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首次航模參展到如今夢幻殲-20

【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特別報道第4篇】

天空中，殲-20隱形戰機、殲-10B推力矢量驗證機，正做著精彩的表演；停機坪上，殲-10B、運-20、空警500、ARJ21先進支線客機、大型滅火/水上救援水陸兩棲飛機AG600等飛機更是引人駐足讚歎。

據新華社報道，在11月舉行的第12屆中國珠海航展上，以「新塗裝、新編隊、新姿態」驚艷亮相的殲-20三機編隊，無疑是本屆航展給觀眾帶來的最大「彩蛋」。殲-20從上屆航展雙機編隊1分多鐘的「驚鴻一瞥」，到本屆航展三機編隊點燃全場高潮，始終讓公眾充滿期待。

11月11日，4架全新塗裝的殲-20戰機，在第十二屆中國航展上以四機編隊進行了約8分鐘的飛行展示，將本屆航展推向高潮。 新華社 劉應華 攝

而在成都一所公寓里，頭髮已經全白的王忠全也正看著珠海航展的開幕式，他的手邊是一則發黃的新聞簡報和一張擴印的照片。

那是1986年9月1日，英國《泰晤士報》上刊登的一則圖片新聞：「1986年中國第一次參加英國范堡羅國際航展，雖然展出的是飛機模型，但也引起世界矚目。」圖片中，中國航空工業的展台上殲-7M飛機的模型格外顯眼，站在模型旁邊面帶微笑的人，正是王忠全。

王忠全 圖據紅星新聞

中國新型戰機從第一次走出國門參展，到在中國航展的集體亮相，背後是眾多航空工作者不懈努力的結果。他們的故事，見證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航空工業從無到有，一步步發展、強大。

2011年1月11日，中國殲-20隱形戰鬥機在成都首飛成功。作為中國新一代隱身戰機，殲-20開啟了中國空軍的「20」時代，也宣告了「隱身時代」的到來。

2018年2月9日，中國空軍發布消息稱，殲-20開始列裝空軍作戰部隊，向全面形成作戰能力邁出重要一步。

「殲-20不是一個機型的代號，而是改革開放40年中國航空工業發展成就的代名詞。」航展期間，殲-20總設計師、中國科學院院士楊偉接受新華社採訪時說道。

殲-7M推銷者 ：從首次參加國際航展，到如今看珠海航展

眼前的王忠全已經82歲，即使紅星新聞記者說話時很大聲，他也經常聽不清楚。他拉著紅星新聞記者來到一個櫥櫃前，那則新聞剪報和擴印的照片一直被他珍藏在這裡。「它（新聞圖片）代表中國航空工業的重要階段。」老人自豪地說。

王忠全參加英國范堡羅航展的老照片 圖據紅星新聞

1982年到1985年，為了給殲-7M飛機引進航空電子設備，時任成都飛機工業有限責任公司外貿處副處長王忠全被派到英國做長駐代表，負責殲-7M飛機對外合作，也在國外推廣中國戰機。

因為國外工作的豐富經驗，王忠全得以參加1986年的英國范堡羅國際航展。第一次參展，王忠全和同事沒有經驗，所有來到展台前的客人，他們都熱情地講解介紹。王忠全說，除了《泰晤士報》關注，當時美聯社也進行了報道。「英美法等國家以高新技術、昂貴的價格，佔領了國際航空市場，但中國有自己的技術和價格優勢，也在航空出口市場佔有一席之地。」他至今還記得報道里的這句話。

王忠全珍藏的當年英國《泰晤士報》的報道 圖據紅星新聞

王忠全說，推進殲-7M飛機出口的過程中，海外用戶的訂製要求苛刻，有時一個合同提出的改進細節就達到二三十項，幾乎每一項都是對設計和製造提出新的挑戰。「如果不改進，他們就不跟你簽。」王忠全說。

好在國外客戶對殲-7M飛機多次改進的平視顯示儀系統比較認可，王忠全在推銷飛機時經常講到平視顯示儀系統，對方都滿意地笑了。很快，第一個合同完成了，隨後的合同也紛至沓來。

1996年，第一屆中國國際航空航天博覽會在珠海舉行時，即將退休的王忠全參加了這次航展。他珍藏的一本關於第一屆航展的厚厚影集說明了當年的盛況：寬闊的停機坪上排列著一架架飛機，飛機周圍全是密密麻麻參觀的遊客。

王忠全參加1996年第一屆珠海航展時拍攝的照片 圖據紅星新聞

參加完那次航展不久，王忠全就退休了。他參加的很多工作由於涉密從來沒給人說起過，如今看到航展中戰機的精彩表演，他仍然會熱淚盈眶。

據媒體報道，第十二屆中國國際航空航天博覽會11月6日在珠海開幕。本屆航展規模盛大，參加航展的國家和地區達43個，國內外參展商770家，參展的國內外各型飛機超140架。

從一個小的區域性航展逐漸發展成為國際航展，很多評論稱，中國的珠海航展，已經成為繼巴黎航展、英國范堡羅航展、新加坡航展、俄羅斯莫斯科航展之後的世界第五大國際航展。

空軍「八一」飛行表演隊 新華社記者 鄧華攝

殲-20：「信息在眼前，控制在指邊」

在今年11月舉行的第12屆珠海航展上，以「新塗裝、新編隊、新姿態」驚艷亮相的殲-20三機編隊，點燃全場高潮。空軍「功勛飛行人員金質榮譽獎章」獲得者、殲-20首飛試飛員李剛在11月7日接受了新華社記者專訪，細說殲-20試飛背後的精彩故事。

殲-20首飛試飛員李剛在記者見面會上（11月6日攝） 圖據新華社

被問及對殲-20的駕駛體驗，李剛用了兩個具有無限想像空間的字來形容：「夢幻！」殲-20的駕駛座艙不僅寬敞、簡潔，而且布局合理，駕駛體驗極為舒適，被李剛稱為中國迄今「最夢幻戰機」。

「所有看過殲-20座艙的人都會感嘆：這麼整齊，電門這麼少！」李剛說，在殲-20的座艙里，無論軟硬開關，都極具現代感。李剛說，殲-20的座艙，不管什麼電門，根據開關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夜間飛行，一摸就知道是什麼電門，有著很好的防差錯設計。「操作就像我們在手機上玩遊戲一樣，從發現目標到導彈發射非常快。」

一名飛行員曾形容駕駛殲-20的體驗說，一體化液晶顯示屏，簡潔的電門開關……真正實現了「信息在眼前，控制在指邊。」

「也許現實中很多科幻的東西，正在通過科技成為現實。」李剛說。

中國空軍殲-20戰機進行飛行訓練(資料照片) 圖據新華社

李剛說，座艙布局對一架飛機非常重要。殲-20的座艙設計，被李剛稱為是「最好的辦公室」，其成功之要訣，在於殲-20總設計師、中國科學院院士楊偉帶領試飛團隊的深度參與。

「楊偉給我們發了很多空白的座艙圖，給了好多電門開關的小圖片，讓我們自己去體驗，把相應的開關貼在自己認為合理的位置上。」李剛說，如果大家都貼在一個位置上，說明意見一致；不一致，就開會討論。在李剛的印象中，這樣的討論至少經歷了五輪。「最後，所有的座艙布局都是一個協調的結果。」

從試飛團隊畫出來的一張張圖紙，到木頭座艙，再到金屬座艙……設計師與試飛員一遍遍對接，對細微之處的精益求精，終成中國最具科幻感的戰鬥機座艙。

11月6日在珠海進行的飛行展示上，殲-20三機編隊的炫酷機身在蔚藍色天幕中拉起一道道銀白色渦流，賺足現場觀眾的眼球與眼淚，敏捷度不言而喻。

「殲-20座艙還採用了側桿操作，這在中國戰機歷史上也是第一次。」李剛介紹，這一設計理念有三點優勢：一是飛行員視野更清晰；二是增強戰機敏捷性；三是更有利於戰機進行大過載飛行。

當然，作為中國首款隱身戰鬥機，最受外界關注的依然是其隱身性能。「隱身性能非常好！」李剛說，作為戰鬥機，隱身性能對作戰使用非常關鍵。

11月11日，4架全新塗裝的殲-20戰機，在第十二屆中國航展上以四機編隊進行了約8分鐘的飛行展示，將本屆航展推向高潮，震撼獻禮人民空軍成立69周年紀念日，彰顯人民空軍的開放和自信。 新華社 劉應華 攝

「一架飛機裝備部隊是很不容易的，中間飛了好幾千架次。」李剛介紹，從2011年首飛殲-20驗證機，到2014年首飛原型機，再到今年年初正式列裝作戰部隊，殲-20歷時７年走完了從首飛到技術鑒定再到裝備作戰部隊的完整過程。

自2011年以來，李剛在空軍試飛局一直擔負殲-20技術型號負責人，帶領試飛團隊完成殲-20測試工作。「殲-20的很多新技術，我們國家都是第一次採用。」李剛說，「短短這麼幾年，完成這麼大量的試飛任務，這麼快裝備部隊並形成作戰能力，我感到無比自豪和光榮。」

「你不要飛得那麼快」，最先進的戰機表演讓人大開眼界

「祖國萬歲！」 「空軍威武！」……廣東，珠海。11月10日，伴隨著兩架殲-20戰機裂空而去，數千名觀眾雷鳴般的掌聲和呼喊聲，將第12屆中國航展飛行展示現場的氣氛推向高潮。

11月10日，中國空軍殲-20戰機在航展公眾開放日第二天進行飛行展示。新華社記者劉芳 攝

「意想不到的壯觀，前所未有的震撼！」揮舞著國旗、聲音喊到嘶啞的梁培新，已無法抑制激動的淚水。作為一名鐵杆軍迷，來自北京的梁培新對國產新型武器裝備十分關注。

「殲-20戰機完成了雙機低空盤旋、上升轉彎、單機大仰角拉起等一系列動作，充分展示了它良好的操控性能和優異的作戰性能。」梁培新說，殲-20飛行員精湛的飛行技術讓自己欽佩不已。

本屆航展上，中國空軍殲-20戰機以「新塗裝、新編隊、新姿態」進行了飛行展示。與上屆航展不同之處在於，此次進行飛行展示的殲-20由作戰部隊飛行員駕駛，展示動作也大大超過上屆。

11月11日，航展現場 新華社 劉應華 攝

航展期間，港澳青年代表觀摩團成員、澳門大學管理員王衡鏘觀看殲-20戰機的飛行展示後表示，「祖國最先進的戰機表演讓我大開眼界。有這樣的軍隊保衛我們，中國夢就一定會實現。」

來自廣西南寧的小學生陳思佐觀看了殲-20的飛行展示後，仰望天空興奮地說，「你不要飛得那麼快，我都來不及看就飛過去了……」

站在空軍裝備靜態展示區，陳思佐興奮的目光追隨著殲-20戰機的尾翼漸行漸遠，從空中通場而過。「藍天是我的夢想。希望有一天，我能駕駛祖國最先進的戰機，振翅高飛、翱翔藍天。」對於9歲的陳思佐而言，未來正可期。

紅星新聞記者丨潘俊文 綜合新華社報道

編輯丨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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