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媽，我回來了！
文/陳靜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做夢》
早上醒來，我躺在卧室的沙發上，卧室的房門緩緩打開，身穿六七十年代軍青色套裝的您慢慢走出來。我看到您的面容更加肖黑髮瘦，心猛猛的抽痛一下。您眼光直接略過我，沒有對我說任何一句話。開始洗漱，收拾您的東西。
我們沒有任何言詞的交流，但是我能知道您告訴我您要回家了，就是想我了，過來看看。我說給您做碗雞蛋面吃了再走，您執意要走，叫我直接上班，不用擔心您。
收拾完我們一起出門去車站，我邊走邊給您找餐館吃飯，餐館找到了，飯點好了，可是轉過頭怎麼找也找不到您。只能在人海的車站中看到穿著青色套裝，步履蹣跚的老人，在車站另一端漸行漸遠，慢慢虛化，直至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任憑我多大嗓子吶喊。
無端的伸了一下腳，我醒了，躺在自己的床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在我的眼睛上，暖暖的，很刺眼……
《現在》
這是自父親離開，做的最溫暖的一場夢。可終究是夢，最後的結局如同現實中的我們，不論我如何搜尋，你都如這從縫隙里射進來的陽光，漸行漸遠的離去了，在我最美好的季節。
現今，我還是膽怯的。我不敢回憶，甚至不敢計算，您離去的是第幾個年頭。
您走後，我堅持每年回家陪老媽過年，但是總覺得少了一個人，不對，那個人是走親戚去了，再過幾天總會回來的，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著自己。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再陷入回憶的世界。掀開被子，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迅速洗漱完，無心吃早飯，順手泡了一杯綠茶。這是今年臨離開家時，老媽悄悄塞進我包里的。綠茶在杯子里迅速的轉動著，合著陽光，綠油油的感覺，似乎在給我訴說著春末的故事。
《回家》
頭腦里迅速跑進來一個意識，收拾東西回家。
急忙跑回卧室，幾分鐘收拾完東西，迅速跑往車站，買了回家的車票，坐在車上，此刻心才安寧了許多。慢慢地閉上眼，緩緩地睡過去了。此刻，我看見了連綿不斷的群山，碧綠的河水，湛藍的天空，潔白如玉的白雲，我站在家鄉的小河邊欣賞著這美麗的景色，和熙的春風輕拂我的髮絲。突然，感覺地面強烈的震動，睜開眼，鄰座的乘客問我怎麼了？我嫣然一笑，一場夢。原來已經駛進了故土，只有故鄉的公路才會有這麼熟悉的顛簸。迫不及待地拉開窗帘，夢裡的場景一一映入眼帘。迅速的打開車窗，嘴角不由自主上揚，微閉雙眼，輕輕地呼吸了一口家鄉的空氣。
腦海里只出現兩個字，真好。
再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家就要到了。此時卻有說不出的平靜。看著車下的泥塘，那是以前中學時代每周必踏足的地方，以前見著它總覺得萬般無助，想著怎樣繞過它，以助自己不被弄髒鞋褲，順利抵達學校。此刻，卻覺得萬分的親切，因為有它，讓我的初中時代多了幾分「色彩」。
記得有一次，路過泥塘，一輛汽車飛馳而過，而我就成了泥塘的「戰利品」，白色的網鞋，淺咖啡的休閑褲，淺咖啡的衣服，無一倖免。到了學校，迅速用水沖洗，學校沒有換洗的，就讓它在身上，讓身體的溫度去烘烤它。想著想著不自禁地傻笑起來。多麼年少無知的自己，青春無羈的可愛。現在的我絕不會頂著濕透的鞋褲去上班的。
晃過神來，抬起頭，看到了熟悉溫暖的家。
「師傅，前面路口停一下。」背著隨身物品，下了車，道了一句謝謝，踏上回家的小路，內心五味陳雜。以前回家總會打個電話，這次卻是突然的。快到家門時，看到家門旁邊的油菜地里，那穿著青色衣服的人。
「媽！」
穿著青色衣服的人扭過頭，我看到了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慈祥笑臉。
「媽，我回來了！」淚，此刻止不住地往下流……
（圖片來自於網路）
【作者簡介】陳靜， 筆名梓舟，從小熱愛寫作，大學畢業後開始發表詩歌、散文作品，一個正在文學路上行走的90後。
TAG:作家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