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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劉沉白走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再留下也沒有意義了。對劉家來說,只要兩家都沒選就成。陸家需要劉家,而劉家也需要陸家。長期而穩定的合約,共同的利益,才是最長久的相處之道。

而感情上,劉沉白這麼大了,若說他沒戀愛過,傻子都不會信。茶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上回他就已經跟李羽說了,陸茶心裡有人了。那是一種預感,現在預感成真,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多麼難受。喝了茶,看他們父女搏殺了一場,他就走了。

而陸戰總算很堅強,自己回屋去了,茶媽狠打了陸茶兩下,追了進去。

陸茶也難受,她二十年來,其實一直對自己說,不恨、不恨!就算她是兒子,也得這麼活著,跟重男輕女沒關係。可是從小到大受到的一切不平,其實都積聚在心裡,一點點壓到今天。她也是被陸戰那句她是被茶葉養大的話刺激的,被茶葉養大的人,又不僅僅是她,明明所有人都有自由,為什麼自己從小就沒有。

加上金蛋的事,明明五年前他可以詳細告訴她,陸家的傳承,可是偏讓她自己試,難不成就是為了看她失敗的笑話?

現在陸茶相信,父親就是網上說的那種:「專業坑娃二十年,從未停止,不斷超越。」

可是看到父親氣成那樣,她又後悔了。那是親爹!「當一次溝通。」安輕輕地搓著她的肩。

「其實也許有更好一點的法子。」陸茶真是垂頭喪氣了,現在靠著安,覺得自己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應該沒有。」安想了一下,陸茶溫婉的面容之下,其實脾氣非常之火爆。這點,她其實是遺傳自陸戰本人。當然,所能見到她這面的人,並不多罷了。讓她跟父親好好地說,這基本上不可能,老頭和她之間,基本上還沒建起一座可以溝通的橋。

他的手被陸茶咬了,原本陸茶是靠著他的腿,他的手就在陸茶的肩膀之上。兩人靠著說話,陸茶也就順勢拿起安的手,讓他環著自己的脖子。

然後,在安又說了一句實話之後,他的手就又遭殃了,不過安只是抖了一下,但並沒有動,由著她去。

安第二天被陸戰拉著教怎麼做陸府金邊了。其實陸茶已經知道問題在哪了,不過她扛著,一早父親叫安去做茶時,她就當沒聽見。一天,除了在自己房間里跟三位秘書一塊做視訊會議之外,啥也不理。

而周一一早,安雖說黑了一點,但精神看著不錯。而陸茶的眼睛滿是血絲,出來時,還打了一個呵欠。

茶媽兩邊看看,不敢問出聲。陸戰出來時,正好看到女兒又打了一個呵欠,眼淚都打出來時,不禁皺了一眉頭,「你昨天在安的房裡?」

陸茶本來撐著頭半閉著眼等著早飯的,聽了父親的話,自己還想了一下,才明白了老頭啥意思,她倒沒臉紅,她先掃向了邊上的安,一向平靜的安,這會該是什麼表情?

安正在為陸茶盛粥,為了遷就陸茶,一家子的口味就都跟著變清淡了。聽了陸戰的話,他也頓了一下,但就那麼一瞬,很快他把粥盛好了,放到了陸茶的面前。

茶媽其實剛剛就想偷偷問問的,因為女兒從來就沒顯得這麼累過,再說兩人又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在一塊也沒什麼,主要是他們自己偷偷想想,平日里他們都在山下自己住,真的在一塊,他們也不知道。

結果現在女兒和安都要想一下,然後就沒表情時,他們倆就不知道該給這倆啥表情了。

「安,你多大了。」

「三十。」安面無表情。

「是二十九,身份證上說的。」茶喝了一大口粥,糾正。

「不小了,你們啥時候定下來,我們也好想想怎麼辦喜事。我們在昆明還有好些親戚朋友,還有,準備那是要花時間的,茶也不小了,書上說二十六歲前生孩子最好,現在就已經晚了,萬一剖腹,三十歲之前就生不了二胎了!」茶媽絮叨起來。

陸茶有點石化了,自己二十五歲,現在被老媽說成什麼樣了。現在她有點相信網上說的,大城市那些被逼婚的所謂剩女啥樣了。原來在父母的心裡,自己的歲數是決定土壤的問題,是決定他們孫子身體素質的問題,這是自己的親媽嗎?

「爸,你不管管她?」

「她二十四歲一滿,就生的你,完全符合國家的政策。」陸戰也喝了一口粥,說了等於沒說,但是,很快馬上抬頭,「這可不是我逼你啊,這是她個人的意思,與我無關!我連自己女兒都管不了,更不要說老婆了。」

陸茶不說話了,周日一天,他們除了吃飯,就沒再碰過面。然後吃飯時,也就茶媽拉著安說話,可憐安那麼不愛說話的一個人,被逼的跟說相聲一樣。

今天陸茶想想,總不能自己不給老頭台階下,剛剛其實也是主動示好。陸戰雖說是應了,但是,人家也就只是應了,但又把球給彈了回來。讓陸茶一下子沒面子了。

不過也無所謂,誰讓他是爹,陸茶是女兒,陸茶決定還是欺負一下安好了。安看看陸戰再看看陸茶,給他們一人半個鹹鴨蛋,而且是同一個鹹鴨蛋切開的兩半,中間的蛋黃都直冒油。

「想成親嗎?你真不小了。」陸戰現在看安順眼多了,主要是頭一天他跟自己學配茶時,他真的相信安是喜歡了,一個真正喜歡茶葉的人,就算不是自己女婿他都是願意教的,更何況這是女兒喜歡的人,他也就更加滿意了。

「有些事,要去處理了,再說。」安皺著眉,好一會兒,才分三段把一句話說完。

「什麼事?」陸茶放下了碗,她內心有點不安了。安有沒有處理完的事,而那件事,是會影響他們的婚事的。

「先處理金蛋吧!」安糾結了一下,擺了一下手,臉第一次露出了苦相,顯然,他的問題是巨大的,比讓茶忙了一天一夜的金蛋事故要大得多。

陸茶深深地看了安一眼,再次捧起了碗。專心吃飯,還有一堆事呢。

陸茶早就被「坑娃的爹」坑習慣了,事情越大,她反而越冷靜的。如果事情還沒有發生,她就亂想,那麼這些年,她一件事也不用做了。想要快點知道謎底,她要更快更好地把自己這邊的事處理好。

一路上陸茶都沒有說話,而安也沒有,但不時地會從後視鏡里看看陸茶,他們獨處時,陸茶很少會這麼沉默。

而安也沉默習慣了,雖然第一次,他覺得這沉默感讓他覺得有點痛了。

終於到了綠色茶園,打開車門,陸茶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這裡是綠色茶院的後門小院子,這後面有倉庫,每一家的鋪子後頭都有這麼一個小院,用來當倉庫,還有就是停放他們繁忙的運輸車。而陸家的綠色茶園就開在茶市門口,最好的鋪面,而且還是最大、最醒目的一間。

這裡,不過是茶市的一個縮影,雲南的號稱古法制茶,有自己老茶樹的不止陸家一家,唯一不同的是,陸家有一個傳世的商標,而陸家的古茶現在是有市無價。

現在雲南幾個著名茶山都成山頭文化了,能保持一致的也就綠色茶園了。這也是為什麼當陸茶看到陸府金邊是那樣的之後,她能做的就是馬上收回。就算只有幾家,就算大家都知道,這幾家保證沒人捨得喝。但他們不得不擔心,他們會送人,會有捨不得拿出來的情形。

第一次,陸茶每抬一步都覺得腳有千斤重了。

終於回到辦公室,沈芳帶著其它兩人已經到了,她們的臉上已經有點疲憊之色了。

「辛苦了!」陸茶看到人,又回到了那個溫婉嫻靜的陸茶。抹平了長長的裙子,優雅地坐下。這才抬起了頭,對她們笑道。

「這兩天我們一直在追那五位,基本上,那五顆蛋都不在本人手裡。您知道,這幾年不但是茶葉的行業很差,各行業都很差。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鬼了,那一年五家全出了問題,五顆金蛋都被轉手了。現在其中三顆都被昆明的一家叫聖天安房地產開發公司買去了。我們親自派人去了,結果他們懶得搭理我們,他們老闆太太……

沈芳輕輕地按按自己的額頭,表達了深深的無語。

「老闆太太?」安在背後陰森森地說道。

「房地產公司買金蛋做什麼?」陸茶不管誰要,只是覺得奇怪,自己的粉絲里竟然還有房地產商?不過馬上抬眼,「怎麼又是聖天安?」

陸茶還記得曾經在昆明逼遷自己的那家公司,不就是叫聖天安的房地產公司嗎?

「聽說是老闆喜歡,我們的人見到安太太,聽說挺優雅動人的。她一直在追問是不是茶蛋出了什麼問題。似乎我們不解釋清楚,她就不送回。」沈芳表示有點痛苦。

「另兩家呢?」陸茶鬱悶了,卻還是得端著。

「聖天安看著還像是個正經大公司,另兩家直接是被嚇回來的,這是這兩家的名字。」沈芳沒說話,直接遞了一個文件給安。安沒給陸茶,自己看了眼。

除了陸茶,大家都怔了一下,之前安是受陸茶的信任,但是還沒有說,自己先開文件的。

安皺著眉頭,似乎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難題。

「怎麼啦?」陸茶還沒見安這麼皺過眉。

「沒事,我打個電話。」安對她笑了一下,拿出手機,遲疑了一下,撥出了一串號碼。現在大家記號碼的功能越來越差,除非是關係特別親近的,否則是記不住號碼的。可是如果是關係親近的,誰又不會在手機里存上號碼,要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地撥號。

「阿全!」他終於撥通了,那邊接得還挺快的,在辦公室里都能聽到手機里傳出的那一大聲的吼叫。而安只是淡淡地叫一聲,那頭安靜了,安頓了一下,「幫我去找阿誠和老六,把金蛋要回來。知道了,好。」

安收了電話,回頭看向了一直沒話的陸茶,「都在我家,沒事了。」

「你家?」

「他們以為我喜歡,於是放出來時,他們都送到我家去了。」安表示自己是無辜的,看陸茶的臉,把手一攤,「我不知道!好吧,曾經我要買過。」

「聖天安是你的,你家還有一個年輕、漂亮、有氣質的太太?!」現在對陸茶來說,金蛋已經不是問題了,對她來說,最大的問題是,聖天安的老闆是安,而安是有太太的。

「這個我能解釋!」安舉起了手,表示這個是可以解釋的。

安一抬手,露出了他的手腕,手腕上戴了一隻皮帶子的手錶。陸茶記得十年前,他手上是有一塊全鋼的手錶的。那時,陸茶還覺得,安不像是在街頭長大的孩子。

「Patek Philippe-複雜功能計時系列 5146R-001 機械男表,18K玫瑰金錶殼,藍寶石表面。零九年的經典款、不貴,才三十萬。」沈芳的角度倒是能看清那表面,只看了一眼,一串數字報了出來。

安看看錶,又看了沈芳一眼,這些人能別這麼敏感嗎?自己在這都五年,就好像今天才看到自己戴了名表一般。

陸茶雙手都放在了辦公桌上,盯著面前站立的男人,十年了,他在自己面前十年了。十年前他也是這樣,雪白的襯衫,黑色合體的西裝。那時的他也沒打領帶,曾經二十歲的他,其實也是一臉漠然,成熟度是超越了他原本的年紀。

「我真蠢,這就是你說的要處理的問題!一個逃家的豪門闊少,你別告訴我,你找到你親生的父母,而他們正好是有錢人。還順便給你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媳婦。你最好別跟我說,你是逃婚出來的!」

一個三十歲的孤兒,現在告訴自己,他身上一塊表就要三十萬,還不是曾經自己見過的那塊,那麼只能說,他不止一塊表。三十歲就擁有了一個家房地產公司,這真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安嗎?

當然,陸茶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已經把重點放在那個「年輕、漂亮、有氣質的太太身上了」。

「茶!」安只能再叫一聲,並且回頭看向了沈芳她們,「你們沒事了嗎?」

「出去!」陸茶現在不想說話。

沈芳帶著其它兩個秘書沖了出去,基本上,她們現在內心裡滿滿的八卦,但是,她們覺得,更大的八卦是,陸總和這位顯得有點不一般啊。

不過三人坐辦公室里,對視一眼,此時真是一肚子話啊,不過,這會兒都不重要了,三人一塊冒出一句,「安……」

意味深長地叫了一聲後,大家又都不再說話了,開始工作,至於說裡頭的事兒,誰也不敢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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