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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帝被廢前,慈禧派李鴻章當「商務大臣」,其中有何「深意」?

原標題:光緒帝被廢前,慈禧派李鴻章當「商務大臣」,其中有何「深意」?


在忍受了長時期的乾旱後,北京進入了1899年的秋天。光緒帝屢下詔書,要求每個人謹言慎行。終於在11月初,下了一場雨。但是,朝中的政局並沒伴隨著雨水的沖刷而清晰,反而更加混純不明。11月24日,已經賦閑了8個月的李鴻章,忽奉上諭:

著派大學士李鴻章為商務大臣,前往通商各埠考察一切商務事宜。

一時間,賢良寺又喧鬧起來,或為恭賀奉承,或為求調謀職,李鴻章對這些應酬自然不太放在心上,前者委以漫應,後者一概拒絕。外國人紛紛前來拜訪,甚至將本該與總理衙門商量的交涉事宜,轉與李鴻章商談。在這些重視商利的外國人看來,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並將此視為清朝商務的進步。可是,上諭只言讓李鴻章前往各通商口岸「考察一切商務事宜」,具體是什麼事宜,如何考察,都沒有明確的任命。


如此模糊的任命,到底有沒有其他深意呢?

推論一:讓李鴻章以考察商務的名義捉拿康有為、梁啟超

因為在1899年的夏天,康有為在美洲成立了保皇會。8月4日,在保皇會的煽動下,美洲、南洋的華商藉助給光緒祝壽之機,紛紛提出歸政光緒的要求。


11月12日,即慈禧壽辰這一天,美洲、南洋的華商再次呼籲歸政光緒。雖然尚未看到直接的史料表明慈禧心中的不快,但從朝廷發出的一道道諭旨,都可窺知她繼續清算「帝黨」的決心。李鴻章商務大臣的任命,被猜測為安排之一。


畢竟這樣的政治手法對慈禧來說不算新鮮,因為早在1898年11月,她就曾同樣以「考察商務」的名義,派劉學詢和慶寬前往日本,執行同樣的任務。而在李鴻章受命為商務大臣後,確有一段時間與劉學詢密切聯繫,追查康有為下落。

推論二:廢掉光緒帝前,怕李鴻章礙事,故意支開他

但排比當時的史料,可以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在李鴻章被任命為商務大臣之後,朝廷有著很大的人事變動:11月25日,即李鴻章被任命為「商務大臣」次日,陝甘總督陶模被召進京。11月29日,廣東陸路提督張春發被召進京。12月6日,山東巡撫毓賢被召進京。12月19日,李鴻章尚未成行,又被改任為署理兩廣總督。同日,兩廣總督譚鍾麟被召進京。12月24日,兩江總督劉坤一被召進京。12月26日,協辦大學士吏部尚書孫家鼐因病被免去職務。



從這一系列的人事安排來看,此行同「廢立」之事大有關聯。慈禧一心想廢掉光緒,最令她擔心的是遭到手握兵權的疆臣大吏的反對,尤其是去年明言爭廢立事的兩江總督劉坤一。於是,慈禧以進京召見之名,將總督巡撫都安排在「路上」。早在1899年6月,時在上海的宋恕,在給友人的信中,就敏銳地感覺到慈禧對劉坤一的提防,並表達了他的憂慮:

大約大事不能出今年以內。其大事為何,則心領神會而已,不忍言也

所謂「不忍言」的「大事」,當是指廢除光緒帝一事。但宋恕卻認為李鴻章之赴兩廣,是因為廣州灣交涉事繁難,不得已才外放。這個猜測是不準確的。



根據當時總理衙門章京陳藥龍事後的回憶,李在離京赴粵前,曾向時軍機大臣榮祿辭行,榮祿便告以「非常之變,恐在目前」,未待說完,就為李所喝止,並提醒「廢立」將會引發外國干涉而「無端動天下之兵」。可見,李鴻章不僅同情康黨,還反對「廢立」。


此時的李鴻章,雖然無權無勢,但他反對「廢立」的態度也不得不讓慈禧提防。於是,先以「商務大臣」之名將李支開,又在其他的人事調動中,恰逢兩廣總督空缺出。所以,似可這麼認為,李鴻章之督兩廣,或許只是偶然。


1900年1月24日,李鴻章到達廣州第8天,劉坤一來京陛見並正式交卸了職務,慈禧就以光緒多病,未有子嗣,立端郡王載漪之子溥儁為大阿哥,史稱「已亥建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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