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之後，往往是這類女人成了「替罪羊」，幾千年間世人痛罵不已

「紅」為胭脂之色，「顏」為面龐；古女子以胭脂潤面，遠看如紅色面龐，所以，代稱女子為「紅顏」。但是，關於這個此的最早出處已經不可查了，我們翻閱古書，目前已知的就是在《漢書·外戚傳》里的一句：「既激感而心逐兮，包紅顏而弗明。」

當然，此處的「紅顏」則代指漢武帝寵妃李夫人。她雖沒有禍國殃民的能力，但是，結局卻不怎麼好，最終，卻因為難產早死了，可謂紅顏薄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既被稱為「紅顏」，往往這類女人其結局都不怎麼好，自古以來莫不例外。

常言道，英雄難消美人恩，那麼，紅顏果真是禍水嗎？翻開故紙堆，能夠證實這點的例子似乎還不少。夏朝末代的妺喜算是個奇葩，她熱衷於錦帛被撕裂的聲響，還愛用貴族男子的服飾來打扮自己。除此以外，她還特別擅長開腦洞，尤其是那種非常燒錢的腦洞。

比如說：建造一個池塘那麼大的酒池子，讓三千名酒中高手在擊鼓聲中比賽喝酒，然後，她看著這奇觀就能笑得花容綻放。夏桀王寵愛她，無止境地消耗著民脂民膏去滿足妺喜的奢侈愛好，最終，搞得民憤激蕩，夏朝坐了四百多年的王座也就讓給了商湯。

然而，歷史總不缺少續集。到了商朝末年，同樣一對「婦唱夫隨」的混人粉墨登場——蘇妲己和商紂王。他們待在搜羅了天下奇珍異獸的鹿台和鹿苑裡夜以繼日地飲酒笙歌；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是妲己唆使紂王砍斷冰行者的腳、剖開孕婦的肚子；為了印證「聖人之心有七竅」之說，蘇妲己又慫恿商紂王剜了他叔叔比干那顆忠心耿耿的心臟。

商紂日漸昏聵暴虐，民間怨聲載起，周武王姬發聯合眾諸侯，最終兵臨朝歌，逼得紂王自焚鹿台而死，商朝就此於歷史的舞台上謝幕。可是，從商紂手裡奪得天下的周武王大概不會想到，自己一手建立的王朝也會以同樣的姿態走向毀滅。為了能讓千金也難求其一笑的美人褒姒展露笑靨，周幽王不惜點燃狼煙謊報有外族入侵，好讓褒姒看一場焦頭爛額的諸侯們上演的鬧劇。

結果是：美人笑了，犬戎的大軍也來了。這一笑，不要金，也不要銀，要得是傾國傾城啊。最後，周幽王和太子伯服一同在驪山下被殺。之後，周宗室東遷，周朝從此一路下滑，再也沒有緩過來，直到春秋戰國結束，它徹底被秦朝取代。

這三段著名的上古王朝傾覆案，每一樁似乎都清清楚楚地證明了：「紅顏既是禍水」的定律。可是，筆者卻有個疑問，這些歷史記載，甚至，只能稱之為故事的記載里，美人能夠把帝王迷得如此神魂顛倒，那毋庸置疑是真美人，可是，英雄是真英雄嗎？

會不會是：為禍的壓根就不是美人的美，而是英雄的假呢？

第一個將妺喜說成亡國尤物的是春秋時期的伍子胥，他是為了阻止夫差接受范蠡送來的西施。當然，夫差沒聽他的，結果確實亡了國。由於，西施是職業的間諜、卧底、地下工作者，所以，被滅國的吳國人恨她是「禍水」。可是，對身為越人的西施來說，她只是在干一份名為「國家英雄」的工作罷了，算計了夫差的，是勾踐和范蠡。

再說回妺喜，關於她的正史記錄，只是記載了：夏桀王攻伐有施國後，得到了他們國內最美的女人妺喜，並對她寵愛有加，而後世所說的妺喜的那些惡行，史書中則一概沒有。再看妲己，最早的正史記錄里也沒有記載關於她的惡行。妲己是有蘇氏部落的人，蘇氏部落因被商紂王征伐，她作為投降的獻禮，被部落首領獻給了商紂王，並被紂王所寵愛。

正史只是記載了紂王對妲己所提的要求都會照辦，而那個我們熟知的狐狸精蘇妲己，以及她那些變態殘暴的行為，追根溯源，更多只是來自於明代神魔小說里的戲說。

至於正史中說「紂王對妲己所稱讚的人事物，便使之尊貴，對妲己所憎惡的對象便誅殺之」。這樣的說辭，試問：站在妲己的立場，一個弱女子，面對一個神勇冠絕、能言善辯，才思橫溢同時也剛愎自用喜怒無常的帝王時，她應該當一個烈婦，還是揣摩這個目前還算寵愛著她的男人的心思，迎其所好呢？

至於褒姒，這位可憐的姑娘，我都懷疑她的不笑是抑鬱或者自閉的表現。她出生於褒國，因為褒國有罪，她被當做贖罪的禮物獻給了周幽王，第二年便生了兒子伯服。周幽王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居然廢后廢太子，要扶持褒姒做皇后，換上褒姒生的兒子伯服做太子。

可是，皇室內的利益分配豈容你一時興起說換就換，申後的父親申侯是申國國君，周幽王的此舉令申侯身為外戚貴族的利益嚴重受損，因此，申侯被徹底激怒，並在七年後勾結鄫國和犬戎攻打周幽王。

這支入侵大軍在此次戰鬥中，將在位的周天子和儲備的周太子齊齊整整地都送上了西天。申侯的引狼入室換來的是他的外孫，昔日的廢太子宜臼成功繼位。傾塌了一整個西周王朝，似乎也只是為了鋪就宜臼成為東周周平王的道路。這「禍水」的帽子，到底戴在誰頭上更合適呢？

所以啊，別再說什麼「紅顏禍水論」了，就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會安漢，木蘭從軍就可以保隋；也不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吳、楊妃亂唐的那些古老話。我以為在男權社會裡，女人是決不會有這種大力量的，興亡的責任，都應該男的負... ...」

在歷史中，「禍水」原指漢成帝所寵信的趙飛燕、趙合德姐妹，據署名伶玄的《飛燕外傳》一書記載，趙飛燕、趙合德姐妹迷惑漢成帝，分別成為皇后與昭儀，披香博士淖方成驚嘆道：「此禍水也，必滅火矣！」按五德終始之學說，漢朝為火德，所以，稱其為「禍水」。

其實，這是指趙飛燕會帶來漢朝滅亡的厄運。但是，向來的多數男性，大抵多將敗亡一國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這真是一錢不值的出息男人。

參考資料：

『《漢書·外戚傳》、《紅顏、禍水》、《飛燕外傳》、《烽火戲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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