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的交接——賈巴爾與魔術師約翰遜之間不為人知的故事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一山容不下二虎」,這種事情不光是發生在封建王朝里,或者是影視劇里,同樣發生在NBA球隊里。
熟悉魔術師的人都知道,賈巴爾是魔術師兒時的偶像,所以當有一天能夠和自己的偶像一起打球時,這是何等的期待!
事實上,在最初的幾個賽季里,面對魔術師的激情洋溢,賈巴爾要麼置若罔聞,要麼就冷冰冰地給其潑冷水。一如他在大學時期面對美國籃協熱情洋溢的召喚時,他斷然拒絕了為國出戰時的冷漠。
賈巴爾與約翰遜
有個小故事,在兩人搭檔的第一場比賽最後時刻,賈巴爾命中絕殺後,魔術師約翰遜興奮地跑到賈巴爾身旁慶祝,而賈巴爾對此很不以為然,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魔術師,然後像教育孩子一樣冷靜地拍了拍魔術師的頭告訴他:「孩子,這只是第一場比賽而已。」
不過,1979-80賽季,魔術師最終還是用自己的熱情幫助33歲的賈巴爾拿到了他第六個也是最後一個MVP。在總決賽第六場,當膝傷嚴重的賈巴爾被迫留在洛杉磯家裡看電視時,20歲的魔術師代替賈巴爾打中鋒,用42分15籃板7次助攻的數據將FMVP捧回了家。
自從魔術師來到湖人後,就很快成為洛杉磯最受歡迎的球員,這引發了等湖人一眾老將對魔術師的不滿。在和老巴斯簽下25年的巨額合同後,魔術師遭受到更衣室內部的一致懷疑,連沉默寡言的賈巴爾都公開表示魔術師和管理層走得太近。由於內亂,湖人接連在1980和1981年折戟季後賽。新上任的主帥帕特-萊利在認真分析球隊的整體情況後找到了一步化解內亂的妙棋,那就是威爾克斯。
萊利很快任命威爾克斯和賈巴爾為1981-82賽季的聯合隊長。相比於其他人對於威爾克斯的質疑,萊利屢屢給予威爾克斯充分的信任和鼓勵,他經常鼓勵威爾克斯要承擔起「領袖責任」。萊利的這些措施令威爾克斯大受鼓舞,因而當萊利希望他能夠召開內部會議來化解球隊內部紛爭時,威爾克斯一口答應。
在萊利的精心策划下,威爾克斯在一場慘敗後發起了一場內部會議。一直被視為「破壞者」的威爾克斯居然在內部會議上慷慨陳詞要求「結束內鬥」。在他「苦口婆心」的規勸下,一向內斂低調的賈巴爾居然主動擁抱了魔術師,湖人就此結束了內亂。
在1983年總決賽湖人慘敗給76人後,也正是威爾克斯勸說下,賈巴爾才開始逐漸讓出了自己的領導權。
事實上,在科比和奧尼爾組成的「OK組合」最後的歲月里,湖人隊高層一次次地用賈巴爾的故事來勸告奧尼爾,但奧尼爾要麼不屑一顧,要麼就反唇相譏。
奧尼爾與科比
因為他們總拿賈巴爾的案例來勸說奧尼爾,奧尼爾在不滿之餘對賈巴爾屢出不敬之言。甚至奧尼爾還搬出了當年賈巴爾在電影《Airplane》中的劇情加以嘲弄。電影中的賈巴爾扮演機長,而一個小球迷對他說:「我爸爸說你太軟了。」
從1984年開始,萊利漸漸地戰術重心轉移到了魔術師約翰遜身上。沉悶的陣地戰漸漸為風格明快的show time取代,這種戰術體系將賈巴爾所遭遇的防守強度降到了最低,因而賈巴爾的得分變得更加輕鬆,極大地減緩了比賽對身體的損耗。這種權利的交接,不僅讓湖人王朝延續了十年,而且使得賈巴爾也得以在湖人善終,2013年湖人為賈巴爾打造了一座雕像。而當年堅決不肯當二當家的奧尼爾最終恨恨地離開了洛杉磯,但卻不得不在邁阿密甘心給另一超級後衛打下手,甚至一路從二當家淪落成了打龍套。
賈巴爾
每每談及此事時,賈巴爾總是很有深意地回應一句:「我無論出現在什麼場合,人們都知道我代表了湖人,從來沒人會去細究我究竟是否是湖人的當家核心,而有些人儘管他一再強調他是絕對核心,但人們記住更多的則是他的落魄。」
整個職業生涯里,魔術師為了如何處理與賈巴爾的關係搞到頭疼。賈巴爾喜怒無常,偶爾能外向一回和隊友們玩到一起,但大部分時間他面無表情、難以捉摸,顯得冷漠而難以相處,從小的經歷和伊斯蘭教信仰的原因讓他心門緊閉。必須在尊重和距離感之間好微妙的平衡,才能讓賈巴爾保持好心情。而且毋庸置疑的是,賈巴爾心情好時才能全心全意投入比賽,湖人隊也更強大。
在隊友的眼裡,有兩個截然不同的賈巴爾:一個是真誠、優雅、重感情的賈巴爾,這樣的賈巴爾在魔術師的退役儀式上用感人肺腑的一席話令後者當場落淚;另一個則是孤僻又頑固的賈巴爾,這樣的賈巴爾甚至拒絕為萊利入選名人堂擔任推薦人。
但是這樣的雙重性格,並不妨礙他成為一位偉大的球員。
這種權利的交接,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