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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樹上的最後一抹紅色

初冬,萬木凋零,水瘦山寒。田野里只有過冬的麥苗不畏嚴寒,那惹眼的綠色在北風中匍匐生長。風中的柿子樹早已掉光了葉子,那綴滿枝頭的宛如一盞盞紅燈籠的柿子把冬天的目光點亮。

柿子紅了,紅的那麼恬靜那麼熱烈,那麼飽滿那麼剔透。此情此景,再也按捺不住那溢滿心頭的鄉愁,思念如漲潮的汐流,日夜不停奔向故鄉,我問一個老人,為什麼柿子樹都留很多柿子啊,老人告訴我,每年都有很多喜鵲因為沒有食物而凍死餓死,所以我們每年都在書上留柿子給喜鵲吃,來年喜鵲幫我們給柿子樹逮蟲,所以柿子樹會結的更多更紅。


故鄉的柿子樹,樸實無華。他那黝黑的枝幹像是鋼鐵一樣的顏色,那圓厚的葉子會撐起夏天的一片綠蔭。柿子樹的生長不擇土壤,能耐貧瘠,只要有土處,便會生根。那盤根錯節的根丫,深深的扎進泥土,汲取大地母親的養份,無論是在平原或者荒坡,渠邊還是地邊總能根深葉茂地生長。這生長於大西北的柿子樹像極了生長在這片土地上那些勤勞樸實的人們。


小時候,柿子開花的季節,便是我們男孩子最開心的日子。鵝黃色的柿子花在碧綠的枝葉下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村裡的小夥伴不約而同地跑到柿子樹下玩耍。一陣清風吹過,我們撿拾起樹下凋落的柿子花把它們串成一條條鮮花手串戴在手上,掛在脖子上,那些熟透了的柿花,有一種馥郁的香味,掛在身上就像塗抹了淡淡香水一樣。回到家的時候,我們都喜歡把它掛在土牆上,任那香味兒在整個屋子裡蔓延開來。

農人俗話常說:「七月桃,八月梨,九月的柿子紅了皮。」 待到八月十五以後,枝頭的柿子已經蛻掉青澀,那一枚枚圓潤飽滿的柿子披上了金黃色的外衣,像沉甸甸的谷穗那樣羞答答地掛滿枝頭。漫山遍野的柿子像一條條黃金做的紗帶,飄逸在田間地頭,溝溝坎坎。又像一幅美麗的畫卷在秋日的天空鋪展開來。

每當夕陽西下,金黃色的柿子與秋水長天交相輝映,像極了那雨後天晴的碧空一道隨風流動的彩虹。暮色里,樹影婆娑,柿子在綠葉間若隱若現。夜風拂過,淡淡柿子香裹挾著屬於自己的泥土的芳香味在風中飄散。佇立於樹下,任風聲過耳,沁香入鼻此時此刻,心靈才是最安靜的時刻。


柿子的美美在通體透明,鮮艷欲滴,仙氣入目,令人心旌搖曳,如醉如痴。霜降過後,柿子經過了風霜的洗禮,到達了生命的豐盈。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柿子像燈籠,像瑪瑙,像燃燒的火焰。輕啖一口,那糯紅的汁液入口,甜絲絲,涼嗖嗖,一種甘甜爽口的滑膩頓時令人神清氣爽,回甘悠長,讚不絕口。柿子紅了,收穫盆滿缽滿。農家小院,一派紅光。家家屋檐下掛滿了讓人垂涎三尺的柿子。有做柿餅的,有做柿子酒的,也有做柿子醋的,各種味道都是地地道道原生態的味道。

多少年來,母親就有做柿子醋的習慣。逢年過節,商場超市裡無論包裝多麼精緻的食用醋,都不及母親在自家缸里釀的柿子醋味道純正。

最美味的當屬柿子餅,那是家的味道。一口大黑鍋,幾顆軟柿子,和點自家磨的麵粉。在鍋里烙成軟硬適中,淡淡甜甜的餅子。便是美味佳肴。

記得那個時期,每次母親烙餅的時候小院里炊煙升起,柿子的香味便在院子里繚繞。我和小夥伴急不可耐,圍在母親身旁,眼巴巴看著正下鍋的柿餅,饞的人直咽口水。起鍋的餅子抓一個燙的手指直抖,母親看到總笑著說,慢點兒。端一盤餅子,和小夥伴圍坐在小院的石頭上,你爭我搶,嘰嘰喳喳。那個香濃,那個甜蜜,那份純真,那份快樂,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又是一年柿子紅。故鄉的柿子樹,在這交冬的季節,默默地奉獻上累累的碩果。只是,這些年,農村的青壯勞力都外出打工,而摘柿子爬高就低,是一項需要膽大心細的活兒,這費工費時的差事誰也不樂意去干。有些人就說了,有摘柿子耽擱的功夫,出門打工掙錢也能買好多柿子呢!村裡剩下的老弱病殘者有心無力,只能望柿輕嘆!就這樣,這大自然饋贈的美味佳果,只能寂靜的掛在枝頭,無人問津,一任野鳥兒來回里喙撲,落下滿地的殘果,那殷紅的汁液橫流,像極了那些古老的傳統被人遺忘時那眼中滴血的情形。


徘徊於樹下,目生凄色。那枝丫上早已不聞兒時的玩伴們那無憂無慮里嘰嘰喳喳喧嬉鬧時開心的笑聲,也不見了我的小夥伴們,追逐嬉戲,身輕如燕的倩影。柿子紅了,映在母親那爬滿皺紋的臉上,卻不見年輕的母親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柿子紅了,那孤獨的紅,憂傷的紅,如血如刺,深深地刺痛著我的目光。在這一片火紅的光芒中,撫今追昔,緬懷歲月,我竟有些悵然若失,不由自主里潸然淚下。


作者簡介:姓名:荊傑,中共黨員,祖籍:安徽渦陽,1969年出生,安徽省詩詞楹聯協會會員,淮北市詩詞協會理事長,曾經在國內多家媒體發表過散文,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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