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張曼玉哪裡美了？

「超長待機女神」是越來越受矚目了。

金馬獎上，鞏俐、劉嘉玲、許晴，狀態一個比一個好：

▲還都不約而同地選了閃閃材質的禮服

李嘉欣也是狀態回勇，高清圖也很能打。惠英紅更加是修鍊出氣場，整個人美的不得了：

▲錢和事業真是保鮮劑啊！

然而，我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雖然現在懷念90年代女神的人很多，但大家經常提到的，往往還是那麼幾個。

比如，提到顏值過硬，大家會想到關之琳、李嘉欣：

▲這倆在90年代都被稱為「花瓶」，但人家還是好看啊

提到風情迷人，大家會想到邱淑貞、鍾楚紅：

▲但其實鍾楚紅的美貌也很出名

然而，很少人會提到張曼玉。提到她的時候，也更多地是在討論她的演技或者是氣質：

▲大家都承認張曼玉氣質很好

我們常說「氣質女神張曼玉」，但這麼說的人，可能忘記了，她其實可以駕馭多種風格而不違和：

▲少女時的可愛嬌俏，沒問題

提到氣質，大家會想到板正含蓄，但張曼玉在《青蛇》里又可以嫵媚入骨：

▲跟風情滿滿的小賢搭戲，也並不失色

再比如說，你說她氣質淡然優雅，人家也偏能在《新龍門客棧》里把潑辣詮釋得入木三分:

▲這表情絕不優雅，但絕對生動

圍繞張曼玉，有很多有趣的問題：

比如，張曼玉是美加氣質好？還是因為氣質好所以才美？她是如何「修鍊」的？

她的五官普通嗎？為什麼她的美貌認可度比上述明星要略低？為什麼她可以駕馭這麼多種風格？

很多get不到張曼玉的人，會用「五官普通，臉型短方，顴骨突兀」來形容她。

先說五官。必須承認，狀態不好時，張曼玉的五官確實不「抓眼」——

▲你看這組圖，很難覺得哪個部分特別美，特別「抓眼」

但公平點來講，如果我們放大點看，張曼玉的五官可絕不是「平平無奇」。她的眼睛和唇形都很美：

▲眼睛嫵媚又柔和，嘴唇飽滿又嬌俏，右邊是局部圖

她的眼睛和眼妝變遷史，很值得一提。

她眼睛本身偏挑偏細長，早期基本走可愛路線，這個時期很喜歡抬眉，讓眼睛顯得更圓，表情上也是一派天真：

▲可以看到同類的表情，這樣看眼睛是偏圓的

這個時期下眼線也很重，目的也是把眼睛畫圓，讓整體氣質更天真無害：

▲左邊是加了下眼線的原圖，右邊是模糊下眼線，左邊是不是要更天真可愛一點？

相應的，此時的表情多為「抬眉+睜眼+下巴放鬆懵懂張嘴」，是天真的小白女主沒跑了：

▲感覺是鹿小葵系列角色，此時臉部膠原蛋白豐富，骨骼不突出

然而，一個細長挑眼和大圓眼比天真，顯然是吃虧的。

張曼玉的「特色」或者「優點」顯然不在於無辜可愛，而在於笑起來的明麗嬌俏：

▲她笑起來眼型嘴型都很嬌俏，兔牙又加可愛

講道理，她的眼型其實是很美的，只要稍加勾勒擴大，就會很出彩：

▲這裡下眼線處理的很好，這張眼型真的蠻好看

她的眼睛可天真可嫵媚：尖而下勾的內眼角和挑眼主嫵媚，這個大家都知道。

而她的可貴之處，在於她又有一點天真，來源於她圓大又瑩亮的黑眼珠，和柔和微圓的下眼瞼。

早期強調天真，用下眼線把眼睛畫平畫圓。後期強調嫵媚，下眼線更輕，眼尾也更為上挑，無難度駕馭多種氣質。

▲這是偏後期的，偏嫵媚，下眼線很輕，眼睛上挑感加強，內眼角也略微變尖長了

挑眼不僅可以嫵媚，玩冷感氣質也是手到擒來。現在看《英雄》里的這個眼妝，依然超有感覺：

▲這眼線畫得可真好看，雖然不太日常了

後期的她，眼妝精髓在於眼線+睫毛。

眼線加神采且強調挑勢，而翹起的睫毛可以弱化過寬的雙眼皮（會導致無神），並讓整個人有種明眸善睞的活力感：

▲她的睫毛一直處理的很翹，可以增大眼睛，還讓眼睛更有活力

眼珠的優點也是持續在線，配合挑眼睫毛，很有一種神采飛揚的感覺：

▲單看眼睛也很好看，還有特色，鼻子根部略微突兀

除了靜態好看，張曼玉的眼部肌肉應該也很發達，具體表現是她的眼睛很靈動。

我特別喜歡下面兩張貌似抓拍，略顯凌亂的構圖中，你依然可以一眼看到她的眼睛並為之吸引：

▲找對狀態，她的眼睛其實可以很「抓人」

體會這點不容易。

現代小花用眼睛抓人，多半靠拼大小，范冰冰一樣三層假睫毛上去，不由得你看不到。

而張曼玉的眼睛在大小上是吃虧的，美在靈動和情緒，若你肯換個角度去品味，很難同意她五官「平淡」。

張曼玉的嘴好看，應該也是公認的。

嘴好看說簡單也簡單，頜面厚薄沒有大問題，唇線筆精心勾勒，畫出精緻唇形並不難。

但嘴好看說難也難，靜止狀態可以妝容修飾，動起來好看可並不容易。娜扎五官夠硬了，但動態嘴巴就不加分：

▲動起來嘴角向下拉扯，唇形不美

張曼玉的嘴，最美在動態。說話和笑時嘴角都尖尖的勾起，又精緻又嫵媚，勾魂勾一般：

▲絕大多數情況，嘴巴都很好看

作為方臉短下巴人士，她特別適合笑，一笑下巴和臉就不短了，笑起來嘴巴也很甜，連法令紋都流蜜：

▲很神奇是每一個幅度的笑都還挺好看

雖然很少被說，但張曼玉的側面也很能打：

▲額頭飽滿，鼻子筆挺，就是下頜略微後縮，下巴短。

總結下，純硬體來說，張曼玉眼睛和嘴巴都是真的美，輪廓也不錯，說她「硬體普通」「全靠軟體」，顯然是偏頗了。

但還是很奇怪哦！

我們說張曼玉五官好看，拆分開細看，應該有很多人同意。但當我們無意識地去看張曼玉時，好像又不怎麼會感受到她五官的美感衝擊力。

為什麼會這樣？原因是五官位置。

之前說過，張曼玉的五官比較「散」：

▲看合照，她的眉毛、眼睛、嘴巴挨得比較遠，臉短看起來更散

跟王祖賢這種長臉比五官分散就不說了。跟鍾楚紅這種同為偏短臉的人合照，鍾楚紅眉眼更近衝擊力更強，她眉眼一下就淡了。

▲相比之下，五官都是分散的。

這不僅是相對於女神群體散，找兩張別的合照，依然可以看出五官的縱向分散：

▲眉眼距離遠，眉毛不襯眼睛

不是說分散型五官一定不好！

舊日女神中，林青霞五官也較為分散，但她下巴長，比例比張曼玉好一些。而且她五官更大、形狀也更鮮明，分散也不至於顯得平淡，反而顯得舒展：

▲同為分散，林青霞看起來五官要更「明顯」一些

打個比方，中飯吃一整個漢堡，和每隔一小時讓你吃一片麵餅、生菜、牛肉餅，這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同理，「集中」會擴大衝擊力，「分散」則會減淡。

如果五官濃重，擠在一起反而不夠舒展。但如果五官清淡，再分散，好聽點是淡雅，不好聽就是平淡了：

▲五官分散的這兩位，都是淡雅知性路線

眉眼靠近些，眉眼的表現力會更強，眼睛會更醒目。但眉眼近又很容易襯人中長：

▲莫文蔚眉眼很近，襯的人中長就很明顯

一個很好的例子是王珞丹，仔細看，她雖然五官小，但其實形狀經勾勒之後並不差。

但因為五官縱向過於分散，削弱了衝擊力，即使畫了精緻的妝容，你也很難一下get到五官的好看。改緊湊一點，效果好得多：

▲左邊原圖，右邊縮短眉眼距離、嘴巴更靠上

動圖對比如下：

▲稍微修改了一點點下巴的長度，配合嘴巴位置

應用給張曼玉：

她五官是好看的，但不夠大，顏色也不夠鮮明，位置又太過分散，感覺被嚴重削弱了，優點體現不出來。

稍微改一下五官位置和臉型：

▲右圖，上下改成集中之後，是不是眼睛和嘴巴的優勢更明顯了？

當然，你可能會覺得改動之後有點眼熟——

事實上，把張曼玉的五官改為縱向更集中，臉型也更窄長之後，你會發現一個張雨綺：

▲左邊是不是很像張曼玉？但其實是張雨綺啦！

有意思的是，張雨綺基本是從出道就公認美女的，對比一下：

▲即使不考慮下巴長短，張曼玉的五官也更為緊湊

當然，造成「平淡」感的原因有很多，之前寫過：經典回顧 | 大S進化史：清秀不出彩的女生進一步提升美貌的秘籍是……，更多的對策下次有機會再寫。

而張曼玉的不幸運，還不止五官位置，她的輪廓也很搶鏡。

看下面兩張圖，回答我你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什麼？

▲右邊的眉毛也很吸引眼球，但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顴骨

多半不是五官，而是顴骨顴弓（上圖箭頭處）吧！

講道理，不是說顴骨顴弓突兀就不好看，如果想要表達骨骼的錯落，這種輪廓比平臉或者肉臉更容易有氣質：

▲像山坡像丘陵，顴骨投下的陰影可以很有意境

但就東方審美來說，我們不喜歡突兀的骨骼，「柔若無骨」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但倒是可以反映一些審美取向。

其次，即使不考慮東西審美差異，骨骼存在感太強，一定程度上會弱化五官：

▲同一部戲造型，左邊遮住了顴骨就看五官，遮不住就看顴骨了……

一個延伸運用，歐美人修容高光喜歡突出顴骨，但前提是有二：

▲歐美人妝容喜歡突出顴骨

一則她們的顴骨往往不是特別突兀，臉也不大；

二則她們的眉眼足夠濃重。顴骨更像是「把注意力吸引到這塊，讓你注意到上方眉眼」，而不是「太過醒目讓你忽略眉眼」。

而對於亞洲人來說，如果你眉眼存在感不足以壓過顴骨，那麼更保險的方式依然是弱化顴骨，突出五官。比如張曼玉：

▲這些髮型和打光，都微妙地遮擋了顴骨

下面這個鏡頭特別明顯，一開始光線和手弱化了顴骨，五官很突出，狀態最佳：

▲東邪西毒里，這個妝很美，眉毛也很貼骨啊！喜歡眉毛！

上圖後半段，顴骨突出顯現出來，五官就有點被弱化。差別很細微，可以多看幾遍找找感覺。

簡而言之，張曼玉的五官是美的，但被比例削弱一層後，又被搶鏡的顴骨削弱一層。

非常類似的兩個造型，光不同角度不同，顴骨突兀感不同：

▲可以感受一下自己先看的是五官還是顴骨。

所以懷舊濾鏡中的張曼玉，往往是更美的，因為這種濾鏡弱化了顴骨存在感，只剩五官和神態：

▲左邊那顆痣真的神來之筆了

張曼玉不是她那個時代里硬體最突出的，但如果有「美商」這個詞，她的美商一定是出類拔萃的。

突兀的顴骨在很多人看來真的世界末日：走不了可愛路線、削弱美麗的五官——

但張曼玉也發現了它的好：有它，絕配型格氣質路線。更不用說，張曼玉還擁有氣質掛的硬體基礎，極其優越的頭頸：

▲她穿立領跟我不穿立領脖子長度差不多，啊！

頭身比也極其驚人，跟歐美人在一起也絕不露怯：

▲很多女星這麼瘦都變大頭娃娃，她就不會……

男神合照來一波，有點殘忍：

▲梁朝偉和哥哥都不是頭大的，但張曼玉明顯頭要更小

顴骨+優越頭身比，讓她走氣質路線手到擒來。

一般小五官壓不住的誇張繁瑣珠光寶氣，給她倒是相得益彰：

▲當然，此時五官也有加重

素一點，看骨骼，走淡雅氣質路線，也如魚得水：

▲這種硬體走氣質路線也濕濕碎啦

按道理，她嬌俏可愛五官+成熟骨骼+淡雅比例+氣質頭身，本來是每個路線都不討好的。

但她生生把以上硬體調合出了獨特的「張曼玉調調」，嫵媚、可愛、天真、氣質、型格、優雅、風情，這些看起來很矛盾的詞，她都能詮釋得很好：

▲「每一面都美」，不容易。

珠光寶氣壓得住，簡單休閑反而顯得更有氣質：

▲她是可以把簡單款穿出氣質的類型

總結一下，張曼玉之美，美在五官、美在動態、美在多樣。

她做「氣質女神」，是因為她在這個路線最獨特出彩，並不是因為她別的方面都不行。

她第一次爆炸頭時，第一次演唱會唱歌時，最近染紅髮出現時，都有很多人大呼「氣質女神」幻滅——

▲我覺得54歲染紅髮很酷，一點都不幻滅

大可不必啊！她不是那種靠硬凹的氣質混的「氣質掛」，得終身保持清高感，才不至於面目模糊。

她本來就美，氣質也佳。

別人向美時多外指，「現在流行什麼美？」；她感覺只指內心，「我可以挑戰什麼樣的美？」

人家說她唱歌跑調，她回應「我演了20次都被說花瓶，也請給我20次唱歌的機會」；

▲報導是說唱的太跑調，導致粉絲離場，還用了「女神被毀」這種形容詞

硬體的美會凋零，但優雅洒脫又忠於自我的態度會一直有魅力。

她無愧於「女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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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手繪圖外，文中圖片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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