雜誌稿收入還高,我很有點沾沾自喜。大概是這陣子鴻運當頭,送錢的買賣又找上門來了,一個超有錢的學生請我陪他參加夏令營。
那小子我記得,老爸是校董,從頭到腳都是名牌,開賓士SLK敞篷車,比校長還拉風,每每風馳電掣必引無數少女競回頭。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他停車後人還圍著車轉上三圈,然後又重複三次鎖車門的動作,當時就覺得這小子有點奇怪,沒想到居然是個強迫症患者。都說沒什麼別沒錢,有什麼別有病,這小子命好,雖然有病但也有錢,還讓我給碰上了。
酬金相當誘人。當客座講師每個月要開五六次講座,收入有兩三千,十倍酬金那就是兩三萬,首印一萬冊的書也賺不了這麼多,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師兄說這次夏令營主要是為了創收,組織那些錢包發脹又閑得無聊的富家子弟去度假村住一個月,費用不比旅行社低,當然,伙食和住宿都很好。就當是體驗生活公費旅遊,也許我還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充電,讓沉寂已久的靈感蘇醒。
AM 09:42
我駕駛一輛借來的SUV車行駛在前往琅嬛村的公路上。琅嬛村就是這次夏令營的目的地,據說此村後山上有個山洞,山洞裡有許多形似書本的天然鐘乳石,酷似傳說中天帝藏書的琅嬛福地,因此而得名。
出了市區,空氣就清新了許多,沿途入眼的全是滿滿當當的綠色,路邊不時有趕著水牛和鴨子的村民經過。車上載滿了火腿熏肉和罐頭魚巧克力之類的生活物資,校方知道我也要參加夏令營,讓我幫忙帶這些東西先過去。
光是車上吃的這些東西,就能看出夏令營的生活水準不低。不過我也不能光顧著吃,人家是請我做心理輔導的,有必要認真研究一下關於強迫症方面的知識。
「強迫症,以有意識的自我強迫與有意識的自我反強迫同時存在為特徵,患者明知強迫癥狀的持續存在毫無意義且不合理,卻不能剋制地反覆出現,愈是企圖努力抵制,反愈感到緊張和痛苦。病程遷延者可以儀式性動作為主要表現,雖精神痛苦顯著緩解,但其社會功能已嚴重受損,通常大部分強迫症患者都有一定程度的自閉症和自卑,並不具備攻擊性,相對來說,與患者相處比較安全……」
我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從網上下載的有聲資料,腦子裡還在想著該怎麼跟那位有錢又有病的公子哥兒相處,跟有錢人搞好關係總是沒錯的,不是我勢利,而是經歷過太長時間的沒錢人的生活後我實在是膩味了,我也渴望擁有自己的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借朋友的。
「嘿,請等等。」路邊一位背著牛仔布背囊的年輕人沖我揮手,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是想搭便車的,他自稱在南方打工,眼下是雙搶時節,回鄉幫忙做農活。小夥子長得很敦厚,圓圓的臉黝黑的皮膚,看上去比較老實,聽說他是琅嬛村人後我讓他上了車。
原因很簡單,我不認識路。這破車都沒安個GPS衛星導航,村道上也沒有路牌,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前方又有個三岔路口,我都不知道該往哪兒開。
別看我在小說里寫著那些孤膽英雄們憑著一枚指南針就能走出原始森林,其實全都是瞎掰,就眼前這種坦蕩的村道我都犯迷糊。
「大哥,你去俺們村做什麼呢?」小夥子操著本地土話,套近乎地沖我笑笑。
「去參加夏令營,聽說你們村有個風景不錯的度假村,我們就住那裡。」我也沖他笑笑,沒準一個月的假期內我們還會見面。
「度假村?哈哈哈哈……」小夥子笑歪了嘴。
「你笑什麼,有什麼不對嗎?」我被他笑得心裡發毛。
「哪兒有什麼度假村,不過是政府援建的一棟住宅樓罷了。去年俺們村遭山洪,好多房子都被衝垮了,據說有個大老闆出錢給咱們蓋了棟大房子。據說當時也是形象工程,還有電視台的人來做報道,所以房子修得很漂亮,像外國人住的式樣,電視台的人一宣揚,就出名了。
「咱們村小,人也少,一大半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房子也空出許多。老弱病殘的和女人們住著,也幹不了重活兒,就把樓變成度假村的法子賺點錢。在院子里挖了個兩眼池塘,一個當游泳池,一個養了幾條魚,再蓋了個茅草亭子,就變成度假村了,哈哈,城裡人的錢挺好賺。」小夥子倒是直言不諱。
「原來是農家樂啊,呵呵。」我倒沒感覺有什麼不妥,畢竟這一趟來的主要目的倒不是享樂,而是賺錢,之前也聽師兄說了,夏令營的主要目的是創收,所以校方選擇這裡也就不難理解了。
小夥子跟我一起笑了起來,他厚厚的眼瞼下浮腫的眼睛忽然精光一閃,流露出一絲讓人警惕的精明。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越看他越可疑,我一分神,沒注意前方忽然竄出來的一條大黑狗,就在那條狗跟車距離只有不到一米的時候,我條件反射地猛打方向盤,試圖避讓。
車身的方向立刻打亂,重心不穩,很快滑進路邊的水渠里,水泥路面距離水渠大概有一米五左右的落差,車身在下滑的過程中翻了個個兒。好在我系著安全帶,但也覺得天旋地轉頭暈噁心,車重重地栽進水渠的那一秒爆發出極大的轟鳴,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PM 04:33
頭好痛。意識似乎恢復了,卻睜不開眼,空氣也很憋悶,鼻子里像有東西堵著。周圍似乎有人在說話,嗡嗡的,像是隔著堵牆。
「叔,光是那些東西也夠咱們吃上好一陣子的了。」
「不錯,你小子也有能耐了。」
「叔,你看他身上能弄到錢不?」
「應該能弄點兒吧,自己開車的人再窮也窮不到哪兒去。沒聽那些城裡人說嘛,現在油價那麼高,養台車的錢都夠養個人的了,咱也不要他太多錢,弄個十萬二十萬就行。」
「叔,還是您懂得多,要不怎麼能當上村長呢?嘿嘿,咱們現在動手還是?」
「不急,都關在那屋裡了還怕他跑了不成?咱們先去準備準備,一會兒旅遊車就到了,那些孩子們就要來了,你讓他們給學校打個電話,那些吃的沒送到,讓學校再送一車來,要不就加伙食費。」
「叔,我真服了你了,招兒真高。」
「少拍馬屁了,趕緊該幹嗎幹嗎去吧。」
對話過後隨即響起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周圍重新陷入一片死寂。那一聲關門聲倒是徹底驚醒了我,眼睛忽然睜開了,我發現自己身在一間相當逼仄的屋子裡。屋子的長度倒是正常,應該有六七米,寬度卻只有一米五的樣子,呈現出極為修長的長方形。
房間的另一頭是個迷你衛生間,抽水馬桶,洗臉台盆,一切的尺寸都是最小的,還放了一張長沙發和一個小桌子,以及一個帶鎖的小柜子,空間之窄以至於一個人走路都比較局促。
詭異的倒不是這屋子奇怪的戶型,而是屋子的兩邊牆壁上居然有兩個一米見方的大窗戶,窗戶不能打開,而且是全透明的。透過窗子能看到兩個房間差不多大小,每間房都是那種類似酒店公寓的兩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奇怪的是鏡子那邊都是兩個梳妝台,檯面上還擺著梳子之類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密室?這兩扇窗戶也根本不是窗戶,而是單面玻璃。
這樣的事在電影和小說里出現過,但只有出現在生活中我才能體會得到,那種緊張和壓抑的情緒難以用筆墨描摹。難不成我這個專門寫謀殺的人,就要親身體驗密室謀殺案了?真是個大笑話。
是誰把我關在這裡?剛才說話的兩個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的車呢?難道他們想在我身上弄個十萬八萬?天啊,如果他們看到存摺上那可憐巴巴的數字,就會明白我為什麼肯放棄碼字,來這裡陪某個自閉症學生了。干寫手這行實在是沒錢途,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我無助地躺在沙發上,仰起頭,忽然發現沙發上方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居然開著一個小小的氣窗,一尺見方的口子上安裝了換氣扇,窗口還用鐵藝裝飾框焊了起來。沒看見換氣扇的電線,但它的確在高速旋轉,開關一定在另一間房裡。
密室里沒有燈,兩邊的房間也還沒進人,窗外的天空正在變黑,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適應裡面幽暗的光線。忽然想起,我的手機呢?摸了摸口袋卻空空如也。真笨,如果人家有心要綁架,怎麼還會把手機留給我呢?
就在這時,右邊房間的門打開了,穿著黑色T恤、黑色牛仔褲的美少年拎著旅行袋走了進來,我馬上就認出來了,他就請我來參加這個夏令營的富家小開沈茁。
這小子果然有強迫症,他進門後關門就關了三次,然後開燈也折騰了三次,他認真地查看了一遍地毯和花瓶,連牆上掛著的裝飾畫也摘下來查看了好幾遍。
在他查看那些東西的時候,我不停地猛敲玻璃,希望能用發出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可完全沒有效果,玻璃被我拍得砰砰響,但他卻好像聽不見。我急了,顧不了安全不安全,抓起小桌子就往玻璃上猛砸。驚人的事發生了,玻璃非但沒碎,那個不鏽鋼的小茶桌卻因為我用力太大而反彈回來,砸在額頭上鑽心地疼,還出了血。
我真傻,真的,既然是密室當然不會用普通的玻璃,這肯定是防彈玻璃。我疼得幾乎暈倒,不得不把手撐在牆壁上,軟綿綿的牆傳遞過來一個信息,這是隔音牆紙,這間密室是隔音的,可為什麼我能聽見隔壁的窸窸窣窣聲音呢?
這時沈茁已經開了燈,我這裡也亮堂了許多,仔細在牆壁上查看了一番,原來左右兩邊牆壁上都有一個指甲大小的擴音器,就像銀行櫃檯上安裝的那種,只是,聲音的傳遞是單向的,我能聽見他們,他們都聽不見我。也許在這間密室的設計之初為的就是偷窺或者監視。
沈茁沒發現可疑的東西,終於消停了,坐在床上掏出手機。
他會打給誰呢?告訴他的父母已經平安到達了?還是……不用猜了,那個電話居然是是打給我的,我聽見牆角里那個帶鎖的小柜子里傳出瘮人的鬼叫聲。寫懸疑小說的我,把鬼片中女鬼的叫聲給設置成了鈴聲,我急了,猛地站起來,不顧頭疼和頭暈,沖向那個小柜子。(小說名:《強迫二十四小時》,作者:何許人。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詭異旅館:入住後常聽到鄰居拖鞋聲,老闆卻說隔壁沒人
※男神說要跟心上人表白,他按下發送那一刻我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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