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逃婚後首富女兒說要嫁我,那天去提親我在她房間發現蹊蹺事
沈小姐是宣城的首富,沒錯,她很有錢。
隆冬時節,大雪簌簌而落,沈小姐披著貂毛披風,雙手揣在後背,踱步進了城裡最好的館子裡頭。
包間里的那位公子哥兒正在悶頭喝酒,沈小姐要進去,小廝覥著臉攔了下來。
「喲,小姐,這包間您可進不得。您瞧裡邊那位是誰呀……那是張將軍家的大少爺。」小廝笑著。
沈小姐也笑了,嘴角彎著將一小塊碎金子放進小廝手心裡頭,眨巴眨巴眼睛道:「放心,不會惹出亂子的。」
小廝捏好了金子,點頭哈腰地開了門兒,笑嘻嘻道:「喲,原來是張少爺的貴客,您請您請。」
張少爺抬頭看了看門口的喧囂,眼皮也未曾抬起來,頭又低了下去。滿屋子的酒味,看著實在一派凄涼。
旁人眼裡,張少爺出身名門,乃是宣城張將軍的獨苗,又上過西洋的學,平日里一身西洋裝扮,西裝、帽子、手杖,他可是宣城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夢中情郎。
可惜就可惜在,張少爺心有所屬,屬的乃是一家大戶人家的表小姐。日子選好了,婚期也定了,又聽聞張家萬分重視這門親事,專門從上海訂了西洋婚紗送過來,說是要辦宣城第一個西式婚禮。
自然誰也不知,大婚將至,張少爺躲藏在這一處館子裡頭喝酒是為了哪般。
沈小姐摘下帽子和披風,湊近了張少爺身邊坐下,又斜斜湊近他的耳邊,小聲道:「張同學,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張禮桐懶懶道:「沈如風同學,我真沒想到,出了學堂你還要訛我的錢。可我現在真沒心情陪你玩。」
「喂!」沈小姐氣急敗壞地伸手揪住張少爺的耳朵,咬牙切齒道,「我這是在幫你,蠢貨!我打算嫁給你!」
張少爺身子一抖,喝醉的身子軟趴趴地從凳子上滑了下去。摔得屁股生疼,他才揉了揉眼睛,耳朵不知是被揪得還是怎的,紅得發燙,「沈沈沈……沈如風,我都這麼慘了你還想占我便宜?」
「馬上要辦婚禮了,可新娘子逃跑了。你們家準備了那麼多的東西,難道就浪費了不成?我這是在為你考慮呀。」沈小姐蹺起了二郎腿,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一盤花生米,自顧自吃了起來,「再說了,我們沈家比那陸家顯赫多了好嗎?我們家可是宣城首富,一等一地有錢,我又是你的青梅竹馬,嫁給你,你還虧了不成?」
「感情怎麼能拿錢來衡量?你這個人,從小到大都這麼膚淺!」張少爺摸著自己的耳朵,悻悻道。
沈小姐眯起眼睛來,白了他一眼,「對對對,我膚淺。你張禮桐又是哪門子的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人家陸小姐根本沒看上你,你坑蒙拐騙想讓人家嫁給你,瞧瞧,婚事砸了吧,人跑了吧!」
張禮桐咬緊牙關站起來,瞪著沈如風,一伸手便捏住她的下巴,「你怎麼知道的?」
沈如風早已習慣了這位發小是一等一的將門虎子,對別人自然是紳士有禮,只是對她沈如風,這可憐的青梅竹馬,一衝動起來就沒了分寸。
她嬉皮笑臉地擰著脖子,從他虛張聲勢的手裡掙扎出來,「嘿嘿,有錢能使磨推鬼,我沈如風什麼打聽不到?!」
張禮桐無奈地鬆開手,靜靜看著她吃完了一盤花生米,突然消沉地嘆氣道:「我不想活了。」
「我要像你這麼沒出息,都不想活很多次了。」沈如風沒心沒肺地喊了小二,要了一盤燒雞。
張少爺身子歪在椅子上,看著沈如風抓著燒雞啃的模樣,惆悵地搖頭道:「唉,你滿腦子只有錢和吃,你哪裡懂得,問世間情為何物……」
啃了一半的雞腿「啪」一聲掉在了盤子里,沈如風轉過頭,咬著唇怒目相視,突然擠出兩滴眼淚來,「就你最矯情,兩年前我未婚夫抽大煙死了,我寧願他只是逃婚了,不要我了……」
剛還開心地吃燒雞的小姑娘,雖然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但眼淚啪嗒啪嗒就開始掉。張禮桐有些手足無措,慌張地憋了半天才驚訝道:「不是吧……我還以為,你對那個大煙鬼並無感情,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
「他好得很!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沈如風舉起兩隻油亮油亮帶著燒雞味的手向張禮桐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扣在他的脖子上,兇狠狠道,「要不是為了幫你,我怎麼可能違背我與他的山盟海誓,嫁給你這個大尾巴狼!」
張禮桐聞著燒雞的味道,腦子醉得一塌糊塗,只覺得隱隱約約哪裡不太對,忙辯解道:「不對啊,我沒讓你嫁給我啊……」
沈如風抹了抹眼淚,委委屈屈地鬆開手,白他一眼道:「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豁出去幫你一把了,我可憐的未婚夫啊,為了我發小的名譽,我只能對不住你一回了。」
「你在這兒好好獃著,我帶我爹去你家提親,這事越早定下來越好。」她搖搖頭,將桌子上的燒雞盤子端過來,放在張禮桐的懷裡,伸出油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了,吃去吧,乖啊。」
燒雞真是香,真香。張禮桐醉得腦子混沌一片,默默啃著燒雞,像從小到大打鬧完那樣,擺擺手頭也不抬道:「去吧去吧,不送了啊。」
日上三竿,張禮桐是在家裡睡醒的,一睜眼瞧見的首先是自己的娘,再一看,竟然是沈如風的微笑。
她從小到大飛揚跋扈的,哪裡曾有過這樣乖巧的一張笑臉?張禮桐感覺不妙,忙坐起身來。
娘笑盈盈地抓起沈如風的手放在他手上,「桐兒啊,娘真沒想到,沈小姐這麼深明大義,這麼知書達理,你們二人青梅竹馬的,馬上就要大婚了,大夫說你最近心情不好,娘就央求沈小姐來照顧你了,你們二人也好培養培養感情。」
「什……什麼……」張禮桐目瞪口呆,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張夫人盈盈走出了房門,沈如風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張禮桐笑。
「魔頭!你是個女魔頭!」張禮桐憤憤然掀開被子想跳下床來,卻發現自己只穿了條單薄的褻褲,忙又蓋回被子,一臉的羞憤。
「張同學,現在我是你的未婚妻了,請你對我尊重一點。」沈如風自顧自開始端茶倒水。
張禮桐伸手死死捏著被子角,「沈如風,你這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你的目的肯定很不單純。」他恢復了冷靜,開始一條一條思考。
「小時候我們一起背書寫小抄,你轉眼就為了某位少爺的一條金鏈子出賣了我,害我被罰站了好久……」
「你打碎了你家的古董瓶子,我替你認了罪,結果你還非要告到我爹那裡去。你卑鄙,無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男人怎麼能這麼小心眼?多少年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沈如風將茶杯端到他面前,香氣氤氳。
張禮桐繼續憤憤然控訴,「那我前一陣子去參加學生遊行,你轉眼就給我爹告密,害我被狠狠打了一頓。」說完他抿了口她遞來的茶。
「我那是幫你!你要是沒被打得出不了門,就會被人抓起來好不好?!」沈如風收起茶杯,剛要轉身走,胳膊突然被他的手死死捏住。
張禮桐一臉絕望,捏著她,嗓子嘶啞道:「妖女,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她回過頭,笑得花枝招展,「葯,專治相思病。」
張禮桐吱哇吱哇喊叫了一會兒,很快就枕著枕頭睡著了。
走出了門,張夫人殷切地站在門口,一臉焦急道:「他睡著了嗎?」
沈如風點點頭,正色道:「放心吧夫人,沒什麼大事,就是心情不好還宿醉。」
「那真是要拜託你多多照顧他了。」張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搖頭嘆氣道,「他長這麼大,什麼都要我來操心。往後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沈如風退後兩步,面色卻是嚴肅起來,「那麼我拜託夫人的事情,也請夫人一定要幫我做到。」
冬月的風裹挾著細雪,凍得小廝們瑟瑟發抖。書童反覆搓著兩隻凍紅的手,給自家小姐又添了一盞燈。
算盤聲噼里啪啦地響,沈小姐認真起來,與平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大不相同。她還有個怪癖,冬日屋子裡不生火爐。饒是凍得臉頰通紅,手指也打著寒顫,她也絲毫不在意。
自從兩年前,小姐的未婚夫在大煙館子里暴斃而亡,她就像變了一個人。從前她只是小打小鬧,那以後彷彿生在了錢眼裡。沈家是做生意的,沈小姐更是極有生意頭腦。這兩年來,沈家的生意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成為了宣城的首富人家,家裡事無巨細都由她來主管。
「小姐真的很愛那個大煙鬼吧,可惜啊。」小廝們偶爾會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沈如風都知道,不僅知道,還悄悄給他們塞點銀錢,囑咐他們將這些閑話四處散播。小廝們一鬨而散,茶館裡、大街小巷上,都流傳起了沈小姐驚心動魄、山盟海誓、矢志不渝的愛情故事。
超過適婚年齡已有兩年了,沈小姐依舊沒有嫁出去。雖然從前也曾有提親的人踏破沈家的門檻,沈老爺也有幾個瞧得上眼的乘龍快婿,但無奈沈小姐的眼光實在太高,甚至在提親媒人那兒的口碑已經變成了——「沈小姐揚言已隨著未婚夫的死而傷透了心,如今嫁人不談感情,只看條件,要麼比我家富有,要麼位高權重,否則不嫁」云云。
宣城屬沈家富貴了,剩下位高權重的,也就只有張將軍一家了。
提親的人聞言都怯了膽,不想去自取其辱。因此沈小姐就成了大齡少女一枚,無人問津。
這些提親市場上的風言風語是張禮桐親自出門打聽才知曉的。
為了這場荒謬的婚禮,張將軍與兒子促膝長談了一晚上。無非是新娘子跑了,實在讓張家太過丟臉,為了臉面,張禮桐必須接受娶宣城的首富之女,才能讓張家臉上有光云云。
張禮桐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喜歡陸小姐大約是某一時的心動,她文靜,知書達理,和沈如風那個丫頭片子簡直是天上地下。腦子裡轟然都是沈如風的臉,他低下頭去,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生涯,已經把他迫害到了想什麼都能想到她,真是可怕。
為了面子,須自己去陸家大張旗鼓地退婚,再隆重地去城南沈家提親,將一切場面做足,不讓外人看了笑話。
提親時媒人一聽沈如風的名字就已是一臉的不情願,但一聽他張禮桐的大名,馬上便眉開眼笑,一口答應下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聽聞了這些事,他才覺得內心膽寒……果然是個妖女啊,不知何時下的套,就將他套在了其中。全城的人,只有他才有資格向她提親。
他又明白了一點,為何她千方百計處心積慮地要嫁給他。
原來是為了他張家滔天的權勢。
不知為何,張禮桐心中竟然有隱隱的失落,他走在風雪裡頭,身後是幾個提著禮物的小廝。禮物是爹娘親自去上海置辦的,都是些宣城沒有的稀奇珍貴玩意兒。
張禮桐撣了撣皮鞋上的雪,進了沈家的大門。首富的院子裡頭卻是冷冷清清,幾個小廝出來迎接,竟直接將他迎進了小姐的房間。
冷,真冷。張禮桐呼了口氣,自從二人長大了,到了避嫌的年紀,他再也沒有這樣踏進過她的閨房。
他縮著手哈了一口白汽兒,屋子裡頭竟同外面差不多冷,而沈如風此時正歪斜著腦袋枕在賬本上睡著了,穿著件單薄衣裳,手凍得通紅。
張禮桐示意小廝們輕輕將禮物放在外頭的廳堂里,想了想還是關上了門,將寒風擋起來。
她睡得正香,他搖頭嘆氣道:「敬你是條壯漢……凍死你算了。」
嘆歸嘆,他忍不住伸手捏住她冰涼的手,小小的手像酒館裡頭的雞爪,瘦瘦嫩嫩。
不行,還是太冷了。張禮桐凍得直哆嗦,騰出手來,躡手躡腳站起來去門外喚了小廝生火爐。
小廝頂嘴道:「少爺有所不知,我們家小姐這兩年都不生火爐,誰要是膽敢在她屋子裡頭生火,她會發很大的脾氣……」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張禮桐白了小廝一眼,脫口而出道,「你家小姐嫁給我,家裡還不是都得聽我的?快去快去。」
說完這話,小廝嬉笑一聲,「好嘞,姑爺。」便飛馳著去了。
張少爺突然紅了麵皮,不知道自己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他搖搖頭,罷了罷了,虛情假意也好,貪圖權勢也好,如今他也不過是為了張家的臉面,這樁婚事,本就是一個笑話。
火爐生了起來,屋裡漸漸變得暖和,沈如風睡得開始流哈喇子,張禮桐看不過去,猶豫了片刻,終於伸手將她抱起來扔在床上,嘴裡嘟囔道:「睡相這麼難看,跟一頭豬一樣。」
他正欲引逗她趕緊睡醒把親提了,豈料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肩膀瑟縮著,小聲啜泣道:「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回事?做噩夢了?」張禮桐伸手輕輕拍她的臉,拍了幾下後,她才從夢魘中睜開眼睛,淚眼矇矓的。
但馬上,她就從床上跳起來,一腳踹翻了地上的火爐,歇斯底里哭喊道:「誰讓你生火的?!」
「我這是怕你凍著!」張禮桐忙喚了小廝進來收拾炭火盆,氣沖沖道,「沈如風我告訴你不要太任性,我這是對你好……」
話音未落,卻見她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
不似平日里瘋瘋癲癲卻承受力極強的她。
打發走了小廝,張禮桐這才蹲下身來,長吁一口氣,冷靜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見不得火的?我真的是怕你凍著,才讓他們生火的。」
一雙瘦小的手突然攀上了他的後頸,接著是帶著淚的臉貼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陣溫熱傳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低聲的啜泣。
他有些愣愣地伸手攬住了這個瘦小又溫熱的身體,笨拙地拍拍她的背,小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呀……」
「從小到大,不管你怎麼欺負我、坑我,只要你受了委屈,哪一次我沒為你出頭?你儘管說,有我在。」他繼續拍,從小到大,他確實這樣哄了她很多次。
「是我殺了他。」她抬起頭來,矇矓的淚眼直視著他的眼睛,近在咫尺之遙,她的眸子里透著一股悲傷、痛苦,和一份不知哪兒來的、讓人憐惜的不知所措。
他愣了片刻,小聲問道:「你是說那個大煙鬼死了,是你做的手腳?」(小說名:《沈小姐待字閨中》,作者:蘇子澈。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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