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代人的航天不了情
新華社酒泉11月27日電 題:一家三代人的航天不了情
李國利、許京木、陳金秋
成立於1958年的酒泉衛星發射中心,是我國航天事業的發祥地。60年間,中心科技人員柳晗一家三代人紮根大漠,「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把美好年華都奉獻給了祖國的航天事業。
航天一代:「干航天,就得敢於犧牲」
1958年,一列悶罐火車行駛在中國西部,所經站牌都被草帘子遮得嚴嚴實實。
車上載著的,是從朝鮮戰場秘密歸國「執行特殊軍事任務」的第20兵團將士。柳晗的爺爺柳煥章、奶奶張淑娟也在其中。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望無際的戈壁,任務是在荒涼沉寂的戈壁灘里修鐵路、建機場。直到兩年後,他們才知道,他們正在建設的是中國首個導彈、衛星發射場。
面對艱苦惡劣的自然環境,柳煥章夫婦和戰友們一起吃沙棗、喝鹼水、睡帳篷、住地窩。沒有大型機械,他們就手拉肩扛,把一根根枕木、一條條鋼軌鋪設到位。僅用兩年多時間,他們就在茫茫戈壁建起了我國第一個綜合導彈試驗靶場。
1960年11月5日,我國第一枚國產地地導彈——「東風一號」騰空而起。1966年10月27日,我國進行第一次導彈和原子彈結合試驗。1970年4月24日,我國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從這裡起飛,《東方紅》樂曲響徹寰宇。
「小時候,爺爺經常把我摟在懷裡講述『兩彈一星』的故事。」柳晗回憶說,那時,爺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干航天,就得敢於犧牲」。
航天二代:美好年華獻給航天事業
對於柳煥章的這句話,柳晗的父親柳林感受更為刻骨銘心。
柳林出生於1962年,那個時期,發射場建設正處於艱難的起步階段。柳林說:「父母整天忙工作,一到上班時間就把我鎖在家裡。等下班回來,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柳晗的母親韓麗玲同樣是「航天二代」,童年也是在柳晗姥爺姥姥沒日沒夜的加班中「稀里糊塗長大的」。
後來,柳林和韓麗玲雙雙考入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的東風中專,畢業後又自然而然留在了戈壁,順理成章成為了「航天一代」的同事。
柳林夫婦接過父輩衣缽奮鬥的年代,也是中心鑄就輝煌的年代,一枚枚火箭、一顆顆衛星的順利升空,標誌著我國逐步成為航天大國。
但在關心兒子這個問題上,柳林夫婦的做法比老一輩更顯得「無情」。
柳林在一個點號工作,每周只能回家一次,周末趕上值班或者有發射任務,經常一個月都見不到他。「那時最盼望的是周末我們一家三口也能像其他家庭一樣,一起去水庫玩一玩。」柳晗說,「我就是在父親一次次的許諾和一次次的食言中長大的。」
1992年,載人航天工程立項上馬。此時,已經成長為單位技術骨幹的柳林,忙得像個陀螺,一個月回不了幾趟家。與丈夫一樣,韓麗玲雖然在電視台當記者,但工作並不輕鬆,根本沒時間照顧年幼的柳晗。
至今,柳晗都對「小紙條」的故事記憶猶新。有段時間,他每天放學回家,準會在飯桌上看到媽媽留下的小紙條:「給你兩塊錢,出去吃碗牛肉麵。媽媽今晚加班,你寫完作業早點睡覺。」
「在我的印象里,我們一家三口在一塊兒生活的最長時間,是我上大學放寒假時的那一個月。」柳晗說。
航天三代:「那裡有一家人熱愛的航天事業,我必須回去」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柳林夫婦為了航天事業公而忘私、犧牲小我的舉動,在柳晗的心裡打下了深深烙印。
2011年6月,柳晗順利從蘭州理工大學畢業。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毅然作出選擇:「我生在中心、長在中心,那裡有一家人熱愛的航天事業,我必須回去。」
近些年,中心執行的航天任務向著高密度常態化快速發展,柳晗和同事們夜以繼日地奮鬥在任務最前線,助力一枚枚火箭、一顆顆衛星、一艘艘飛船順利升空。
2013年7月23日,柳晗和妻子李倩上午抽時間領了結婚證。當時,柳晗興奮地對李倩說:「晚上下班後,咱們去吃頓好的,好好慶祝一下。」
此前,李倩在北京國貿一家公司上班。為了支持柳晗的工作,她放棄優越的生活條件來到茫茫戈壁。
沒想到,任務指揮所臨時決定晚上加班,柳晗回到宿舍已經深夜。推開房門,看到妻子仍在等他回來的那一刻,柳晗鼻子不由一酸。
2014年10月,柳晗的女兒柳沐萱來到了這個世界。新生命的降生,讓初為人父的柳晗欣喜不已,愧疚也隨之而來——由於發射場基建技改任務很重,柳晗天天加班加點,幾乎沒時間照顧女兒,以至於被他輕輕一抱,孩子就會「哇哇」大哭。
「我有個願望,就是希望女兒長大後,也能做一個航天人。」柳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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