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白眉牛王

之後，清虛道人把自己對於充分激發異果內部符文的手法，一一講給陳老者。

就在大家其樂融融，談笑晏晏的時候，遠方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清虛真人大吃一驚，身形一晃，已經從靜室消失。

眾人什麼也沒有聽到，見到清虛真人消失，全都一愣。

就在眾人驚疑間，屋外傳來清虛道人的喝令聲：「所有萬通弟子聽令，開啟所有法陣，做好戰鬥準備！」

張老五與陳老者等人急忙出門查看。他們本就在白蟒號的頂層，視野極好。一出屋門，他們就看到距離白蟒號西北方向，也就是剛剛牛頭鯊王逃跑的方向，有隱隱轟隆之聲傳來。

陳姓女子道：「莫非那牛頭鯊王不知死活，竟然去而復返？」

陳老者搖搖頭，不說話。

張老五一指前方不遠處、漂浮在半空中的清虛道人，道：「大家看師叔！」

此前還懶散無比、猶如凡人的清虛道人，此刻全身竟然爆發出凌厲的殺氣。他兩隻手不斷打出各種法訣，口中念念有詞，一塊陰陽法盤懸浮在他身體前方。隨著法訣的打入，陰陽雙魚不斷旋轉，法盤由青灰色不斷明亮，最後竟然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張老五道：「陰陽輪！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讓清虛師叔用出陰陽輪？」

見眾人有些疑惑，張老五道：「他老人家天資聰穎，在我萬通門素有大名。只因喜愛各種雜學，耽誤了修行，到如今也不過是地仙初期的真人。不過，也因他熱衷雜學，實力遠超尋常真人。當年萬通門地仙比試，師叔他老人家用那陰陽輪可擊敗過地仙中期的真仙！」

在和張老五的交往中，陳老者也了解到，地仙境也可以分成三個小境界。因修為到了地仙，就算是小境界也極難跨越，很多人修行萬年也是寸步難進。於是，人們又把地仙初期稱之為真人，地仙中期稱之為真仙，地仙后期稱之為真君，以示區別。

真君之上則是天仙境。

天仙境三個小境界也有不同稱呼。天仙初期叫做金仙，中期叫做太乙金仙，後期叫做大羅金仙。

但凡進入天仙境，無不是一方霸主，麾下有萬千小仙。

至於大羅金仙之上還有什麼境界，就連張老五這個大宗門弟子也並不清楚。

尹三娘道：「既然真人都如此重視，所來之敵必然強勁。我們還是下去和眾人一起，參與法陣的防護吧。」

張老五點頭，帶著三人下到甲板。

白蟒號雖然是商船，卻是萬通門的產業。萬通門則是東勝神州十大宗門之一，就算是天仙老祖，宗門內也有數十位。因此，強敵來襲時，大家各負其責，場面並不慌亂。

張老五也接到了船長的命令，負責一塊區域的防護。陳家兄妹和尹三娘並非萬通門弟子，本無需參與戰鬥。不過，大家和張老五已經這麼熟了，誰也沒有離開。

就在張老五把極品靈石嵌入凹槽，開啟局部防護網之時，遠處浪潮洶湧，牛吼整天，來犯之敵終於清晰可見。

在數十丈高的巨浪之上，數以萬計的牛頭鯊在仰天大吼，神仙境的牛頭鯊王竟然有近百位。在眾牛頭鯊之前，更有一位白袍青年傲然站立。

白蟒號上除了四五千乘客，還有二三百位萬通門弟子，其中神仙境弟子也有數十位。走這條萬通商號常年通行的海路，其實力可謂綽綽有餘。

可如今這局面實在棘手。對方的實力明顯在白蟒號之上。一些乘客甚至在考慮逃離白蟒號，遁走求生，又擔心落單後反被追殺。

張老五最是眼尖，見到眾牛頭鯊王中果然有一位就是當初敗逃的。他恨恨道：「師叔就是心慈手軟，若是當時把那鯊王的牛頭砍下，就不會有如今的危局了！」

陳老者卻道：「五哥稍安勿躁，對方來得如此迅速，顯然並非那牛頭鯊王召來。」

尹三娘道：「陳道友的意思是說，對方是早有謀劃，早就在此處等待？」

陳老者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單就時間看，這伙妖仙來得確實有些奇怪。」

半空中的清虛道人眉頭緊鎖，卻依然從容。見陰陽輪已經激發完畢，他長舒一口氣。他那陰陽輪攻擊、防護能力都不弱，只是需要一定的激發時間。

清虛道人抱拳道：「來者可是白眉牛王？」

對方青年真身雖是牛頭鯊，卻化成純粹人形，沒有一點牛樣。與常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有著兩道長長的白眉。

那白眉牛王哈哈一笑道：「沒想到老夫閉關五百年後，還有人知道老夫的名字。」

清虛道人淡淡道：「貧道萬通門清虛，我也是和清玄師兄喝酒聊天時，偶然聽他提到牛王的名諱。」

白眉牛王一愣，道：「你是清玄那牛鼻子的師弟？」

清虛道人再一拱手，道：「一師所傳，如假包換。」

白眉牛王沉吟一會，道：「當年我曾和清玄在白雲城偶遇，雙方大戰數千回合，不分勝敗。清玄那牛鼻子倒也算是了得！不知道他最近如何？本王閉關五百年不但穩固了真仙之境，還略有提升。若是再戰，本王必能贏他！」

清虛道人哈哈一笑，道：「是嗎？我看輸得一定是牛王。」

白眉牛王一瞪眼道：「你胡說什麼？」

清虛道人一甩拂塵，笑道：「我清玄師兄天縱奇才，從白雲城歸來之後閉關五十年，待出關時已經是真君之境。牛王若是遇上，還能如此自信嗎？」

白眉牛王一愣，道：「這怎麼可能！我與清玄大戰時，他不過剛進階真仙，如今五百年過去，他就進階到了真君境？」

清虛道人道：「牛王，我清玄師兄百年入神仙境，三百年入即入地仙境界，如今五百年過去，他已經是真君境巔峰。三年前我離開宗門，他剛閉關，開始衝擊天仙之境。」

白眉牛王大駭，道：「想我修行至今，已經逾六千年。他清玄修行不到千年，竟然要衝擊天仙境？」

清虛道人冷冷一笑道：「我萬通門乃是東勝神洲十大宗門之一，門中天才不勝枚舉，豈是是區區一個牛頭鯊族可以比擬。如今你帶著這些蠢物，攔住我宗門商船，不知有何意圖？若是就此離去，雙方還可以不傷和氣。若定要糾纏，激怒我門中天仙老祖，恐怕就算你家天仙老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白眉牛王一愣，臉色忽青忽白。牛頭鯊雖然數量極多，性情兇猛，可是天資愚鈍，能突破妖獸之軀，開啟靈智，已經是百萬中無一。數萬年來，億萬牛頭鯊中，也不過出了一位天仙老祖。

論綜合實力，牛頭鯊族和萬通門，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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