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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妻子重病需換心,配型到絕症病人,怕她等不及我想個壞主意

1

遺書

「我其實一點也不想死的。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最喜歡爬圍牆溜出去玩,扒在別人家的窗欄上,看那些小孩兒們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好像我也跟他們一起在吃似的。

有時候看得入了迷,忘了查寢的時間,被那個我們戲稱為『老妖婆』的院長抓住了,她讓我坐在長條板凳上,用晒乾的竹篾抽我的屁股,一邊說著「你怎麼不去死。」

即使是這樣的時候,我也不想去死的,我咬著牙等著,等呀等呀,等到有一天,我長大了,我的背上就能長出一對翅膀,它會帶著我飛出這座圍牆,帶我去找我的爸爸媽媽。

我等了好久好久,我終於長大了。

可是命運卻和我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

無論是誰,只要你能看到這封遺書,你知道最難的事情是什麼嗎?不是在凌晨三點被活生生痛醒,弓在床上像一隻煮熟的基圍蝦,不是每個月兩次的抽血化驗,看著鋒利的針管插進你的靜脈,更別提那些治療流程……

最難的事情,是你知道,你一定會死。

是的,不管你多麼勇敢,多麼努力,多麼不怕痛,也不管你吃多少葯,不管你讀多少遍高爾基的《海燕》,你一定會死。

我知道,我一定會死。

所以我想提早進行這件事情,因為他媽的,實在是太痛了。

幸好我沒有爸爸媽媽,沒有人會為我傷心。

我不恨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要咒罵的,我已經深呼吸一百遍,能夠平靜地接受這件事情了。我只剩下最後一個願望,就是在我死後,我的背後能長出那對翅膀。

帶我去溫暖的地方。

—白晶」

……

一滴眼淚掉落在信紙上,把最後的署名暈開,娟秀的筆跡變得模糊起來,我連忙把信紙放在桌子上,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把臉。

負責向我問話的民警是一個三十齣頭的小伙,嘴上滿是亂糟糟的胡茬,像是好幾天沒刮鬍子了。他見我讀完了遺書,立馬放下手裡的速食麵碗,向我投來探詢的目光。

我朝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他按下圓珠筆的按鈕。

「昨天下午,我家裡有點事,為她做完晚餐就早早回去了。」

「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注意煤氣的開關?」

「我每次走之前都會檢查,確實是關緊了沒錯。」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昨天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和我有說有笑地聊著抖音上刷到的搞笑視頻,胸口忽然一窒。

「她走的時候……痛苦嗎?」我長長吐了一口氣。

「一氧化碳中毒,你知道,走得悄無聲息。」警察搖搖頭,「具體情況還要看屍檢報告,不過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遺書明晃晃地放在客廳里。」

「嗯。」

「理解一下,我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筆錄上面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他重新拿起筆,「她之前有沒有和你提到過死亡,自殺,或是和這些有關的事情?」

「紅斑狼瘡是種折磨人的病,她渾身的,所有的關節都會痛,尤其是到了晚上……說真的,那種慘叫根本不是人類能發出來的。」我猶豫了一下,「確實有時候,她會跟我說她不想活了,尤其是痛得厲害的時候,但是我沒有想過她真的會自殺。」

「昨天走之前,她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表現?」他補充道,「無論什麼都可以,你仔細想想。」

「她吃完飯以後,像往常一樣,坐在陽台的搖椅上,讀著一本推理小說……我洗完碗,穿上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她對我說再見。」我努力地思索著昨天的情景,忽然想起一件反常的事情,「在我出門的時候,她叫住了我。」

「她說了什麼?」

「她說……謝謝你。」

這句差點被我遺忘的話更加印證了白晶自殺的事實,警察若無其事地繼續記錄著。我卻因為這件剛剛想起的事情詫異不已,她為什麼要對我說謝謝?

「節哀。」警察打破了我的思索,「最後一件事情,據我們了解,她是個孤兒,沒有來自親人的經濟支持,全靠前兩年在雜誌社工作的積蓄生活,光是治病就已經捉襟見肘了,怎麼會有條件請得起你這種護工?」

他停下筆,等待著我的回答,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圓珠筆的開關。

「咔噠……咔噠……」伴隨著圓珠筆發出的聲音,回憶一點一點慢慢浮現在我的腦海。

2

初中三年渾渾噩噩度過以後,我在技術學院里隨便選擇了護工這個專業,糟了不少嘲笑,因為在普通人的概念里,護工是女孩的職業。

只是沒想到這個荒唐的行為竟然讓我受益匪淺,正因為人們根深蒂固的概念,行內的男性護工少之又少,但是一些需要體力的護理工作只有男性才能完成,所以男性護工的工資也水漲船高,得益於此,走出校園以後,我很少碰到過經濟上的問題。

但薪水並不是這個工作給我最大的回報,她才是。

我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江蘭的情景。那是一個晴冷的冬日,我換上護士服走進自己被分配到的實習科室。一幫女護士就像看到了來自非洲的稀有動物,湊在一塊捂著嘴直笑,我羞澀地撓撓頭,把視線掃向一旁,她正好迎上我的目光,對我投來一個會心的微笑。

在一片竊竊私語和笑聲中,她說,你穿護士服的樣子挺好看。

就像所有美好的故事一樣,我和江蘭順理成章地戀愛,結婚,攜著手跨過一年又一年的坎兒。直到有一天,她穿過客廳的時候,忽然丟下手裡抱著的衣物,深深弓下腰,說她感覺有些胸悶。

異質性心臟橫紋肌肉瘤。

拿著診斷書的我,幾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後面的事情。

作為護工,我接觸過不少心臟病的病例,和我一樣,江蘭也清楚,在所有心臟病的類型里,這是最罕見,也是最惡性的一種,唯一的治療方式只有更換心臟。

而在這之前,你只能緩慢等待著,心臟徹底失去機能的那一刻。

心臟移植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呢?你必須在國內尚不完善的器官庫里排個號碼,暗自祈禱在被死神吞噬之前它能叫到自己,然後還得看它是不是符合自己的TLA配型。即使是在醫學高度發達的今天,全國一年也只有三百多個移植案例。

我沒有和江蘭提這些,但是她一定知道,我們彷彿約好了似的,誰也不去提治病的事情,假裝像是正常夫妻一樣生活。

她已經不對治病這件事抱任何希望了,但是我沒有。

就像每一個陷入絕望的人一樣,我開始在玄學的世界裡尋找希望,我堅信上帝有一桿天平,我做的每一件善事都會成為自己的籌碼,我對這個世界釋放我最大程度的善意,它說不定也會給我一些回報。

我吃齋,念佛,每個禮拜都去寺里放生動物,但還是不夠,我覺得自己還能做更多,於是我報名參加了免費義工組織,用自己的專業技能幫助那些請不起護工的人群。

就是在這樣的自我救贖里,我遇見了白晶。

患上紅斑狼瘡這種惡名昭著的絕症之前,她在某個雜誌社擔任審稿編輯的工作,住在那個不到五十平的出租屋裡,她唯一的娛樂方式就是讀書,她總是樂呵呵的,老實說,如果沒有看到她關節痛發作的樣子,我甚至懷疑她是一個比任何人都健康的健康人。

她過得太開心了,即使是在閱讀的時候,她也會因為讀到了好看的內容而跳起來哇哇大叫,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後,她居然勸我要開心一些,老是苦大仇深的也不頂事。

用她的話來說,她是一個沒爹沒娘,沒心沒肺的人,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像賺到一百萬。

有一次我們坐在公園門口的長椅上,她看著四周跑來跑去的小孩,忽然對我說:「哪怕一次也好……你有沒有想過要自殺?」

「別瞎說,你在想什麼呢?」雖然嘴上否認著,但我心裡卻給出了回答。

人生太長,也太苦了,有時候光是想到不遠的將來,江蘭即將離我而去的事實,我就無法壓抑「和她一起去死」這樣的想法。

「我想過呀。」她說,「我在孤兒院的時候,交了一些外面的朋友,有時候看著他們幸福的生活,我都會想,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不要我,是不是他們不喜歡我,這樣的話,死掉也無所謂了吧。」

「但是後來我不這麼想了,既然他們不喜歡我,哪怕全世界都不喜歡我,我更要好好活著,你別這麼看我,我一點都不難過。」她笑著用手肘撞撞我,「人間哪裡不值得了,人間值得的。」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湖面,碧綠色的湖水波光粼粼,一尾小魚正躍出水面,濺起一串閃閃發光的水珠。

「你看,那好像一串珍珠啊。」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自殺。

3

警察的問話結束之後,我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你這麼久。」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紹,我姓王。」

「沒有關係,她的葬禮怎麼辦?」

「這種無人認領的苦主……我們一般會送到市殯儀館。」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們有財政撥款,但是……應該也不會太體面。」

「我可以出資嗎?這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情了。」我說,「她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真的太辛苦了。」

「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好人真的太少了。」王警官感慨地說。

我又哪裡是什麼好人呢?我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我惦記著江蘭還沒吃飯,在警察局門口打了個車,匆匆趕回家,還好樓下賣菜的大媽還沒收攤,我長長舒了一口氣。

隨著病情的逐步加重,江蘭已經幹不了任何體力活了,我必須在江蘭和白晶之間來回奔走,同時照顧著這兩個不幸的女人,這樣想起來,我也有大半年沒正經上過班了。

我輕輕叩了幾下門,等待了幾秒,這是我早叮囑過她的事情,凡事慢慢來,她有心臟病,走路急不得。

一陣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後,一張蒼白的臉龐從門後探了出來。

「回來了。」她接過我手裡的菜,「怎麼樣啊?」

江蘭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因為白晶的病情反覆,我經常沒時間陪她,可她從沒有鬧過情緒,反而老是說讓我多幫幫白晶,她一個人不容易。

「警察確認了,是自殺的。」我看著她睡袍下探出的乾柴般的小腿,忽然一陣心酸,「昨天我走了以後,她打開了家裡的煤氣。」

「唉。」她的臉上忽然浮出一抹血色,「走了也好,活著遭罪。」

聽到江蘭說出這種話,我的心頭一緊,「怎麼可以這樣說,你不要胡思亂想!」

「好好好,我長命百歲好吧。」江蘭摸了摸我的頭,「我把飯蒸好了,快去炒菜吧,我都要餓死了。」

我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放到嘴巴前面哈了幾口熱氣,再輕輕搓動了幾下,把它輕輕覆在自己的臉頰上,好像這樣能讓我感覺她離死亡沒有那麼近似的。

對於死亡這兩個字,我們諱莫如深,卻又心照不宣。

素菜須用葷油炒,我從冰箱里拿出庫存的豬板油,切成小塊,下在鍋里,剛熬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忽然聽到卧室里傳來一聲喊叫。

「怎麼了?」我連忙丟下手裡的鍋鏟,顧不上關火就跑回卧室。

看到我進來,江蘭緩緩放下手中的手機,轉頭看向我,一張小臉紅通通的,激動的眼淚從眼眶裡蹭得溢出來。

「怎麼……了?」我把這三個字重複一遍,狂喜就像初生的火焰,從我的心中慢慢升起,我竭力按捺著這股火焰,等待著她對我說出一個好消息。

在這烏雲般慘淡的生活里,我們太需要一個好消息了。

「他們說。」她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著,「有適合我的心源了。」

4

江蘭的手術被安排在下個月,就在我們曾經共同任職的地區醫院進行,由於手術的特殊性,她需要提前做一些營養和身體上的準備,所以我們提早住進了護理病房。

醫生說,按照現在的病情保守估計,她還能再撐兩個月,所以對我們來說,這是奇蹟中的奇蹟,我在心中暗暗發誓,等江蘭康復以後,我一定會繼續堅持做善事,護理那些絕望的病人。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在焦急而又欣喜的等待中,到了白晶出殯的日子。

連同她自己那份,江蘭準備好了兩份鮮花,讓我放在白晶的墓碑前面,我們約好,等江蘭康復以後,每年都來看她。

這些天里,我們計划了很多「等江蘭康復」以後的事情,就像一道厚重的帷幕被轟然揭開,我們的生命里重新出現了陽光。

這一天,我早早來到市郊公墓,站在白晶已經刻好的墓碑前,等待著殯儀館的禮儀隊把骨灰送到這裡。我預定了最好的出殯車隊。

不一會兒,幾輛黑色的奧迪A6從不遠處的坡下緩緩駛來,看見車頭上扎著白色的花圈,我便走到車道前準備迎接骨灰。

頭車在我跟前停下,一位穿著西裝的殯儀人員下車以後,我意外地發現車上下來了另一個人。

「我在殯儀館沒等到你,就跟著車隊一起來了。」王警官解釋道,他今天穿了一身寬鬆的黑色西服,臉上的鬍子似乎剛剛剃過。

「你怎麼會……抱歉。」我發現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連忙打住接下來的話。

「我想著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走,正好今天輪休。」他撓撓腦袋,「就過來送送她,也算是一點心意吧。」

「她會很開心的,如果她知道的話。」

這時工作人員已經把骨灰放進了預先挖好的墓穴,拿著一把鏟子,探詢地朝我這邊望過來。

「我來吧。」我從他手裡接過鏟子,由最親近的人蓋上第一捧黃土,是我們這裡的殯葬風俗。

除了我之外,她也沒有第二個親近的人了。

王警官肅然立在一旁,我鏟起一堆黃土,輕輕灑在白晶的骨灰盒上,抬起袖子揉了揉眼睛。

這一刻起,天人兩隔。

儀式結束之後,工作人員們返回殯儀館,我將鮮花放在墓碑前,陷入深沉的哀思之中,回想著這些走馬觀花般的事情,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我回過頭,發現王警官還沒有走。

「我不太好意思打擾你。」他有些尷尬,「就站在這邊抽了幾根煙。」

我往他腳下往去,那裡躺著一地橫七豎八的煙頭,好奇地問道,「怎麼,我還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對於白晶自殺之前的事情,我還有一些事情想向你求證。」他倚靠在身後的欄杆上,再次點起一支煙。

「那天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還有什麼可以補充的?」

「我們在對她的……你知道的……例行屍檢中發現了胃部有大量的安眠藥殘餘,這件事讓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就想著來問問你。」

聽到安眠藥這三個字,我心頭一顫。

「確實,她有一些放在床頭的安眠藥,沒想到她求死的心志這麼強烈。」我搖了搖頭,「不過吃完安眠藥以後打開煤氣,這樣的自殺案例我在報紙上也看到過,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啊。」

「這樣的解釋我也想過,但是有一件事情讓我更加疑惑了。」他按滅了手中的煙頭,「有沒有可能,在你走了以後,會有第三個人來過現場?」

「我不太清楚……因為房子是租的,我也不清楚有幾把鑰匙,為什麼問這個?」我若無其事地問道。

「我們在屋裡的煤氣灶上,並沒有提取到她的指紋。」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前猛地一陣發黑,幾乎快要暈厥過去,我提起最後一絲理智,用放在褲兜里的右手死死掐住大腿,提醒自己不能露出怯態。

「這倒是件怪事,有沒有可能是煤氣泄漏?」

「確實有這種可能性,我明天去查一查。」他點點頭,「謝謝你了,這種時候還跟你提這些,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這句話,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5

離開墓地之後,我打了一輛計程車,扔給他兩百塊錢鈔票,讓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白晶生前居住的小區。

無邊的恐懼將我淹沒了,回想著王警官今天反常的舉動和言論,我隱隱感覺到那扇剛剛打開的帷幕又拉上了一點,上帝在收回他剛剛賜給我的陽光。

不對,還來得及。

可是安眠藥是怎麼回事?

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只要我沒有留下證據,只要我沒有留下證據……我在心裡不停默念著。

計程車司機是這個世界上最煩人的生物,看見我焦急的神態,他似乎被勾起了這個職業天生的好奇心,可我實在沒有功夫與他閑談,在多次攀談無果之後,他就像鬥氣似的,更加賣力地開起了車。

下車之後,我提醒著自己不能被人注意到,兩條腿卻越邁越快,到最後,幾乎是以飛奔的速度,我來到了白晶家的門口。

我猛烈地喘著粗氣,肺像是拉風箱似的呼呼作響,腦子卻時刻沒有停止過轉動。

房租是我交的,續租到下半年,房東應該還沒來收回房子,這樣想著,我從褲兜里掏出鑰匙,輕輕插入鎖孔。

老舊的防盜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我連忙扶住把手,從門縫裡鑽了進去,然後靜悄悄地把門重新關上。

屋內的陳設和我最後一次見到白晶的時候沒有區別,她吃剩的那包上好佳依然丟在茶几上,搖椅旁的地毯上躺著一本陳舜臣的《火之幻影》,餐桌上罩著幾樣我走之前做的菜,也許是天氣寒冷的緣故,它們還沒有發霉。

看著這樣的情景,我不禁想起她坐在那張搖椅上安靜讀書的樣子,已經消褪下去的悲傷又涌到了嗓子眼。

我再也不能見到她了。

可是我現在沒有時間悲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種比悲傷更加強烈的恐懼不停催使著我,扶著腦袋漫無目的地思考起來。

我留下證據了嗎?是什麼?我必須趕快找到它。我為什麼只顧著擦掉自己的指紋?該死,我真是個笨蛋。

「你想找什麼?」

我被這個聲音驚得心跳一滯,慌張地往後退了兩步,腳後跟撞在茶几的尖角上,一陣劇痛隨之而來。

我驚恐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小說名:《兩封遺書》,作者:武士藍。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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