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對稿】十八路諸侯91：東漢末年的義士範本，忠於劉虞無終山建世外桃源的義士田疇

原標題：【校對稿】十八路諸侯91：東漢末年的義士範本，忠於劉虞無終山建世外桃源的義士田疇

公孫瓚在攻破居庸之後沒有殺幽州牧劉虞，而讓他繼續執掌州事，可是朝廷為調和二人關係加封二人的聖旨到達後，公孫瓚怒氣卻忽然被惹了起來，借著朝廷使節的手將劉虞處死。劉虞的死，是解了公孫瓚心頭的怒氣了，二人之間的不和由來已久，相互之間想取對方性命早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可殺死劉虞，對公孫瓚真的有好處嗎？劉虞可以算是東漢末年，最有聲望、最有公心的劉姓皇室成員。論血緣，劉虞和東漢皇帝比劉焉、劉表、劉備之流的要近的多，而且劉虞能力也很強。可錯就錯在劉虞生在了一個憑武力吃飯的亂世，要是在君權強大的時代，劉虞極有可能成為治世能臣，只可惜他帶不了兵，打不了仗。

圖1、劉虞

可即使劉虞打不了仗，他的聲望還是有相當價值的。正是在他治理之下，偏僻的幽州成了諸侯亂戰之下的一方凈土，成了流民紛紛歸附的樂土。從心底里，幽州治下的老百姓對劉虞是相當認可的。後漢書劉虞傳記述了劉虞被殺之後，普通百姓的反應：「虞以恩厚得眾，懷被北州，百姓流舊，莫不痛惜焉」。百姓痛惜劉虞被殺，自然殺劉虞的人成了百姓記恨的對象，公孫瓚自然逃不脫干係。此時公孫瓚已替代劉虞成了幽州的當家人，可百姓心中對這個當家人，朝廷任命的幽州刺史並不認的。

圖2、公孫瓚

幽州的情況視乎是個悖論，劉虞、公孫瓚決戰的時候幽州百姓支持公孫瓚，可公孫瓚殺死劉虞之後，老百姓反而會念起了劉虞。但進到實際的狀況中，這個悖論其實不難理解。老百姓嚮往正義、公正，可不要指望他們在關鍵時候支持你。地頭蛇、黑幫對平民百姓的實際形象力要遠遠高過那些政治明星，雖然他們很討厭地頭蛇、黑幫，他們打心底喜歡政治明星。可遇事做決定時，恐懼常比喜歡對人的影響力大。

當然百姓記恨對公孫瓚算不得什麼，手上有重兵，普通百姓好好安撫一下，隨著時間劉虞的影響力很快就會淡化下去的。可是劉虞的影響力不僅僅在百姓中間，劉虞手下也是有不少得力幹將的，這其中就包括漁陽人鮮於輔、鮮於銀等人，這些人在劉虞被殺之後，肯定不會束手待斃，自然會想辦法。而公孫瓚的南邊是袁紹、北邊是烏桓鮮卑，殺掉劉虞之後，劉虞的部下很快就開始聯合這兩股勢力來攻打公孫瓚。

圖3、鮮於輔

公孫瓚接下來可有難題要面對了。我們先不介紹鮮於輔等人是如何為自己的主公報仇的。我們先看一下劉虞的另外一位部下，之後成了曹操賬下能臣的田疇，在劉虞被殺之後的義舉。

田疇是幽州右北平郡人，在劉虞被殺之前，被劉虞派遣帶著奏章去長安見皇帝去，劉虞被殺的時候，還沒回來。不像今天，從北京到西安也就是幾個小時火車的事，古時候從幽州到長安不走個把月肯定是到不了的。更何況當時，諸侯割據，戰亂不斷，從幽州到長安更是難上加難。可當時只有二十二歲的田疇還是毅然決然的接受了劉虞的安排。走之前，田疇對劉虞說：「今道路阻絕，寇虜縱橫，稱官奉使，為眾所指。願以私行，期於得達而已。」然後田疇回到老家，招募了二十多個騎士就上路了。田疇為了避開戰亂，沒有向南走，而是往西北從居庸關出來，到鮮卑人的地面上，依著陰山山脈一路西行，到達朔方郡之後，再沿著直道一路向南，順利到達長安。

圖4、田疇

田疇可以算是不辱使命，順利完成了幽州牧劉虞交給的任務。可是悲催的是，等他帶著朝廷的旨意回來的時候，劉虞已經被殺了。我們可以猜想一下，田疇回到幽州治所薊時候的驚異和震撼。已經帶著一眾人，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完成了自己所肩負的使命，可是回來之後卻發現那個德高望重、非常看重自己的長者劉虞已經被殺了。想一想剛回到幽州、聽到消息的田疇，沮喪、震撼、絕望、憤恨……也許這些情緒田疇都有，這個時候的他百感交集是一定的。

田疇確實是有擔當有血性的漢子，沒有帶著朝廷的回復去見公孫瓚，而是冒死去拜謁、祭奠了劉虞的墳墓，陳發章表，哭泣而去。聽說了田疇做這樣的事，心念舊主、還不回復命令，掌握著幽州大權的公孫瓚，心中的怒氣可想而知。你小子敢這麼做，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於是公孫瓚下令懸賞捉拿田疇。

圖5、公孫瓚

等將田疇捉住之後，公孫瓚怒不可遏的訓斥田疇道：「你為啥只去哭拜祭奠一下劉虞，而不將朝廷對奏章的批示回復給我呢？」公孫瓚的質問沒有問題，我現在可是幽州的老大，你以前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可現在你怎麼能不將朝廷回復的旨意給我看呢？

面對公孫瓚這樣的質問，田疇該怎麼回答？田疇回復公孫瓚道：「漢室衰頹，人懷異心，唯劉公不失忠節。章報所言，於將軍未美，恐非所樂聞，故不進也。可是將軍你既然已經誅殺了沒有什麼罪過的上級，如今又來責難固守節義的臣僚，我看以後燕、趙地區的豪傑之士就是跳到東海里去，也不會再來歸附將軍了吧？」

圖6、193年的東漢

田疇回復公孫瓚的話真是夠硬氣，先是說明了不把朝廷的回復給公孫瓚的原因，就是拿奏章里沒講公孫瓚什麼好話，既然都是罵你的話，我何苦給你呢？接下來田疇直接責罵公孫瓚罔殺劉虞。最後田疇告訴公孫瓚，我就是和你抗到底了，你公孫瓚殺死我吧，我看你殺了我之後，還有沒有人會來再投靠你？

公孫瓚對田疇還算是大度。或許是他賞識田疇的節義，或許是因手下人為田疇求情，或許真是擔心殺田疇影響不好，直脾氣的公孫瓚居然將田疇放了。可田疇被釋放之後，並不感激公孫瓚的大度，而是發下誓言：「君仇不報，吾不可立於世！」

圖7、田疇

之後田疇回到家鄉無終（今河北薊縣），帶領自己宗族的族人以及歸附於他的幾百人，進入到徐無山（今河北遵化）中，找了一塊平定開始定居。因為戰亂以及其他原因，歸附徐無山中田疇的人越來越多，幾年之間已經有五千多戶人家。田疇一看人這麼多，也沒一個管理，可不行，於是給大家提建議，建議選舉首領、設定法律、建立學校等公共設施等。大家都是仰慕田疇的名聲而來，自然也都聽田疇的。於是大家選舉田疇為首領。當了首領之後的田疇，和大家一起制定公約，建立懲治打架、盜竊、鬥毆等行為、解決相互訴訟等的法律條文體系。田疇又和大家一起約定好了婚姻嫁娶之禮，並開辦學校，講課授業。

在田疇的治理之下，原本荒蕪的徐無山，一片欣欣向榮，以至於到了路不拾遺的境地。不但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整個北部邊塞的人都敬佩田疇的威望信譽，烏桓、鮮卑的部落都派使節帶禮物來交好，田疇也和他們結交，商定互不侵犯、和平共處。

圖8、無終山

在一片亂世里，田疇獨獨開闢了一方安寧。田疇避難的徐無山儼然成了一個世外桃源，可正是這世外桃源才將東漢天下的亂襯托著更加明顯。田疇的安逸小窩只是一個特例，如今東漢天下沒有幾個地方安寧的，特別是之前還算安定的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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