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傳》④ | 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文 | 靜瀾 · 主播 | 素年錦時
回顧：
今天，我們繼續閱讀臧憲柱的作品——《孟小冬：繁華錦瑟三折戲》。
昨天，我們讀到孟小冬三次在無錫的輝煌成績，也讀到孟小冬在上海與杜月笙的初次相識。
上海灘的複雜糾紛讓年幼的孟小冬受到震驚，她在父親的安排下離開了。她去福建短期演出，之後又越海去了南洋。
越海回來後的孟小冬又該何去何從呢？
讓我們開始閱讀。
北上深造，聲動京城
孟小冬一行人從南洋回來後不久，共舞台受人之邀，請孟小冬去漢口演出，約定時長為三個月。孟鴻群答應了這次邀約，不久後，一行人前往漢口。
那時的漢口非常發達，經濟繁盛，是我國商業與交通的重鎮。如果追根溯源起來，漢口也可以算是京劇的發源地之一，這裡出了很多京劇名家。
當時的漢口京劇異常流行，擁有很多戲迷。
戲迷多的地方，生意自然好做，但想要做好也有難度。戲迷多，自然懂戲的人就多。如果唱不好，就會受到冷遇。
漢口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這裡演出機會多，但觀眾鑒賞能力極高。
那個時代，最為流行、最受追捧的是譚派，當時甚至有「無腔不學譚」的說法，而孟小冬的師父仇月祥是孫派學徒，孟小冬打小學的也是孫派唱腔。
孟小冬到漢口以後，能否一炮打響？當時的孟家隊伍也沒有太大把握。
不
過，團隊里有孫老元這樣全國聞名，在觀眾中有一定影響力的琴師，壓力相應會小一些。
孟小冬在漢口的打炮戲分別為《逍遙津》、《徐策跑城》和《擊鼓罵曹》。
很早之前就已經張貼了孟小冬將要來漢口的海報，所以當地的戲迷早已翹首期盼，戲票賣得異常火爆。
能否在漢口大火，就看演出效果了。
結果非常好，漢口的戲迷們聽完孟小冬的三天打炮戲之後，非常激動，紛紛表示孟姑娘是有實力的。
伴隨著孟小冬一起火爆的，還有孫老元的胡琴。「全國第一琴」，威風不減當年。
孟小冬在漢口的演出，不僅征服了當地戲迷，還成為當地的大事件，震驚了許多同行。這其中有一位跟孟小冬戲路相近的同行，也是女老生，名叫姚玉蘭。
那時，姚玉蘭也在漢口演出，聽說孟小冬技藝了得，孫老元的琴聲更是獨步天下，不禁內心痒痒，想要親自去觀摩一番，沒想到這一看便不可收拾。
兩人本是同行，而且戲路相近，見過面又很投緣，於是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二人還義結金蘭。
只是誰也想不到，許多年之後，二人竟然都做了杜月笙的姨太太。
本來孟小冬約定的是在漢口演出三個月，可是當地戲迷太喜歡她了，各界挽留聲不斷，因此三個月滿之後，又續演了兩個半月。這次碼頭，直到1923年春天結束。
在漢口將近半年的演出，孟小冬的技藝又得到了很大提升。這不僅得益於每天演出的實踐鍛煉，還得益於孫老元的幫助。
不過，孫老元也提出一個問題，他說：「想要在譚派唱腔上有所成就，必須要進京城深造，那裡才是京劇的大窩子，有的是高人。」
聽了孫老元的話，大家都深有同感。都明白，想要成為真正的高手，就必須要去高手雲集的地方。
如果所處的地方沒有高人，即使在這裡做了頭頭，也難免有坐井觀天之弊。
最後，他們決定先回上海，再做商議。回到上海後，六叔孟鴻茂介紹孟小冬去名角兒白玉昆的戲班，由他帶著，把握更大。
1923年冬，孟小冬和師父仇月祥、琴師孫老元等一行人從上海出發，一路北上。
不過他們並沒有直接去北京，而是先去了濟南演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1925年春，才到了北方的重要港口城市——天津。
當時，京劇界流傳這樣一句話：「北京學藝，天津唱紅，上海賺錢。」
高手都在北京，需要在那裡學習才能學到真東西，而想要得到業內承認，需要到天津接受當地觀眾的檢驗。過了關，就可以去上海賺錢了。
孟小冬這一行人抵達天津後，應當地老闆趙廣順之邀，在日租界的新民大戲院演出。
這一次，孟小冬除了每晚的夜戲之外，也會經常演一些白天戲。孟小冬是掛頭牌的領銜主演之一，其他兩個頭牌是白玉昆和趙美英。
孟小冬在天津所待的時間並不長，卻得到了行業內外的一致好評。
天津譚派的著名票王王君直更是對小冬讚賞有加，主動為孟小冬解說唱腔，並在咬字、發音等諸多方面加以指點。
天津歷來是演戲最難的地方，如今孟小冬已經在天津唱紅了，也算是得到了業界認可，名氣自然更大了。
而孟小冬也即將向自己的目的地——北京進發了。
1925年6月5日晚，孟小冬第一次在北京城唱戲。她的打炮劇目是全本的《四郎探母》。
憑藉一出精彩的《四郎探母》，孟小冬在北京城一炮走紅，從京城梨園界脫穎而出。孟小冬終於熬出頭了，可以說算一個角兒了。
當時很多外來的名角，像麒麟童、夏月潤以及白玉昆等人，都鎩羽而歸，唯有孟小冬留下了。在眾星雲集的北京，不僅留下了，還格外受歡迎。
在藝術上，孟小冬從來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她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可她並不滿意，覺得自己還可以再上一個台階，因此，平時沒事的時候，總愛琢磨其他派別的唱腔。
而且，在這一段時期內，孟小冬不僅上台演戲，還灌注了三張唱片，分別是《捉放曹》、《珠簾寨》、《逍遙津》，銷量也都不錯。
眾星捧月京城一絕
1925年8月，北京也取消了男女演員不能同台的限制。這對當時的京劇演員，尤其對孟小冬這種女演員來說，是一個極為有利的消息。
限制取消之後，孟小冬參加了北京第一舞台的義演。在這次演出上，孟小冬第一次見到了梅蘭芳。
當時的孟小冬也算有些名氣，稱得上是個角兒，可是在京劇大師梅蘭芳面前，依然是個小角色。
他們在後台擦肩而過的時候，孟小冬只是出於禮貌和敬仰，對梅蘭芳點下頭，叫了一聲梅老闆。
這時的孟小冬是不太敢上前跟梅蘭芳大方打招呼的，而梅蘭芳也僅僅回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其實他並不知道這個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到底是誰。
孟小冬心裡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孟小冬不知道的是，自認小角色的自己，大名其實早已傳到梅蘭芳的耳朵里了。
梅蘭芳早就知道有個叫孟小冬的坤伶唱得極好，只不過沒見過面，不知道是哪一個罷了。
孟小冬一直有一種新人的心態，覺得自己跟那些著名的京劇藝術家存在很大的差距，對那些名角兒一直持有一種仰望的姿態。
她不知道自己早已得到了業內認可，那些京劇大家們對她極為欣賞。
這一年，孟小冬非常忙，她6月份在北京初次登台，一炮打響，此後直到年底，幾乎沒有中斷過演出，也沒有中斷過學習，可謂忙碌又充實。
這段時期，孟小冬以譚派為主，其中她新學會的《南陽關》最受歡迎。
繁忙之餘，孝順的孟小冬還記得父親曾說過想回北京。她便寫信邀請父母前來北京，不久，孟小冬一家正式落戶北京。
就在孟小冬一家正式落戶北京不久，家中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杜月笙。黃金榮安排杜月笙來北京找露蘭春。
杜月笙帶了兩個得力助手，裝模作樣地打聽了一番後，便開始尋找孟小冬的下落。
終於找到之後，便去聽戲了。打聽到孟家的地址，然後擇日登門拜訪。
這一次見面，孟小冬並沒有太大感觸。不過對於杜月笙來說，卻感觸頗深。
之前的孟小冬還是個孩子，現在儼然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杜月笙對眼前這個美人，更加欣賞了。
全家安定之後，孟小冬沒了雜事，自然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唱戲上，更加努力，也更加紅火。
當時的女鬚生很多，但像孟小冬這般，天賦極好，唱起戲來不帶半點雌音的，卻絕無僅有。
因此，孟小冬不僅出了名，還成了京城的一絕。
正是這一點，讓孟小冬迎來了一次跟大師合作的機會。這次機會給孟小冬留下了許多的回憶，同時，也留下了許多的遺憾。
【結語】
今天，我們讀到不斷的演出實踐讓孟小冬的技藝得到更多的鍛煉與提高。現在，孟小冬終於來到京劇大家齊聚的地方——北京。實力所至，她如願一炮打響。
極好的天賦，加上後天努力，孟小冬即將與大師同台了，她又會有怎樣的精彩表現呢？
讓我們期待明天的閱讀吧！
【今日話題】
「美而不自知者，最美。」孟小冬成了名角兒，但不驕不躁，一直以一個新人的姿態，謙卑地學習提高。所以，她能在戲劇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高。
謙卑一點，就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虛心學習，就會擁有不一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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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瀾，思考人生的中二少女、職場小白。All wii come, all wii gone.
-主播-
素年錦時，十點人物誌簽約主播，樸素的年華，似錦的時光，用聲音溫暖你每個夜晚。微信公眾號：素年錦時FM，荔枝播客：素年錦時FM（ID：fm186458），新浪微博：@主播素年錦時。
編輯：小餅乾
今日共讀《孟小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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