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行之憶·在平淡無奇到漸入佳境的九鯉湖，我做了個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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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黃錦鴻

莆田九鯉湖，是我們此行的又一景點，11月20日抵達。

史書載莆田九鯉湖是個祈夢的地方，自唐代發軔，勃興於宋，鼎盛於明清，歷千載，前來這裡祈夢的人絡繹不絕，「人間車馬皆因夢」。祈夢有一套儀式和程序，作了夢之後是否為仙人所賜還要經占卜認證，在此不表，但是當代是否還有人到這山野中祈求仙人賜夢？必定還有，估計也不多。

這個話題，縱然十分神奇迷人，但只有返家後埋在書案中才有更清楚答案，眼下，作為一個身背照相機的記者，首先想到的是，有否可入鏡頭的畫面。

走進趙朴初先生題字的山門，一路行來，只覺平淡無奇。水波不興的湖面上，只有一座現代建造的水泥觀景水榭。

行十多分鐘，林樹漸密，山木見奇。看到一座石拱橋，有點意思；再往前行，是一寺廟，卻未見滄桑的模樣，估計是重建的，看看也不值得入內一覽，便在門外選擇些景物拍拍，作一小憩。

這個寺廟叫九鯉湖禪寺，想是當年祈夢者翻山越嶺趕來，等候仙人賜夢，說白了就是睡覺的地方吧。

但是，從那個叫做「蓬萊一景」的地方開始，積聚起來的山水，開始了其山間之旅；而遊客，也開始下山，與瀑布並肩而行，有多個觀景點。

且慢，我發現了一隻白鷺！白鷺在瀑布前尋尋覓覓，時而展翅騰挪，時而跳躍著變換棲身的所在，時而享受水花的沐浴，時而在瀑布中翱翔。這吸引了我的照相機，靈感之光一剎那也在腦海中亮了。我流連了十多分鐘，拍下了多幀照片，一直等到白鷺飛去。

後來，詢問同行的同行，竟沒有人看見這隻白鷺。我懷疑自己的眼睛，難道白鷺只為我而出現？但我相信我的尼康是忠實的。

瀑布見得多，但多是在山下某處看那飛流直下的風景，或只能遠遠觀之，如在黃果樹瀑布那樣的，但是，這裡一路走來，不時可以看著瀑布在山間舞蹈，聽到水流在山中轟鳴，像和愛著的人並肩隨行，不分不離。這是神奇的體驗，我和同行的一位在香港出版社工作的老師、一位職業的攝影師都說，真真的，有點意思。

抵達瀑布落差最大的地方，也是景觀的最精彩處。只見兩道瀑布，一大一小，從高處落下，飛珠濺玉，相得益彰，而又恰到好處，可以讓遊人近處拍照，享受水霧的親昵。

記者們狂喜了，記者們雀躍了。平時不大愛給自己拍照的我，也忍不住把照相機交給他人，拍下數幀照片存念；當然，也給他人拍照，讓朋友留下美好的記憶。

至此，高潮已過，歸於平淡，瀑布化為一泓山間清泉，彎彎曲曲地繼續流淌，起於平凡，止於平凡，尋找只有自己知道的終結所在，匯入再沒有你我他的大海。

我覺得，我的九鯉湖之行，無需沐浴更衣，留宿寺廟，已經作了一個白日夢。那義無反顧曲折前行的瀑布，那瀑布前洗禮的白鷺，那並肩隨行不分不離的畫面，那山那水那情那景，分明是一個隱喻的夢。只是，這白日夢是否仙人所賜，無需占卜，也不必得知，玄虛中自得其樂足以。

後來，我在朋友圈發了一段只有我自己才看得懂而不足為外人道的段子，自我陶醉一番，作為九鯉湖一行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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