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志》叢林牛仔：太平洋戰爭中的美國陸軍第1騎兵師

原標題：《軍人志》叢林牛仔：太平洋戰爭中的美國陸軍第1騎兵師

國社黨人 崎峻戰史

（本文約5800字，配圖23幅，原創不易，感謝您的耐心閱讀。）

在美國陸軍現役部隊中，第1騎兵師是與第1步兵師、第1裝甲師齊名的重裝主力師，也是美軍的王牌精銳，參加了自二戰之後幾乎所有美國參與的戰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該師還是最早與中國軍隊交手的美軍部隊，1950年11月初的雲山之戰就是在美騎1師和志願軍第39軍之間爆發的。有趣的是，美騎1師組建近百年來，雖然一直掛著騎兵師的名頭，但從未作為真正的騎兵投入戰鬥，在二戰和朝鮮戰爭時是步兵師，在越戰時是空中突擊師，而在海灣戰爭之後則是裝甲師。相對於美騎1師在戰後歷次戰爭中的赫赫聲名，該師在二戰時期的作戰經歷卻鮮為人知，本文就為各位追溯一下美騎1師的早期征戰歷程。

從沙漠到叢林

一戰時期塹壕、機槍、坦克和飛機的出現促使騎兵這一兵種迅速沒落，在一戰後歐洲各國的騎兵部隊逐步向機械化部隊轉變，而美國陸軍對這種趨勢反應遲鈍，在兩次大戰間依然擴充和整編騎兵部隊。1920年，美國陸軍獲得授權在常備軍中編列兩個騎兵師，其中第2騎兵師為後備師，僅保留編製，戰時再行充實部隊，因此第1騎兵師就成為美國陸軍序列中唯一的現役騎兵師。

■ 20世紀20年代，第1騎兵師的行軍隊列從德克薩斯州的布利斯堡軍營出發。

第1騎兵師於1921年9月13日在德克薩斯州的布利斯堡組建，採用兩旅四團制的方塊師編製，下轄第1、2騎兵旅，最初編有第1、7、8、10騎兵團及支援單位，但是，第10騎兵團為黑人部隊，這種編製違反了美國南部各州通行的種族隔離法，所以在1922年由第5騎兵團替換了第10騎兵團。組建完成後，師部和第2旅駐布利斯堡，第1旅駐亞利桑那州的道格拉斯，負責德克薩斯、新墨西哥和亞利桑那各州美墨邊境的防務。1923年，第1騎兵師舉行了首次師級演習。1933年，第1騎兵團被第12騎兵團替換。

■ 20世紀30年代，第1騎兵師機槍分隊進行射擊訓練，他們操縱的是M1917A1型水冷式重機槍。

20世紀30年代，美國陸軍著手對騎兵部隊進行機械化改造，第1騎兵師編製內增加了不少摩托化單位，裝備了卡車和裝甲車，機槍、火炮的數量持續增加，以提升火力，但4個騎兵團的編製始終未變，到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的1942年，第1騎兵師擁有兵員12112人，軍馬7298匹、卡車1182輛。在二戰前夕和初期，該師參加了1940年、1941年和1942年的路易斯安那大演習，為參戰做好準備。1941年初，第1騎兵師在布利斯堡集結，同年4月，英尼斯·斯威夫特少將出任師長。美國參戰後，第1騎兵師被長期閑置後方，原因很明顯，無論歐洲戰場還是太平洋戰場都不需要騎兵。該師還被抽調1250名資深士兵用於組建第91步兵師，似乎正淪為其他部隊的人力資源庫，這種狀態持續到1943年初。

■ 1940年時第1騎兵師的騎兵和戰馬，這套裝束屬於日常勤務的工作服，右上角為第1騎兵師師徽。

1943年2月，第1騎兵師終於接到調令，準備開赴太平洋戰場。這個決定讓人感到啼笑皆非，該師長年駐守在乾旱荒涼的美國南部，幾乎沒人見過真正的叢林，於是出現了極富喜感的一幕：軍官和士官們在教室里學習叢林戰術，窗外卻是黃沙漫卷。同時，第1騎兵師著手改編為步兵師，失去了大部分馬匹，增補步兵裝備，僅保留騎兵部隊的編製名稱，全師下轄4個騎兵團、5個野戰炮兵營以及醫療中隊、偵察中隊、工兵中隊、通信連、中型坦克連等單位（騎兵部隊的中隊相當於步兵部隊的營——作者注）。

■ 1941年時的第7騎兵團的騎兵，左側為騎兵狀態下的著裝，右側為改為步兵的著裝，左下角為第7騎兵團團徽。

1943年7月，第1騎兵師從加利福尼亞舊金山出發，遠渡重洋抵達澳大利亞布里斯班，在該城以北的斯特拉斯派恩安營紮寨，這座人口只有4800人的小鎮一下子湧入了15000名美國大兵，頓時變得異常繁華。在隨後半年中，第1騎兵師在布里斯班地區接受叢林戰和兩棲戰訓練，這些來自美國南部各州的牛仔們必須學會離開馬背該如何戰鬥。到1944年初，第1騎兵師已經準備好迎接自己的處子戰。

海軍上將群島

1944年2月下旬，第1騎兵師乘船抵達新幾內亞北岸的奧羅灣，準備參加登陸海軍上將群島的戰役，第一個目標是洛斯內格羅斯島，該島位於海軍上將群島主島馬努斯島東側，美軍意圖奪取島上的莫莫特機場。與以往美軍的登陸戰役不同的是，第1騎兵師首先派出一支1026人的特遣隊，以第5騎兵團第2中隊為核心，由第1騎兵旅旅長威廉·蔡斯准將指揮，實施試探性進攻。對於特遣隊的行動，師部擬定了三個方案：1、未遇抵抗則佔領機場和登陸場；2、遭遇猛烈抵抗則撤回等待主力登陸；3、遇輕微抵抗則建立橋頭堡陣地，等待增援。後人評價說這是按照騎兵戰術制定的作戰方案，這也難怪，人家本來就是騎兵嘛！值得一提的是，特遣隊中還編有蘇族印第安通信兵，他們的作用與陸戰隊的納瓦霍通信兵一樣。

■ 1944年2月29日，第1騎兵師特遣隊在洛斯內格羅斯島登陸，這是該師成立以來的首次實戰。

海軍上將群島有日本守軍4450人，其防守重點在馬努斯島和洛斯內格羅斯島北岸，而在機場所在的東岸防守空虛。特遣隊於1944年2月27日從奧羅灣出發，於2月29日在島嶼東岸的海安灣登陸，幾乎未遇抵抗，迅速佔領了莫莫特機場，並在機場外圍建立了防線。當時，西南太平洋戰區總司令麥克阿瑟上將親臨觀戰，並向第一個登岸的馬爾文·亨肖少尉授予了傑出服役十字勳章。與此同時，第1騎兵師主力在接到前線戰報後也出發馳援。

■ 1944年2月29日，麥克阿瑟上將向第一個登島的亨肖少尉授予傑出服役十字勳章（右）。

反應過來的日軍集結兵力向莫莫特機場發起反擊，以優勢兵力迫使特遣隊的騎兵們放棄外圍陣地，收縮到登陸地點附近掘壕據守，等待增援。他們在此堅守了三天，打退了日軍的多次進攻，最終等到了師主力的到來。從3月6日到9日，第12騎兵團及第2騎兵旅又陸續在島嶼多處登陸，對島上日軍形成包圍之勢，並進而在3月15日登陸馬努斯島，勝利的天平開始向美軍傾斜。3月25日，洛斯內格羅斯島上有組織的抵抗基本停止，被擊潰的日軍逃入叢林。第1騎兵師隨後展開搜索作戰，經過一系列叢林遭遇戰和巡邏行動，最終在5月間肅清了馬努斯島的日軍，俘虜75名日軍，其餘盡皆殞命。第1騎兵師在首次作戰中付出了290人陣亡、4人失蹤、977人受傷的代價。第5騎兵團的托伊·麥克吉爾中士因為獨自堅守陣地直至犧牲而被追授榮譽勳章。

■ 1944年2月，第5騎兵團的士兵們在洛斯內格羅斯島的海岸挖掘戰壕，準備抵禦日軍的進攻，左上角為第5騎兵團團徽。

第1騎兵師在海軍上將群島駐守至1944年10月，各部分散執行佔領警戒任務，同時總結作戰經驗，加強訓練。同年8月，維恩·馬奇少將接任師長。

鏖戰萊特島

1944年10月，麥克阿瑟上將終於履行了「我會回來」的諾言，率軍反攻菲律賓，並且大膽地選擇位於群島中央的萊特島作為登陸地點。第1騎兵師和第24步兵師被編入第10軍，將作為首批登陸部隊參戰。

1944年10月20日，美國第6集團軍的4個師在萊特島東岸25公里寬的正面上同時登陸，第1騎兵師位於最北端，登陸地點在聖何塞附近。日軍第16師團放棄了灘頭防禦，將防線設在海岸沼澤地帶後方的內陸，因此美軍在海灘遭遇的抵抗很輕微，但是他們很快發現瓢潑大雨和泥濘沼澤是與日軍同樣難纏的敵人，而與天氣和地形鬥爭將持續整場戰役。第1騎兵師在登陸當天就穿過齊胸深的沼澤，在日落時佔領預定目標：塔克洛班機場。

■ 1944年10月20日，在聖何塞附近登上萊特島的第1騎兵師部隊穿過齊腰深的河流向內陸推進。

第1騎兵師的任務是奪取萊特島首府塔克洛班，並掩護第6集團軍的北翼，阻止日軍從萊特河谷方向發起反擊，同時控制萊特島北岸與薩馬島之間的海峽。10月21、22日，第1騎兵師兵分兩路，第7騎兵團向北正面進攻塔克洛班，第1騎兵旅則向南深入內陸，迂迴塔克洛班側後，經過兩天激戰後佔領了這座城市。美軍受到菲律賓人的熱烈歡迎，但為城內50000名飢腸轆轆、身體虛弱的居民提供食品和醫療幫助也讓美軍深感困擾。

■ 第1騎兵師師長馬奇少將（坦克上）與第1騎兵旅旅長蔡斯准將交談，攝於1944年10月塔克洛班。

在隨後一個多月里，第1騎兵師與第24步兵師一道沿著萊特島北岸和萊特河谷向西推進，他們的目標是從北面迂迴島嶼西部的奧爾莫克灣，大批日本援軍正從那裡登陸，同時第8騎兵團奉命渡海登陸薩馬島，肅清島上日軍。第1騎兵師改編為步兵師後，其編製依舊保持騎兵的特點，騎兵中隊的規模要比同級的步兵營小，但這種小編製在叢林戰中反而比常規步兵營更加靈活。騎兵們雖然失去了戰馬，但依然善於執行偵察、滲透等騎兵傳統的任務，這讓他們在密林中屢有出色表現。

■ 1944年11月間，在萊特島作戰的第1騎兵師部隊，這裡的沼澤和叢林給美軍作戰帶來很大困難。

崎嶇的地形、惡劣的天氣、糟糕的後勤和日軍的頑抗讓美軍的推進非常緩慢。日軍作戰十分狡猾，他們利用反斜面陣地躲避美軍炮火，直到美軍靠近才進入前沿展開狙擊，時常爆發互擲手榴彈的近戰。11月中旬，第112騎兵團登島，並加強給第1騎兵師。戰至12月初，第1騎兵師終於突破了日軍在萊特河谷的防禦，到達奧爾莫克河谷北端。自從登陸以來，該師已經殲滅了2000餘名日軍，俘虜125人，有133人陣亡、490人受傷、7人失蹤。

■ 1944年11月在萊特島戰場上，第12騎兵團的士兵們以火力壓制可能隱藏有日軍的草屋，左上角為第12騎兵團團徽。

第1騎兵師在奧爾莫克地區的激戰中度過了1944年的最後一個月。12月14日，第7騎兵團成功拔除了一個頑抗達兩周的日軍據點，該團G連因為這一行動獲得總統集體嘉獎。12月23日凌晨，第12騎兵團粉碎了約300名日軍的自殺衝鋒。當1944年聖誕節到來時，萊特戰役接近尾聲，但零星戰鬥持續到1945年初。第1騎兵師在1945年1月初撤回後方休整，在12月的戰鬥中該師消滅了約6000名日軍，自身有241人陣亡、856人受傷、2人失蹤。經過萊特戰役的洗禮，第1騎兵師的騎兵們已經成為叢林戰和山地戰的專家，在戰場通信和火力協同方面的技巧也同樣爐火純青。

沖向馬尼拉

經歷萊特之戰後，第1騎兵師由於戰損傷病損耗較大，各騎兵團平均戰鬥力量下降一半，軍官缺額尤其明顯，很多基層戰鬥崗位都由戰場晉陞的士兵充任。但是，留給該師的休整時間很短暫，只得到了很少的補充兵員，損壞的車輛裝備也沒有得到更換，但是乾淨的制服和熱食明顯恢復了部隊的士氣。雖然沒有大量補充兵員，卻有額外的好處，那些經過戰鬥考驗的老兵們不必分心照顧缺乏經驗的新兵，有助於保持戰鬥效率。1945年1月25日，第1騎兵師登船由萊特島前往呂宋島，參加解放呂宋的戰鬥。在太平洋戰爭中主力師以不滿編狀態投入主要作戰行動的情況，第1騎兵師是僅有的一例。

■ 1945年2月，第1騎兵師的快速特遣隊在向馬尼拉開進途中進行警戒。

呂宋戰役以1945年1月9日美軍在仁牙因灣登陸而揭幕，第1騎兵師作為後續梯隊於1月27日在馬比勞登陸，之後行軍48公里抵達古因巴，加入第14軍序列。1月31日，麥克阿瑟將軍造訪第1騎兵師師部，親自向師長馬奇少將下達了一項特別任務：組織一支快速縱隊直取馬尼拉！這將是一次典型騎兵風格的閃電奔襲！第1旅立即以第5騎兵團第2中隊、第8騎兵團第2中隊和第44坦克營為基幹編成特遣隊，騎兵們搭乘坦克向著南面160公里外的馬尼拉狂奔而去。自從參戰以來，他們一直在叢林和泥潭中打滾，現在終於可以駕馭鋼鐵戰馬，盡顯騎兵本色。在同一天，第11空降師在馬尼拉以南著陸，第37步兵師也從另外的方向接近馬尼拉，到底誰能最先衝進菲律賓首都，一場榮譽之爭在三個師之間上演了。

■ 1945年2月，第1騎兵師特遣隊的士兵在第44坦克營的M4坦克的掩護下搜索日軍。

特遣隊於2月1日零時出發，分為三個縱隊沿著不同的路線向目標前進，所有人員都輕裝簡行，攜帶四天的給養。為了保持速度，特遣隊盡量避免與日軍糾纏，以迅猛的動作完整地奪取了沿途的多座橋樑，一輛試圖炸橋的日軍自爆卡車被美軍火箭筒炸毀，它留下的彈坑被工兵們迅速填平，而在某座橋樑被毀時，騎兵們則尋找淺灘涉水或召喚工兵架設應急浮橋，此外，空中不斷有美軍飛機為其提供掩護和支援。總之，特遣隊眼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馬尼拉的聖多默大學，在那裡有3700名西方戰俘和僑民正期待著解救。2月3日18時35分，特遣隊終於抵達馬尼拉城，成為第一支進入馬尼拉的美軍部隊，全程耗時66小時。

■ 1945年2月，聖多默大學裡被拘押的西方戰俘和僑民在獲得解救後，在大學主樓前懸掛美國國旗以示慶祝和感激。

在當地人的指引下，第8騎兵團的先頭部隊乘坐5輛坦克於20時50分抵達聖多默大學，與日本守衛爆發戰鬥。日軍困守在建築物內，並挾持200名戰俘作為人質。經過談判後，美軍放走了這些日軍，以換取戰俘的生命安全，但日軍守衛很快又作為俘虜回到了這裡。數千名戰俘和僑民向解放者們表達了衷心的感激之情。2月7日，麥克阿瑟進入馬尼拉，並提升指揮奔襲行動的第1旅旅長蔡斯准將為第38步兵師師長。在此次行動中，第1騎兵師有36人陣亡、4人失蹤、141人受傷，擊斃日軍1600餘人，俘虜51人。

■ 1945年2月，第8騎兵團的士兵們在馬尼拉街頭展開巷戰，左下角為第8騎兵團團徽。

馬尼拉的戰鬥遠未結束，20000餘名日軍仍在城內負隅頑抗，血腥殘酷的巷戰持續了近一個月。從2月8日開始，第1騎兵師和第27步兵師一道開始肅清城內日軍，該師負責南部城區，在2月12日佔領了南郊的尼爾森機場，衝到了馬尼拉灣，並與第11空降師建立了聯繫，完成了對馬尼拉的包圍。2月23日，第5騎兵團E連的一等兵威廉·格拉比亞爾茨試圖將受傷的連長從開闊地帶拖回隱蔽處，途中被日軍擊傷，在無法移動的情況下他用自己身體充當連長的掩體，直到救援到達，但他本人不幸犧牲，年僅19歲，被追授榮譽勳章。當槍炮聲在3月3日平息時，馬尼拉城大部化為廢墟，美軍付出了6500人的傷亡，超過10萬菲律賓人死於戰火，日軍損失超過16000人。

■ 1945年5月，第1騎兵師在南呂宋作戰中構築的機槍火力點（上）和迫擊炮陣地（下）。

從2月20日起，第1騎兵師第2旅加入到進軍南呂宋的行列，於2月25日向安提波羅地區展開進攻，當地日軍依託堅固工事頑強抵抗，美軍在地空火力支援下穩步推進。戰鬥進行得非常艱險，連師長馬奇少將都在2月底身負重傷，由第2旅旅長休·霍夫曼准將代理師長。3月6日，結束馬尼拉之戰的第1旅趕來增援，到3月12日第1騎兵師被第43步兵師替換時，該師在20天的戰鬥中已經有92名官兵獲得銀星勳章，1人獲得傑出服役十字勳章。經過一個月的休整後，第1騎兵師重返前線，繼續在南呂宋執行肅清行動，直到5月31日美軍宣布勝利，但直到6月底仍有零星戰鬥發生。第1騎兵師在南呂宋戰役中殲滅日軍超過14000人，俘虜1199人，自身陣亡680人，失蹤3人，受傷2334人。

佔領日本

1945年6月，第1騎兵師在南呂宋的盧塞納集結，開始休整和整編，各團的騎兵中隊都按照標準步兵營進行擴編，同時師屬炮兵換裝了155毫米榴彈炮，增強火力。按計劃，第1騎兵師將參加1945年11月1日登陸南九州的「奧林匹克」行動，但是這場戰役因為美國核爆和日本投降而永遠沒有開始。

■ 1945年9月2日，乘船抵達東京灣的第1騎兵師官兵在甲板上列隊，等待登陸日本本土。

1945年8月1日，蔡斯少將由第38步兵師回歸第1騎兵師，接任師長。8月13日，第1騎兵師接到緊急命令，做好開赴日本本土的準備。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8月25日，第1騎兵師在馬尼拉登船，踏上了前往日本的勝利航程，在9月2日日本投降簽字儀式舉行當天抵達東京灣，而在五天前，該師的一支先遣隊就已經乘飛機登陸日本，做好迎接部隊的準備工作。為了防備日軍的異動，第1騎兵師於9月2日11時在橫濱登陸，並迅速控制了全市和周邊的五座機場。9月8日，第1騎兵師又成為第一支進入東京的美軍部隊。

■ 1945年9月，附屬於第1騎兵師的第112騎兵團的士兵乘坐日方提供的卡車進入橫濱。

日本人對於美軍的到來表現出順從和配合，因此第1騎兵師順利地接管了東京，開始執行佔領軍的角色。該師的任務包括佔領重要軍政機關和關鍵的市政設施，維持城市治安，解除日軍武裝，接收日軍武器裝備和軍用物資，甚至還包括封存日本銀行金庫的行動。在那段時間裡，第1騎兵師管轄的範圍包括東京周邊1.3萬平方公里，人口多達2000萬人。

■ 1945年9月，第1騎兵師進駐東京後，師長蔡斯將軍（右）與一位哨兵握手，他們身後的牌子上寫著「首入東京」的字樣。

隨著和平的降臨，第1騎兵師結束了該師歷史上的首次海外征戰。從1944年2月到1945年6月，第1騎兵師先後參加了海軍上將群島、萊特島和呂宋島三場大戰役，完成了由騎兵部隊向步兵部隊的轉變，在戰鬥中消滅了近30000名日軍，該師下屬單位10次獲得總統集體嘉獎，全師獲得菲律賓總統集體嘉獎，從而奠定了自己在美國陸軍中的主力地位。

■ 在佔領日本期間，第1騎兵師的軍官在檢查士兵的步槍，注意左側這位士兵的肩頭佩戴著第27步兵師的師徽，表明他是從該師調來的人員。

二戰結束後，第1騎兵師在佔領日本期間進行了徹底的改編，第1、2騎兵旅被撤銷，第12騎兵團於1949年退出現役，各團下屬營連均改為步兵編製稱呼，至此第1騎兵師完全變為一個三團制步兵師，但其騎兵師的頭銜保留至今。第1騎兵師在日本的舒坦日子於1950年夏季戛然而止，朝鮮戰爭的爆發讓其再次披掛上陣，並在那裡面對一個全新的對手，留下了刻骨難忘的血戰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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