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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里弗斯親述:二十年的執教,二十年的領悟

道格-里弗斯親述:二十年的執教,二十年的領悟

我從沒想過,自己執教的比賽能比親自出戰的比賽還要多。一直沒有,絕對沒有過。

我太老了,以至於我都不知道自己執起教鞭已有20個賽季的時間了。這真是太棒了。以前我真不知道自己能走上教練的道路,而且一干就是20年。如今我對這個崗位的熱愛之情與執教第一年時的自己毫無二致,甚至猶有過之。

我仍在不斷學習,我們所有人都是如此。籃球比賽和球員們的變革方式令人驚異,你必須接受這些。他們與20年之前的人和事都大不相同了。二十年前,「教練」的職銜就能代表尊敬;到了今天,雖然有時仍是如此,但有時你也得自己去爭取尊重。這挺有趣的,有的時候我就像是進了一家針對教練的「診所」,有個傢伙會說:「呃,這樣做不好」,而我則會說「不,這樣很好」。聽著,不論用何種方法,你都必須去贏取到它。雖然人們在這之前也會給你一些敬意,但你也會失去它們的。現在,你必須重新獲得它。所以這種差別並沒有那麼巨大,就是思考的方式不同而已。

作為一名球員,我——道格-里弗斯——對於在和我談話的球員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想要知道的是你是否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對我而言,這才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道格-里弗斯親述:二十年的執教,二十年的領悟

我不知道自己在執教的第一年裡到底都幹了什麼。

有一個教練組——當我剛開始當教練時,蘭尼-威爾肯斯是他們中的領頭人——認真地與我進行了接觸,並希望我能好好乾。維恩-埃布里也希望我能幹好自己的工作。他們對我很信任。

當我剛從球員生涯退役時,我曾收到過助教職位的邀請工作,但那時我還在電視台當解說。維恩告訴我:「還是去電視台吧。等過三年再來執教,那時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好的教練。」他想讓我有一個空窗期。他認為有這個空窗期會很棒,因為我可以在上電視的時候去觀摩其他(NBA球隊的)戰術體系。

人們不知道的是,在1998-99賽季NBA停擺期間,我曾經下到大陸籃球協會(Continental Basketball Association)的球隊里去執教過。我當時與馬克-休斯和布倫丹-奧康納一同坐在密歇根州大急流城的替補席上。我只是個助理教練,開著一輛他們贈給我的、連車窗都開不了的破卡車,下榻在當地的戴斯酒店。我就這麼過了兩三個星期,然後停擺結束了,我就回了電視台繼續當解說。

說真的,那時我從沒想過自己能當主教練。我覺得自己只會一直當解說。每次我解說邁阿密熱火的比賽時,帕特-萊利都會對我說:「你啥時候下海來這兒啊?你知道你會成為一名教練的,跨出這一步就是了!」我沒有拿這條道路來看待自己,但其他人有過。

當通過奧蘭多魔術隊獲得教練職位時,雖然我還沒有任何的執教經驗,但我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我已經更懂得自己想要如何超越自己過去的事業。然後你就要學習。我曾在一場高中球賽里發現了一個戰術,然後就在東部決賽對陣騎士的時候運用了它並成功得分。這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你永遠不能停止學習,而且必須保持思想開明。

現在的我明白了一件執教之初沒明白的事情,那就是與人之間的相處不止於對和錯。每一個獨立的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這就是你所能學到的東西。你不能把任何人以類劃聚,他們都有各自的人生道路,而我們的工作則是要試著了解每一個人。

如今這群人之間的化學反應正是我對這支球隊所熱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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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2013年)離開凱爾特人主教練的崗位而轉投快船將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我真切而強烈地感受到,自己的聲音已經在同一個地方迴響了九年了。

我在做了這個決定後再沒回過頭,因為你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從教練的角度上看,你沒法找到比這裡更好的環境了,從球迷群體、老闆再到(球隊主席)丹尼-安吉都是如此。

我還得告訴你,在我(執教快船的)第一年,我的內心就像是「哦,夥計,這比我想像的可要難多了」,主要的原因就在於球隊老闆(唐納德-斯特林)那裡的情況十分艱難,而且這支球隊也並不是一支極其團結的隊伍。所以你必須親自動手發動一些工作,這樣也不錯。

我來到快船是因為我看到這支球隊後,就覺得「這會是我執教生涯的最後一幕」。如果你能扭轉這個局面……

事實上,我也認為我們已經有了能夠持續取得勝利的條件,但仍需要再進一步才能達到這個目標。當我來到這裡時,沒有一個自由球員肯說他們願意為快船隊效力,而我的目標就是要改變這個現狀。現在,每一個自由球員都說他們願意來洛杉磯打球了——這意思可不僅限於另一個隊,而是兩隊皆可。所以對我而言,這支球隊如今的穩定程度算是一個真正能衡量成功的標準。下一步就是要讓自由球員們與我們簽約,然後就去贏球。

(快船隊的新老闆)史蒂夫-鮑爾默與我交談甚多。為了能取得成功,處好與老闆的關係是每一個主教練都必須要有的任務。我非常非常堅信這一點。

我認為自己卸下球隊籃球運營事務總裁的職務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人們不知道的是,我在(現球隊主席)勞倫斯-弗蘭克上任前一年就僱傭了他。我當時還不知道自己會丟掉這個職位,但我明白自己不會再做這方面的工作了,而這就是我雇他來的原因。至於薪酬和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過變化。對我來說,(身兼兩職)確實太過繁重了。我享受執教,也曾認為自己想要兩手都抓,真的是這樣的。但和勞倫斯一起工作時,我們合作得非常好,當初我和丹尼也是這樣一同工作的。但作為教練的我在這裡能更加投入,而這正是我所希望的。但在身兼教練和總經理兩職的情況下,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你不可能完成它們。所以能專註於執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在這個職位上,你就會明白你的道路會有一些高峰(我已經有過一些),也會有一些低谷。而其中的一些低潮還會在你狀況不錯的時候到來。如果你來看看快船隊,(就能發現)我們一直以來都在贏球,但卻有過很多低谷。你將自己置於了一個有機會取勝的境地,而一旦不能勝利,所有的火力就都會撲面而來。不過比起沒有機會贏球,我還是寧願承擔這樣的火力。我們尊重這個過程,也尊重贏球所要經歷的困難。雖然人們會覺得你只是贏了球,但取勝是困難的。每個贏得過勝利的人都會告訴你這一點。

很少有人能說自己已經贏得一切,但作為一個(在2008年隨凱爾特人)成功奪得過冠軍的教練,我算是這少部分人中的一個。我十分尊重這一點,但它卻讓我更加饑渴地盼望著重新回到這樣的高度上。

看看當年擁有凱文-杜蘭特、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和詹姆斯-哈登的雷霆隊吧。人們都假定他們能在2012年進入總決賽後,於次年就重返這一舞台,然而他們再未能做到過。再看看凱爾特人,我們當年贏得了總決賽。我們也認為自己能重回巔峰,因為我們是次年全聯盟最好的球隊,然後在2010年又再度晉級總決。但我再沒能回到當初。這很困難,取得勝利是困難的。這需要很多的運氣,但最重要的還是團結協作。

緊張感是我們工作的一個部分,而且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在波士頓執教的早期,我們一直在輸球,而帥位上的我也有著緊張和壓力;在快船經歷了斯特林的風波後,我們曾有機會在季後賽中擊敗雷霆,只是在一度3-1領先的優勢下崩盤了。所以說,緊張感是和這個職位一同存在的。聽好了,與球員相處有時是讓人倍感壓力的,因為有些球員需要你更多點撥,而有些則不是。這全都是關乎人際關係的,這很困難。

我們有很多早年就失去父愛的黑人球員,而這對我來說是個需要講述一下的故事,因為有些時候這對於一個黑人教練而言是艱難的。這些人生活中的黑人男性形象一直在折磨著他們,因此當他們被我們執教的時候,情況會比想像的更難。

這對他們來說會非常艱難,你必須真正地收穫他們的信任才行。有一個情況在於,雖然球員們(一開始)會給予你信任,但如果你不讓他們打首發的話,有時就會破壞掉這種信任,而你是要靠它維繫生存的。然而這麼做並不是真正要破壞信任,因為你正在做的是對球隊最好的事情。對我而言,這就是最艱難的部分。球員們都想打好球,而把他們能表現得好的信息傳達給他們則是你的工作。有的時候,你是能成就一番事業的。

道格-里弗斯親述:二十年的執教,二十年的領悟

我尊敬自己(身為一名NBA的非裔美國人主教練)的身份。我不是以此自誇,但我真的相信自己能幫助到其他人,而我也在努力地付諸行動,特別是對於那些剛進入聯盟的年輕人。如果說我從中學到了什麼,那就是「機會」二字了。NBA中沒在聯盟里打過球的黑人教練並不多,但他們一樣能成為好教練,因為很多同樣沒打過球的白人教練都很出色。可這對於黑人教練來說會更難一些。因為他們或許沒有同等的機會。這些人是我想要關注的,我希望能試著與他們敞開心扉地通話,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但聽著,如果我認為自己有能力的話,我同樣願意為白人教練做這些事情。

老實說,當泰倫-盧作為主教練率騎士隊奪得2016年的NBA總冠軍時,我不禁熱淚盈眶了。事實上,我曾經在魔術隊執教過他10場比賽。我曾告訴他:「在你離開NBA的那天給我打個電話,那一天已經不會太遠了。」我之所以和他這麼說,其實是因為他年紀已長。泰倫最終給我打了電話,可我們在波士頓並沒有空缺的崗位。我走進丹尼的辦公室,告訴他我們將要僱傭盧的消息。他問:「能讓他幹什麼呢?」我答:「我不知道,但我們得為他騰個空出來,因為他身上有一種特質。」這是你能看出來的。

於是他跟隨我去了波士頓,然後又隨我來了快船,再然後去了克利夫蘭並贏下了一座總冠軍……對此我的感覺和自己贏得冠軍一樣酷。我當時身在摩納哥,前一天晚上我還曾在餐巾紙上畫了幾個戰術後送到了泰倫那裡去。這些事情在教練的角度看來真的是非常非常酷,不論有沒有我,泰倫都是個偉大的教練。

NBA主教練們的多樣性是可以再更上一層樓的,不只是戰術層面,在管理和分析的方面上都是如此。聯盟中總是有很多可以提高的地方,但正因為這一點和在這方面的開明,這個聯盟才是最棒的。不過我們仍能做得更好,而且既有能力也有必要。

(NBA總裁)亞當-蕭華是正確的人選,(副總裁)馬克-塔特姆也是正確的人選。我們有著很好的領導層。(前任總裁)大衛-斯特恩是一位偉大的領導者,當我走馬上任時,大衛與我之間的通信不比任何人少。有很多年輕的大老闆加入到聯賽的行列,整個聯盟也歷經了起起伏伏,這些都是好事,但情況還能變得更好。

我想要給那些胸懷抱負的黑人教練的建議是:「握手之後,就全力以赴。」但你必須要好好乾。我一直都和球員們講,僅僅作為一名球員是不可能得到太多的,你要跨進這個領域才行。而一旦你進了教練這扇門,你的職業和營生就要與勝負掛鉤了。

我從沒看過教練們的歷史勝場榜,但我猜自己應該離前十也不遠了。我只是沒去看而已。我有我的工作,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覺得自己是時候離開,哪怕到了離躋身勝場數前十隻差一場勝利的時候,我也一樣會撒手而去。這一直是我的風格。

(前老鷹隊主教練)鮑勃-維斯喜歡跟人講我當年對陣凱爾特人時單場37分的故事。我記得在第四節還剩2分鐘的時候,我就對他表示:「我們已經領先20分了,換我下去吧。」他說:「你有機會沖一下生涯最高分呢!」而我則答道:「那又怎樣?我只是想下了。」對我來說,難道拿到39分就能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嗎?在我看來,如果你儘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那麼無論你什麼時候結束它,你都該有正確的理由。我也可以向你們保證,當我結束執教之時,無論那是什麼時候,原因只會是有人告訴我「你沒法再幹得更好了」或者我自己表示「我再也不想教了」。我是不會去追逐什麼數據的。

我不想說自己有機會成為名人堂級別的教練,因為我還要為之而努力。說這些話是媒體的事,我只能說我們都希望以某種形式出現在名人堂里。

我仍在執教是因為我熱愛這項工作,只是熱愛它而已。

目前我是最後一位帶隊在東部(季後賽)擊敗勒布朗-詹姆斯的教練。我在見到他時還對他說過:「我是最後一個能在東部打敗你的教練。」我還是最後一個帶隊在西部擊敗金州勇士的教練。贏勇士是個很酷的成就,但贏勒布朗是真的不容易!你知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嗎?是2010年啊……

我希望能再次取得勝利,這是最高級別的挑戰。但我知道我還可以贏球,而這實際上也是我想要重返的高度。可如果我感覺到自己在一段時間內感到無趣了的話,你就會考慮起「我正在幹什麼?」的問題,但是我熱愛執教。這就是我現在的身份,我是這麼考慮的。

我的一個孩子曾問我:「你到底算是個球員還是個教練?」而我的回答是:「我是一名教練。」我是說,這就是我的身份了,而這一點是很難被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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