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選總統成功後，曹錕毫無愧色：總統是買的，又不是搶的！

作者：金滿樓

按：今天換個口味，以下歷史小段子，均節選自拙著《漏網之魚：中國小歷史》

天下無公

曾三任民國總理的皖系軍閥段祺瑞生前信佛，死後也以居士禮簡葬。

當時，各界名流的弔唁中，有幾副輓聯特別顯眼，一副是馮玉祥所送：

「白髮鄉人空餘涕淚，黃花晚節尚想功勛」；

另一幅是吳佩孚的長聯：

「天下無公，正未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奠國著奇功，大好河山歸再造；

時局至此，皆誤在今日不和，明日不戰，憂民成痼疾，中流砥柱失元勛。」

書生本色

吳佩孚失敗後，自撰一聯以自警：

「得意時，清白乃心，不納妾，不積金錢，飲酒賦詩，猶是書生本色；

失敗後，倔強到底，不出洋，不入租界，灌園抱瓮，真箇解甲歸田。」

董必武曾說：「雖然他（吳佩孚）也是一個軍閥，但有兩點卻和其他軍閥不同：

首先，他生平崇拜的人物是關羽、岳飛，不出洋，不居租界，他失勢時還能自踐前言，這是許多人都稱道他的事實。

其次，吳佩孚做官數十年，統治過幾省的地盤，帶過幾十萬軍隊，但他沒有私儲，沒置田產，有清廉名，比起那些腰纏千百萬的軍閥，總算難能可貴。」

要屙去遠點

廣東軍閥李福林一向以珠江三角洲為自己的就食之所，有人告發其部下在其防區搶劫時，李福林集合官兵訓話，開口就罵:

「契弟，在尼處吃，又在尼處屙，要屙就去遠一些啊！」

不刮本省

張懷芝任山東督軍時，曾傳本省籍候補縣知事一百八十餘人到團訓話:

「你們各人有各人掌控的省份，同樣的地皮，何以不刮外省而向本省來刮！

我年輕當兵的時候拿穩宗旨，不陞官便去做強盜，我絕不在本省做強盜，一因於心不忍，二則做強盜發了財，本鄉本土知道財的來源，我不能向人誇耀。

你們這一批知事，真是太不知事了！」

不堪設想

民初袁世凱辦「模範團」時，陳光遠被任命為團副，主持日常工作。

第一期學員畢業時，陳光遠前去訓話：

「你們已經畢業，由大元帥親手培養。大元帥對你們期望很大，你們要好好乾，將來你們都不堪設想啊！」

其實，他是想說「不可限量」的。

三多主義

民國年間，各種「主義」五花八門，令人應接不暇。

張宗昌曾與人說:「我也有主義。」

有人問是何主義，張沾沾自喜地說:「三多主義——錢多，兵多，姨太太多。」

未曾學到家

張懷芝作參謀總長時，不識字而好弄文，某日下一命令曰「派某人到參謀部」，卻把「派」字寫成「抓」字。

結果，所派之人被抓到參謀部等候發落，鬧出大笑話。

北洋元老王士珍聽說後，莞爾笑道：

「懷芝事事學曹仲山（曹錕），仲山不亂動筆，自為藏拙；懷芝獨對此事，未曾學得到家。」

不懂這套玩意

1917年請遜帝溥儀出來辦大事失敗後，「辮帥」張勳逃進荷蘭使館，有朋友前來拜訪，提起複辟之事時說：

「辦大事是否適合國情，今不必談。倘若你及早宣布立憲以安人心，即使失敗也足以解嘲，為何你當時不做呢？」

張勳嘆道：「我哪裡懂得這套玩意兒，都憑著公雨（萬繩拭字）等人在瞎鬧。

不過，你們要是以此責怪我，我也不生氣，這是我願意的。」

大總統飯桶

徐世昌曾養一八哥兒，通人性，會奉承，遠遠瞧見徐世昌，就「大總統，大總統」地叫個不停，每每把徐大總統逗得是喜上眉梢。

每天起床，徐世昌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鳥籠，若是少了一根羽毛，他定要叫來傭人訓斥一番。

不過，徐又養了一隻鸚鵡，它將主人訓斥下屬的罵人話學了個遍，每次徐世昌碰到難題而愁眉苦臉時，它就仰頭對主人高叫：

「大總統蠢貨!大總統飯桶!」

飯桶蠢貨，倒也一點沒錯。

沒這門生

民國總統徐世昌下台後隱居天津，與世無爭。

「七七事變」後，漢奸王克敏以師生之誼前來拜會，企圖拖徐世昌下水。

徐聽說後，閉門不見，並向人表示：「我沒有這樣的門生。」

花錢買總統

曹錕賄選臭名昭彰，但就程序上而言，卻是完全「合法」而且完全公開的，其間也沒有採取任何暴力。

即便有人拿了錢不投他的票，他也不曾採取手段加以報復，完全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

賄選成功後，曹錕某部下還洋洋得意地說：

「花錢買個總統當，總比拿槍命令選舉的人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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