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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性情豪放,寫下一首奇詞責備酒杯:為什麼你讓我這麼著迷

酒與詩詞,歷來是分不開的好朋友,多少文人都有飲酒寫詩填詞的習慣。比如唐朝大詩人李白,既是詩人中的豪放派,也是酒鬼中的豪飲派,這才有了「詩仙」的稱號。後世人連他的隕落,也附會為醉酒後去捉月淹死。

從生理學的角度上來說,飲酒之後的醉意,確實能讓人飄飄欲仙,激發出想像力,有利於文學創作。但是,飲酒過度,始終是傷身體的,很多文學家都為此而心力交瘁。南宋豪放派詞人辛棄疾,也同樣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辛棄疾一生,不但詩詞做得豪放,做人更是坦坦蕩蕩。他致力於北伐,收復河山,卻始終不得志。因此,他將滿腔的悲情都注入酒中,不僅寫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佳作,而且還有一首《西江月?遣興》的趣詞:

醉里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

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何如。只疑鬆動要來扶。以手推松曰去。

這首詞從名字就可以看出,是辛棄疾隨手而作,而且還是喝醉了以後隨手而作。儘管如此,高手就是高手,他以深厚的功底,寫出了醉態:一是沒有憂愁,而且覺得古人的書一無是處;二是自己醉倒在松樹之下,卻和松樹對話,松樹要來扶起他,他卻還讓松樹走開。

看過了這麼多寫酒醉的詩詞,這一首是最讓人忍俊不禁的。然而,喝太多的酒,並不是好事情,而且辛棄疾為此還曾經得過重病。於是,他打算戒酒,他甚至用一首《沁園春?將戒酒止酒杯使勿近》,模擬了自己和酒杯的對話:

杯汝來前!老子今朝,點檢形骸。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於今喜睡,氣似奔雷。汝說「劉伶,古今達者,醉後何妨死便埋」。渾如此,嘆汝於知己,真少恩哉!

更憑歌舞為媒。算合作平居鴆毒猜。況怨無小大,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與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猶能肆汝杯。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則須來。」

相比上一首詞,辛棄疾在這首詞中,將「嬉笑怒罵皆是文章」這句話更加淋漓盡致地演繹了出來。他藉助與酒杯的對話,先是告訴酒杯要反省自己,終年喝酒導致身體狀況變差,而酒杯卻告訴他要仿效劉伶,醉死何妨?作為朋友,這麼說話真不仗義。

他又認為,歌舞成為助興的工具,同樣是酒的幫凶。因此,他大發感慨,凡屬是世間喜愛之物,過分的熱衷就會變成災難。詩人鄭重下決心讓酒杯滾開,不然就摔碎它。酒杯誠惶誠恐地拜謝說:我這就滾,如果有需要,喊我也馬上來。

有宋一朝的詞中,這篇算是最為新奇滑稽的,很讓人解頤。但是笑過以後,您能在此之中發現作者的深意呢?其實,除了戒酒之外,辛棄疾也自比酒杯。

當時他的名氣很大,也滿腔的抱負,是抗金的一塊招牌。南宋朝廷高層中,始終存在著主戰派和主和派兩個聲音。在主和派得勢的時候,辛棄疾就成為他們趕走的對象,在主戰派的聲音高漲時,辛棄疾又成為他們拉攏的對象。

但是,就像韓侂胄當權一樣,雖然力主北伐,但根本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對待辛棄疾,朝廷表面上看起來很重視,實際上也只是表面文章,更多的是以他的名望來豎起旗幟而已。

也許這是後人的過分解讀,反正讀完這首詞後,我是不會再酗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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