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佛說我們把真性都丟掉了?
《大佛頂首楞嚴經淺釋》79
阿難即從座起,禮佛合掌,長跪白佛:世尊!若此見聞,必不生滅;云何世尊名我等輩,遺失真性,顛倒行事?願興慈悲,洗我塵垢。
阿難即從座起,禮佛合掌,長跪白佛:在這個時候,阿難又生了懷疑──不是阿難生懷疑,阿難也是代表眾生來問的。於是就從座站起來,先向佛頂禮,然後合起掌來,長跪在那兒,對佛說了。
世尊!若此見聞,必不生滅;云何世尊名我等輩,遺失真性,顛倒行事:「見聞」也是「見性」。若是這個見性,它一定是不生滅的話;為什麼世尊您說我們把真性都丟了,做的事都很顛倒的?願興慈悲,洗我塵垢:願佛您發大慈悲,用大慈大悲的水,洗一洗我這種懷疑的塵垢!
即時如來垂金色臂,輪手下指,示阿難言:汝今見我母陀羅手,為正為倒?
阿難言:世間眾生,以此為倒;而我不知誰正誰倒?
即時如來垂金色臂,輪手下指,示阿難言:汝今見我母陀羅手,為正為倒:佛的臂是金色的,佛身體也是金身的。佛聽見阿難這麼說,於是就把金色的手臂垂到下邊去了,這五輪指手向下指。對阿難說:「你現在看見我這個印手了嗎?我手下垂的時候,是正、還是倒啊?」
這「母陀羅手」也就是個手的名字,並不是什麼手印,它也就是和「兜羅綿手」一樣的,所以你不要把這兒又弄出個手印來!弄出手印,這一些個學密宗的,就說:「喔,佛都有手印,我們要快學學這手印(mudra)!」這個不可以這樣講的!
阿難言:世間眾生,以此為倒;而我不知誰正誰倒:阿難這時候因為以前貿貿然答覆,就碰了很多釘子;現在他學乖了,所以不說他自己了。阿難說:「世間所有的眾生、所有的人,說您手下垂,這是倒了。而我阿難現在弄糊塗了,也不知道怎麼樣叫『正』,怎麼樣叫『倒』?」阿難不說一個決定辭,很滑溜的;就是說錯了,也不是他自己的,是眾生的。
佛告阿難:若世間人,以此為倒;即世間人,將何為正?
阿難言:如來豎臂,兜羅綿手上指於空,則名為正。
佛告阿難:若世間人,以此為倒;即世間人,將何為正:佛對阿難又說:「你若說世間的眾生,以這樣子是倒。那麼這所有的眾生,手怎麼樣才算是正呢?」
阿難言:如來豎臂,兜羅綿手上指於空,則名為正:阿難就說:「如來您把臂向上豎起來,您的兜羅綿手上指虛空,那就叫正的。」他說他不知道,講完了,他又說眾人都是這麼說的。這就是說:「說不對了,不怨我。說不對了,不是我的過錯。」就是:人家是「推功攬過」,他是「推過攬功」。
佛即豎臂,告阿難言:若此顛倒,首尾相換,諸世間人,一倍瞻視。
佛即豎臂,告阿難言:佛就把手臂豎起來,告訴阿難說。若此顛倒,首尾相換;諸世間人,一倍瞻視:若這個顛倒,頭和尾掉過來相換,世間人就有兩樣的看法,就和前邊那個看法不同了。
這都是加倍迷、迷中更迷,不懂得「正、倒」的道理!上指,你說是正;下指,你說是倒;這根本就是一種顛倒!像這樣顛倒,只是一個向上,一個向下,互相換一個位子而已,手的本身並沒有兩樣。
則知汝身,與諸如來清凈法身,比類發明。如來之身,名正遍知;汝等之身,號性顛倒。
則知汝身,與諸如來清凈法身,比類發明。如來之身,名正遍知;汝等之身,號性顛倒:那麼這樣,由這個迷中之迷,你要知道,你這個身與諸佛如來清凈的法身,這麼彼此類推,來發明這個「見性」:佛的身,就叫「正遍知」;你們的身,就叫做「自性的顛倒」。如來正知一切,也遍知一切,知道什麼叫「正」,什麼叫「倒」。而你們就是顛倒過來了,以正為倒,以倒為正。
隨汝諦觀,汝身佛身,稱顛倒者,名字何處,號為顛倒?
於時阿難與諸大眾,瞪瞢瞻佛,目睛不瞬,不知身心顛倒所在。
佛又說,隨汝諦觀,汝身佛身,稱顛倒者,名字何處,號為顛倒:你好好觀察觀察、審視而觀,你的身比起佛的身,叫「性顛倒」的這個名字,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於時阿難與諸大眾,瞪瞢瞻佛,目睛不瞬,不知身心顛倒所在:阿難聽得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樣是正,怎麼樣是倒?「瞪瞢」,也就是瞢瞢然不明白,好像盲目的人看不見東西。在這個時候,阿難和所有在法會的大眾,瞪起眼睛,瞻仰於佛,眼睛連眨都不眨了;也不知道身、心這個顛倒在什麼地方?都迷了!
佛興慈悲,哀愍阿難及諸大眾,發海潮音,遍告同會:
佛興慈悲,哀愍阿難及諸大眾,發海潮音,遍告同會:因為阿難請佛興大慈悲,佛就令阿難遂心滿願。在這時候,佛生出一種慈悲的心,憐憫阿難和在會的大眾,就發大聲音,普遍地對所有在會的這些人說。
諸善男子!我常說言,色心諸緣,及心所使,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現物。
諸善男子:諸位善男子!我常說言,色心諸緣,及心所使,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我以前常常講過。講過什麼呢?色法、心法、諸緣,和心所法,所有這些緣生的法,都不出我們現前的一念真心。
「色」,就是色法;「心」,就是心法。「心所使」,就是心所法。按照《百法明門論》所說:
色法十一心法八 五十一個心所法
二十四個不相應 六個無為成百法
「色法十一心法八」,色法有十一種。心法,就是八識心王,這有八種。
「五十一個心所法」,心所法有五十一個。
「二十四個不相應」,有二十四個不相應法,它與色法、心法都不相應,與無為法也不相應。
「六個無為成百法」,有六種無為。上列合起來,共計是百法。
「諸緣」,這緣有四種──(一)親因緣:就是比較相接近的。(二)增上緣。(三)次第緣:這又有一個名字,叫「等無間緣」。(四)所緣緣:所緣的這種東西。
那麼「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所有緣生的這種法,都是不出我們現前的一念真心。所有的法,所謂山河大地、房廊屋舍、森羅萬象,從什麼地方有的呢?都是從我們人心裡生出來的;一切一切的這些個東西,也都包藏在我們心裡頭,不是心被這些個東西包括著。如果你認識你本有的真心了,這些個東西也都沒有了!
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現物:你這個身和你這個識心,都是妙而又明的這種真精妙心當中所現出來的。「汝身汝心」,「身」,就是現在你這個身;「心」,哪一個心呢?這個是識心。那麼是不是在這個識心之外,另有一個妙心?不是的;就在這個識心本體上,就有個妙心。不過我們人不知道用,所以就以為這個識心就是我們的心了;其實這是認賊作子,所以就變成顛倒了!
云何汝等,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認悟中迷?
云何汝等,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認悟中迷:我說,你們這一班人怎麼都把這常住真心失去了?這本來就是圓滿微妙而又光明的這個心,這種非常寶貴光明的妙性,你們怎麼失去了呢?而「認悟中迷」,你認為你是明白了,實際上你並不明白!不明白什麼呢?不明白你這個常住真心性凈明體。你不知道你有圓妙明心寶明妙性,卻以為你所知道的那個識心,就是你的心了。你以為你明白、你了悟這種的心;其實這是一種迷,你沒有明白!這就是你的顛倒,也就是你認賊作子這種的毛病。
晦昧為空,空晦暗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聚緣內搖,趣外奔逸,昏擾擾相,以為心性。一迷為心,決定惑為色身之內。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
晦昧為空,空晦暗中,結暗為色:我對你們說的「色、心」這個法,什麼叫「色」呢?我現在告訴你!這個色法是「晦」,晦也就是一種黑暗表現;「昧」,昧也是不光明,就是很黑暗的。很黑暗的什麼呢?這空。「晦昧為空」,就是很黑暗的,就變成一個頑空。「空晦暗中」,在這空又不光明裡邊,「結暗為色」,暗結集到一起了,這暗的情形,就變成有一個「暗」的形色了,這黑的色存在了;這算一個「黑色」。「結」,就是結集到一起了。
色雜妄想,想相為身:結集到一起,有了形色,然後就攙雜上了這種妄想。由妄想和這個色相,又結成一個身。
前文說「晦昧為空」,晦昧也就是這個無明。這無明雖然說無明,但是你看不見的,所以它就等於頑空了!在這個空和無明的裡邊,「結暗為色」,就有一個形色產生,這也就是「無明緣行」這種的道理。「色雜妄想」,既然有了形色,這色又生出一種妄想。這妄想是什麼呢?就是那個「識」。「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這「想相為身」,就是因為妄想造成這個身體,也就是「名色」。這是十二因緣裡頭的道理。
聚緣內搖,趣外奔逸,昏擾擾相,以為心性:「聚緣」,這種種的因緣,聚集到一起。「內搖」,這個時候,也就可以說是有了眼、耳、鼻、舌、身、意,有了六入。「聚緣內搖」,這也可以就說是「名色緣六入」。有了六入,這就有了觸,所以「趣外奔逸」,這也就是一種觸。
怎麼叫「趣外」呢?「趣」是走;走到外邊去了。到外邊去,就各處跑,這叫「奔逸」。「奔」就是奔跑,從這兒跑到那兒去,從那兒又跑到另一個那兒去,也就是這妄想心可以奔跑。那麼這個「觸」,也可以說奔跑,好像那小孩子有觸覺了,這也叫奔跑。但是各處奔跑,因為自己沒有真正的智慧,就「昏擾擾相」,不知道往什麼地方跑。昏擾擾,這個擾擾就是亂跑的樣子,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東南西北,分別不清。「以為心性」,那麼就以這種不明白的,做自己的心性。
自己既然不明白,所以就好像丟了似的。丟了什麼呢?把自己那個真正的圓妙明心寶明妙性,都失去了。這個失去不是真失去,就是好像失去而沒有失去。因為以昏擾擾的這種相,做我們心性,沒有用圓陀陀、光灼灼那種光明的心,所以就昏了。「昏擾擾」,就是以不明白、不光明的這個做自己的心了。
一迷為心,決定惑為色身之內:那麼一旦有這種執迷不悟、迷而不悟,就認為自己這個真心,在色身之內。
一般的人都認為心在這個身裡邊,這是一個最大的錯誤!我們這個心並不在身裡邊。那麼在身外邊嗎?也不是!因為不是心在我們身裡邊,而是我們人在這個真心裡邊。
所以才說,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你不明白,從你這個色身,往外到所有山河、虛空、大地、房廊屋舍;這種種的東西,都是你本妙明心,「真心中物」,是你那個真心裡頭的東西,不是你這個心外邊的東西。所以你要知道,我們這個心包羅虛空萬有,不是虛空包括著我們。你若明白這種道理了,那你這個真性就沒有丟,你這個真心也沒有丟!
譬如澄清百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為全潮,窮盡瀛渤。
這個好像什麼呢?我給你舉個比方。譬如澄清百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為全潮,窮盡瀛渤:好像一百個、一千個那麼多的澄清大海,你不要,你把它放棄了。就認那麼一個水泡,是全部的大海了,說你已經窮盡大的海和小的海了!
「浮漚」,是海上一個水泡;你說這個浮漚就是大海了,這豈不是太錯了嗎?我們身裡頭那個識心,就好像浮漚那麼小;身外邊那個真心,就像百千大海那麼大。你把百千大海那麼大的海放棄了,你不認識、不知道它是海;你拿這麼小小的一個浮漚,就當海了。
這也就好像你這個常住真心性凈明體,你這個法性身是周遍法界的,什麼地方它都在的。可是你不曉得這是你的真心,你就認為你身裡邊那個是你的心。就好像你看見大海上一個很小很小的浮漚,就認為這個浮漚就是大海的本體,這豈不是大錯了嗎?這也就好像你認你身裡邊那麼小的心做為你的心了。你那個真心,也不是外邊,也不是裡邊,是每一個人都具足的,只是你不認識你自己那個真心!
汝等即是迷中倍人,如我垂手,等無差別,如來說為可憐愍者!
這個「差」字,讀如「疵」。
汝等即是迷中倍人,如我垂手,等無差別:現在你們沒有證果的,沒有得到無漏這些個人,就是在迷中之迷的人,這就和我「垂手」這個道理一樣,沒有什麼分別的。我這手下垂,你就說是「倒」;往上伸,你又說是「正」。其實這一個手本來沒有倒正,你卻要起一個名,說是有倒正。本來沒有問題,你卻把它造出一個問題來。本來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你自己找麻煩;所以這叫迷中的倍人──迷中之迷。
如來說為可憐愍者:佛看這種人,真是又可憐、又可愍,真是可憐愍的人。什麼樣人呢?就是迷中的倍人。本來不迷,他找來一個迷;找來一個迷還不要緊,他又迷上加迷,倍起來,加一倍或者加兩倍,這叫「迷中的倍人」。為什麼是迷中的倍人呢?你看,這麼大的百千大海他不要,只取海裡頭一個小小的浮漚,就認為是全海了,說這「窮盡瀛渤」,把所有大的瀛、小的渤都窮盡了。「瀛」,就是大的一種海;「渤」,就是在海旁邊,大約那個有小水的地方,不那麼大。
※七處征心:心不在身內、也不在身外,那麼是在眼根里嗎?
※佛陀為什麼能坐蓮花、能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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