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流動受阻 物資進口受限：科學家擔憂英國退歐能否軟著陸

首相特蕾莎·梅希望說服議會接受有序退歐的計劃。圖片來源：THIERRY ROGE

對英國即將離開歐盟憂心忡忡的科學家，如今面臨著各種可能的災難性後果，儘管理論上還有「緩刑」的機會。兩年半前，該國通過普選決定離開歐盟，雖然大多數科學家並不希望這樣。現在，英國的政客必須很快決定同歐盟的「分手」是井然有序還是亂成一團。「每個人都屏住呼吸，拭目以待。」研究退歐影響的團隊成員之一、謝菲爾德大學經濟學家Philip McCann表示，「如果這是一場無序的撤退，那麼後果會非常嚴重。」

12月11日，議會就首相特蕾莎·梅同歐盟在11月達成的撤出協議進行投票。該協議列出了英國自2019年3月起從歐盟有序退出所需的代價頗高的條件。如果遭到議會否決，英國可能由此「墜毀」，觸發邊境混亂、食物短缺和經濟困難等問題。但越來越多的政客，包括不久前剛剛辭職以抗議撤出協議的前科學大臣Sam Gyimah，目前正鼓動進行第二次公投，而這可能逆轉第一次的結果。

自2016年6月公投開始，很多英國科學家便對退歐導致失去歐盟成員國特權感到遺憾。這將終止研究人員在英吉利海峽和愛爾蘭海之間的自由流動，還可能阻止英國研究人員申請歐盟基金項目。該國還將退出《歐洲原子能共同體條約》，後者管理著歐洲聯合環形加速器（位於牛津附近）的運行，並且放棄在國際熱核聚變實驗反應堆（ITER）中所起的作用。ITER是一個更大的核聚變研究反應堆，建在法國卡達拉舍附近。

只有一部分英國科學家認為，退歐利大於弊。支持退歐的班戈大學熱帶生態學家Simon Willcock認為，從歐盟的規章制度中解放出來，將使英國得以設置自己的基於科學的公共政策，包括對農業補貼的改革。「英國將更像一個冒險者和創新者。」

如果英國和歐盟均接受這份585頁長的協議草案，退歐可能變成軟著陸。該協議並未專門解決涉及科研的問題，但提出將現狀延期兩年，同時就未來參與歐盟項目進行協商。其間，研究人員可申請歐盟基金。

歐盟有望為這份撤出協議開綠燈。該協議包括500億美元的「分手費」，並且要求英國在過渡期間遵守歐盟法律，但沒有任何發言權。這些條件意味著協議在英國議會面臨著艱難的前景。梅所在保守黨內強硬的退歐支持者認為，協議並未提供足夠的獨立性。包括工黨和保守黨「留守者」在內的其他反對者則表示，即便實現退歐的軟著陸，也會造成太多損害。

陷入僵局的議會可能默認「無協議退歐」。不過，英格蘭銀行最近發布的報告顯示，這將使英鎊暴跌25%，並使英國經濟在未來幾個月下滑8%。英國和歐洲其他國家之間的航班可能會停止，因為前者將退出歐盟的航空規定。新的海關檢查可能扼殺同歐洲之間的貿易。議會的一個監管委員會近日表示，缺乏準備導致的諸如大量卡車堵塞在港口等後果「極其令人擔憂」。

而這些都會傷及科學研究。很多試劑和抗體、細胞生長培養基等其他供應品都需要進口。總部設在英國的製藥公司正在囤積一些用於臨床試驗和常規藥物製備的原材料。一些研究人員在考慮是否也需要囤積。「雖然你不想覺得這是危言聳聽，但不得不考慮試驗的持續性。」需要從歐洲購買昂貴且易腐爛細胞生長培養基的倫敦大學學院細胞生物學家Jennifer Rohn表示。但倫敦國王學院發育神經生物學家Oscar Marin認為，供應短缺是他最不擔心的事。「坦白地說，退歐造成的損失太大了，以至於是否擁有適當的抗體根本沒有意義。」（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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