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變身：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珠寶展

文化 12-11

本文來源於書童古珠作者：朱曉麗

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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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述

珠寶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穿戴珠寶?它有什麼含義?穿越時間和空間，此次展覽將探索珠寶如何作用於和激活它所裝飾的身體。這場有關藝術形式中既是最個性又是最普遍的形式的全球話題，彙集了來自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230件藏品，包括頭飾、耳飾、胸針、腰帶、項鏈、戒指，以及雕塑、繪畫、印刷品和照片，豐富和詳實地講述珠寶如何改造人體面貌的故事。

珠寶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藝術形式，比洞穴壁畫還早數萬年。展覽通過一系列蕞爾小件，以主題的形式展開，展示全球珠寶史上引人注目的片段。各個系列的分組，突出了不同文化和時代的碰撞，激發對這些藝術作品的比較思考，透過它們耀眼的光芒，發現那些經常被我們忽視的意義。

展覽分為五個主題系列，1，神聖的身體；2，君威的身體；3，超驗的身體；4，誘人的身體；5，華麗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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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神聖的身體

從遠古時代起，珠寶就一直是神的一種屬性，既與神有關，又象徵神性。在古代兩河流域的神話中，當女神伊南娜在去陰間的路上被剝奪了珠寶時，她的力量也因此削弱。從埃及到美洲，這些古代小件物品的組合都強調其激活和體現神性的非凡能力。許多珠飾都陪同佩戴者一起下葬，作為來世必不可少的裝飾品。珠飾展示了引領神性的面貌的必要性。

永生不朽

古埃及的珠寶珠飾華麗繁複

就像是對死亡腐朽的抗拒和對來世復生的準備

激活神性

古代埃及和兩河流域的珠寶珠飾

就像古代中原貴族佩戴「環佩玎璫」的組佩

不僅通過繁複的穿綴來製造佩戴時的聽覺效果

也通過個體珠子墜飾的圖像和符號意義

象徵不同的神祇和他們的神性

來世的預演

不同的古代文明都有厚葬的風俗

4500年前兩河流域的烏爾王墓

和3500年前埃及圖特摩斯三世與妻子的合葬墓

都以數量可觀、奢華厚重的珠寶奪人眼目

墓葬環境極其陪葬物品並非在世的榮華

而是來世的預演

儀式化的技巧

螺旋紋是3000年前古代歐洲

凱爾特人珠飾常見的主題

雖然我們已經無法了解紋飾的意義和象徵

但是製作這些似乎帶著魔法的螺旋紋的技術

彷彿跟紋飾本身一樣具有某種儀式感

黃金能量

哥倫布發現美洲之前的本土文明

以奇異怪桀的美術造型和自然崇拜為文化特色

黃金飾品能夠與太陽和宇宙能量相通

從中美洲到南美所有王權貴族墓葬

都以黃金飾品及它們的數量和體量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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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君威的身體

無論中西，古代宮廷珠寶珠飾無一例外都是通過珍貴的材料、高超的工藝和象徵君權的圖像，來強調和強化維護王權所需要的複雜的等級制度。君王的裝飾品區別於官臣隨從，貴族的裝飾品區別於平民大眾。裝飾品從來都不是隨隨便便和自由的選擇，材料的佔有和控制、工匠的壟斷和工藝的應用、美術造型的獨特和符號化的象徵，都是對社會地位和特權的標示和強調的效果。

希臘化黃金

希臘化風格的黃金珠寶是2300年前後

那些希臘化王國自我推銷和宣傳的策略

通過佩戴和展示他們的財富

申明他們作為王者的富裕強大

和亞歷山大大帝建立的龐大帝國的合法繼承者

神的耳語

一對古代瑪雅貝殼耳飾是玉米神的形象

他們面面相對佩戴在瑪雅王的面龐兩側

彷彿是神對王者耳語又若王與神的親密關係

這類圖像的組合設計並非隨意

而是被刻意安排成象徵瑪雅王與神的緊密聯繫

拜占庭之國之道

一位宮廷官員在寫給拜占庭皇帝曼努埃爾一世的

信中寫道「你的力量是通過王位、王冠

和珠光寶氣的長袍而聞名的」

珠寶是拜占庭的一種公共藝術形式

是以皇帝為頂點的複雜社會等級制度的表達

國家控制著奢侈品的分配和使用

而奢侈品的佩戴顯示出帝國的權力和榮光

貝南國王的裝飾

像非洲其他古國和王國一樣

貝南國王懂得如何利用珍惜材料和圖像

通過每年一度的用珠飾作為象徵的宮廷儀式

來傳達和國王的特權和精神力量的更新

這種儀式延續至今

珠飾護身

珠飾從古至今都有護身符功能

17到18世紀那些衣冠楚楚的歐洲紳士

佩戴裝飾華麗的刀柄劍匕顯示陽剛之氣

並以徽章圖像標示社團教團既是力量也是保護

每個女人都是王后

女人的珠寶越多越好

在王室特權消解之後的近現代

每個女人都是王后

倫敦巴黎的珠寶店充斥著時尚和奢華

珠寶套裝不僅堪比昔日皇家

更是將女性氣質發揮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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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超念的身體

珠寶在精神層面和世俗層面一樣容易應用，兩者之間並無抵觸。珠寶材料大多來自自然，這些材料稀缺而美麗，看起來堅不可摧，人們會認為它們帶著自然能量。人工合成材料如玻璃和合金，更是智慧和實踐的結晶，它們同樣不可思議。

衣妝神靈

在印度最美的珠飾都屬於神靈

印度有萬神便有萬千珠飾

信眾以最美的珠飾悅神

眾神則穿戴華麗開啟智慧和喜悅之門

珠美人

在非洲象牙海岸的寶萊族男女

以珠子珠串裝飾他們的「靈魂伴侶」

當這些珠子附著了祖上的靈魂

穿戴珠串的精神伴侶(偶像)給敬獻者帶來幸福

通靈祖先

新幾內亞和索羅門群島沿海地區的珠寶首飾

材料來自陸地、海洋和天空

被認為集中了超自然的能量

不僅是生命力量的表達也可通靈祖先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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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誘人的身體

黛安娜弗里蘭(Diana Vreeland)寫道，珠寶可以以微妙和戲劇化的方式來定義和重新定義神秘感和肉體的誘惑。誘惑就像香水和記憶，不可觸摸，但真實存在。珠寶珠飾在塑造迷人的女性身體中扮演複雜而重要的角色，從經典的珍珠項鏈到顛覆性的超現實主義珠飾，從銀色的新娘飾品到交際花的髮夾，這時的珠寶時而肯定、時而改變、時而顛覆女性美和吸引力的概念。

誘人的珍珠

1879年7月，倫敦出版商威廉·拉贊比

將一本昂貴的色情刊物的第一卷命名為《珍珠》

珍珠項鏈一直被視為尊貴和社會地位的象徵

也作為一種情色配飾而受到青睞

時尚髮型

傳統的日本婦女服裝少有珠寶

女人身上唯一可以用來裝飾的是長長的黑髮

精心打造的髮型配上漂亮的梳子、髮夾、發卡

即增強魅力又標識社會階層、職業和婚姻狀況

新娘妝

多數文化都崇尚華麗珠飾的新娘妝

新娘妝即體現文化和宗教因素也反映經濟狀況

土庫曼新娘的裝飾被認為可以確保生育

而印度南部的新娘黃金項鏈

則刻意使人聯想串起的花朵和香味

邊緣的珠寶

特立獨行的時裝設計師亞歷山大麥昆說

你能在最醜陋的地方發現美

現代珠寶模糊了崇高與怪誕

慾望與厭惡情色與純潔之間的界限

這些設計挑戰了我們傳統上對女性魅力的看法

包含一種超越和無視傳統的挑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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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華麗的身體

我們佩戴珠寶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目。珠寶能夠捕捉光線、吸引眼球，它們自有光華，又反射華光。這裡我們將討論珠寶的奇觀：材料的價值，設計的質量，精湛的工藝，以及使人驚喜甚至震驚的潛質。無論是用珍貴的寶石還是削尖的筆頭，這些物品都激發了我們想要被欣賞、炫耀和展示的慾望。最極端的設計甚至轉移人們對身體本身的注意，將人體退為一場華麗炫技的背景。

莫卧兒的榮光

一位17世紀的英國大使形容莫卧兒黃帝賈漢吉爾

全身滿載著鑽石、紅寶石、珍珠和其他寶石

看上去是如此偉大如此榮耀

莫卧兒皇帝對珠寶珠飾都有著巨大的熱情

從最初他們就孕育了一種奢華的珠寶傳統

這種傳統瀰漫印度次大陸直至20世紀

珠寶行業

19世紀湧現出來的一批行業珠寶公司為人熟知

他們建構了各自可辨識的個性風格

古代美術和珠寶、自然元素和材料本身的質感

均被引入設計造型和製作

品牌珠寶悄然成為一種社交流通方式

和一種隱藏在那些懂得辨識可視價值的

人們中間的消費語言

堆砌的輝煌

非洲的阿貝桑部落酋長在節日慶典上

佩戴的黃金是如此之沉重以至於不得不

把更多的金手鐲讓隨行的男孩托在頭頂

非洲許多部落民族都信仰黃金的能量

黃金被人認為是太陽在大地上的對應物

戴在酋長身上以傳達他們的純潔和活力

完美平衡

印尼松巴島的居民相信貴金屬是上天恩賜

他們的珠飾造型大多暗示女性生殖能量

而珠寶材料被認為是男性的屬性

這種信仰利用珠飾造型和材料本身得以完美平衡

重新定義

當代藝術首飾往往是反抗和反叛的

有時它們不僅拋棄歷史觀念

也拋棄所有傳統上與珠寶相關的特徵

魅力、價值、價格、耐用性

20世紀中期前衛藝術家重新評估珠寶的功能

對傳統的關於材料價值和裝飾的假設提出了質疑

昂貴的金屬被鋁、橡膠、塑料、樹脂

甚至紙繩和鉛筆取代

公然的信息往往讓這些作品具有超越裝飾的意義

在許多例子中藝術戰勝了身體

而重點完全轉移到珠寶本身

將其作為客體創造性的努力或政治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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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珠寶展是博物館近期舉辦的主題展，展覽基本上涵蓋幾千年來粗略的珠飾脈絡和各個地域的大致風貌。實地展場共展出230件藏品，博物館主頁呈現92件。本文根據博物館主頁提供的信息和資料編輯，原文較長，作者在盡量不偏離原文要旨的情況下提煉簡化了概述文字，並重新編輯了圖片說明。讀者可登陸博物館主頁進行延展和深入的閱讀。文中圖片全部來自大都會博物館主頁，其主題切合作者多年探究和寫作，分享所學，以饗同好。

2018年12月5日於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