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了抖音熱門話題的導演!他的電影刷七次才敢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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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是個很容易迅速躥紅的年代,一個短視頻就能把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隨意登台《快樂大本營》諸如此類當紅節目的網紅。
錢,和出名等同劃分。
不分人,不分產品。
從前認為文藝片只能被動等待,等待影院的低排片掐死在票房的搖籃中,文藝片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票房魔咒,無關成本多少,票房一定不高。許鞍華的《黃金時代》以7000萬製作,最終也只有5000萬的票房回報;而侯導25年磨一劍的大唐傳奇《刺客聶隱娘》,籌資近億元,票房也僅6000多萬。
文藝片成了許多投資人心裡的票房黑洞,被稱作爛片之王的王晶在《吐槽大會》就說過,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投資文藝片。
而2018年即將要結束的時候,一部電影的預售票房即將衝破7000萬,並且數字還在攀升。這部電影就是當初以一部低成本電影拿下金馬獎導演的新作——《地球最後的夜晚》。
《地球》是12月31號唯一一部電影,上映結束的當天以「甜蜜一吻」結束2018年的跨年營銷,創意的宣傳直接就掀起了目前擁有上億用戶量短視頻平台的熱門話題,且熱度持續高漲。《地球》也成為《無問西東》之後,又一部熱門文藝電影。
營銷是商業片才做的事,在今年的《地球》身上,變成了不分類型的電影宣傳最直接有效手段。
當然,營銷歸營銷,導演還是電影最核心的人物。
畢贛從26歲東拼西湊終於拍攝成功的第一部電影,就獲得了金馬獎的最佳新導演獎起,他就成了王家衛一號。
畢贛,一個業餘的金馬獎導演
小鎮青年導演。
如果要從頭開始介紹他,可能就需要這個名詞來「拋磚引玉」。
生長在貴州凱里,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它曾出現在《我不是葯神》的一張車票上,11句台詞的黃毛的家鄉。
進入電影圈,成為一名導演。有人因為家風影響,有人因為夢想,有人因為賺錢,有人因為喜歡狗……
百度百科詞條介紹畢贛成為一名導演,是因為看了《導盲犬小Q》,喜歡小動物所以做了導演。說法邏輯上沒什麼說服力,但是15號畢贛接受知乎採訪的時候,對此也並沒有多少反駁。
畢贛和許知遠
《路邊野餐》拿到金馬獎之前,畢贛不是專業的導演,而是一個電視編導專業的業餘詩人。
大三之前,畢贛拍攝了一部短片《老虎》。「它非常非常非常的糟糕,有一半聲音還是沒有的,我覺得自己可能不是拍電影的那塊料。」大三之後,畢贛重新剪輯,但是這部「像八毫米實驗電影一樣的粗糙,話筒穿幫到鏡頭中央的短片」還是不了了之。
拍攝《路邊野餐》之前,畢贛用一張頁數的劇本和一沓白紙捏在一起,把同學「騙」回家專職攝影他的《路邊野餐》。
當時拍攝的經費,也是東拼西湊和女朋友、母親借來的。「劇組半途中解散,因為沒錢了。」
金馬獎之後,畢贛才真正成為了知名的導演。
從凱里的小鎮青年的標籤,換成國際知名導演。手握國內最權威藝術獎——金馬獎;國外口味最挑剔的洛迦諾國際電影節三大獎,畢贛被視為年輕導演梯隊中的最受矚目的青年導演。他的標籤從小鎮青年,增加了國際知名導演,天才導演,還有貴州王家衛。
總之,一切能夠討好這個才華快要封印不住的導演的身份的詞,都必須攬到他身上,才能夠不辜負他處女作就砍下金馬獎最佳新導演,還有國內外各種電影獎項15項大獎的成績。
至此,他的代號多的就像個抗戰時期的特務。但是不重要,這一次他會用畢贛的名字被大家熟知。
不是所有文藝片都叫王家衛
王家衛,文藝青年們心中的大神一樣的人物。
畢贛《路邊野餐》上映之後,就不停有人把他和王家衛做比較,甚至說他是貴州王家衛。
這個代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哪位神人傳起來的,但莫名覺得有種朝陽吳彥祖土裡土氣的味道。
用《阿飛正傳》、《花樣年華》、《重慶森林》坐實文藝片巔峰的王家衛,成為文藝片里的參考坐標很正常,但絕不是所有文藝片的「冠名商」。
在移民潮的背景里,王家衛的電影總帶著一股時代快速交替的傷感。他的電影美學色彩是獨特的,帶著香港英國殖民文化里的「潮氣」,和上海海派文化,它們碰撞的產物是孤獨和不能遏制的難過。
王家衛電影里的男女主角,都是被移民潮推著走的人。
而畢贛,他的電影更像是《百年孤獨》的魔幻現實主義。他的時間和空間就像是兩滴相遇的水,這是封閉的凱里地區造成的時間流失感。簡單說,就是對時間無感,人只會老去,不會長大。
《十三邀》里,畢贛和許知遠說「這裡的人,婚姻和人生捆綁在一起。他們不會像北京年輕的人,思考自己的生存狀態,也不會焦慮精神狀態。」大山阻斷了經濟發展,人生出來就是為了等著死。時間不重要,空間也不重要,這是《路邊野餐》里對時間的描述。
《路邊野餐》最被人津津樂道和無數個採訪里出現的,就是長鏡頭。而在他即將上映的《地球最後的夜晚》里,就有長達一個小時的長鏡頭,這是實驗性的,也符合魔幻的感覺。
長鏡頭容易製造詩意,他電影里的摩托、殘破的樓、水泥路、被遺棄的舞廳燈球,輔佐著長鏡頭,營造的很顧城。還有《路邊野餐》在洋洋和老陳騎摩托尋找吹蘆笙的苗族人,還有老陳去往盪麥的軌道上。畢贛用長鏡頭,固定了一種不同於王家衛的風格。
他和王家衛,更像一個是書香門第的飯菜,一個是市井的美食。如果非說有點像,也許《阿飛正傳》會讓這兩個同樣通感能力非常高超的人,有點共同點。
阿飛和老陳都是孤獨的,他們都是非常純粹的人。
王家衛電影里的愛情是血是肉,是活生生的男男女女之間發生的故事。而畢贛的愛情,更多被人物的孤獨感遣散了,也難怪柏邦妮要說畢贛是對愛情理解非常的膚淺,男女主角唯一的親密戲,也只是蜻蜓點水。
好萊塢的衝擊,我們早就默認了愛情一定要有「手拿菜刀砍電線」,天雷勾地火的氣勢。這種直截了當的處理,被叫做深刻。
而深刻在畢贛這裡,是被懷疑的。他的電影是不規整的,是監獄的荒廢,是廢墟的破爛,「要破壞的是不完美。」
深刻,是他反覆想要拋棄,不刻意作為的東西。
就像《十三邀》里,他和許知遠開車穿過《地球最後的夜晚》拍攝的隧道的時候,畢贛對許知遠說的「我懷疑深刻,《地球》是個簡單的故事,不複雜,不深刻,而且很周星馳。」
對他來說,做電影是因為快樂,而電影里的故事也不會是深刻地想要去解決某個人類生存困惑,「我不是大師,不會關照全人類,如果有一天我不快樂,我就不會再做電影。」
把這點當作他除名貴州王家衛的理由,也不是不可以。我們愛老衛的色彩美學,但畢竟,文藝,不是老衛申請的專利。如果國產文藝,他就是巔峰,那一定不是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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