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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決死一戰,左帥最終保住六分之一國土

清朝自從1840年(道光二十年)的鴉片戰爭爆發之後,曾經輝煌一時的大清王朝飽受各國列強欺凌,逐步進入壓倒大清最後一根稻草階段。回顧這段歷史,發現四方列強對清政府的欺凌方式各有不同。

領土紛爭以北方俄羅斯羅曼諾夫王朝為主。羅曼諾夫王朝在數十年間通過多個不平等條約吞併了中國150萬平方公里的廣大領土,並直接導致中國喪失了東北的出海口廟街(尼古拉耶夫斯克)、琿春(中國退讓十公里,琿春雖然還在中國,但出海口已不在,由俄羅斯哈桑區掌管)、海參崴(符拉迪沃斯托克),而羸弱的清政府對此毫無招架之力。

到了十九世紀六十年代,清朝統治的中原大地戰火紛飛。南有太平天國,北有陝甘回民暴亂和捻亂。而西北部分割據勢力也在相互攻伐兼并。其中,喀什葛爾的城主柯爾克孜伯克司迪爾建立帕夏政權。為了擴大威信,柯爾克孜伯克司迪爾決定兼并漢城(疏勒)以壯大自身,派出手下金相印向浩罕汗國(烏茲別克)求援,順便迎回大和卓的曾孫、號稱聖裔的布素魯克,將他立為傀儡。不幸的是,求援成功,1865年(同治四年)春,浩罕汗國統治者阿力木庫爾汗派大將默罕默德亞霍普(漢名阿古柏,下用阿古柏代稱)率50名士兵將布素魯克送回了喀什城。

剛一回城,大和卓的曾孫布素魯克即聯合送他返回的阿古柏組織兵變,將喀什原城主柯爾克孜伯克司迪爾逐出了喀什城,並成功接收了他的勢力,建立起數千人的部隊。在阿古柏的幫助扶持下,布素魯克在1865年4月成功建立了自己的政權哲德沙爾汗國,也就是七城汗國。表明他要逐步統一回部南疆七座主要大城的強大野心,以便宣稱自己在回部中的主權統治地位。此七城即喀什、英吉沙、葉爾羌、阿克蘇、和闐、庫車、烏什。

1865年4月下旬,阿古柏約定葉爾羌城中重要的人物阿奇木伯克尼亞孜為內應,偷襲葉爾羌。但巷戰失敗,被迫回軍。此後,阿古柏重整戰略方向和戰略目標,將重點放在新建的新喀什城。9月份,阿古柏再度出軍,清軍的城中守備何步雲獻城。城中的清辦事大臣奎英恐無法交代,於是舉家自殺。

兩年後1867年(同治六年),浩罕汗國被俄軍扶持的布哈拉汗國擊敗,丟失了浩罕汗國重鎮塔什干。城中的軍官玉努斯江率領七千殘部投奔阿古柏。阿古柏自此實力大增,連下葉爾羌、和闐。可是就在此時,哲德沙爾汗國的統治者,也就是大和卓的曾孫布素魯克不願意再做傀儡,希望脫離阿古柏自立。但他在城中堅守41天因為和阿古柏實力相差懸殊,最終失敗,被阿古柏逼下寶座,並送去阿拉伯半島麥加朝聖。阿古柏另立布素魯克的堂兄買買提明繼位,號稱卡達勒(意思是:有福氣的統治者)。第二年,他也不安心做傀儡,故四個月後被阿古柏暗中毒死。同時,阿古柏對外也打敗了熱西丁,拿下了新疆阿克蘇。在當時,阿古柏拿下了除庫車之外的所有南疆地區。

1867年5月,隨著不斷勝利的衝擊,阿古柏覺得自己不需要傀儡,於是悍然宣布取消哲德沙爾汗國,另建洪福汗國,自稱鴻福之王。當月,阿古柏拿下新疆庫車、庫爾勒,一統南疆。

1868年(同治七年),英國派遣特使會晤阿古柏,承認其政權獨立。次年,阿古柏也派出他的重要親信米爾扎沙迪赴印度會見英國總督,爭取得到英國支持。英國決定向其贈送大量軍火,並允許其在印度招募大量工匠回喀什設立軍工廠。

1870年(同治九年),俄國也派人赴喀什會晤阿古柏,承認其政權。不過,此時,英國仍然是阿古柏的重要支持者,準備指望阿古柏,控制俄國勢力越過天山,將俄國勢力阻止在天山以北。而在得到大批的先進裝備後,阿古柏於1870年5月攻下重鎮吐魯番,切斷了北疆和河西走廊的聯繫。到1871年(同治十年)為止,阿古柏陸續攻克迪化(烏魯木齊)、瑪納斯、鄯善。俄國為了阻止代表英國勢力的阿古柏進一步擴張,勢力繼續做大,出兵佔領了新疆伊犁。而清軍當時除了塔城、烏蘇等少數城市之外,其餘新疆地區均已淪陷。而阿古柏當時,基本上成為了整個新疆的擁有者。英俄兩國在阿古柏統治的地區內獲得了通商、駐使、設領事等權力。新疆面臨被肢解分裂出去的危險。

阿古柏派遣阿里托拉回訪聖彼得堡,並南下訪問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蘇丹阿卜杜勒·阿齊茲是當時整個伊斯蘭教哈里發(伊斯蘭教領袖),他封阿古柏為埃米爾(掌權者),並派軍事顧問和軍事教官進駐喀什。此舉,使洪福汗國得到了伊斯蘭教的承認、在伊斯蘭教法上和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家中獲得了合法的地位。

在當時,對於要不要收復新疆,清朝政府內部意見不一。此時太平天國運動剛剛平息,整個江南、華南被打成一片廢墟,再加上各國紛紛在中國華東華南租借、劃分勢力範圍。而清政府主要分為兩派:李鴻章一派主張先建設海軍,解決海上威脅,新疆則相對不重要,遠離中原地區,對統治沒有多大影響;左宗棠一派提出「保京師必保蒙古,保蒙古必保新疆」。這一說法牽動了清政府敏感的神經。最終,慈禧太后決定任命左宗棠為欽差大臣,主持收復新疆軍務。

1876年(光緒二年)3月,左宗棠從蘭州移駐肅州(酒泉市肅州區),制定了「緩進速戰、先北後南」的收復新疆戰略方針。命令道員劉錦棠將湘軍55營進行整編,整編為湘軍25營。1876年7月下旬,劉錦棠首先進佔阜康,成功拔除了迪化(烏魯木齊)的守備屏障,並神速越過缺水的戈壁抵達迪化城下。此舉使得守備迪化的馬人得、白彥虎大為驚恐,棄城而逃。清軍收復迪化。提督徐占彪和張曜率部駐守巴里坤和哈密兩地,防止迪化守軍逃跑。收復迪化後,清軍一路西進,收復昌吉、呼圖壁。9月,成功收復瑪納斯。時臨冬季,左宗棠籌糧整軍,準備進軍南疆。此時的阿古柏已經失去了北疆所有領土。

清軍收復北疆後,開始準備南下。在1877年(光緒三年)3月,劉錦棠、張曜、徐占彪等人進軍南疆,收復吐魯番。5月,阿古柏突然死亡,死因不明。其子胡達胡里伯克繼位,任命白彥虎駐守喀喇沙爾和庫爾勒,但此時清軍已經勢如破竹,9月份清軍收復喀喇沙爾、庫車、烏什、阿克蘇等地。不久後洪福汗國即告崩潰,胡達胡里伯克與白彥虎於1878年(光緒四年)2月投奔俄國。左宗棠積極部署進軍伊犁,俄國懾於清軍的威力,在清政府的多次交涉下於三年後的1881年(光緒七年)清朝派曾國藩的次子曾紀澤任駐俄大使進行中俄談判,2月24日簽訂了《中俄伊犁條約》(又稱中俄改訂條約)和《陸路通商章程》,清朝以喪失霍爾果斯河以西、伊犁河以北約7萬平方公里領土及賠償俄國軍費900萬盧布(摺合白銀500萬兩)為代價換取俄國歸還了伊犁。至此左宗棠最終收復了整個新疆。

左宗棠收復新疆,耗時五年半,花費軍費5400萬兩白銀(含向洋商借貸本息),所用兵馬6萬餘人。此戰使得166萬平方公里領土得以回歸清朝,最主要的是粉碎了英、俄吞併新疆的陰謀,最終維護了國家領土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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