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全家福」老照片：三妻四妾很少見

1870年，一個家庭合影。本文選取的老照片，都是晚清「全家福」（大多來自社會上層），透過這些一百多年前的黑白影像，我們能看到當時家庭的大概模樣。

1890-1900年間，一個官員家庭合影。清朝的家庭觀念，比此前任何一個朝代都更看重夫權和父權，也就是男權主義。這種觀念在《大清律例》中以法律形式得到確認。男權最根本的體現是對家庭財產的支配。法律規定：「凡同居卑幼，不由尊長，私擅用本家財物者，十兩，笞二十，每十兩加一等，罪止杖一百。」所謂「卑幼」，就是妻妾子女。

1886年，一個商人家庭。如果丈夫去世，妻子可以支配家裡的財產嗎？答案是不行。丈夫死了，財產由兒子支配。在沒有兒子的情況下，妻子只能從夫家近支侄子中過繼一人作為嗣子，來繼承丈夫的財產。清朝家庭倫理認為，妻妾是丈夫的財產，所以她們怎麼可能擁有家庭財產的支配權呢？

1880年，廣州一對年輕夫妻。在丈夫擁有絕對財產權的基礎上，《大清律例》明確家庭關係中丈夫享有種種權利、妻子負有種種義務，一邊倒地維護「以夫為綱」。妻子淪為從屬的「物」，讓她們在生活中人格盡失，那心底的感受大多是血淚交加。

1906年前後，北京一對滿族夫妻。滿族家庭跟漢族不一樣，他們不講究婦女「三從四德」那一套，妻子在家庭里的地位較高，甚至主導著家庭生活。

1896年，李鴻章（左坐者）與弟弟李瀚章（右坐者）及子孫輩合影。這張照片里只出現了家裡的男子。

晚清一個滿族家庭。我們通常會說，清朝有錢有權的男人，都可以娶「三妻四妾」。準確地說，清朝法律確定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多妾」。妻與妾的家庭地位有天壤之別，哪怕妻子早逝，妾也很難獲得妻子的名分。

1907年，福建漳浦的一個大家庭。清朝的富貴之家真的都是「一妻多妾」嗎？真的妻妾成群的人家，佔比很少，本文選取的「全家福」老照片也有所體現。

晚清一個官員家庭。歷史學者對清朝一些地方望族家譜的數據分析，也證明「一妻多妾」的家庭只佔少數。比如，澄南王氏家族已婚家庭總數14，納妾家庭數1；吳江王氏家族已婚家庭總數313，納妾家庭數24；太原王氏家族已婚家庭總數245，納妾家庭數29……在納妾家庭中，納一個妾是主流。

晚清福建古田的一個家庭。為什麼清朝富貴人家納妾情況沒我們想像的那麼嚴重？這跟清朝士人的矛盾心理有關。雖然法律允許一妻多妾，但是儒家禮法強調克己修身，反對耽於聲色，而納妾自然難免有縱慾之嫌，與「四書五經」的教導相悖。所以，富貴之人要想「妻妾成群」也不是隨心所欲的，相關的社會約束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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