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冬天裝進暖房裡
正 文
圖文：上海肉伯&多肉聯盟
坐標：上海
魔都的今年冬天，似乎比往年來得晚一些。淅淅瀝瀝的冬雨連續下了幾天，彷彿要將秋季欠缺的雨水彌補回來一樣。雨水一停，氣溫陡然驟降。雖然姍姍來遲，終於還是來了。
我默默祝願她屋子裡的肉肉又綠又徒吧……
而我，應該絲毫不會有這樣擔憂。因為，我可以把這個冬天，裝進暖房裡。
暖房，確切說是玻璃房。它坐落於工作所在院子一隅二樓的露台上。這兩年，單位工會成立了多個興趣小組。其中，幾十位熱愛綠植的同事們自然也有了「組織」。結果，綠植小組活生生被我帶成了多肉興趣小組。
過去兩年，我們一起逛大棚參觀，動手體驗移盆技術；我們一起逛華東地區最大的植物批發市場，挑選各種自己心儀的植物。在忙碌緊張的生活中，得以短暫的休閑和放鬆。是啊，我一直說，我們養的不是肉，是心，是情懷。
這個二樓露台，還是今年春夏之際，同事唐大姐發現的。那天的午飯後，她碰到我說：「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看看」。我按捺住自己好奇心，就跟隨她走到院子的一個角落裡。沿著陡峭狹窄的樓梯，登上了露台。
露台平坦開闊，別有洞天。樓下大樹的枝葉繁茂，遮住了露台的一側。唐大姐和我站在樹蔭下，婆娑的風吹過臉面。她說，二十多年前，她就在這裡的一樓辦公。然後，細數當年的一些工作場景和歷歷往事。如今才發覺，這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養肉肉之地嗎？
確實如此！這裡通風采光極佳。如果到夏天炎熱時，可將肉肉們搬到樹蔭下。但唯一的問題在於，什麼人都可以上來，也就意味著肉肉隨時可能丟失。之前放在另一棟樓門口的幾盆植物，曾經被人搬得煙消雲散，蹤跡全無。
我在綠植小組群里告知大家，我們發現了養肉的好地方，可以把一些植物放到這裡。可應者寥寥。也很正常，我們養肉就是為了在桌前在身邊，看起來圖個方便。再說，誰捨得自己的植物放露台被別人搬走呢？
但我依然想試試。家裡貴重的肉肉，我不願拿過來。就把那些養了多年的普貨、葉插小苗，還有一些捨不得處理掉的植物，都陸陸續續搬了過來，放在露台的一個角落裡。不是很忙的日子裡，我就上來看看，摘摘枯葉。至於澆水通風，一切交付給天氣。
陸續間，也有幾位同事把肉肉放在二樓露台。她們得暇之時，也會結伴上去看看和聊聊。權做茶餘飯後的打發時光而已。
後來，果然發生了我們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幾盆我養了多年的老樁，有一天不翼而飛。其中一盆是金錢木，這玩意超級怕冷，很難度過冬天。我每年都要小心照看，方可過冬。如今枝繁葉茂好幾歲了，竟然也被拿走了。
丟就丟了，又能怨得了誰呢？這個院子里，人來人往。但如此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外人能發現？有一天早晨，我很早就過來，看到露台樓梯的旁邊，五六位大媽們在歡快地跳廣場舞。我不禁揣測，也許是她們中某位拿的吧。但也只能是無端的猜測而已。
有一次，我和唐大姐說起此事，她也義憤填膺。我開玩笑說，如果能建一個陽光房就好了。她眼睛一亮，說好啊，我和負責後勤主管聊聊看，這應該也是建設文明單位的重要內容。
接下去，忙著各種事情。我也很久不上露台。一晃，夏天來了。一天中午，在餐廳里遇到唐大姐，她開心地說，上次咱們說的陽光房，建好了！飯後去看看！
暖房雖然建好了，但夏天炎熱，就空置在那裡。秋天是多肉上色的好季節，房間也基本閑置。秋冬時節，風乍起，吹落一地黃葉，有松針葉，也有別的樹葉。我偶爾上來，拿著掃帚，慢慢清掃露台，把落葉歸攏在一起，慢慢腐爛。這是上佳的土壤和肥料。
陰雨連綿的冬季到了。一年又要走到了盡頭。我陸續把外面的植物，搬進暖房裡。這些植物，雖然因為我這兩年的興趣轉向仙人球類植物而被疏於照顧，但它們依然在不同的季節堅強地生長著。它們每一棵，幾乎背後都有我自己知道的故事。
就這樣，我把冬天裝進了暖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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