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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才,有身份,這樣的人干起壞事更兇狠!

有才,有身份,這樣的人干起壞事更兇狠!

清宮戲

倪承寬是清乾隆時期的官員,也是一位「江南才子」。其父倪國璉(?—1743), 字子珍,仁和(今杭州)人,雍正八年(1730)進士,官給事中。到倪承寬時,倪家兩代都是滿清的奴才。

其實,倪家父子當奴才還不夠格,因為他們是漢人。清代的漢臣,是沒有資格在皇帝面前稱「奴才」的。「奴才」,是清代太監和清代滿人、武官等對皇帝的自稱,倪承寬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也能在皇帝面前自稱「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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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承寬書畫作品

倪承寬(1712—1783),字余疆,號敬堂。乾隆十九年(1754),倪承寬春風得意,高中「甲戌科」探花(第三名進士),授翰林院編修。乾隆三十三年(1768),倪承寬以禮部侍郎出任直隸學政。最終,倪承寬累遷官至太常寺卿。

倪承寬的起點很高,官當得不是太大。官場喜歡拍馬屁,倪承寬也熱衷拍馬屁,怎麼沒拍出理想的效果呢?因為他拍得不是太有水平。一心想當「奴才」,最終只當了個惡奴,皇帝與同僚都有點瞧不起。後來的倪承寬專攻書畫,自個跟自個慢慢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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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戲

乾隆三十四年(1769)5月,也就是出任直隸學政的第二年,倪承寬到冀州(今衡水冀州區)巡視。到了冀州,倪承寬很負責,把當地的生員(俗稱「秀才」)全部找來考試。這事本身算不上離奇,畢竟這是學政的本職工作,但倪承寬的重點,並不在所謂的地方教育質量上。

考試結束,倪承寬拿著秀才們的試卷在慢慢看。看著看著,頓時來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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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戲

這個秀才叫安能敬,詩是這樣寫的:

「渾龐俗漸遠,煥採在此期。滿懷皆節義,人世大文垂。恩榮已千日,驅馳只一時。知主多宿憂,能排難者誰。在上昭大觀,化神俗自移。萬民共瞻日,含哺鼓腹嬉。」

憑心而論,安能敬的詩寫得確實很差,不僅沒有詩意,簡直不知所云。

這個時候的倪承寬,應該把冀州的教育官員和安能敬叫來,狠狠地訓斥。詩寫成這種玩意還能成秀才,冀州的教育工作和教育質量當然有問題。

但是,倪承寬不認為安能敬的詩存在質量問題,而是內容有問題,並且還不是小問題。安能敬不是要批評、教育,而是該殺頭,甚至滿門抄斬!

事情鬧得,對倪承寬有什麼好處?往小處說,倪承寬工作負責。倪承寬對這等小事顯然不感興趣,而是要尋找為朝廷立功的機會,好好表現一下,爭取進入皇帝的視野,為自己當「奴才」撈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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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承寬書畫作品

倪承寬將安能敬抓了起來,然後親自審問。

倪承寬問:安能敬,你住在何處?多大年紀?何年入學?

安能敬老老實實的回答:草生系南宮縣青楊寨人,今年38歲,24歲考入州學為秀才。

倪承寬喝斥:你是生員,入場作詩,應該依題抒寫,為何妄肆譏議?這題目怎能說得到這些話上,你把作詩之意一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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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戲

安能敬畢竟是個秀才,聽學政大人這一說,感到問題太嚴重,人都幾乎嚇傻了。於是,顫顫巍巍地回答:草生入學時尚未作過詩,近來因為家道貧寒,學業荒廢久了。入場應考,原本是要竭力稱頌皇帝,無奈不知道怎麼稱頌,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倪承寬認定,安能敬詩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恩榮已千日,驅馳只一時。知主多宿憂,能排難者誰」這幾句。這說明,皇帝有憂有難,卻又無人輔佐。這完全是污衊皇上,譏謗朝廷。

安能敬邊叩頭邊解釋:「恩榮已干日」,是想說聖世恩澤,遍及臣子已非一日。「馳驅只一時」,意謂如今緬甸匪民不思安分,正是朝廷臣工報效聖恩之際。「知主多宿憂」,是想說指皇上因緬匪之事,費了許多心思籌策,那些鎮守邊疆的官員難道不知道,他們應該為朝廷盡心出力。由於我文義不通,忙亂之中,隨後寫了「排難」二字,並無別意。

安能敬的解釋,應該是可信的。這個鄉間秀才,雖說學問不出眾,對國家大事還是比較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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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舊藏·白馬頭金剛佛

清初「文字獄」,自順治開始,中經康熙、雍正、乾隆四朝,歷時140餘年,都是皇帝最感興趣的大案要案。「文字獄」中,有人人頭落地,有人升官發財。倪承寬深知其中的奧妙,如果自己能弄出一起「文字獄」,皇上一重視,自己的官運也就到了。

儘管安能敬解釋得合情合理,倪承寬可不想放過安能敬。倪承寬一邊將安能敬押往直隸總督衙門,一邊上奏乾隆帝,要求對安能敬嚴加懲處。

乾隆帝並不是什麼仁慈的皇帝,但看了倪承寬的奏摺,又看看安能敬的詩,覺得這個案子如果按照倪承寬的意見處理,在社會上公布出去,有點說不過去。畢竟,天下的人也不是傻子,案件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臉嗎?於是,拿起硃筆,在倪承寬的奏摺上批道:「閱看安能敬之詩,只是不通,尚無別故,不必究問,亦不必革去其生員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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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戲

乾隆帝的硃批特別有意思:第一,安能敬的詩太臭了。乾隆皇帝特別喜歡寫詩,詩寫得都很臭,但沒想到還有更臭的。第二,保留安能敬的功名。這不是乾隆帝體諒考個秀才不容易,而以此顯示一下皇帝的心胸。處理安能敬沒意思,倒不如一個人情做到底。

清代文人司馬言,在《舊案二百年》中記載了這個故事。據《舊案二百年》記載:「董生獲釋,一路乞食回縣,憔悴骨立,怔忡如痴,余贈銀二兩,其北向叩謝聖恩,伏地大慟,感激涕零。」

《舊案二百年》中的「董生」,其實就是安能敬。司馬言將安能敬改成「董生」,估計也是怕惹上「文字獄」,不如寫個假名字。

有才,有身份,這樣的人干起壞事更兇狠!

清宮老照片

安能敬被釋放回鄉時,有個京城的官看他太可憐,自掏腰包,送了安能敬二兩銀子。從這個細節也可以看出,陷害安能敬的倪承寬,是多麼的可恨。官場中人,稍有天良的都不會像他那麼干。

安能敬與倪承寬的故事留給後人的啟迪:第一,不要隨便拍馬屁,尤其是缺少拍馬屁的天賦,就更不要拍馬屁,很可能適得其反,求福得禍;第二,惡奴比主子更可怕,不犯大錯主子不一定知道,但你一點閃失都會被身邊的惡奴咬住,他們咬起來比什麼都凶,而且更精準。

「江南才子」倪承寬,便是這樣的一個惡奴!

有才,有身份,這樣的人干起壞事更兇狠!

倪承寬書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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