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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山的有一位隱者

道家修鍊、奇門遁甲、風水法術、修行養生

大道家

道家修鍊 |修行養生

奇門遁甲|風水法術

在中國,隱士自古有之,除了許由、嚴子陵、陶淵明等名士,還有許許多多我們叫不出名字的隱者,只在某個山谷中、竹林間或田園裡,孤獨地升起一縷炊煙,清亮地傳出一聲長嘯,寧靜地響起一曲琴音。有人也許會問,隱士有什麼價值?這個問題很難解釋,不錯,他們數千年來留下的東西不多,幾首詩,幾個仙方,幾曲琴譜而已。但在每個時代里,都有隱士存在。中國人歷來都尊崇隱士,這一傳統也從未斷絕。學佛修行者,是隱士隊伍中重要的組成部分。直到今天,山川的深處依然生活著一些修行學佛的隱者,他們吃得很少、說話不多、住在茅棚或者山洞,距離繁華很遠,卻離自己內心很近,並且自得其樂……

1

從西安城一直往南,過了子午鎮,便是終南山。我在小鎮下車,向路邊山民買一根竹杖,背著包獨自進山了。此行是經一位道友指點,去尋訪一位住山修行的隱者,不還居士。

一路無人,亦無山裡人家。山谷間一條河潺潺流出,水上煙霞浮動。正值隆冬,山間隨處可見薄薄的殘雪,越往深處走,越是寒氣浸骨。在白雲深處走得久了,慢慢會生出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來。千百年間,一位位白衣飄飄的隱士,就沿著這條路走進了終南山。

三個小時後,終於遇到一座四周扎著籬笆的茅棚,不還居士一身青色長袍,身形清瘦,正在院中收拾一堆乾柴,念了聲阿彌陀佛,將我讓進了屋裡。

房舍原是山民的,後來山民全部搬到山外去了,房子荒蕪下來。不還居士五年前來到這裡時,屋頂上和院子里長滿了荒草,她自己動手清除,扎了籬笆,開墾了菜園。站在茅棚的院子里,前面的山谷雲霧遊走,後面的峰巒層層疊疊,居士指著終南山的更深處,說裡面住著許多其他的隱士。

2

她往爐灶里添了一根粗枝,用燒開的山泉水泡一壺茶,爾後在蒲團上結跏而坐。不還居士原名高銘,她的故事從一個夢開始說起。「1994年3月,夢見惡狗撲身,接著看見整齊的一摞衣服,上面放著一雙皮鞋。一位道友解夢說,那年家裡會死人。開始不相信,可是十二月兒子果真出了車禍,且他的戰友從搶救室出來時,正抱著他遺下的軍服,上面放著皮鞋,跟夢境一模一樣。」高銘認為,這之間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聯,傷痛稍減後,她帶著疑問皈依佛門,開始研究《唯識論》,試圖破解夢境的秘密。

到了2007年前後,高銘還是不斷做惡夢,時常驚恐不已。那時候她做著生意,在家修行難以精進,於是決定進山專註修行。她給自己取了個法名:不還。雖然當時她剛投資了一間咖啡屋,但已無心經營,虧本轉讓後,她辭別家人,帶上一點米面,獨自進山了。

不還居士還在清理被山民廢棄的房子時,丈夫和孩子就找上門來了,勸她回家,「不然家不像家了。」但不還居士堅持自己的想法,家人無奈之下只好不歡而散。奇怪的是,以前家裡做生意總是虧損,但在她上山修行一年後,家裡的生意開始紅紅火火,家人似乎感受到了這種福報,不再反對她住山。她將茅棚重新翻修了一遍,從此隱居於終南山中,除了偶爾下山採購基本所需的糧食,她常年在山中與清風和白雲作伴,搬柴運水,參悟佛法。

半年後,她有了新鄰居。因為不還居士的狗咬死了他們家的一隻雞,鄰居竟在半夜將死雞倒掛在她的門上,還天天追著她罵。

此時不還居士修行時間尚短,定力不夠,她開始心煩意亂,心想遇到如此惡鄰居,修行是無法繼續了,一氣之下,下山而去。

回到家中後,她開始反思,修行不就是要修掉自己的一些習氣嗎?自己的表現,正是心胸狹隘,不能寬容。作為一個佛教修行者,不但要包容善眾生,也要能包容惡眾生。於是她再次回到茅棚,繼續苦修。開始仍然會受到干擾,坐禪時隔壁老太太尖銳的罵聲突然會響起,直鑽到耳朵里。後來發現老太太的吵鬧對自己的干擾越來越小,直到有一天打坐良久,聽著老太太的咒罵毫無動念時,突然悟到,這不就是《楞嚴經》中所講的耳根圓通法嗎,「初於聞中,入流亡所,」就是說聽到了外界的聲音,但還未動念就已經消融。

住山修行,最耐不住的是寂寞。許多人初上山的時候,耳邊會有幻聽,眼前會有幻視,心力若不強,精神就會崩潰。在山下坐禪功夫多好的,初住山,能坐住一小時就算了不起了。

不還居士也如此,她會忍不住想自己的兒女,忍不住想回家,而比這種寂寞更折磨人的是,修行是一個枯燥漫長的過程,很長一段時間以後,回頭看看,感覺每天如此,打坐時還是滿心的妄想,沒有什麼大的進步,就會特別困惑和沮喪,懷疑自己是不是修行的料呢,修了半天到底能不能修成?

「自己其實才是你最大的敵人。」不還居士說,「但只能咬咬牙堅持下去,佛法也說,要修無生法忍,忍住自己想逃走的慾望,忍住困惑和沮喪。」

這年夏天,不還居士在山溪邊搭建了一個簡易草棚。一塊巨石上,支上木架,蓋上茅草,從山中的任何一個角度都不容易看見它,除非下到溪底,但通往這裡的小徑也被茂密的草莽覆蓋了。這裡背風,寧靜,不還於巨石上盤膝端坐,身邊溪水的泠泠清音,有如佛祖的廣長舌,向她講述起緣起,性空,法空……

3

隨著修行的深入,不還居士不再那麼執著於結果,甚至將「修行」兩個字也慢慢淡化了,只是在山中隨意生活。雲深處採藥,山林間打柴,野徑上閑走,菜園中種瓜種豆。慵懶地曬太陽,喝一壺茶,看一卷書,餓了吃飯,困了睡覺,順應自然。

我問道,既是如此,那與在家吃飯睡覺有什麼區別?居士回答,在家時,吃飯時心事重重,睡覺時胡思亂想;在山中,吃飯就吃飯,睡覺就睡覺。

不還居士說,隨著心慢慢寧靜下來,在漆黑的茅棚關燈打坐,有時候深夜睜開眼,能清楚地屋子裡的桌子,凳子,茶壺。她以為天亮了,掀起門帘一看,外面還是一片漆黑,也沒有月光。「有時候,我還能看見自己,就好像是看到另一個人坐在那裡一樣……」

不還居士說,我們通常說到「我」時,想到的是肉身的「小我」,其實那不是真正的「我」,當一個人非常平靜時,會變得非常空靈,你可以忘掉一切,包括自己的身體,這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的無邊無際,很遙遠的地方的風吹草動都能感知,這是擺脫了二元對立的「大我」。

不還居士還在盤算著等積雪完全消融後,開始動手給茅棚邊的菜園鬆土。等到春天來了,她就可以種上蔬菜和土豆。花花草草是不用她種的,春天裡茅棚周圍都是野花,在有微風的夜裡,透過門窗,為她暗送著幽香。

4

我問居士,可知道如何才算悟道?她答道,尚未悟,因此不知。她只是在這山中茅棚里隨緣度日,自在過活。

傍晚時,居士邀我跟她一起吃飯,我已經飢腸轆轆了,也不推辭,抱來乾柴幫著燒火。她招待我的晚飯是清水煮挂面,裡面加了小青瓜,沒有油也沒有鹽,但是味道清香極了,我們把它吃得乾乾淨淨。

天徹底黑了,不還居士沒有空房,不便留宿,她借了一把手電筒給我,推薦我到來時的道觀去掛單。我思量著終南山既有如此多的修行隱士,應該自有菩薩護佑,於是謝過居士,壯了壯膽,下山去了。

山中月華如水,我獨自走在終南山夜晚的山道,伴著我的是淙淙的流水,和清亮的蟲鳴。到道觀時,門已關上,我輕輕叩門,過得一會,門吱呀一生開了,一位清瘦的道士飄然而出,施禮問道,客人從哪裡來?我據實回答後,道長請我進屋,給我安排了一間窗臨山巒的客房,簡單寒暄後便退了出去。山中清冷,夜深無眠,我拿出不還居士贈我詩稿,隨手翻開一頁,輕輕吟起來:

十萬關山獨立人,

晏坐三昏,靜觀六塵。

雲在青天水在盆,

收不留痕,放不留痕。

海底暖發便是春,

出得俗魂,入得佛身。

扯來秋雲封柴門,

清了眼根,凈了耳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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