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軍情 > 96年中國海員連殺7名韓國人:文在寅親自辯護的佩斯卡瑪號慘案

96年中國海員連殺7名韓國人:文在寅親自辯護的佩斯卡瑪號慘案

作者:薩沙

本文章為薩沙原創,謝絕任何媒體轉載

想看大案系列全集的朋友,請訂閱微信公眾號

照例聲明:本文是薩沙創作的小說,聲明完畢

(你不知道的大案第104講)

再多申明一點:這篇文章相當血腥恐怖,心理素質不好的千萬不要看,別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1996年,在一艘韓國遠洋漁船上發生了大事。6個中國朝鮮族船員,幾小時內殺死了包括7名韓國人在內的11人。這起被韓國媒體渲染為惡魔案件,在韓國總統的文在寅辯護下,得到了相對公正的判決。聽薩沙說一說吧。

1996年8月2日,浩瀚的太平洋上起了大風。300噸的漁船佩斯卡瑪號(Pescmar)在風浪中忽上忽下,像一片小樹葉。

佩斯卡瑪號是一艘在宏都拉斯登記的韓國漁船。

船長和技術所有技術管理崗位共有7人,都是韓國人。另外還有7名中國朝鮮族、10名印尼籍工人以及1名臨時搭船的韓國小伙,全船一共25人。

2日凌晨3點多,7名中國朝鮮族船員中年齡最大全在千,敲響了船長室的艙門。

全在千已經44歲,和其他中國船員一樣來自吉林通化,是朝鮮族人。

中國朝鮮族和韓國人在口音上有一定區別,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敲了一會,33歲的韓國船長崔基澤打開了門,冷冷的問:什麼事?

全在千說:一艘附近的船只有消息發來。你說遇到這種情況,就讓我喊醒你!

風浪呼嘯以及昏暗的燈光下,崔基澤並沒有注意到全在聲音在顫抖,也沒有發現他的表情非常怪異。

崔基澤一把推開全在千,傲然走向昏暗的操舵室。

韓國船長沒想到的是,死亡距離他只有幾分鐘了。

就在崔基澤走進操舵室的瞬間,突然1把殺魚的長刀從黑暗中刺來。

崔基澤毫無防備,眼睜睜的看著長刀刺入了他的腹部。

中刀後,崔基澤發出了一聲凄涼的尖叫「啊」!

在下一秒,又有2把長刀一上一下砍中他的脖子和膝蓋。

重傷的崔基澤再次發出一聲尖叫,接著轟然倒地,鮮血從3個傷口噴濺出來。

第一個砍人者發現崔基澤還沒死,又一刀刺入他的腹部,還惱怒的罵道「你不是厲害嗎?不是要弄死我們嗎?現在怎麼不厲害了?」

崔基澤無力回答,他已經神志不清,瀕於死亡了。

半分鐘,3名砍人者抬起還沒斷氣的崔基澤,用力丟進洶湧的大海中。

此時,全在千才走入操舵室,對著手持帶血長刀的5個中國朝鮮族船員說:好!就這麼辦法,還有5個韓國人要殺!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佩斯卡瑪號慘案。

我們回到2個多月前,1996年6月16日的提尼安島。

全在千和6個吉林通化朝鮮族老鄉,下飛機趕到了港口,看到了漁船佩斯卡瑪號。

除了44歲的全在千,其餘6人都是20歲出頭的小夥子。這些小夥子們都是樸實的農民,都是第一次乘坐飛機、第一次去國外、甚至第一次出遠門。

看到了提尼安島的美景、設備先進的佩斯卡瑪號漁船,以及黑黝黝的印尼船員,朝鮮族小夥子們頗有些興奮。

他們都只有小學文化,幾個月後他們還是認為這是一群印度人。

相比年輕人,中年人全在千卻笑不出來,他知道會面臨著什麼。

在1975年,初中畢業的全在千參加了解放軍,2年後光榮退伍,一直留在通化輝南縣老家務農。

全在千通過自學通過了大專的考試,成為當年農村少有的讀書人。務農的同時,全在千在村裡小學教課,他很擅長音樂,是個聰明人。

只是,生活的壓力越來越重,打破了全在千安靜的生活。

全在千的老母親患上了嚴重的心臟病,幾乎出不了房門。

全在千帶著老母親去瀋陽、北京大醫院看病。醫生們經過會診,認為必須進行大手術,不然幾年後就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對全在千坦言,這種心臟病需要做多次手術,費用都很高,預計第一次手術費用就要二到三萬(90年代!)絕非普通農民可以承受的。後續還有一到二次手術,也是很燒錢的。

全在千是獨子,一直很孝順,母親是一定要救的。

除了母親的病以外,全在千還有3個孩子,大女兒高一,每次考試都是全校第一,一定可以考上大學;二女兒則是初三,成績也非常優秀。為了給母親治病,家裡早已花光了家裡所有錢,還欠了很多外債。

2個女兒上大學的學費,全在千是拿不出來的。

人被逼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拚命了。

全在千一咬牙,找到了村裡一家朝鮮族人開的中介,說要去做遠洋海員。

這個中介以為全在千在開玩笑:全老師,你不要打趣了。遠洋海員可以玩命的工作,比下煤窯還苦,你讀書人怎麼能幹這個?

全在千沒有開玩笑。

幾天後,他離開家去了一艘韓國遠洋漁船,直到14個月後才回來。

全在千的妻子多年後回憶:我丈夫推門進來,又黑又瘦,原來的圓臉變成了尖臉,身上皮膚像樹皮一樣。我根本沒認出來,還問「你是誰啊?來我家幹嘛」後來認出這是我的丈夫,我忍不住大哭起來,不知道他這14個月受了多少罪。他回家以後,一頭扎在炕上,睡了七八天才願意下地。他帶回來5萬塊錢,還清了債務,交了婆婆第一次手術的費用。當時他的表弟很羨慕賺這麼多錢,也要去干這行。我丈夫對他說「你懂什麼!這些錢是用命換來的。只要家裡沒有到絕境,就不要做這行!」

這14個月的生活如同地獄。

1996年朝鮮族人去韓國船上做遠洋海員,收入是很高的。那時候,中國普通工人年收入不超過5000元,遠洋海員每年至少可以拿到一二萬元或者更多。

為什麼沒人去干呢?

這個工作極端辛苦、枯燥,還有生命危險。

1996年全在千卻打定主意,再去幹上2年。

5萬元已經所剩無幾,母親後續手術要錢,大女兒二女兒上大學也要錢。

沒有辦法,全在千只能趁著還能幹的動,再干一次。

這次的求職卻不順利。遠洋海員是青春飯,一般都要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全在千已經44歲,作為基層海員就太不合適了。

找了1個多月,最後只有韓國太陽公司下屬的佩斯卡瑪號有意錄取他,但提出一個奇怪的條件:必須交2萬元人民幣的押金。

如果海員沒有在船上干滿2年就自行離開,2萬元分文不退。

雖感到很奇怪,也沒有別的選擇,全在千借了2萬元高利貸付清了押金。

他所不知道的是,佩斯卡瑪號在韓國太陽公司是一艘臭名昭著的漁船。

很多韓國男人相當粗暴,這是他們骨子裡的東西,不管外表在文明也是沒用。

在六七十年代,韓國上級打罵下級都是很尋常的事。到了七十年代後期,隨著韓國經濟騰飛,法律慢慢完善,毆打下屬的現象逐步就消失了,改為臭罵。

可是,韓國遠洋漁船上,這種毆打現象非常普遍。

文化程度不高的韓國船長、大副往往不會說道理,而是直接採用毆打和臭罵的方式對付船員。

自然,他們不敢隨便毆打韓國人,後者回去後要去韓國法院告他們。對於外籍船員,毆打則是基本沒事的,韓國法院有著維護自己人的傳統。

就在幾個月前,粗暴的船長指揮下,時任大副的崔基澤(後來的船長)將1名印尼籍船員毆打成重傷。

其他十幾名印尼籍船員忍無可忍,憤然集體離開漁船中斷合同。

與此同時,印尼船員向本國政府投訴。印尼駐韓國大使館立即提交了照會,要求審判船長和大副崔基澤。

可惜,棒子的法院哪裡會為外國人做主!他們借口漁船是宏都拉斯登記,韓國法院沒有管轄權,這事不了了之。

最終,該船的船長因名聲太臭,被迫離職,由大副崔基澤升任。

搞笑的是,直接動手打傷印尼船員的就是這個崔基澤。他僅僅寫了一份悔過書,賠償了一筆醫藥費就沒事了。

這次事件導致佩斯卡瑪號的捕撈中斷,經濟損失不小。

擔任船長後,崔基澤強制要求新船員交納2萬元抵押金。

崔基澤知道,對於中國朝鮮族船員來說,2萬元是一筆很大的數字,需要好幾年才要賺到。非到萬不得已,中國朝鮮族船員是不會離船的,成為他的奴隸。

繳納了抵押金後,全在千他們7人坐車到了北京,經過漢城轉機飛到了提尼安島。

期間,全在千發現這些小夥子們,抽煙都要抽到煙屁股,為了省錢寧可每天少吃一頓飯,都是窮人家庭。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會來做這個。

這6人中,李春勝剛剛結婚不到1年,為蓋房欠了一屁股債,只能丟下已經懷孕的新婚妻子;而白忠范則有1個患有嚴重小兒麻痹的兒子,10多歲智商卻只有3歲。為了給兒子治病,白只能咬牙出門打工。

其他人,也都和他們差不多。

這次上了船,朝鮮族船員發現黑黝黝的印尼人比較好相處。大家語言不通,習慣截然不同(印尼人都是穆斯林,不喝酒不抽煙),卻相安無事。

連印尼人都比較友善,那麼同屬於同一民族的同胞韓國人,應該更是親密了。

看到7名韓國船員時,全在千他們7人不覺湧出一股親切感。

崔日奎尤其如此,他祖籍就是韓國。

30年代,崔日奎的太爺爺為了抗擊日本侵略者,毅然離開老家釜山。他來到中朝邊境參加了東北抗日義勇軍,後來定居了通化。

7名韓國船員中,大副李仁錫對他們挺親密。

李仁錫家住在朝韓邊境,親戚中有一大半都在朝鮮境內。對朝鮮人和中國朝鮮族人,他本能的有好感。

除了李仁錫以外的其餘6個韓國人,對朝鮮族人沒有一點好臉色。

全在千他們很快明白:這些韓國人根本沒有把中國朝鮮族人當做自己的同胞。

中國東北地區生活著200萬朝鮮族人,當年韓國人詐騙朝鮮族同胞錢財、朝鮮族在韓國務工遭遇僱主非人虐待的事件屢見不鮮。

韓國人是非常講究等級的民族,不同階層互相歧視。

在韓國,只要家庭條件稍好的人是不會做遠洋船員的。願意干這行的,都是韓國社會底層的底層。

這些韓國船員自己在國內被人歧視,是所謂「窮鬼」「土包子」「野蠻人」。面對比他們還貧窮的朝鮮族人的時候,這些人卻有了優越感,變本加厲的歧視他們。

說白了,真是很賤的。

崔基澤他們對於朝鮮族同胞的外號是:「一群臭要飯的」!

對於這些東西,韓國船員李仁錫一清二楚。

他知道新任船長崔基澤和甲板長姜仁浩都是非常粗暴的人,慣於毆打外籍船員,心裡不覺為這群朝鮮族船員捏了把汗。

可惜,在面對外國人的時候,無論自己人有什麼不對,韓國人也不能站在別人一方。不然,以後這個韓國人就別想在韓國混了。

李仁錫不敢將自己的顧慮告訴這些朝鮮族船員,只能祈禱大家相安無事。

16日晚上,佩斯卡瑪號從起航,開赴太平洋中部的菲尼克斯群島,開始了24個月的捕撈生涯。

他們的運氣不好,船隻剛剛出發就趕上了大風大浪。

第一次登船的6名朝鮮族小夥子,當晚嚴重暈船,徹夜未眠,連黃水都吐乾淨了。

有過遠洋都知道,第一次登船的暈船是非常難熬的。

薩沙看過海軍的很多資料,很多後來當上海軍將軍、海軍英雄的人回憶第一次暈船,都說:那時候發誓這輩子絕對不幹這行了,不受這個(暈船)活罪。

正常來說,船長應該讓暈船的船員休息幾天,等適應了再說。

可是,第二天,也就是17日凌晨天還沒亮,體重130公斤的甲板長姜仁浩就衝到朝鮮族船員陰暗狹窄的船艙。

他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懶鬼!快起來,到甲板上開工了!還夾著一些朝鮮族人聽不懂的髒話!

對於姜仁浩傲慢和粗魯的態度,朝鮮族船員也是有所預料。

全在千回憶:我第一次也是在韓國的漁船上干,船長和大副他們也很粗暴,罵的污言穢語不能入耳。你偶爾犯錯,他們立即伸手抽你耳光。我只能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生活又能怎麼辦呢?

很快,連祖籍韓國的崔日奎也醒悟了:我能怎麼樣呢?韓國是發達國家,哪怕我和他們說著一樣的語言,祖籍還是韓國,畢竟我從那麼窮的東北農村出來。

7個朝鮮族船員倉促吃了早飯,但還沒走上甲板,除了全在千以外的6人就吐了個乾淨。

他們勉強走上甲板,因身體虛弱和嚴重的暈船,幾乎不能站立。

面對這種情景,船長和崔基澤和甲板長姜仁浩視而不見,反而命令他們立即開始訓練綁魚繩。

這6個人都是0基礎,身體又非常虛弱,學的自然很慢。

姜仁浩對他們連續臭罵,還挨個用皮鞋踢他們的屁股。

顯然,這是崔基澤和姜仁浩給朝鮮族船員的下馬威。

期間,姜仁浩問中國船員李春勝:你有孩子嗎?

李春勝老老實實回答說:有,老婆剛剛懷上!

姜仁浩不懷好意的笑著:你的孩子從哪兒出來的?

李春勝硬著頭皮回答:當然從妻子的肚子里。

姜仁浩一邊排著李春勝的腦袋,一邊放肆的笑著說:難道不是從你家母狗的肛門裡掉出來的嗎?

李春勝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其他的朝鮮族船員都很尷尬,低頭幹活,裝作沒有聽見。

在姜仁浩的臭罵中,這一天的訓練就這樣尷尬的過去。好在除了腳踢屁股以外,姜仁浩還沒有動手打人。

罵就罵吧,不就是受氣嗎!

誰知道,第二天也就18日,甲板長姜仁浩就開始打人了。

借口朝鮮族船員學習慢,姜仁浩開始揮拳毆打他們的脖子和後背。

他用魚繩使勁敲打朝鮮船員白忠范的頭部。

老實的白忠范不敢還手,被打得齜牙咧嘴。

直到此時,朝鮮族船員仍然忍氣吞聲,不敢還手,甚至不敢還口。

自然,姜仁浩不是只打中國籍船員,也頻繁毆列印尼人。

6月19日,印尼船員諾曼沒有把魚繩綁緊,姜仁浩一個巴掌拍過去,打到了諾曼的眉骨處,諾曼的眼睛上部很快紅腫起來。

在一旁的韓國船員李仁錫看得心驚肉跳,卻也明白姜仁浩為什麼這麼做。

所有的外籍船員,是按照每個月拿薪水的,一般是月薪150美元,一年大概1萬5000元人民幣。

韓國船員是朝鮮族船員收入的好多倍。

但是,韓國船員並沒有底薪,所有收入是根據捕撈量來計算的。

而韓國船員都是負責技術或者是管理,實際干捕魚苦活的都是朝鮮族和印尼船員。

每驅使外籍船員多捕一條魚,韓國人就多收入一筆錢。

在崔基澤、姜仁浩這些傢伙看來,任何管理手段都比不上直接的暴力打罵有效。

在棍棒下,任何人都只能拚命幹活。

至於外籍船員不服,崔基澤和姜仁浩也不在乎。

首先,船隻是在公海,即便他們打死了人,也只有船隻登記國也就宏都拉斯,可以抓捕和制裁他們。

而宏都拉斯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還是世界上最不穩定的國家。

從1821年獨立到1978年157年間,宏都拉斯共發生139次政變,國內形同無政府。

外籍船員去宏都拉斯告狀,根本是無稽之談。

船員通過大使館向韓國政府反應,最多不過像上次那樣。把人打成重傷,崔基澤不過只賠點錢,寫個悔過書而已。

再加上朝鮮族船員每個人又交納了2萬元抵押金,崔基澤他們更是有恃無恐,肆無忌憚。

3天內,除了全在千以外其他6個人都挨打了。

7個人感到屈辱和震怒,仍然抱著一絲希望「也許是韓國人看不慣他們犯錯,這才出手打人。一直沒犯錯的全在千,不就被他打嗎!」。

根本不是這樣

第4天,也就是20日一大早,朝鮮族船員崔錦浩偷偷告訴全在千:你要小心。我剛聽到甲板長姜仁浩在船長崔基澤面前說你壞話,說要把你打出鼻血。至於為什麼打你,完全沒有原因。

全在千不寒而慄,隨後特別小心的工作。

該來的總會來。

中午,正在賣力幹活的全在千,突然聽到姜仁浩在甲板下船艙里喊他的名字。

全在千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到船艙里。

萬萬沒想到,姜仁浩二話不說,劈面一拳打來,全在千頓時鼻血直流。

姜仁浩大罵:你個逼崽子,怎麼不會快點下來?

全在千忍住怒氣和疼痛,急忙說: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

姜仁浩不依不饒,又是一拳打過來:你以為我前幾天不打你,以後也不會打你了?

全在千想到家裡的老母親和孩子,只能一邊擦鼻血一邊求饒:對不起!對不起!

全在千被毆打以後,大家終於明白,韓國人打人根本沒有理由。

更可怕的是,姜仁浩和崔基澤出手越來越重。

6月22日,船員白忠範數錯了籃子內的魚繩條數,姜仁浩一拳將白忠范這個棒小夥子打得昏迷過去,醒來以後連續吐了幾口血。

船長崔基澤則是另外一種方法,羞辱性的體罰。

白忠范被打吐血當天,崔基澤命令所有外籍船員跪下,開始用木棍重擊他們的屁股,打三下。這是韓國特有的一種懲罰方式,是一種極度羞辱人的體罰。

懲罰完畢,船員們勉力站起來準備各回各位繼續工作。仁浩冷不丁用裝魚餌的塑料箱子沖著船員們砸過去。

1個印尼船員和中國船員崔日奎躲閃不及被砸中,頓時皮破血流。

每一天,都有數名朝鮮族和印尼船員被打出血

地獄般的日子過了10天,朝鮮族和印尼船員都受不了啦。

晚上,朝鮮族船員們聚在一起商量:打人打的太狠了,誰也受不了。這樣打下去,誰能熬到2年?怕是最多一年半載就得送命了!

還有船員說:我們又不是不學,不工作。大家都是拼了命了,花了10天就大體掌握了捕撈技術。太不講道理了!

全在千也認為:這樣下去不行。韓國船長是會打人,卻沒見過打人這麼狠的!你們年輕還能撐一撐,我怕是半年就得被打死。要想想辦法。

商量了一通,全在千他們誰也不敢去和船長崔基澤當面交流。

於是,他們寫了一封信,交給友好的韓國大副李仁錫,讓他交給崔基澤。

信里大概是說,朝鮮族船員一定會認真工作,努力完成每天的捕撈任務,希望船長和甲板長不要打人。

收下信以後,李仁錫很是害怕。

其實,他很害怕暴戾成性的崔基澤和姜仁浩。如果李仁錫自己被他們打,其實也沒有好辦法,自身難保。

這10天來,李仁錫多次為朝鮮族船員說好話,崔基澤和姜仁浩都開始反感他。

姜仁浩曾經對他說:你搞清楚自己站哪邊!我打這些「臭要飯的」,是為了韓國船員大家的錢包,又不是單單為我自己。這筆錢,你也有份的。不要和我作對,不然連你一起打。

李仁錫一時半會不敢將信交給船長崔基澤,想過一二天等他心情好點再說。

哪知道,崔基澤根本不給他時間。

全在千將信交給李仁錫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27日,他們登船的第12天,就出大事了。

當天清晨5點,姜仁浩將外籍船員全部趕上甲板開始工作,進行投繩。

韓國人捕撈不是用網,而是用一根非常長的繩子,上面有無數分叉,掛有魚餌。

在掛魚餌期間,崔錦浩動作稍慢,被姜仁浩不斷臭罵。

罵的不過癮,姜仁浩隨手撿起一根木棍,朝崔錦浩的頭上連砸了2次,將頭和耳朵都打出了血。

膽小的崔錦浩連血都不敢擦,低頭繼續工作。

這邊船長崔基澤則盯上了白忠范,認為他魚餌掛的歪了,撿起幾條魚猛砸他的頭和後背。被打以後,白忠范更手忙腳亂。

崔基澤見狀,一腳將白忠范踢翻,用皮鞋朝他身上猛踹。

這樣打人恐怕要出人命,朝鮮族船員李春勝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崔基澤立即砸出一條魚,正中李春勝面部,頓時鼻血直流。

崔基澤又撿起幾條魚猛砸過來,李春勝沒有隻站著挨打,開始躲避。

崔基澤大怒,撿起一根鐵管,在甲板上追打李春勝。

這次打人比以往要狠得多,朝鮮族船員和印尼籍船員非常驚恐,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活。

崔基澤見狀怒罵:你們為什麼不工作,要造反嗎?

隨後,崔基澤命令所有外籍船員跪下,再次進行羞辱性的打屁股。

第一個挨打的就是李春勝。在崔基澤和姜仁浩的怒吼下,李春勝被迫跪下。

崔基澤打了幾下以後,嫌李春勝跪的不好,用鐵管朝他頭上打去。

見這樣打恐怕會死人,李春勝本能的躲避了一下。這一鐵管砸在了李春勝的肩頭,打的非常重。

到了這個時候,血氣方剛的李春勝終於忍無可忍。

李春勝在鄉下學過朝鮮式摔跤,頗有幾下拳腳功夫。

他一把奪過崔基澤手中的鐵管,反鎖住他的喉嚨。

這是外籍船員第一次抵抗。

見船長被抓住,除了李仁錫以外所有韓國船員立即操起木棍和殺魚刀,要對李春勝對手。

其他朝鮮族船員見狀,也紛紛操起武器,站在李春勝這邊。

印尼籍船員們也遭受了各種毆打,也紛紛拿起傢伙,支援朝鮮族船員。

被抓住的崔基澤還想維持船長的尊嚴,不願意屈服。他高聲命令甲板長姜仁浩:取出救生斧「敲死這幫臭要飯的」!

眼見就是一場激烈的械鬥,萬幸的是全在千和李仁錫還算冷靜,急忙給予制止。

全在千一邊勸告外籍船員不要動手,一邊對崔基澤說:船長,你們打人太狠了,這樣下去我們連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賺錢。這樣吧,2萬元押金我們都不要了,讓我們下船。

李春勝也對崔基澤說:不是寫信給你了嗎。只要你們不打人,我們保證完成捕撈任務,為什麼還這樣呢?

聽到這句話,李仁錫趕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沒來及把信給他。

見朝鮮族船員不幹了,印尼籍船員也表示要下船,態度還很堅決。

所有外籍船員要要停止工作,崔基澤的態度終於改變了。

上次他打傷印尼船員就已經鬧得很大,多少也是有麻煩的。這一次,如果再因打人鬧出大事,崔基澤恐怕很難在這一行繼續混了,太陽公司也會處罰他。

想到這裡,崔基澤只得表示:只要外籍船員努力工作,他和姜仁浩都不會打人。

聽到崔基澤的表態,朝鮮族船員態度有所變化。

他們的2萬元押金都是借來的,在家至少要苦幹四五年才能還清。

既然船長許諾不打人,不如就這樣幹下去吧。

於是,朝鮮族船員表示可以繼續幹下去。

4名印尼船員卻表示不幹了,強烈要求下船。

無奈之下,崔基澤只能允許他們下船,還許諾會給留下的印尼船員更好的待遇。

於是,4名印尼船員先後登上遇到的漁船,離開了這艘船。這對他們真是好事。

不過,7名朝鮮族船員又有新麻煩了。

崔基澤和姜仁浩對朝鮮族船員是極為痛恨的,此時卻也不敢再打了。

於是,他們換了一種方法虐待這些人。

4名印尼船員離船後,崔基澤將他們的任務全部交給朝鮮族船員,而沒有交給留下的印尼人。

隨後的1個月,7名朝鮮族船員都在超高負荷工作,很快就頂不住了。

全在千回憶說:7月份的前27天,我每天的睡眠不超過3個小時。原本我和姜仁浩分別帶兩個班組,但輪到姜仁浩值班的時候他將工作推給我,自己跑到食堂喝酒。這樣堅持了1個月,我實在受不了。有一次晚上值班,我差點睡著落入大海,丟掉性命。這是韓國人故意整我們,但也沒有辦法。

其他的朝鮮族船員沒有全在千這麼苦,但每天工作也在18個小時以上,人人疲憊不堪。

至於曾抓住崔基澤的李春勝,被安排在最靠近冷庫的一張床。每到夜晚,他都被凍得全身發抖。

這樣堅持了1個月,朝鮮族船員都覺得不能幹下去了,不然還是保不住命。

可是,他們卻無法抗爭。

簽合同的時候有一條,韓國船主有權利安排工作時間。說白了,人家就算讓你24小時幹活,你也無法說什麼,這簡直就是賣身契。

這些沒有文化的朝鮮族船員,根本就沒有注意有這麼一條霸王條款。

7月27日,除了崔萬峰以外的其他6名朝鮮族船員,都決定不要2萬元押金,離船保住自己的命。

這裡就要提到崔萬峰。崔萬峰是全在千他們的通化老鄉,之前也曾挨過打。崔萬峰是中國人中所謂的聰明人,很快開始轉變態度,拍韓國人的馬屁,和自己的同胞保持距離。

由此,崔萬峰得到韓國人的特殊關照:他的工作時間較短,從事的工作也比較輕鬆。

崔萬峰平時幾乎不和朝鮮族老鄉說話,也不參加他們的討論,即便大家都住在一個船艙。

全在千他們對崔萬峰怒目而視,認為他是叛徒、小人、馬屁精。

就在大家猶豫是不是馬上下船時,一件事情促進了他們的行動。

7月28日,全在千奉命把印尼船員盧比,送到附近的一條韓國漁船上,讓他回家。

期間,兩艘漁船船長悄悄的說了幾句話,被全在千聽了個清清楚楚。崔基澤對另外一個船長說:這個無賴(盧比)敢拿刀和我們對峙,中途弄死他扔到海里吧。

全在千大吃一驚,忍不住發抖。

無論崔基澤說的是真是假,全在千第一次意識到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說來也是,就算崔基澤把他們都殺了丟在海里,又有誰知道呢?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難道去找宏都拉斯軍政府做主嗎?

全在千把這事和大家一說,其他人立即表示要馬上下船,錢不會比命重要。

28日當天,全在千代表大家和崔基澤談話,表示希望立即下船。

崔基澤不置可否,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7月30日,全在千、白忠范、崔日奎、崔錦浩、朴君男和李春勝再次找到崔基澤,表示不要抵押金也要下船。

出乎預料的是,崔基澤竟然爽快的同意了下船申請。

不過,崔基澤有一個要求:必須朝鮮族船員寫個申請書,說明是他們主動要求下船回家,而不是被打罵才回家的。

對此,朝鮮族船員也同意了:反正都要下船了,怎麼寫還有什麼關係呢!

由李仁錫手寫了一份「下船保證書」,全在千和其他5名夥伴在保證書上簽名、按手印。

拿到這份保證書,崔基澤立即露出一副猙獰嘴臉。

他立即在保證書上寫到:6名中國人登船後不服從船長和甲板長指示,隨心所欲拒絕工作,並手握兇器企圖殺害船長,存在暴行,決定驅逐出船!

隨後崔基澤獰笑著說:狗崽子們,你們真以為我怕了你們?我是耍你們呢!你們要說是被我打了,這才下船的,我的公司恐怕要處分我,讓我承擔所有損失。現在你們承認是自己主動下船的,沒有被我打過,就輪到你們倒霉了。

崔基澤又咆哮:我們馬上會開往西薩摩亞。你們會因為暴力行為,在西薩摩亞拘留所待上3個月。在拘留所吃住發生的所有費用,由你們自己負責,等你們的家人寄到足夠的錢才可能放你們走。如果沒錢,你們就一直關在那裡坐牢吧!至於駛向西薩摩亞的一切費用(燃料等),全部由你們6名狗崽子負責。加上你們損失押金、機票,每家要拿出十多萬。你們這些臭要飯的,能拿出十多萬?怕是得讓你們的老婆和女兒,來韓國賣淫才行!

此時,朝鮮族船員才明白中了崔基澤的圈套,忍不住爭辯起來。

韓國人早有準備,甲板長姜仁浩、機械師朴鍾勝、機械師金昌烈、廚司長徐長洙、機械師金新日全部拿著鐵棍、長刀和斧頭,站在崔基澤的後面。

他們異口同聲的指責:就是你們,讓我們損失了不少錢,你們要負責!

隨後,船隻轉向開往西薩摩亞。

無奈之下,全在千他們6人返回船艙,感覺天都塌下來。

大家商量了一通,決定再去求求情,不要讓他們去西薩摩亞坐牢。

全在千代表大家去求李仁錫,希望他幫忙說說好話。

李仁錫無奈的說:我說話已經沒用了,你們自己去說吧。今天船長兇惡的對我說,要是再敢幫你們,就讓我也關進西薩摩亞的拘留所。我自己也有老婆孩子,還能怎麼辦呢?

無奈之下,全在千拿出2盒珍藏的安宮丸(朝鮮族的神葯),敲響了崔基澤的門!

全在千誠懇的對崔基澤說:我老母親有病,還有三個孩子要撫養,都靠我一個人。我們都是農民,十幾萬的債務一輩子都還不清,等於要我們的命了。大家都是同一個民族,說同一個語言,何必對我們趕盡殺絕呢?2萬元押金我們都不要了。希望你能讓我們像印尼人一樣自己離開,不要送我們去西薩摩亞蹲監獄。

崔基澤面無表情的說: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

全在千前腳剛走出船長室,崔基澤後腳就把2盒安宮丸扔了出來。

看來,求情是沒用了。

7月31日和8月1日兩天,船仍然筆直的向西薩摩亞開去,韓國人一定要讓他們坐牢了。

8月1日晚上10點,灰心喪氣的白忠范拿出幾瓶珍藏的燒酒,6個人痛飲了一番,逐步都陷入醉酒的狀態。

他們紛紛訴說自己家的困難,十幾萬是絕對拿不出來的,借也借不到。

如果去了西薩摩亞,他們拿不出贖金,只能坐一輩子牢。

全在千曾經聽說過,曾有中國船員被關入海外監獄。因無錢贖出,被看守和犯人百般欺負毆打,還不到1年就送了命,連屍首都沒找到。

白忠范憤憤的說:韓國人這麼做,不就是讓我們死嗎!他們太狠毒了!

不知道是誰將酒瓶重重扔在地上,大喊:他們讓我們死,我們就偏不死。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先把他們殺了。

這一句話,立即得到其他人的認可:對!反正我們也活不了,不如先殺了他們。這些韓國人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死!

帶著酒勁,這個血腥的建議瞬間就被大家通過了。

6個人草草制定了殺人計劃:由全在千出面,把韓國人一個個引誘到操舵室。其他幾個人拿著殺魚長刀埋伏在起來,將他們一個個殺掉。

這6個人都醉的不輕,也沒有更詳細的計劃,甚至沒想到殺完人以後該怎麼辦。

全在千提出:正在操舵的是大副李仁錫。這小夥子沒為難過我們,不要殺他。

大家都表示同意:韓國人裡面也是有好人的!

全在千和其他幾個人裝作去看李仁錫操舵,突然將他按倒在地。

李仁錫措手不及,還以為是在開玩笑:你們別鬧了,我在操舵呢!船都要翻了!

幾秒鐘後,李仁錫的嘴被堵上,被綁成一個粽子樣,丟在小小的飲料室里。

計劃正式開始實行,全在千首先敲響了船長崔基澤的房門。李春勝、崔錦浩和白忠范三人埋伏進了操舵室,朴君男和崔日奎二人藏在船員寢室的走廊里,他們拿著殺魚的長刀、鐵棍和救生斧。

由此,出現了文章開始的那一幕。

多年後,全在千回憶:敲響船長室門的時候,我突然有些心軟。崔基澤雖壞,畢竟只有33歲,他的孩子應該還很小吧!

亂刀殺死了崔基澤以後,第二個目標自然是甲板長姜仁浩!

全在千借口「船長有事找你」,將睡眼惺忪的姜仁浩騙到操舵室。

姜仁浩剛邁入操舵室,突然一斧頭迎面砍來。姜仁浩重達130公斤,服兵役的時候曾做過海軍陸戰隊的班長,所以身手相當靈活。

他猛地向後一跳,躲過祖籍韓國的崔錦浩這一斧頭。隨後,姜仁浩用力關上艙門,試圖擋住裡面的崔錦浩和朴君男。

就在3人用力推門的時候,崔日奎從後面一刀刺來。

姜仁浩躲避不及,這一刀刺入了臀部。

姜仁浩慘叫一聲,向後就倒。

崔錦浩和朴君男用力推開艙門,用長刀和斧頭對準姜仁浩各砍一下。

由於姜仁浩毒打過他們,這三人下手都非常重。這一斧頭下去,姜仁浩肥胖的身軀幾乎被劈開。

胖子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姜仁浩仍然在痛苦的呻吟、喘息、呼救。

怕他會驚醒其他人,大家顧不上繼續補刀,七手八腳將他抬起來。

可是,姜仁浩太重,崔錦浩他們3人抬不動,全在千隻得來幫忙。

4人合力,將還在喘氣的姜仁浩丟入洶湧的大海。

海上浪高五六米,又是大洋中間,落入海中只有死路一條。

第3個目標,是機械師朴宗勝。

在毆打朝鮮族船員的時候,朴宗勝曾推波助瀾,罵過髒話。

朴宗勝是在熟睡中被叫醒,暈頭暈腦的走入操舵室,後腦頓時被砍了一刀。

朴宗勝大聲呼救,幾秒後又被連砍了幾刀,頓時昏死過去。

風浪大,朴宗勝的呼救被風聲完全掩蓋。

砍暈朴宗勝後,朝鮮族船員顧不上檢查他是不是死了,將他丟進海里。

第4個目標是機械長金昌烈。

金昌烈比較機靈,從全在千奇異的神色中感覺到了危險。

走到操舵室門口,金昌烈發現裡面站著的人身材高瘦,不是矮個結實的船長崔基澤。金昌烈覺得事情不對,無論如何都不進操舵室。

操舵室里的崔日奎等不及,偷偷繞到金昌烈身後,揮刀就刺。

金昌烈只顧和全在千爭執,冷不防左邊肋骨被刺中。他慘叫一聲,帶傷向後就跑。

崔日奎他們大驚,急忙揮刀追趕。

一群人跑到船尾,抓住了踉踉蹌蹌的金昌烈,要將他丟入海里。

金昌烈拚命抓住鐵欄杆,大聲哀求:你們不能這麼做!我是機械長,我是機械長!我可以修船,我可以修船啊!

殺紅眼的朝鮮族船員,哪裡還管有沒有人修船,一腳將他揣入海中。

第5個目標則是廚師長徐章柱。

徐章柱剛剛走進操舵室,就聞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他大吃一驚,急忙後退。一秒鐘後,白忠范1鐵管砸中他的後腦,徐章柱立即昏死過去,被活著丟入大海。

殺了5個人,花費了很多時間。

此時是5點多,天已經亮了。

第6個目標,是55歲的機械師金新日。

金新日年齡大,社會經驗豐富。他之前隱約聽到了有人呼救,深感驚恐。

全在千用盡方法,才騙開了門,將他帶到甲板。

金新日一眼看到甲板上有多攤血跡,立即大聲呼救奔跑。

凄厲的呼救聲,驚醒了3名印尼船員。

3人跑上甲板,眼睜睜的看到金新日被逼到漁船的一角,被亂刀砍倒,最後被扔進大海。

印尼船員嚇得全身發抖,跪倒在地上。

此時6個朝鮮族船員的酒也已經醒了,開始考慮下一步怎麼辦!

3個印尼人看到他們殺人,肯定不能留。

不過,全在千認為:印尼人和我們一樣,都是被韓國人欺壓的,不要殺他們。但放了他們,印尼人就會成為證人。

想來想去,他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讓印尼人去殺一個韓國人。這樣,印尼人也成為殺人犯,不敢去作證了。

目前只剩下一個韓國人,就是李仁錫,殺了他嗎?

突然有人想到,船上還有1個韓國人。

當天0點30分,一艘叫做東源212號的韓國漁船路過。聽說他們的船要去西薩摩亞,東源212號就送來1個韓國小伙。

小伙叫做崔東浩,是實習船員,年僅19歲。受不了船上的艱苦生活,崔東浩患上了盲腸炎,要馬上送到西薩摩亞的醫院治療。

殺了這個小伙?

崔東浩和他們素不相識,連話都沒說過,無冤無仇。

只是,如果不殺他,就得殺熟悉的李仁錫或者這3個印尼人。

權衡起來,只能讓崔東浩倒霉了。

崔東浩被帶到甲板上,立即驚恐的發現被一群人包圍著,有的刀上還在滴血。

崔東浩嚇得跪倒在甲板上,被嚇傻了。

3個印尼人為了自保,瘋狂的抓住崔東浩,將他拖向大海。

崔東浩嚇得大聲哭喊起來: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沒做!我才19歲!

他還是被扔了下去,消失在大洋中。

此時,船上還有另外3名沒殺過人的印尼船員和朝鮮族同鄉崔萬峰。

大家商量一通,認為這4個人都不可靠。

甲板上這麼亂,這3名印尼船員或許看到了他們殺人的場面,不能留下。

至於崔萬峰對他們知根知底,如果放走一定會報警作證,也不能留。

這時候,大家已經完全酒醒了,開始有了同情心,不願意再動手殺人。

於是,全在千出面,將崔萬峰和3個印尼人騙入凍魚的倉庫,試圖將他們活活凍死。

在他們看來,這種死亡痛苦不大。零下45度的低溫下,他們最多半小時就會送命,還留個全屍。

誰知道,倉庫的冷凍裝置出了問題,溫度始終在0度左右。於是,連續凍了4天,這4個人還沒有斷氣。

8月6日晚間,全在千偷偷的將門打開一條縫,發現崔萬峰已經不能站立。

崔萬峰掙扎著坐起來,吃力的說:全大哥,之前是我不對,是我巴結韓國人,我是叛徒。求你看在我的孩子還小,千萬不要殺我。我可以把印尼人殺了。你給我刀,我馬上就殺給你看。求求你不要殺我。

全在千看著掙扎中的崔萬峰,有點於心不忍。事已至此,哪怕放了3個印尼人,也不能放了對他們了如指掌的崔萬峰。

又過了1天,這4個人還不斷氣,船隻卻快靠近日本了。

全在千他們等不及了,將崔萬峰4個人拖出來,扔入海中。

至此,他們一共殺了11個人:7名韓國船員、3名印尼船員和1名中國船員

被關在船艙里的李仁錫,沒有看到他們殺人的場面,卻聽到了印尼船員和中國船員崔萬峰的哭喊聲。

他們不停地敲打魚艙的牆壁,求中國船員將他們放出去。

隨後,李仁錫聽到了4個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和落入水中的噗通噗通聲。

李仁錫面如土色,喃喃自語的說:瘋了!他們全部發瘋了!

無論回到中國或者去韓國,他們都是死路一條,可能去日本還有點活路。全在千他們決定將漁船駛向日本,偷渡上岸。

全在千他們卻低估了李仁錫和另外3名印尼船員。

如驚弓之鳥的李仁錫和印尼船員,認為很可能會被滅口。

他們決定自保,先下手為強。

船隻距離日本鳥島西北5英里時,他們終於等到了好機會:5名朝鮮族船員正在船艙睡覺。

李仁錫和3名印尼船員悄悄將門堵起來,隨後合力打倒了全在千,將他捆起來也扔了進去,又將門焊死。

沒有多久,日本的軍艦趕來,將全在千他們全部逮捕,遣送去韓國。

當時的韓國媒體照例維護自己人。韓國人對外籍船員的虐待,韓國媒體隻字不提,甚至故意隱瞞船員的朝鮮族身份,只稱為中國船員。

他們被描繪為貪婪兇殘的惡魔,為了錢肆意殺害了韓國人。

媒體大幅標題「中國人冷血殺人」「赤裸裸的海盜行為」「殺死了我們這麼多人」!

在媒體的煽動下,韓國民眾群情激奮,一致要求對6人全部判處死刑。

果然,一審中全在千他們6人全部被判處死刑,

就在萬分危急的時候,今天的韓國總統文在寅突然站了出來,自願為朝鮮族船員辯護。

為此,文在寅被媒體罵為「無恥的叛徒」「中國人的走狗」「為魔鬼辯護的無良律師」!

文在寅不為所動,通過和中國朝鮮族律師趙峰聯絡,他得知了事件的真相。

隨後,文在寅公布了6名朝鮮族船員備受虐待和逼迫的事實,同時指出他們也是朝鮮人。

另外,文在寅找出了崔基澤去年毆列印尼船員重傷的前科文件,以及這次現行離船的印尼船員通過使館抗議船長毆打的投訴。

由此,韓國民眾的看法扭轉,開始同情這6個人。

最終,二審只判處了全在千死刑,另外5人無期徒刑。

為什麼全在千是死刑?他主動承擔了主謀和指揮者的責任。

全在千認為自己年齡大了,恐怕出不去,但另外5人都還年輕、

萬幸的是,全在千也沒有沒處死!

在文在寅的努力下,韓國總統盧武鉉的對全在千給予特赦,轉為無期徒刑。

目前,這6人仍然在韓國服刑,已經長達22年。

唯一倖存的韓國船員李仁錫,事後留下極大的心理陰影。

多年後,他仍然處於惶恐中,根本不敢出海。

每當有媒體問起當年的事情,李仁錫翻來覆去只有一句:瘋了!他們全部發瘋了!

聲明:

本文參考

深淵太平洋:一場21年前的瘋狂殺戮 鳳凰周刊

圖片來自網路的百度圖片,如有侵權請通知刪除。

想看大案系列全集的朋友,請訂閱微信公眾號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薩沙 的精彩文章:

薩沙談俄烏刻赤海峽衝突:可能演變為新的戰爭

TAG:薩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