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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一生的眼淚,都給了這個女人,死後被風光大葬

在讀者嚴重,《金瓶梅》的核心人物西門慶,大多還是一種惡霸淫棍的形象。但是,《金瓶梅》作為古典小說巔峰之作《紅樓夢》的鼻祖,在人物刻畫方面自然是立體的,西門慶除了是一個好色之徒,他還有真情的一面。

李瓶兒私語翡翠軒

我們很多人在讀小說的時候,難免不會把書中的人物臉譜化。比如,《三國演義》關羽的忠義,《紅樓夢》林黛玉的刻薄,當然還有《金瓶梅》西門慶的好色。

如果我們通讀了《金瓶梅》就會發現,西門慶在整部書中的哭戲,全部都給了一個女人:李瓶兒。而且,西門慶的「哭」也並非劉備那種逢場作戲,而是動了真情。

西門慶

關於哭的學問,《金瓶梅》作者在第5回《捉姦情鄆哥定計,飲鴆葯武大遭殃》,就做了一個高度概括:

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有聲謂之號。

總結完這個普遍規律之後,蘭陵笑笑生轉而用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方法論,在假裝痛失老公武大郎的潘金蓮身上補上一刀:

當下那婦人乾號了半夜。

潘金蓮

雖然這句話毫無文采,甚至有些粗鄙,但用在這個情節堪稱神補刀,將潘金蓮對武大郎被毒死的態度刻畫得力透紙背。關於《金瓶梅》里哭的典型,一個是潘金蓮對武大郎,另一個就是西門大官人對李瓶兒。

李瓶兒是西門慶拜把兄弟、隔壁老王——應該是隔壁老花——花子虛的老婆。李瓶兒和隔壁老西門暗通私情後,坐等花子虛氣絕而亡,然後連人帶財都付與西門大官人。

李瓶兒

李瓶兒在《金瓶梅》中,從第13回出場到第62回病亡,一共活了整整50回,正好佔了整部書的一半,地位之重要,從書名也能看得出來,僅次於活了87回的潘金蓮。

李瓶兒不僅在書里佔據著重要位置,同時在西門慶心目中也很有分量。為什麼這樣說呢?

西門慶

西門慶在《金瓶梅》里一共哭了八次,全部都給了李瓶兒。尤其是李瓶兒病亡的時候,西門慶簡直哭聲震天,好不悲情!比如,在《金瓶梅》第62回,李瓶兒將死,對西門慶說:

將就使十來兩銀子,買副熟料材兒,把我埋在先頭大娘墳旁,只休把我燒化了,就是夫妻之情。你偌多人口,往後還要過日子哩!

西門慶夢會李瓶兒

西門慶聽了不僅如刀剜肝膽、劍銼身心相似,還哭道:我的姐姐,你說的是哪裡話!我西門慶就是窮死,也不肯虧負你!

此外,西門慶為李瓶兒選棺材也頗為豪氣,花了三百二十兩銀子。後來,西門大官人請潘道士祭本命星壇,結果李瓶兒二十七盞本命燈盡皆刮滅,這也就意味著是命中該亡。且看西門慶的反應:

韓畫師描影李瓶兒

那西門慶聽了,低首無語,滿眼落淚,哀告道:萬望法師搭救則個!

最終,李瓶兒病亡,西門慶簡直是解開了哭之封印:

在房裡跳的離地三尺高,大放聲號哭:我的沒救的姐姐,你怎的閃了我去了?寧可教我西門慶死罷。我也不久活於世了,平白活著做什麼!

李瓶兒

這樣說,可能很多讀者還體會不到西門慶對李瓶兒哭的程度,那我們不妨做一個對比:西門慶彼時的獨長子西門官哥夭折,西門慶只長吁短嘆,都沒掉一滴眼淚,見到李瓶兒痛哭不止,還說:

哭兩聲丟開罷了,如何只顧哭了去!

喪妻甚於失子,不排除西門慶對李瓶兒是動了真感情。

痛哭李瓶兒

當然,有評論認為西門慶的哭是因為李瓶兒嫁過來帶給他的財產,但蘭陵笑笑生將西門慶在全書的哭戲都安排給李瓶兒,而且死後被西門慶風光大葬,其目的也是暗示西門慶對這位婦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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